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迷魂
“根据报纸上所说的，前天这条街上也死了一个人，恶鬼图案，身体被严重烧伤，这些都对得上，但致命伤是命中心脏的一记刀伤。“ 塞勒宾收起桌上的报纸，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邹着眉头抱怨道：“这玩意儿真难喝，早知道我也像你一样点杯水就好了。” 希尔没有理会塞勒宾，他有预感这个家伙等一会肯定不干好事。 “走吧？我们去案发现场找找线索。” 塞勒宾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催促希尔赶紧动身。 我就知道。 塞勒宾总能干出一些让人出乎意料的事，希尔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威廉·姆斯……对吧？住在前面不远的41号。” 希尔在自己的脑海里查找对这位受害人为数不多的印象。 “我记得他是警察局新来的安全顾问。” “你见过他吗？” “没见过，听我老婆说的。说警局来了一个新的安全顾问，在表彰会上把局长，副局长等好几个上级哄得可开心了。” 现在来看，希尔对于这位威廉·姆斯确实没什么太正面的印象，更像是一个只为快活的风流浪子。 “据说这个人把表彰会开成年度派对，几个上级甚至兴致来了以后把后院的树给点了，然后围着树大喊：‘火焰驱逐黑暗，光明照亮人间’，这种十几年前的老套口号。”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消防局的人来了，把火灭了，那几个上级也被批评教育了一顿。” “……” “到了。” 伴随着希尔的话语，两人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被封锁线围起来的房子，房子从外面看还算完整，只有书房的那一扇窗户很醒目，那被火焰灼烧过的痕迹清晰可见。 在不远处的街头还有一名警员在那里站岗，应该是防止其他人跑进案发现场的。 “这……我们要怎么进去？就这么光明正大翻进去？” 面对希尔的疑问，塞勒宾拜了拜手，嫌弃道：“直接翻进去也太有损我身为魔药师的格调了，再让你见识见识魔药的威力。” 塞勒宾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瓶香水，朝自己的身上喷了喷，又往希尔的身上喷了一些。 “走，跟紧我。等一会不管我说什么，你只要微笑点头就行了。” 说完便径直向街头的警员走去，一旁的希尔也被勾起了兴趣，赶忙跟上，他想看看塞勒宾到底能整出什么新花样。 “你好，警官，打扰一下。”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面对突然过来搭讪的塞勒宾，这位警员礼貌的回应道：“我这边在执行任务，如果你有什么要紧的事话，请往前直走，经过第二个路口后左拐，那里有执勤警员，他会帮助你的。” 塞勒宾只是微笑着看着眼前警员，不停的用右手的食指叩击左手的手背，这一切被警员看在眼里，一身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太渗人了。 “先生？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请马上离开，不要妨碍我的工作好吗？” “啪！” 塞勒宾不再叩击，而是直接改用左手轻拍了右手的手背，而眼前的警员随着声音落下也变得无精打采，眼神空洞。 “我其实是警局指派过来调查凶杀案的侦探，昨天上级给你通知过，也给你看过我的照片，你认识我，你会配合我的一切行动。还记得吗？” “额……对，对！我想起来了！你是昨天老大说的那个侦探！哎呀，我怎么给忘了呀，抱歉抱歉！希望你多见谅。那你旁边的这位是？” “啪！” “我的助手，你也见过照片。还记得吗？” “对……对！你们两个一起调查嘛，我记得，我记得。” “嗯，想起来就好，你继续在这里看守，不要让任何闲杂人等进去，明白吗？” “明白！这是那栋房子的钥匙，祝您调查顺利！” 拿走警员手中的钥匙，塞勒宾扭过头给希尔使眼色让他赶紧跟上，希尔这才收起自己惊讶的面孔。 “你是怎么做到的？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兴奋的希尔，塞勒宾内心一阵窃喜，希尔有了兴致，这说明他的计划起效果了。 一场合作能不能保持长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双方是否互利互惠，目前两人能一起合作追凶不过是建立在塞勒宾的谎言之上，由谎言搭建的高塔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有倒塌的风险。 而且塞勒宾更希望建立起一场长久的合作，自己来这座城市的时间并不长，在办很多事情的时候有一个本地人帮忙那就再合适不过了，再加上这个人身手不错，体力也好，脑子也聪明，简直就是陪同自己出行的不二人选。 故意在希尔面前展现一些魔药的能力，勾起他的好奇心，并且在之后的调查过程中多展现一些自己的亲和力，拉近两人的关系，这合作自然会延续下去。 不过眼下的事情也同样重要，塞勒宾赶紧收起自己心里的小算盘，给希尔解释道：“我刚刚喷的那些也是魔药，它都名字叫‘迷魂’，闻到的人大脑变得迟钝，精神会变得恍惚，我又在旁边给他下了暗示，这种状态下的他脑内会产生幻觉，让他比平常更容易接受暗示。” “可是，我们为什么没事？” “不，严格意义上讲，是只有我没事。” 塞勒宾否定了希尔的疑惑，他再次伸出双手，用右手轻拍左手手背。 “啪！” 随着这一声轻拍，希尔眼前的街道如同黄沙一般随风而散，在下一刻轰然倒塌，一瞬间的失重感让希尔失去了平衡跌坐在地上。 但随之而来的并不是硬邦邦的地面，而是…… “沙发？” 希尔低头一看，身下是一张灰褐色的沙发，其触感能让使用者在坐上去的一瞬间就能明白其价值不菲。 再次抬头，之前的街道早已不复存在，映入眼帘是一间寻常人家的客厅，整个客厅里最抓人眼球的地方也只有墙上的那张画像。 看着一旁笑眯眯塞勒宾，希尔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早就到了威廉·姆斯的家，之前的景象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