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省亲1
沈如拿着箱子端详半天，她决定还是等沈家兴回来后，看看能不能找到钥匙打开来看看。 正想着这些，沈家兴从外面回来了，一脸急匆匆的样子。他看到沈如正抱着箱子端详，走了过来。 “如儿，这个是钥匙，打开来看看吧。” 原来沈家兴出去就是为了找钥匙。 “爹，你，你这是从哪回来呀。”沈如看着一身枯草树叶的沈家兴，一阵纳闷。 沈家兴憨憨的笑了笑，“小时候淘气，把钥匙放在了一个树上的树洞里。今天找了半天才找着。” 沈如不由一动，应该不是淘气把，是沈家兴发现沈老爷子有害他的心，于是多了一个心眼，把钥匙藏了起来。 沈如也不说破，拿起钥匙来开锁。 一家人脑袋凑到一起，好奇的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咔嚓咔嚓，钥匙拧了好几圈，才转不动了。紧接着，盖子啪的一声摊开了。 一个十分精密的盒子展露在大家眼前，盒子外围有一层铅，中间是一层蜡包裹着一些什么东西，闻上去有些烟熏味，沈如想会不会是松油。蜡包裹层凸出一部分，如果硬性打开，里面的东西势必会被打破，到时候怕是整个箱子都会被燃烧起来。最里层，是好多齿轮组成的机关锁。 看来沈自山确实是个人才！ 那也说明里面的东西相当重要！并且从未被打开过！ 箱子里是一张纸。沈如拿起纸，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份土地契约！ 是什么样的土地契约呢？ 沈如将契约交给沈贺，她虽然认识繁体汉文，但是通读起来确实困难很多，许多古语用法她不会，而且，这个身份的她应该是不会读书的，如果贸然读出这些东西，是会骇人听闻的。 沈贺接过契约，慎重的读了起来，“爹，娘，这是一张契约，有土地一千四百五十三亩，而且，而且是山地。就是咱们村后面那座南山！”沈贺看着这张契约也十分的纳闷。 南山，是一座石头山，并没有耕种的土地，如果说，可是使用的话，那也应该是山脚下那四五亩，但也不是上等的土地。 如此慎重保管的竟然只是如此鸡肋的一张契约文书？沈如不由的向箱子里看了看，确实只有这一种东西。 她又拿起文书反复看了看，确实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她甚至想，会不会像电影里那样的，使用了什么秘密的书写方式，比如暗纹，比如密码，可是，这个契约是红文书，还是镇上衙门换来的。上面还有经手人，的手印。 如此，并不是什么密码纸吧。 既然沈自山老爷子能够如此慎重的保管，那一定十分的重要。而且就算是被托孤的沈连柱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土地契约，那就说明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爹，咱们南山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沈如问道。 “特别？也没什么特别的。”沈家兴想了想，“要说特别，就是山中间有一个山坳，里面树什么的常年是绿的。” 绿的？那也只能说山坳空气温润，但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呀。 沈如小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子，一句话都不说，大家好像也习惯一般没有人打扰她。 想了半天，沈如叹了一口气，收起了土地契约。既然现在想不出什么，倒不如等春天了，到山上去看看。山就在那里，不会跑的。 倒是眼前做卤煮摊位这件事，现在就要着手准备了，他们需要在那里垒砌一个灶，并且准备足够的柴火，作料，桌椅，等等东西。 刘老头前几天说，他有之前开药铺时留下来的一些桌椅，可是让沈如使用。至于柴火，沈如他们每天都在拾，而且，沈家兴还打算去南山上砍些可是使用的柴火。不过整个南山被白雪覆盖，看来只有去他说的那个小山坳里看看了。 一家人商量定后，决定初四再去山里。这两天，他们打算去一趟王氏的娘家。 “赵二说，把他家的牛车借给咱们。”沈家兴说道。 “娘，咱们没啥东西给我姥姥姥爷。”沈意抱着王氏的胳膊说道。 “不用在意，你姥姥姥爷不会嫌弃你的。”说完在沈意的鼻子上刮了刮。“娘好久没有回去过了，我想只要咱回去了，你姥就很高兴。” 沈叶听说要去姥姥姥爷家，心里也很开心，因为她还记得小时候住姥姥家的开心的感觉，“娘，这次咱宿吗？要准备什么吗？” “宿，宿一晚。好久没有住姥姥家了吧。”王氏看看沈贺，“贺儿还是小时候去过，现在也记不大清楚了吧。” 沈贺笑着点点头，“虽然不太清楚，但是还记得我姥姥家的冻梨什么的很好吃，还有一些放在地窖里的水果，还有栗子···”说起吃的，沈贺有点兴奋。 “哥，你去的时候，咱三个舅舅娶亲了不？” “大舅二舅娶了，那时候小舅还不大，才跟我现在差不多大吧。”沈贺想起那时候舅舅带着他到处打野兔子的事情，心里不由的有些感慨。想当初，他怎么会相信蒋氏说的那些不是亲生的话呢。 沈如见沈贺脸色变了，立刻转换了话题，“哥，你打过冰溜不？听说姥姥家那里的河里可以打冰溜。” 由于沈如转换话题，气氛有一次热闹起来。王氏开始收拾孩子们的衣物，还有一些必要的东西。沈家兴几次出去把炕烧的热热的，一家人在一张大炕上躺下，聊得可热闹了。 沈如特意让沈贺谁在炕头，王氏紧紧的挨着他。让他们娘俩可以好好亲热一下。 半夜，很难入睡的王氏悄悄的翻身给沈贺掖了掖被角，摸了摸沈贺已经略显棱角的脸，眼睛里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了。她终于又可以抱着儿子睡觉了。 等王氏躺下，一直都没有睡着的沈贺侧翻身，他不想让王氏看到他已经泪流满面的脸。而王氏抱着儿子的手，被他紧紧的抓在手里！ 一家人终于团聚了！温暖的一夜过后，他们借来了赵二的牛车，出门去了。 一路向北，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终于走到了靠山屯，王氏的娘家所在的山村。 刚到村口，大老远就看到在是柴火的王贵清，身后跟着几个人。 王氏立刻支起身子，“爹！”她让停了牛车，飞快的向王贵清跑去。 王贵清先是一愣，立刻跟身后的几人说道：“快！你姐回来了，快！去，告诉你娘，加菜！”然后快速的超这边走来。 “孩子们也回来了？”王贵清一把拉住没有站稳的王氏，向她身后看来。 王氏的声音已经有了哭腔，“回来了，回来了。爹，咱，我们，咱回家吧。” “好！好！好！”王贵清连续三个好，也激动了一些。 王贵清身后，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上来，“姐，回家吧！” 王氏高兴的点点头，向身后说道：“孩子们，这是你大舅，那是你二舅，跑走的那个是你们小舅舅。” 沈如早就听说过，大舅王玉江，二舅王玉河，小舅王玉湖。大舅舅家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二舅舅家两个儿子，小舅家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小舅家的小女儿去年刚出生，现在才几个月大。 不大一会，从村子里走出一家子人，扶老携幼。最前头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泪眼婆娑的看着沈如一家人。 “娘！”王氏这时已经哭了出来。 妇人也抹起了眼泪。她已说不出什么话来，不住的点头。这个妇人就是王氏的母亲王家杨氏。 又是一番寒暄之后，沈如一家人已经被迎进了家门。 这里也是一个四合院，院子比起老宅的大了一些，院子西侧有个小门，从这小门望去，里面有一小片地，应该是王家的菜地。冬天的菜地，白皑皑的，没有什么东西。菜地的旁边一个青石砌的宽大的猪圈。猪圈旁，一个搭起的草棚，里面还能听到一些公鸡母鸡的叫声。 一个跟沈叶差不多大的女孩拉着沈如说道：“如儿妹子，这里没啥好看的，等一会吃了饭，带你去咱们的果树园子看看，那里我爹还给中了几颗梅子树，现在正是梅花开的季节呢。” 说话的是大舅家的女儿，王宝佳。 “嗯，一会可要带我去呢，宝佳姐。”沈如一点都不见外。 王宝佳见沈如如此爽利，也开心不少，“那是当然，在没有宝仪之前，我可是家里唯一的女儿，我爹还带我去打兔子呢！”她高兴的诉说着。“你们要是能多住一些时日，我铁定让我爹带你们去打兔子！” 大舅妈陈氏笑着嗔了王宝佳一句，“就你会玩，别把你妹子带疯了。”这里的疯了不是贬义词，而是玩的比较疯的意思。 沈如咯咯的笑了笑，“舅妈，我们也好久没有玩过了，就让宝佳姐带我们玩会吧。” 杨氏也笑了笑，“孩子们好，就让他们出去吧，也让宝喜他们一起，有他们看着不会有什么事。” 陈氏笑着点点头，就让他们出去了。沈如看了看王氏，她应该有很多话要对自己的家人说吧，于是就跟沈贺说了几句，带着沈贺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