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栽赃陷害
到了夜深人静之时,鸣柯悄悄来到月蔻的房门前,若不是为了母亲的遗物,鸣柯此生绝不愿意与月蔲再有任何交集,她硬着头皮叩响房门,月蔻对于鸣柯的造访很是意外,她没有想到这个相公所中意的女子今日却亲自来向她挑衅,月蔲眼底立显寒意,咬牙切齿,似要将其生吞,鸣柯扭过头去,不想再看那张让她极其厌恶的脸。 鸣柯开门见山道:“我今日来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月蔻有些惊讶,谈交易?区区一个妾,有什么资格和正妻谈交易,她迟疑了片刻道:“没有利益的交易,我决不会和你谈。” “当然有。” 月蔻不知鸣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道:“说出来听听。” “你是不是希望我离开仆散府?” “你说呢?” “你当然愿意,我可以离开仆散暮,不过你要拿你的项琏做交换。” 月蔻不觉一怔:“项琏?什么项琏?” 鸣柯指了指她项上的项链:“就是你现在戴在项上的那个。” “为什么一定是这条项琏,我可以给你其它更加值钱的东西。” “不,因为这条项琏是我娘的,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你的手里,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哦?是这样。”月蔻见鸣柯对这条项链非常在意,但项链对于月蔲来说意义非凡,又岂能轻意给她,沉思了半晌,计上心头, “我跟你做这个交易,我现在就可以把项琏交给你,不过,在交给你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鸣柯诧异,她竟然如此轻意的答应了。 “你对仆散暮是否付出过真感情?” “一定要回答吗?” “是的。” 鸣柯立即道:“没有。” “好,一言为定,项琏归你,你明天务必离开仆散府。” 鸣柯没想到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心中窃喜,月蔻取下项琏,递与鸣柯,鸣柯如获珍宝,心中激动万分。 鸣柯正喜滋滋的拿着项链走出房门,不经意与一人撞了个满怀,那人一惊,借着月光清楚地看到那女子清秀的脸庞。 鸣柯微微一怔,便勿勿离去,她回望那娇小的背影心道:这女子是谁?这般清秀美丽。 鸣柯因项链的失而复得,欣喜万分,坐在灯火前,凝望着项琏,往事涌上心头。睹物思人,想起当年母亲戴着这条项链翩然起舞的情景,还有奶娘刘妈立在一旁微笑观看,对,刘妈,她是母亲身边最为亲近之人,母亲的事她大多知晓,在出事的前几个月,不知何原因,奶娘便离开了蒲洲,之后去了哪里?如今身在何处?如果找到刘妈项链的秘密会不会真相大白呢?鸣柯再次拿起项琏望着缀子上的字: 月满清透,凤无珠光 鸣柯无论如何也猜不透这两句词的含意。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天还没亮,鸣柯便偷偷地跑出了仆散府,走在大街上了,心情畅快许多,深吸这里的新鲜空气,好久没有这般自由了,到了天空破晓,鸣柯摸着肚子自言自语道:“先去填饱肚子吧,否则要走很久的路。” 掏出身上仅有的几纹钱叹道:“唉,只够一顿饱饭的,这该如何是好。”想起头上那支发簪,何不拿它换一些钱来?可用手一摸,哪里还有发簪?骤然想起好久没有戴发簪了,不知何时丢失了,鸣柯为这一路上的盘缠发起愁来,正当无计可施,一人“呼”地从她的身旁飞身而过,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又一人从她身旁飞驰而过,朝前面那人狂追不舍。 后面那人在飞跑的途中,失落了一个钱袋,鸣柯拾起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许多金银珠宝,鸣柯抬头向远处张望,那两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怎么办才好?钱袋中的珠宝并非自己财物,怎可以据为已有?但转念一想,前方的路途还很遥远。没有银两又如何才能找到刘妈,只是那人已经走远,也无法追赶,立在原地思虑了许久,忽觉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于是收起钱袋,走进了一馄饨铺,要了一大碗馄饨,多年没有吃馄饨了,鸣柯从小最喜欢吃娘亲手包的馄饨,那个店小二毛手毛脚,与一人撞在了一起,差点把馄饨扔了出去。鸣柯为了那碗馄饨心惊不已,美味的馄饨终于放在了她的面前,香气扑鼻而来,埋头大口咀嚼,她此时并不知道临桌三人正偷偷地注视着她,当鸣柯刚刚有所查觉,却为时已晚,馄饨中的药力发作,视线开始模糊,继而失去了知觉。 一盆冰水将鸣柯冰醒,猛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仆散府,居然还被绳索捆住了双手,这是仆散府的厅堂,面前端坐着从未见过的人,此人年约不惑,身着铠甲,广额阔面,英气逼人,正用那双慑人心魄的目光注视着她,此人正是当今金国的都统仆散忠义,旁边依次坐着夫人必兰乌宁、月蔻,还有一名体态纤弱、面容清秀的女子,她就是昨晚与鸣柯相撞的三姨娘赵氏。十几名侍女家仆规规矩矩的站立两旁,脸色凝重,房间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息,鸣柯紧张地望着在场所有的人。 仆散忠义目光如炬道:“你盗窃又杀人,还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