第十七章 杀人现场
众人来到徒单氏的房间,血腥之气迎面而来,徒单氏的尸体仰卧于房间的地上,咽喉上还插着鸣柯那支发簪,胸前血迹斑斑。 赵檀走过去认真仔细查验尸体,拔下咽喉上的发簪,用力按了按腹部,又按压了四肢,用手捏起徒单氏身上的血迹,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向众人问道:“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思梅怯生生道:“是我,我吃坏了肚子,今日大约刚刚卯时,天还没亮,我去茅房,回来时看见有一黑影从二姨娘的房间里一闪而过,好像是鸣柯姑娘,于是我便走进去看个究竟,进去一看,发现二姨娘躺在地上已经死去,喉咙上还插着发簪,满身血迹,房间里被翻得乱七八糟。” 赵檀冷笑一声,侃然正色对思梅道:“你在撒谎。” 思梅神色惶恐,双手乱挥:“赵公子,我没有撒谎。” 赵檀厉声道:“那么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观查我的眼色,你在讲出事件前眼神飘移,在我质问你时,你的眼神又一次飘移?这分明是在撒谎。” 思梅全身开始颤栗,向仆散忠义抱屈衔冤:“将军,我没有撒谎。” “发簪是人死之后插上去的。”赵檀此话一出,众人愕然。 月蔻指着赵檀厉声呵斥:“你一个来历不名的外人,休要在此地指指点点,请你出去。” 赵檀目光倏地直视着月蔲,目似利剑,月蔲心中一懔,本能地向后退了退。 赵檀转首对众人道:“如果真是这发簪致命的话,血迹程喷溅状,但是这血是后泼上去的,而且那血根本就不是人血,人血较动物的血粘稠,而动物的血异味较重。” 李暮点了点头道:“依你观察,二娘应该是死于何种原因?” “正常来说,失血过多而死,皮肤应该程惨白色,而姨娘的皮肤却略程黑色,似乎是中毒而死。现在是未时,据这位姑娘所说,夫人被害有五个时辰,但以尸体的软化度及腐败性腹部膨胀来判断,二姨娘至少死了十个时辰,这又该如何解释?” 房中随冷,思梅却热汗涔涔,双腿站立不稳。 “从房间的设置来看,晚上这里的应该很黑,而且东西放在十分隐蔽的地方,一个不了解房间的人来偷东西,而且又在没有光明的情况下,怎么可能知道珠宝的所在?” 思梅“扑通”跪在了地上,她言语颤抖:“二姨娘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受少夫人之命去偷二姨娘的东西,再栽赃给鸣柯姑娘,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鸣柯,以解一时之气,这样一来鸣柯在少爷心目中形象尽毁,少爷也必会对呜柯姑娘死心,夫人吩咐我时常要去照顾二姨娘饮食起居,所以也只有我知道二姨娘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谁想到弄巧成拙,无意间看到二姨娘昨日被杀,我只好把这一切推给鸣柯,请将军和夫人一定要相信我。” 月蔻见事情败露,已是慌乱无措,她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见所有人似乎都隐匿丝丝冷漠,难道都在看她的笑话吗?无奈之下只得向仆散忠义求救:“爹,这些也只不过是赵檀一个人的推测而以,千万不要信相他的话。” “我还没有老糊涂,难道连分辨真假的能力都没有了吗?”仆散忠义言语中满是责备与不满,这让月蔻更加仓皇。 赵檀环视众人,道:“我相信杀人者另有其人。”众人一片哗然。 赵檀转首向鸣柯问道:“你的发簪是何时丢失的?” 鸣柯冥思苦想一翻道:“我想应该就是前两三天吧?” “那么有谁进过你的房间?” “只有夫人和如意进过我的房间” “好了,到此为至吧,我不想再查下去了。”仆散忠义突然打断他们的谈话,神色阴沉,让赵檀心中不免产生了疑虑,这分明有意纵容凶手。 “好,现在既然已证明鸣柯姑娘不是凶手,其它的事我也不想再查了,现在你们应该放过她。”赵檀深知此事并不简单,趋利避害方为上策。 “既然鸣柯姑娘并非凶手,我自然会放了她。”朴散忠义沉声道。 “爹,不能放过完颜鸣,她柯本是朝廷……” “月蔲,不要再无理取闹。”‘钦犯’二字还没有出口,便被必兰乌宁喝斥,月蔲见全府上下无人站在她这边,已是无计可施。 “赵檀所说非常有道理,不容我不相信,但是暮儿,如果你要纳她为妾,最好和月蔻商量后再做决定,我看鸣柯姑娘似乎并不想进仆散府。至于月蔻也是一时胡涂,此事就不要再追究了。” 李暮有些为难:“关于纳妾一事,我希望爹爹再给暮儿几天时间好好想想,关于月蔻……” 李暮冷眼望向月蔻,月蔻却无丝毫惧色,声色俱厉:“你难道想休了我不成?” 必兰乌宁连忙道:“事情到此为止吧,也该散了。”李暮不再说什么,月蔻的父亲本是当今朝庭的丞相,仆散忠义自是不会为难月蔻,李暮虽对月蔲恨意难消,也只能选择忍隐。 仆散忠义愁眉不展:“你们的事我不想管太多了,当务之急是先把你二娘的后事了料理完再说吧。”说罢,便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徒单氏的尸体终于从房中搬走了,虽然还了鸣柯的清白,但真正的凶手并没有找到,鸣柯暗自叹气,仆散忠义到这个时候还要维护月蔻,月蔻的父亲张浩在朝中的地位不容小觑,如果想在仆散府立足,看来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