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潜入调查
“从什么时候开始是幻觉的？” 这是希尔最大的疑惑，明明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塞勒宾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自然，但就是在这看起来寻常的情况下自己还是中招了，这才是希尔最不理解的地方。 “咖啡店的时候，你还记得我在那里催促你赶紧离开吗？” 这希尔自然记得，当时塞勒宾站起身拍了拍手…… 等等！ 虽然在这之后都是幻觉，但是在幻象之中也藏着蛛丝马迹！塞勒宾在催眠那个警卫以及解除自己的幻象时，都有拍手这个动作，也就是说这个动作应该就是幻象开始或结束的一种信号！ “那个时候你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手势，为什么催眠开始了？” “奇怪的手势？” 塞勒宾先是一愣，然后站在原地大笑，这让沙发上的希尔觉得有点尴尬，以为自己提出了什么奇怪的问题。 “抱歉，抱歉，实在是没控制住自己。”塞勒宾一边笑着一边道歉，这显得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歉意。 “希尔，我并不能决定幻象的内容。” “啊？” 看着一脸惊讶的希尔，塞勒宾解释道：“迷魂其实有两种效果。一种是制造完美的幻觉，让人迷失其中，另一种则是模糊现实，达到偷天换日的效果。” “而实现这两种效果的唯一区别就是剂量。” “在咖啡馆准备动身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给你下暗示，让你眼中的一部分真相被假象替换掉，你看到的那些奇怪的手势，其实并不存在，只是因为魔药的效果你自行脑补出来的。” “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决定你不该干什么或者该干什么，魔药带来的幻想只是你自己说服自己的一个产物。” 也就是说，在见到警卫的时候自己并不算是彻底进入幻觉了，只是有一部分被魔药扭曲了记忆。 “那时，你不想让我看到什么？” “迷魂的用法，这属于商业机密，绝不外传的那种。” 在之后事情就很清楚了，在见警卫的时候自己又被增加了迷魂的剂量，然后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又被加重了一次催眠，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后半程深陷幻觉。 不过有一点希尔注意到了，塞勒宾说这些幻觉其实自己脑补出来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些幻觉也必然是自己认知范围以内的，就像是自己没见过魔药药材长什么样，自然也脑补不出来它们真实的样子。 在塞勒宾见警卫前在身上喷的那些，在自己眼中塞勒宾拿出来的是一瓶香水，但真实的他又是什么样子，希尔并不知道。 但希尔也没有在继续细究这些，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本质还是调查线索，方便塞勒宾找到凶手。 一旁的塞勒宾在给希尔解释完以后，就已经溜进最里面火势最大的屋子里了。希尔就在客厅里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他走到墙上的油画面前，这是整个客厅里最醒目的东西，一张半人高，两人宽的人物画像。画像里一个身着白衣的金发女子站在草地上与画家回首相望，那女人脸上的笑容是整幅画最出彩的地方，就像是盛夏之下的向日葵，暖洋洋的同时又充满活力，蕴藏着数不尽的生机。 画像的右下角有画家的署名，作者是威廉·姆斯，这件屋子的主人，同时也是受害者之一。 希尔走到那间被烧毁的屋子，隔着门看见塞勒宾正在地上撒着一种白色的粉末，在整个乌黑的地面上格外醒目。 “你这是在干什么？” “利用魔药还原案发现场……别进来！魔药准备生效了。” 没办法，希尔进了隔壁的卧室，卧室里也没有太多东西，床，衣柜，桌子以及…… 一个上锁的木箱子！ 希尔拿起这个脑袋大小的木箱，掂量了一下，不是很重，上的锁也是很普通的铁锁，开这种锁，自己只需要三分钟。 另一边的塞勒宾身处一种灰白的梦境之中，这是威廉·姆斯受害时的场景，那个男人正在书桌上写着什么，塞勒宾看着他的背影，知道死神的镰刀早已悬停。 一个高大身影穿过塞勒宾的身体，静悄悄都靠近那个书桌上奋笔疾书的男人，下一秒，镰刀干净利落的挥下，一把银白色的餐刀正对威廉的心脏狠狠刺下！这个男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被捂住的嘴不停的发出浑浊的声音，片刻后，又是一阵宁静。 “叮铃铃！叮铃铃！”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惊到了塞勒宾，也惊到了这这位凶手。但他并没有慌张，快步走到电话前接听，对话并没有很长时间，仅仅十几秒他就挂断了电话。 凶手重新回来，将倒在椅子上的尸体拖到房间角落，从客厅拿了一桶油回来浇在尸体上。就在这时！凶手像是发了疯一样开始宣泄自己的愤怒！他手舞足蹈，指着地上的尸体咆哮着，随后又开始狂笑！他一拳捶在一旁的桌子上，下一秒它便碎成两半，原本整洁的房间下一秒变得一片狼藉。 突然，凶手像是断了线的木偶，狠狠地摔在地上，再爬起来时，又像是恢复了正常，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抽起烟…… 幻境戛然而止，塞勒宾也醒了过来，他从地板上爬起来，走到被烧毁的书桌旁，想看看威廉临死前究竟在写什么，但很可惜，他只找到了一堆灰。 塞勒宾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在幻境之中时间长了让自己的精神有点恍惚，先休息一下，顺便看看希尔在做什么。 他走进旁边的卧室，看见希尔坐在床上看着一本奇怪的书，一旁还放着一个被打开的箱子。 希尔看见塞勒宾走进来，问道：“你调查完了？” “还没有，休息一下，你在看什么？” 希尔合起来手中书本，递给塞勒宾：“复生术。” “威廉·姆斯在研究如何让死者复生。” 希尔又在箱子翻找出来一张照片，递给塞勒宾，说道：“这箱子里有一部分是他未婚妻卡伦·西西里的病例，是一种绝症。” 塞勒宾接过照片，照片是一男一女两人的合照，女人虽略显病态，但病魔并没有夺走她美丽的脸庞，也没有夺走她乐观的心态，她漏出了灿烂的微笑，想要像眼前的证明她很幸福，一旁搂着她的男人也是如此，虽然不像女人一样开怀大笑，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女人，眼神中藏着数不尽的温柔。 可塞勒宾却不淡定了，他发现他认识这个男人！因为他们建立了相当久的合作！但他印象中这个金发的男人并不叫威廉·姆斯，也不是什么警局安全顾问！他的明明应该是…… “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