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药
塞勒宾很少有阳光明媚的日子，大部分时候都是阴沉沉的，人们总说这是一座压抑的城市，总是抱怨，埋怨它多云，埋怨它多雨，埋怨它多事。 城中人们总是对慕名前来者说，别来！别来！没有比它更糟糕的地方了。 但城中人绝口不提离开。 塞勒宾坐在窗边，品着自己手中的蓝山，看着桌上摆着的三份报纸，桌子对面的希尔举着自己手中早已空掉的杯子，看得出他百无聊赖。 “你打算怎么调查，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从哪里入手都不知道。” 听到希尔的疑问，塞勒宾笑了笑，自信说道：“相信我，我既然决定做这件事了，那就说明我有十足的把握。” “哦？那你的把握是什么？” “魔药。” 塞勒宾放下手中的咖啡，也一并收起了桌上的报纸，向希尔解释道：“魔药的制作流程很奇特，它与传统医学的最大区别就在于魔药能让使用者使用非人的力量。” “而想要让魔药具有这种能力，不但需要那些稀有的药材，更需要一种魔力。” “魔力？” 这是希尔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下意识低声念了出来。 “对，魔力。”塞勒宾也顺着希尔继续往下讲，“魔力可以取之万物，这万物之中也包括人。” “我们在制作魔药时会用一种法阵将一些物品中的魔力引导出来，加入魔药之中，并在其中混入我们魔药制作者的魔力，就像是打上自己的标签。” “用更通俗的话讲，引导魔力的过程就像是传说中的炼金术，用人的力量去引发如同神迹般的效果。” 塞勒宾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瓶淡蓝色的药膏递给希尔：“把这个药膏抹到你的眼皮上。” 希尔看着眼前淡蓝色的不明膏状物，拜了拜手，他可不想在自己的脸上抹上奇怪的东西。 “放心，不会害你的，你也算是我的重要客户，我还等着你照顾我生意呢。” 面对塞勒宾的劝导，希尔尴尬一笑，说是这么说，可对于这种法律明令禁止的东西，作为良好公民的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些许抵触的。 但好奇心还是更胜一筹，希尔确实好奇魔药究竟有怎么的魔力。犹豫片刻后，他咬了咬牙，拿走塞勒宾手中的药膏，取了一点抹到了双眼的眼皮之上。 希尔深吸一口气，禁闭着双眼，等待药效发挥，这药膏刚抹上时是一种冰凉的感觉，等了一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热感。 希尔看着桌对面的塞勒宾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火柴，他打着一根，将那根燃烧的光点，凑到希尔的脸上，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马上就要烧到自己的脸了，塞勒宾却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你在干什么！？” 希尔还是没忍住叫住了塞勒宾，“你这样做太危险了。” 塞勒宾看着激动的希尔，不但没有反省，反而在那里憋笑：“你就没发现有哪里不太对劲吗？” “这有什么不对劲的……” 希尔刚想反驳塞勒宾，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希尔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根本没睁眼睛！从塞勒宾掏出火柴开始，自己一直禁闭双眼，根本没有睁开过！但自己并没有意识这一点，药膏变得温热时就已经起效果了！ “这种药膏叫做‘猫头鹰’，让你在不睁眼的情况下依然看得见，而这只是效果之一，它更重要的能力是可以让你在晚上如同白天一样，视线清晰可见，行动自如。” 希尔用纸擦掉眼皮上的药膏，又有了一个新的疑问：“那这和你找凶手又有什么关系呢？” 塞勒宾拿过希尔擦药膏的纸巾，再次擦着一根火柴，用它将沾着药膏的纸巾点燃，一缕黑烟伴随着阵阵飘香缓缓升起。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一股香薰味。” 听到希尔的回答，塞勒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这就是你我的区别。” “我的鼻子很灵的，昨天下山的时候我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庞魔花混合恶魔藤外加红老叶的味道，这是一种很稀有的魔药配方，名字叫做‘红魔’，可以让使用者处于一种亢奋状态，力大无穷，身比金刚。” “下山的时候这个人肯定从我们身边经过了，但当时人太多了，气味都混杂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出是谁发出来的。” “在这座城市，一个人想要拥有魔药，要么他是魔药师，要么他认识魔药师。如果他是魔药师，那他肯定不会选择这样粗暴手法来复仇。所以这个人的魔药必定是从其他魔药师那里得来的” “那么这座城市在哪里可以找到魔药师呢？” 塞勒宾指了指报纸上的一篇报道，这篇报道是关于当地著名违法组织魔药研习社的介绍。 传闻魔药研析社的社长是五年前到的塞勒宾，五年前还发生了赫赫有名的“蝴蝶事件”，传闻魔药研析社就是蝴蝶事件主谋的拥护者，在这五年的时间里，魔药研析社在民间的名气越来越大，警局方面更是加大了搜查力度，甚至扬言今年将把魔药研析社一网打尽。 “你的意思是……凶手受到了魔药研析社的帮助？就没有可能是其他像你一样没有组织的魔药师吗？” “这种可能性不大，红魔每次持续的时间很短，正常剂量也就十五分钟左右，按照目前六名受害者的受害时间来算，他至少需要六瓶同样的药剂才行。” “再加上红魔的所需要的草药算是比较稀有的那一种，就导致像我这样的自由魔药师很难具有这么大份量的草药，但是具有五年发展历史的魔药研析社准备这些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可是……” 这时希尔突然想起来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连警察都没能找到魔药研析社，我们能抓到他们吗？”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警察有警察的方式，我们有我们的方式，下水道的老鼠再怎么灵活，也是要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