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闺蜜的电话
周二的一大早，万物都从沉睡中复苏。东方露出了太阳的光辉，上弦的半月还挂在城市的西山之上。 头发散乱的滕欣正在卫生间里一边“排毒”，一边刷手机，看了看今天的天气，浏览着今天的新闻热榜。手机突然嗡嗡的来电，是张娴。 “亲爱的，你家老沈跟你请安没，他不是和老莫参的一个会吗，是在沪市中茂大厦开会吧？”张娴上来就问沈乾出差的情况。 “是一起啊，不过我可没收到什么请安，人家都关机了，你懂的。” “嘿怪了哈，昨天晚上十点多我微信运动的榜单冠军你猜是谁，是莫弘德！”张娴像侦探一样给滕欣捋着线索，“按理儿吧，他们去开会，能走两万步？前天就住进酒店了，我咋觉得有啥事呢，你再看看沈乾的步数，1980步！明显就是起来去酒店餐厅吃了个早餐，就开会了嘛。” 好家伙！滕欣被张娴这刁钻的“监控手段”着实惊到了。她赶忙把手机设置到免提状态，打开微信运动查看，得！新的一天，昨天的数据早就清零了，新的数据显示，沈乾的步数是0，莫弘德的数据是2700步。 滕欣本想和张娴共享自己的步数排行榜，又觉得这个话题没有什么探讨的必要，转而帮张娴分析昨天排行榜的可能原因——是不是莫、沈二人的会议行程并不完全一致，说不定沈乾开技术研讨会，莫弘德去周边子公司调研产线呢。 张娴觉得滕欣说的有道理：“那好吧，我咋搞得跟神经病一样，哈哈哈哈！” “你是对你们家老莫有多爱，俗话说啊，越爱越怕越没安全感，我看你现在就是个痴女，要么，就是你家老莫的什么武器比较给力，让你身陷其中，不对，让他身陷你其中，哈哈哈哈！”滕欣和闺蜜打趣到，她这么娴静的人，也只有和闺蜜能这样开玩笑。 “啊哈哈哈哈，真有你的，肯定木有你家沈帅哥的攒劲~看看人家老沈那腱子rou、那马达臀！”张娴一边说着，嘴里一边发出了馋馋的吸溜声。 “要不这样，咱俩回头……呃，完了对一对数据？”滕欣似乎也来了兴致，和张娴继续荤聊着。 “好好好，啊哈哈哈，那啥，别忘了还得测测杨氏模量，我回头让老莫从单位找台测试仪器。” “啥是杨氏模量？”滕欣困惑到。 张娴忘了滕欣文科出身，只解释道：“你百度一下杨氏模量就知道了。” 两个女人都被自己的幽默惹的爆笑起来。 张娴止住了笑，求滕欣上午陪她去健身房锻炼：“今天想练深蹲，需要有个人帮着在后面保护一下，以前都是用史密斯机练，前一阵子看网上说史密斯机效果不如自由深蹲，但得做好保护，你也来？咱俩互相保护如何？” “我上午有个视频会议呢，没办法陪你啦，你到健身房随便喊一嗓子——我要深蹲，谁来护驾，肯定肌rou男们抢着给你护呢~”滕欣婉拒了张娴，顺便帮她出主意。 张娴收住了开放的人设，娇羞道：“还是不了，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近距离接触，深蹲的姿势，你懂的，之前老沈还帮我护了几次呢，你要是吃醋，就别放他一个人来健身房哦~” 滕欣假装轻蔑的说：“切~我才不在乎呢！”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滕欣坐在马桶上打这一通电话，腿都压麻了，赶紧清理了一下“战场”，一瘸一拐的返回卧室，把自己摔回床上。 她脑子又过了一遍刚才两人打电话的事，还觉得有些搞笑，又突然激灵的坐起身，从最近通话中翻找了一下，急急的拨出去一个电话。 …… 西山之上，深洞之内，沈乾早早的渴醒了，两天一宿才喝了两瓶水，一份早点 饼干，既没什么尿，也没什么便，就是单单的渴和饿，渴排在饿的前面。“厕所”的空间已经被推出了小半米宽，这玩意儿可不是家里的厕所，越宽越豪华，这玩儿越宽越要命！ 沈乾脑子里也在转着一个纠结的事：如何给黑衣小伙泄露技术上的事，不管他现在是什么处境，只要他泄露了，他的前途都会葬送，这是个绝对的原则问题。 可是自己拧着不说，这帮不明势力肯定不会饶过自己。他们都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把自己囚禁在这，肯定是要能拿到一些结果的。退一步再想，哪怕东西给他们说了，灭不灭口还都不好说呢。别看昨晚和黑衣小伙还“推心置腹”般的聊了半宿，自己现在看清了他的容貌，单就这一点，这是对自己生命的威胁了。 理工科出身的沈乾，又在脑子里寻找流程图分叉处的最优解，可以不是最佳解，但必须是力所能及范围内的最优解。 此刻的最优解，就是先稳住对方，适当的抛出一些无关痛痒的技术问题，属于核心机密周边分支的从属技术，在对方技术团队甄别自己泄露的东西真伪的同时，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去。目前自己的手脚都是自由的，阻挡自己自由的只有这个牢笼，更具体说，只有几根螺纹钢，还有一个普通的大锁头。 问题落在，怎么弄断螺纹钢，或者怎么撬开大锁头？自己手里现在只有两把手灯，没有任何其它工具了，这是症结所在！ 怎么逃？用什么逃？如何向对方提出合理的要求，并在要求中隐藏逃跑工具？让对方主动奉上？什么是合理要求？自己这处境，只有吃喝拉撒睡了吧…… 沈乾反复在意念中念叨这个问题，纵横排比，不得其解！ 目前看来，黑衣小伙晚上不会在山洞过夜，他不在的时侯，就是自己的出逃空间。他又转换思考角度，开始思考怎么拖住对方，稳住对方，给自己创造思考出逃的时间。 他决定在技术上做手脚，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枝晶”这个词汇，那就在不超过这个词汇的深度范围，给他们抛出一些内容！ 枝晶问题是造成目前所有可充电电池寿命短、充电功率小的主要问题。自己解决这个问题的核心思路是固态隔膜层抑制枝晶效应，核心技术手段是半导体珀尔贴效应，核心材料是还没公开的，连专利都还没撰写。因此这三个点，先要被隐藏。得给对方编造一个与之神似的“技术解决方案”。 一向工作态度严谨的沈乾，在这个月亮还没落山的清晨，躺在繁华都市西山一隅的狗笼子里，开始琢磨着进行一个学术圈的耻辱行动——学术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