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学学费（修改后版本）

    这一年多，任之道住在李易家里，生活上肯定是和李易一起，受到王老师百般照顾，滋润得很。和美女相伴，读书也高效率。虽然克制情感有时也挺煎熬，李易、任之道都挺过来了。

    李易的进步是显著的。任之道自己也进步不少，在王老师家里，他的狂野被完全约束，也只能乖乖看书。说实话，任之道内心对王老师和李易充满感激之情。

    高考结束那一天，任之道就离开李易家了，他回到村里。

    任之道和李易都如愿各自收到了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李易打电话给任之道要他到家里聚会一次。任之道自然不敢拒绝。

    饭后，王老师很认真地跟任之道说，他的大学费用全部不要cao心，李易父亲全包了。

    任之道没考虑，一口回绝了。他说，他的学费准备好了。

    王老师还是坚持，说任之道要考虑自己父亲赚钱不容易，那些钱，还是留给父亲养老更合适些。任之道说不是跟父亲要学费，是自己的钱，李易和王老师都很诧异。但是也不好开口问任之道怎么会有钱。任之道也表示，以后有困难，他会开口的。这样李易和王老师放心了许多。

    任之道匆匆离开了。

    任之道撒谎。他身无分文不说，还欠长毛一千多块钱。他父亲的储蓄，估计他一个学期来回的路费都不够。他即使放弃读书，也不会要父亲那点钱。

    ...........

    长毛做东，叫了胖子、小李子几个狐朋狗友过来在附近的餐馆吃饭，为任之道庆贺。

    席间，胖子说，耿斌（就是上次一起玩诈-金-花的陌生人）栽了，给一家担保公司的一百五十多万钱拿不回来了，老板携款潜逃。一个女的会计没走掉，在家里被截住，耿斌他们几个人现在轮流住在会计家里，要她交代钱和老板的去向。他说有一个老头子受不了这个沉重打击，前天自尽了。

    任之道内心震惊，这样的事情已经好几起了。

    他使劲揉搓了自己的后脖子，认真地说，他也许能够帮忙，要胖子请耿斌过来一下。胖子将信将疑，看到任之道很认真，也没喝酒，就跟耿斌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不到，耿斌就匆匆赶过来了。

    任之道一直都不知道陌生人的名字，刚刚介绍完才知道他叫耿斌，奔五十岁的样子，人比较瘦。

    坐下后，任之道表示自己也许可以帮忙。耿斌内心也是很怀疑的，他情绪低落，犹豫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任之道说，能不能带他到会计家里，和她见个面，耿斌勉强同意了，心想反正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

    任之道和耿斌来到女会计家里。

    任之道面对女会计坐下。她低着头，反反复复说自己是打工的，不知道详细情况，很多事情老板瞒着她。

    耿斌一伙受害人不依不挠，任之道请他们安静下来，给他几分钟时间。

    任之道要女会计抬起头来，双眼直视着她，一个大脑量子场漂浮在一个透明的物理空间的画面，展现在任之道的视野。

    她的大脑里面的记忆清晰无比，一览无遗！和李易在一起一年，他的大脑阅读能力提高了不止两个层次！他自己都感到震惊了！

    任之道就这样直视她了大约五分钟，而后站起来，要耿斌和他一起来到室外。

    一伙受害人根本也没把任之道这个毛头小伙子当回事，继续呆在屋内。任之道又要耿斌进去拿纸张和笔。

    任之道说了下列他从女会计大脑里阅读到的细节，耿斌记录：

    1、女会计撒谎，她随时准备潜逃，她的保险柜（密码是0795）有捌万元现金和一张名字叫蒋健翔的银行卡，卡上有伍佰陆拾万元，密码是9697200；

    2、老板叫陈文杰，现在和他的妻子住在深圳，地址是滨海南路75号16栋，估计是别墅。

    3、涉及受害人的全部款项合计一亿两千万，主要几笔款项的去向是陈文杰的现金和房产、支付给几个同伙的分账。另外两名同伙是徐静和高磊磊，目前住址不详。徐静是陈文杰的情妇。

    4、具体如何处理，你们受害者自己决定；

    5、以上信息如何获得，请不要对主要受害人之外的人透露。

    6、不接受类似的其他事项的帮助请求。

    耿斌记录完毕，已经是震惊不已，看到了希望！

    耿斌双手抱拳作揖：“我耿斌肯定是佛祖保佑！让我遇见你这位高人！我保证，事成之后，必有重酬！”

    任之道淡淡地说：“举手之劳，事成之后再说吧。上次一起玩诈-金-花的事情，还请耿哥多多包涵！”

    耿斌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大笑：“小事情，绝对小事情，玩玩而已！只要你开心我耿斌随叫随到！”

    过了几秒钟耿斌好像觉得疑惑，还是忍不住问道：“冒昧问一句，那一次你应该知道自己会输，怎么还冒险？”

    任之道无奈地笑了笑：“把你的999看成666啦！我的是三个8！”

    任之道指的是玩牌利用自己独特大脑作弊的事情。

    耿斌很客气地开车把任之道直接送到上溪村。

    ..........

    一年多没有给父亲帮忙干活，任之道觉得内心愧疚，回到家里的一个多月，任之道几乎每天都主动找事情做。

    一天长毛打电话来神秘兮兮地要任之道回到市区找他。

    任之道乘车到长毛的汽修店。

    汽修店内，耿斌看见任之道进来，急忙起身上前迎接。

    会客间。

    长毛、耿斌、任之道。

    耿斌客客气气地给任之道递上一杯茶。然后向任之道介绍了追款的大致情况和过程，一亿两千万追回来一半现款，还有一些房产等要一些时间处理。

    耿斌把一个旅行箱推到任之道面前，说：“这个是我事前和各位受害者说好的，事成之后5%要给你，我没有透露你的名字，反正那天晚上几个人也都见证了，没有一个人反对，这是三百万，我给你做主了，你也别嫌少啊！”

    任之道把旅行箱搁在一边，说：“耿斌，哥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钱，我不能要！你们的本钱还一半没回来，我不能要。”

    任之道想起那位因为承受不住打击自尽的老人家，虽然未谋面，任之道还是觉得这箱子的钱，背后都是血泪。

    耿斌似乎没料到这个场景，愣了一会儿，才说道：“兄弟，这个事情，不能这样想，没你，这一半是零啊！”

    任之道：“另外一半损失，不是小事情，真的，耿斌，你也知道，我是学生，这么多钱，我不能要。”

    长毛笑嘻嘻地打圆场：“不然这样嘛，少一点吧。”

    耿斌似乎悟到什么，说：“你是学生，你要费用啊！你多出来的钱，可以出国留学啊！我相信你的学业应该不错，不会希望去打工吧？”

    耿斌这句话，戳中了任之道的脆弱的地方。

    任之道把一杯茶一口喝光，低着头，双手使劲揉搓自己的后脖子。他何尝不需要钱？可是自己真的是举手之劳，他为受害者感到心痛，对骗子感到无比痛恨。他在寻找平衡点。

    僵持的气氛持续了几分钟。

    耿斌忽然站起来，说：“退钱涉及人数太多，要解释清楚，为你保密就更加困难，而且我们没有报警，也涉及到一些不合法的手段。我肯定不愿意去退钱。山城很小，藏不住秘密的。东西留在长毛这里，你什么时候需要，就自己过来取。我先走了。“

    耿斌说完转身就走。

    任之道上前一把拽住耿斌，说道：“这样吧，我收下三十万，作为我上大学的费用，其他的你不要平均退还给每个人，你寻找几个最困难的受害者，尤其是老年人，暗地里退还给他们吧，行吧？”

    长毛也站起来，把耿斌硬拽回沙发坐下。

    耿斌眼眶有点湿润：“我敬佩你，哥们！我一定按照你的交代，找到最困难的受害者！这个我能接受。”

    耿斌留下三十万给任之道，拖着旅行箱走了。

    好赌对于任之道，以前更像是一种竞技狂热偏好，后来是对于检验提高自己大脑阅读能力的痴迷，和个人道德意识、人性、良知不是一回事。

    ...........

    开学的前几天，任之道又接到王老师亲自打来的电话，告诉任之道，8月28号的飞机票已经帮任之道买好了，和李易一起去学校。

    28号那天，他带着简单的行李，到了王老师家里，和李易一起乘车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