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三章 闯虎xue
弦音落去,麟德殿上方的天空不知不觉间已拢了厚厚的云,堆成垛团成山,遮了阳光明媚,只剩阴沉天风落地生旋。 暖春临夏的天突然就冷了,云长天手中的凉酒愈加冻手,他朝皇帝左边的空座盯望出神,思忖着这缺席的大公主会不会是在折磨衷瑢。 四围座下均在等圣上反应,风吹附近的旗帜啪啪作响,但沒妨碍这一曲入了皇帝的心,他饶有兴趣地问着梁又梦:“给朕抬起头來,说说叫什么?” 她得命后微微笑着支起脑袋,目光闪烁如星,与才刚哀怨不已的歌娘完全是两个内里,只听她精神抖擞地回道:“民女姓梁名又梦。” “梁又梦?家住哪里?”皇帝身子往前倾了点,又换只手摁到膝盖上。 梁又梦答道:“目前暂居云副将家中。” 旁座的元喜听后笑道:“早先听闻云副将已娶一位歌姬入室,现时家里又藏了一个,他这是金屋藏娇,好生快活,对了,上午与慕亦共同起舞的那位娘子,似乎也是云家來的。”她说着就转向皇帝,似在揶揄云长天。 众人一听就起了喧哗:什么!才华馥比仙的女人们竟然都让同一个男人收用了,这姓云的艳福还真是不浅。 坐于云长天附近的男女老少,但凡认识他的都要去逗他一逗。 旁座刚相识的冯朽朝他拱手作揖,他什么话都不讲了,只一双眼映着“钦佩”二字。 右手边另一桌的某丞相老大不小,举了酒杯起身过來,乐呵呵地敬道:“都说云副将年纪轻本事大,今日看來,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啊。诶,什么时候再去收这般的娘子时,记得带上老夫。。” 不等云长天解释,后桌的贾英从座上探起身子,拍了他的肩调侃:“老兄不够意思,娶了我看中的女人不说,又把这么美的两个给藏了起來,一人独享也不怕搞坏了你这结实的身板?不如送一个到我家來,我替你扛着。” 他咧了一张嘴尽管说笑,云长天看他眼神里调侃多过认真,转而和他解释起來:“那两个不是我的人,你想打她们主意别來找我。” 贾英伸手猛拍在他的肩上,兴奋道:“这可是你说的,等筵席结束了我立刻就去你家拉人去。。。” 眼看云长天就要拔剑了,贾英总算安分地坐好,不再叨扰他。 这气势也拨开了一大批欲上前讨教的人,下一场演出也要开始了,四座又开始安静起來。 刚才这股不小的sao动让贾英斜后座的帕莎曼看在眼里,她靠在椅背上,一手还捏着桌上的酒杯,就这么颔首仔细地打量那个叫云长天的男人。 把这两天自己所听所闻的那些事梳理了一遍,她顿时起了疑:搞不好和董嘉言有私情的男人就是他云长天。她又扭头去看最后排洛忠的座位,这男人自嘉言下场后就走了,不知现在去了哪里,也许是去寻董嘉言,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要谋害她的事也就让他给知晓了。 他若知道了自己如此对待他钟意的女人,又会以什么态度來对待她? 还是午时那会,大公主遇到说话也不利索的嘉言,撇下她跌坐在原地后,洛忠寻了过來。 他原本想追去公主院和她说说话,多日不见,不要说那些晚间的春梦盎然,就是白日里与别人对话,都少了许多份的兴趣。 但是她怎么了?洛忠看到无人的宫道里,嘉言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他吓得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了她肩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惊吓过度的嘉言一见到可信的依靠,气喘心累地颤着眼皮子与他对望会,有再多的话想说却愣是发不出声,终于再也经不住渐渐涌上身的虚脱疲累,昏倒在了他怀里。 洛忠横抱了她到附近有人的路口拦了个宫人,让她领着寻到一处空房,这才安顿下來。 他守在榻边,心疼地抚着她紧皱的眉头,这种惊吓程度应是让她遇到不得了的大事才能刺激出來的。 但她睡时的模样又是毫无戒备,屈了手到枕上,稍稍偏了头,整张秀丽的面庞便让洛忠尽收眼底。 嘉言长得真是美,不管何时或是何种角度去看,均毫无瑕疵,她的脸型不长不窄,刚好的长度刚好的宽度,两边流畅的线条汇聚到下巴处,融成圆满的尖儿,往上看,生着两瓣抹了口脂的红唇,偶尔为了透气,它们也会启开一条缝,露了洁白的一点门牙出來。 洛忠的视线就沉在她的唇瓣上,太专注了以至于他根本沒意识到,自己已伸了脖子,轻含她的朱唇偷偷地舔舐起來。 嘉言虽然沉睡着,身体却还能感应几分,洛忠能感到她的齿关微微开了,立刻汲进舌头不断吸吮含咬。 情渐浓,他的手探进被里贴了她身体的曲线隔着几层纱衣不断游走,來回几趟,覆着碍事的被子便让他掀了开,仔细解下她的腰带,摊开衣衽卸去裹胸,他的吻开始慢慢往下挪。 洛忠尝遍每一寸肌肤,愈发贪婪,他爬上榻,架了她两条紧实浑圆的细腿到肩上,仍用唇舌去搅那雷区,惹得嘉言的身子不断颤抖,间或听闻她轻微的哼声,但也沒太大反应和动静。 这使他情欲逐渐饱满起來,异样的刺激爬遍全身,还是头一次,洛忠尝到这种有些罪恶的滋味。 浑身的热血沸腾到最高点,他再也顾不了其他,小心翼翼地用她湿暖的身体慰藉自己的灵魂。殊不知,嘉言早已恢复了意识,当她睁开眼看到趁机侵犯自己的竟是云洛忠,极尽羞辱与厌恶的潮水快要将她淹死在这男人胯下。 她跨不过心里的障碍,自然也沒有勇气立刻睁眼起身去斥责他的不轨行径,只能尽力忍着。直至他用够了,泄过几阵,一头栽在枕边呼呼睡过去,嘉言再也藏不住泪水,任它们湿了鬓发。 洛忠睡了一会,但是真的只是一小会便立刻醒了,他说不好这种刺激过后无尽的空虚是怎么回事,翻了身去看嘉言,她的泪水湿透鬓角,那是对他无声的控诉。 洛忠慌了,爬起來抓着她的肩膀唤道:“嘉言?嘉言你醒醒。” 她睁开一双泪眼,与他对视的目光里满是绝望,被他尝到褪去色彩的双唇里轻轻咬出:“你怎么可以。。” 她还沒说完整,洛忠把她抱起來紧揣到怀里不断忏悔道:“对不起!” 洛忠再后悔也沒了用,就算嘉言原谅了他还帮他穿好衣裳,烙在她心头上的伤却是要时时刻刻跟随他俩,一生都要难以愈合。 两人均整好了着装,嘉言让他这么一折腾,倒是忘了不久前还有人要取她性命这件更重要的大事,洛忠看她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而闷闷不乐,甚至连跨出门槛的勇气都丧失殆尽,内心的疼痛与悔意更是深切。 无论如何,她董嘉言的下半辈子都要他云洛忠來负担。他下好决心,不管往后她是另嫁他人了还是终生守着云长天不嫁了,他都要全心全意地去守护她。 “我们走吧。。”站在门外的洛忠朝门内的她伸过手,但她只顾颔首,双手共同拈着一块手绢贴在胸前,有些犹豫,咬咬下唇,还是决定跨一步,自个儿无牵无挂地出这道门。 嘉言碎步快了一些,停在前边,低回过头來见洛忠还杵在原地,便也不再行进,就这么等着。 洛忠沒勇气再去碰她一下,连站到她身边都不敢,只得行到前头,领她在后头,两人一前一后地往麟德殿走。 那时已经变天了,下午的演出到第三场就飘了毛毛细雨下來,附近草木多的地方还能闻到近夏时节特有的浑热泥土味。 筵席被迫暂停,至时大公主还是沒有出现,云长天立在四散的人群里望着公主院的方向,手中的纸条越攥越紧,他已等不及要去救衷瑢。看皇帝离去前,朝自己甩甩手放了他自由,云长天终于如离弦之箭,尽快奔向大公主的地盘。 路上迎面遇到洛忠与嘉言他也顾不上说话,引得两人一同追随过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公主院的大门快被他敲烂了就是沒人开,云长天一怒之下踹了进去,让后边干着急的两人一阵惊恐。 洛忠学不來他的无所畏惧,只能低着声音冲他喊道:“云长天你快出來,私闯公主院是要被砍头的!” 嘉言比他更急,试图冲进去拉云长天出來,让洛忠给拦住,捂着嘴拖离了那片区域。 到了沾不上嫌疑的地方,洛忠才敢放手,试着安抚她的情绪,但她难免要责怪道:“你就这么看着他进去了?刚刚沒人看见我们还有机会把她拉出來不是?” “我们两个加在一起都拖不动他,你还跟进去万一让人看见,就成共犯了!”洛忠尽量压着声音,双手还摁在她肩上试图使她镇定些。“你别急,他万一被抓住搞不好要被诛九族,你我也要跟着掉脑袋,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呆在这里,而且雨也淋不到,我要做的就是去找人想办法把他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