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鹅（修改后版本）

    李易的书房，和大多数城市女生的没什么不同，也是追星族，只不过更多的是外国明星。墙上就是法国女星Alizee和苏菲·玛索的海报。

    还有就是一幅画，一只天鹅飞过沼泽地的画面，夕阳的背景，很美。

    客厅里还摆着一架钢琴，李易在15岁就过了钢琴十级，还学习舞蹈课程。

    李易在笔记本电脑前面通过QQ和同学聊天。

    门铃响了，李易走出去开门，母亲也走出门来。

    门开了，任之道满头是汗站在门外。

    王老师：“进来进来，热烈欢迎！”

    他把书包放在客房卧室的椅子上，走进卫生间，开始用香皂洗脸，洗手。

    其实任之道心里已经清楚，王老师有洁癖。前天在这吃饭，他的大脑中就不断闪过王老师不停滴洗手、拖地板的画面。

    他回到客厅。李易给任之道一听可口可乐，他坐下，牛饮。

    王老师在任致道对面坐下。李易坐在电视机的正面。

    李易：“我们开始吧，我真的有好多题目要问你呢。“

    任之道：“好。“

    他们进了书房。

    任之道第一次进女生的书房，他感觉到一种温柔的包围，他贪婪地呼吸着这种温柔。此时此刻，他对城市的恶劣粗糙的记忆，已经被彻底抹去。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任之道和李易在书桌前。

    任之道总是直视着李易的双眼，李易只要提出问题，任之道就开始讲解。

    他看到李易被直视得有点不自在，他把目光移开，可是他的脑袋里还是关联着李易的大脑画面和思维。

    他的自信，除了他确实完全掌握了高中理科的全部知识要点，他还涉猎了部分大学的课程内容。

    最关键的是他已经可以稳定阅读李易的大脑，清晰地知道她被卡在哪个环节上，哪个辅导老师能够做到这一点呢？

    也许是李易的美彻底震撼了他，使得他的大脑阅读能力获得巨大的提高，而且更加稳定和清晰，不再需要依靠直视对方眼睛来切入了！

    不到一个小时，李易真的彻底明白了最头疼的五个问题：雷达测车速，电子云及其能量轨道，测不准定理，离子导电，电磁感应。

    任之道让李易牢固地建立起现代物理学的基本思维框架：宏观和微观世界，坐标系，时空，物质，运动及其相对性，能量的存在形态及其相互转化，观察者及其自己的时钟。

    李易长舒了一口气，把书推到桌子远处，嘟噜了一会儿小嘴，然后说道：“好了，你给了我科学的基本装备啦，我觉得穿戴上这些装备，特别自信！真心感谢你！“

    任之道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和脖子后面，笑着说：“我觉得我该感谢你！”

    李易不解：“少来！不喜欢客套。”

    任之道：“真不是客套！”

    李易不理会他的说辞，显得迫不及待：“今晚最后一个问题：在校门口你是如何知道我是在等你的？“

    任之道笑了：“我对于自己的大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一点点。我告诉你，我前天在和你、你mama一起吃饭，我就能够看见你妈大脑里面的画面，她不停拖地板，重复在洗手，我觉得她有点洁癖。我刚才说要谢谢你，你不给我机会解释。我要说的是，因为和你在一起，我肯定了自己大脑具备阅读别人大脑的记忆的能力！你让我的大脑阅读能力提高很多，画面更加稳定和清晰。最奇妙的提高是，我不再需要直视眼睛阅读，而是任意方向！为什么会这样？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目前没答案，没线索，很困惑，这肯定是超越我的知识范围，也许超越目前已知的科学范围了。“

    李易做了一个鬼脸，装着一副外星人的模样，然后大笑：“天啊！看样子你不是人，是外星人！“

    李易微笑的表情让任之道内心震动，也许终身难忘。

    任之道一本正经地说：“不可能，我是我父母生的，我的外貌几乎和我父亲一个模子出来的！对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李易点点头。

    任之道几乎是很无礼地从头发到脚把李易扫描一遍：长长的黑发，简单地扎着“马尾巴”，大眼睛，长睫毛，瓜子脸白嫩粉红几乎半透明，略微紧身的浅黄色格子衬衫，似乎不安分的突出的胸部，浅灰色的裤子，完美无缺的臀部和大腿线条。

    任之道内心犹如万千骏马奔腾。但是外表依然显得平静。

    任之道抬头看着墙上的那幅天鹅画作：“你肯定特别喜欢它？为什么？“

    李易：“美，自由的美。你呢？“

    任之道站起来，继续看着墙上的那幅画，说：“震撼。触动了我内心最敏感的那根弦。“

    李易：“是吗？how“

    任之道有点结巴：“这，怎么说呢........“

    李易：“直说呗。“

    任之道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坐下，面对李易：“好吧，我第一眼看见这幅画，就把我自己和你带入画里，在你身边，不可能无动于衷，除非他不是男人.........“

    李易表情也有些微妙的变化，抬头看着那幅画，说：“你我在画里，然后呢？“

    任之道脸红，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在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出口：“你是天鹅，我是沼泽里的鸭子，仰望着你，跟随着你在水面的投影，不停地往前游着，企图能跟上你的投影，不时地贪婪地喝几口影子里的水，心满意足，而后无比惆怅...........“

    李易用右手掌盖住任之道的嘴，眼里装满泪水。

    ............

    那一个晚上，李易和任之道几乎都没睡着。

    李易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自己遇上的男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不过此时她彻底否定了他是赌徒的猜想。他在校门口不是蒙她的。可是他是外星人吗？那太萌啦，她觉得自己过了那个年纪。她努力搜索着可以形容他的词汇，一个可怕的词汇蹦出来，贼！无法防御的贼！人家偷钱，他偷心！她觉得这对他有点不公平，可是更好的词汇在哪儿呢？她的大脑开始迷糊。

    任之道睡不着，真的，他的嘴还在慢慢感受李易的手，那种温柔，给他全身触电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是彻底陷落了。他无可救药了。他没了先前的那种自我赋予的自信。他无法回避一个问题：他用什么保证，能给她一生的幸福？未来会怎么样？他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