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名言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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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异常简单,水果、干果、牛奶、面包。阿正说:“昨天读到《麦田守望者》作者的一句名言‘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这似乎和你们的观点很不一样。” 一夜无眠对神经系统的影响是头痛欲裂、饥肠辘辘,对功利主义者的影响则是脾气暴躁、狼吞虎咽。我说:“那是扯淡!千万别盲目相信名人名言,因为名言往往是已经得到相当多人认可的观点。既然智人几乎不知道真理,名言的正确性就不会太高,价值也不会太大。如果有哪一句真没有问题,那就是真理了。” 理性主义者即使头痛最多也就是不干活,不会影响脾气。虽然我都能听到阿梦肚子在叫,她也依然吃得风轻云淡。我不禁猜测最能让她冒火的是频频与她的逻辑推理针锋相对又确实在讲道理的我,但是,因为我是个问题而上火也无法合乎逻辑,下次要让她停止上火这一削弱理性的反应模式。阿梦不紧不慢地说:“智人最容易犯的错误之一就是听到、读到自己认可的话就接受,缺乏批判精神。我建议你养成一个习惯,每遇到一句自己认可的思想,第一反应必须是批判,要努力找出其问题。如果找不出问题,就想一下真理是多么稀少,要把这当作必然有答案的练习题。这样,应该就有动力、信心去继续寻找其问题了。更重要的是,当你找到了问题之后,别急着认为大功告成,要明白这只是你自以为搞明白了,想一想你的能力、你可曾发现任何真理,这会有助于你认识到你的观点的错误率一定很高,几乎100%会有错误或不够准确,所以,从追求尽量合乎逻辑的角度看,你应该进一步改进你的观点。由于这第三步的存在,批判、修改思想是比一切做题都要困难的做题,几乎每个思想都可以改一辈子。即使一个思想改不动,投入的精力也是有收获的,因为这意味着这个思想更可信,意味着你在某个局部绞尽脑汁想了一辈子。” 我说:“当然,思维能力是必要的。否则,一些智人在个人利益上挖空心思地想了一辈子,却根本没试着想过不追求个人利益,试错精神、想象力方面过于贫乏。只要你能从小坚持这三点,研究就会成为无限可持续的任务,不仅你的人生会大大减少谬误,甚至能进一步引导你成为真理的发现者,至少,成为一名真理的探索者是不在话下的。” 阿梦说:“当然,如果你已经有了足够有价值的事情做,就不用为这件事cao心,那样的话,你就自由了,完全不管这三点也没关系。换言之,能力提高之后,你可以在任何地方发光发热;能力不足的时候,盯紧问题、按部就班地解决问题不仅有助于解决问题,也有助于提高能力,至少能在利益方面少花点时间。所以,哪怕是为了自由,也应该提高能力、增加价值。” 阿正说:“你们也太放肆了!不仅要找某个名言的错误,居然还建立了方法,不仅要批发错误甚至想全部打包,竟敢像做题一样断言必然有错。你们要不写篇文章,名字就叫‘关于名言鉴赏的正确方法’?” 我哈哈一笑,“像你妈这样的纯逻辑主义者,要是达不到足够高的水平,生活会很枯燥,哪里能像现在这样读小说读得代入感十足,泪眼汪汪的同时还不认为自己幼稚。”我转向阿梦,“难道这就是你增强能力、改善信仰的主要利益?” 阿梦一本正经地点头:“确实如此。虽然我不追求利益,但是,并非感受不到利益。利益多了,即使是纯逻辑主义者也能少花点精力在对抗身体上。要说追求价值的利益,无比自信也理应自信确实是最大的一部分了,远非物质生活可比。一旦过上有价值的人生,无论吃喝玩乐,都不会担心自己邪恶、缺少价值。即使是按照社会主流的评价标准,也不会认为自己自私、贪图享受、虚度一生、没有善心、对社会缺少贡献。我肯定不会追求吃喝玩乐,却丝毫不会介意获得了吃喝玩乐,当然,也不会介意失去吃喝玩乐。” 我点点头:“怪不得昨天那样的荒唐事你也能充满自信地坐享其成。你根本就不追求,走了大运仍然心安理得,这可比那些苦苦追求的人强太多了,他们在利益上走了大运可是动不动就要感谢上苍、答谢乡里、多行善事的。”我的腿挨了重重一脚。 阿正有些不满地说:“不过,你们也不要太轻视我。被你们熏陶这么长时间了,我要是还只会被动地接受思想也太惨了。我只是觉得这句话很有嚼头,甚至,把你们的一些言论和这些名言对照一下就能发现很多问题。” 阿梦点点头,“关键在什么是可以改变的,什么是不可改变的,甚至什么叫不可能改变,什么叫不可以改变。而且,即使遇到不可能改变的事情,投降也不是必然的;即使遇到可能、可以改变的事情,也未必要改变。即使可以改变,关键也取决于信仰,也就是为什么改变。一些事情,为了利益可以改变,为了价值就不可改变;有些事情为了利益不会改变,为了价值就必须改变。那些尽量合乎逻辑的命题并不一定是不可能改变的,但是不可以、不应该改变。很多邪恶是极难改变的事情却必须要改变。” 阿正说:“虽然整容、手术早就经验主义地证明了身体可以被部分改变、抛弃,但是完全改变、抛弃身体肯定是不被绝大多数人接受的一种改变。” 我说:“这种可以小变不可以大变的推理在智人社会比比皆是。例如,智人能承认社会中存在一些甚至很多邪恶,愿意接受改革;却不愿接受社会中几乎全是邪恶,需要改变一切的革命。他们认为小的变化是可能的,几乎全部改变就是不可能的。这是无法合乎逻辑的推理。” 阿梦说:“殊不知,只要不改变邪恶的信仰,那么,万变不离其宗,只能是用一种邪恶替代另一种邪恶,有时邪恶的程度小一些,有时邪恶的程度大一些,完全是撞运气。这样,社会进步如何能够单向?更不要说指数性地加速进步。只要改变信仰,这个社会中的一切存在几乎就万事皆休,没有什么能剩下来,只要想想逻辑生物根本不可能接受血缘关系就能明白了。” 老爷子说:“确实后果深远。至少,我们早就放弃了智人的姓,基本是用纯逻辑信仰之外最认可的一些思想作为名字。我们普遍认为,纯逻辑信仰是所有逻辑生物共同的姓,大家是一个大家庭。” 我说:“要改变那些极难改变的事情不能只依靠自信、坚定的信仰,更需要正确的信仰。否则,很可能走向邪恶。不计后果的奋斗精神在智人社会虽然稀少却仍然存在,在正确的奋斗方向上不计后果地奋斗才是真正稀有。例如,希特勒有句名言‘我们已经设定了一个目标,并将为之努力奋斗,直到死亡!’,这种立场和他的死敌丘吉尔的‘绝不绝不放弃’极为接近。” 阿梦说:“人类根本没搞懂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与之相应的是不懂什么是必要的。虽然正确理解了必要性的数学意义,即不可缺少,但是,人类明显在滥用这个词。一个人饿了就必须要吃饭?先别说不吃饭也有很多解决方案,就是饿死人的情况也并不少,饿死的也并不一定是好人,不一定是坏事。如果避免死人都算不上必要的,还能有多少事称得上必要?人类必要的只有真理,但是,人类根本不在意这种必要。同样,根本不会有必要的出国、出市,那么,什么叫不必要的出国、出市?直接禁止就是。真正必要的又怎么可能禁止?如果必要不代表必须有,难道还需要发明100%必要这个词?” 阿正说:“所以,在智人社会,无法合乎逻辑的法律可以广为传播,甚至受到支持,必然合乎逻辑的思想却门可罗雀。” 老爷子说:“如果逻辑万能,就没有什么不可能改变的,但是,却一定存在不可以改变的真理。值得注意的是,你们思考名言的态度似乎是找到问题就说明这句名言没有价值,我不这么认为。甚至,不能因为一个命题有问题、矛盾就认为是错误的。逻辑是自由、逻辑万能这种很可能是真理的猜想会导致很多问题、矛盾,却并不代表不正确。所以,判断一个命题不应该以没有问题为目标。” 这个转折太剧烈,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晕晕乎乎的灵魂为之一振,真心诚意地冲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追求知识虽然要努力减少问题,却并不意味着没有问题、矛盾。甚至,在逻辑世界中,问题、矛盾还会不断增加,甚至是指数式增长。我甚至猜想,纯逻辑世界不仅是知识最多的世界,也是问题、矛盾最多的世界。所以,研究人员追求减少问题是必然会失败的追求,问题只会越来越多,但是,整体的知识会越来越合乎逻辑。”继而,我又说起了另一个方向的感悟:“对于实在、信仰,如果没有问题、矛盾就意味着它们不能产生新的、独立的存在、命题,自然就不能创造大千世界和无限复杂的灵魂,自然无法让宇宙、全部尽量合乎逻辑的推理由无数的动态过程组成。所以,不能以没有问题、矛盾为信仰,这会导致研究方向的谬误。例如,逻辑万能,那它能不能使自己不万能?逻辑是实在,逻辑又从哪里来?如果因为这类矛盾、问题就放弃这些价值无限大的命题,就过于轻率了。数学家不愿将悖论视为逻辑的一个组成部分,也属于这类错误,过于重视排中律、无矛盾律以至于将它们视为信仰了。矛盾和问题很可能是无止境的。例如,用不逻辑和逻辑两者等价来解释逻辑的来源,这种解释究竟是逻辑的还是不逻辑的?我认为两种都有可能,不能断言任何一个命题是错误的,这就是逻辑世界无限性的基础。一切推理,哪怕产生了问题,只要不是无法合乎逻辑的问题,只要它解决的问题的价值超过了新问题的价值,就是增加价值的推理。” 大家陷入了沉默。很久之后,大概阿梦认为实在找不到无限大价值的话题,就随便找点有价值的话题,“读名人名言也能读出乐趣。有一个共产党人说过‘我生为真理,死为真理,除了真理,没有我自己的东西。’既然他没发现、相信、传播、实施任何真理,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就只能是虚无了。” 笑声中,我说:“有一类名言倒是可以一读,就是那种模糊不清又包含真理的言论。如果不能精确地命中真理,不妨追求模糊地包括真理。例如,‘人生如同故事,重要的并不在有多长,而是在有多好。’这并不必然导致有无限大价值的人生,甚至不能保证价值为正。但是,它有助于将人引向真理,所以,可以试着对它做出更合乎逻辑的修正,增加这句话的价值。例如,‘人生和故事一样,重要的并不在有多长,而是在有多少价值’,这要比原话的价值高出了无数倍。按照修改后的版本,不仅是灵魂,追求文学性、故事性的文学创作也会转向追求价值,而此前的文学严格来讲没有一篇是在追求价值,偶尔出现在文学作品中的无限大价值往往是意外。” 阿梦说:“智人并不是完全不知道正确的命题,但是,知道一个命题和知道它一定正确是两回事。例如,‘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很有反结果论的意味,但是,智人中可没有多少人相信或做到这一点,追求结果的人要多得多。智人最多是偶尔做到莫问前程,还往往是执行邪恶的信仰而不是正确的信仰。” 阿正说:“虽然说‘业精于勤而荒于嬉’有点道理,但是如果因此认为勤奋是不二法门,就大错而特错了,会忽视很多重要得多的因素,而这却是绝大多数人对这句话的理解方式。” 阿梦说:“即使是韩愈本人,对于如何成为好的研究人员,大概也还没入门。这种级别的研究人员总结出来的经验,如果正确也只是错误的推理产生了正确的结果。勤奋有助于但是不能必然导致精通业务,更是远远谈不上必然精通最有价值的业务。” 我说:“有些言论,说的人大概率并没有充分认识到其价值所在。‘只有舍弃自我,才能看见真实’,东山魁夷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了什么是个疑问。如果想的是真理与自己的rou体、利益无关是一种进步;如果想的是不要从自己的灵魂出发,可能正确也可能不正确:如果是从宇宙、逻辑、真理等视角出发,是好事;如果从历史、上帝、民主等角度,就不正确。不过,既然他是画家,他说的大概率是关于美学而非真理,所以,我的理解应该比他的理解更有价值,而他的话在和他的领域相隔万里之处增加了价值,这表明,出人意料的价值也是一种价值,而适度的模糊性有助于产生这种价值。” 阿梦说:“语言的模糊和灵感有一定的相似性,都有助于自由地归纳。例如,由于人类很少关注真理,很多关于真实、真相的言论都能让人联想到真理。福尔摩斯说‘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真相’。他指的是事实的真相,但是,也适用于真理。排除一切逻辑上不可能的信仰之后,可能的信仰所剩无几,而且,最合乎逻辑的信仰显而易见,只能是逻辑。其实,之所以说自由、宇宙还称得上可能的信仰,也是因为它们可能被逻辑解释,或者说,最合乎逻辑的选择就是让它们完全由逻辑解释,成为和逻辑等价的存在。所以,正确的信仰是那几个最不可思议也最不起眼的存在。” 阿正说:“邓布利多说‘真相是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择相信什么’,这就像是真相是人有rou体、利益这些邪恶,但是,最关键的是是否相信逻辑,是否相信自己是追求尽量合乎逻辑的灵魂。智人都很像哈利波特,灵魂中有大恶,但是,智人做不到像哈利那样战胜邪恶,甚至根本不追求战胜邪恶,他们明显更像是食死徒。”
老爷子忍不住击节叫好,“你们看现在的社会就像是知道真相的人在听人撒谎,乐趣无穷。” 阿正也激动起来,“就像是皇帝的新衣!智人道貌岸然,努力掩盖自己的邪恶,努力展现自己光鲜亮丽的一面,也努力让自己相信这确实光鲜亮丽,哪怕自己心里很不确定。只不过,明眼人只会看到丑陋不堪的大屁股。”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我说:“所以,培根说‘人们对谎言具有一种自然却腐朽的爱好’。如此说来,不仅关于真理、真相的言论更有价值,关于邪恶、谬误、谎言的言论也更有价值。这就像逻辑和不逻辑同样重要。” 阿梦说:“它们还可以共存。莎士比亚说过‘一个人宁愿听一百句美丽的谎言,也不愿听一句直白的真话’。智人宁愿追求有利可图的谎言、假相、谬论而非有价值的真话、真相、真理,这大概是皇帝的新衣这个故事的最深层含义吧?即使是所谓善意的谎言,也永远是为了利益乃至邪恶服务,从未为真理服务过。那么,那善意有多少善的成分?” 阿正说:“智人的善意基本上是对伏地魔、食死徒的善意,往往可怜rou体的悲惨、死亡,几乎从不可怜真理、正义的悲惨、死亡,经常愿意为了前者而让后者死亡,所以,邪恶才能频频依靠暴力成功地镇压正义。” 我说:“一些名言确实很有价值,对我们起到过很大帮助。‘朝闻道夕可死’虽然远远没有说清什么是道,却可以视为正确地比较了真理的价值和生活的利益。只不过,智人几乎无人相信这种价值观。这并不奇怪,他们对功利主义、经验主义、大众的信任远远超过对孔子的信任。在很长时间里,也必然会超过对我们的信任。” 阿梦说:“按照逻辑性衡量名言的价值和按照传播范围、接受程度衡量是必然不同的。有些话广为人知也被广泛接受却充满邪恶、负价值。例如,‘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称得上众所周知,虽然不是所有邪恶的政权都来自于暴力,虽然正义的政权也可能来自暴力,但是,邪恶的政权必然永远离不开暴力,甚至会对暴力永不知足。更必然的属性是:邪恶的政权必然会压制自由、理性和正义,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它必然压制所有自由、理性和正义。” 我说:“有些话会被广泛接受但有着严重的错误,如‘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个人的智慧只是有限的’。事实是,无数个经验主义的臭皮匠乃至诸葛亮也发现不了一个真理,因为他们无法摆脱经验主义、利益。相反,只要充分相信逻辑的力量,个人的力量、价值都是无限大的,哪怕是臭皮匠也能顶上无数个诸葛亮。” 阿梦说:“这类经验主义的似是而非的名言有很多,如德奥弗拉斯多说过‘时间是一切财富中最宝贵的财富’,可是,真理、正确的信仰是不是应该更宝贵?如果时间只是用来享乐,这样的时间又有什么价值?换句话说,纯粹的功利主义者活着,但是,纯逻辑主义者可以当作他们从未活着。” 阿正说:“就像蝼蚁是否存在关我何事?蝼蚁的DNA和我一样又关我何事?” 阿梦说:“有些名言鲜为人知却富有理性,我前两天初次读到‘真理唯一可靠的标准是永远自相符合’时就很震惊。这很可能只是欧文一时的灵感,毕竟,他并没有从这一命题做出更多的因果推理。这句话可以理解为真理是最合乎逻辑的,邪恶、谬误不可能像真理一样合乎逻辑,甚至意味着其它衡量真理的标准都是可能错误的、不应该使用的。相比之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就是被经验主义者、现实主义者广为接受的邪恶。” 我说:“但是,这句话仍然可以更加精确化。如果这句话把可靠换成正确或最合乎逻辑会更好;如果把自相符合也改为尽量合乎逻辑或最合乎逻辑会更好,这样,并不排斥问题、矛盾。” 阿正说:“真理最合乎逻辑的唯一标准是永远最合乎逻辑,甚至,真理最合乎逻辑或正确的唯一标准是永远最合乎逻辑?” 老爷子说:“这话韵味十足,令一切纯逻辑主义者回味无穷。” 阿正索性上网搜了一下名人名言,草草看了一下说到:“我发现关于勤奋的名言比关于思维方法的多得多,大概人类对勤奋的正确性有把握,对方法则很没有把握。虽然有一些关于思维方法的性质的名言,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但是少见关于某种思维方法正确的名言。关于信仰的名言挺多,但是,同样缺少什么是正确信仰的名言,关于信仰的属性倒是有不少言论。例如,‘信仰是没有国土和语言界限的,凡是拥护真理的人,就是朋友和兄弟’。这大概就是正确信仰的普遍性吧?至少可以和永恒性统一在一起,修正为‘正确的信仰是没有国土、语言、时间界限的,凡是拥护正确信仰的人,就是朋友和兄弟’。这样,我们也能和逻辑生物做兄弟,可以进行价值巨大的思想交流,甚至可以相亲相爱。” 我说:“所以,从名言的分布中也能看出,人类根本没有掌握真理,甚至,人类中的智者也知道人类没有掌握真理。如果他们掌握了正确的方法、信仰等真理,一定会直接说出来,那样的名言一定比这类关于真理性质的名言更有价值。另一方面,人类中的平庸者却相信自己已经掌握真理,所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类明确的邪恶观点不仅比比皆是,还让绝大多数智人深信不疑。” 阿正说:“都是经验主义、功利主义的锅。” 阿梦说:“通过研究那些得到一定认可的思想的分布来评价智人的善恶程度,这也是有创造力的研究方法。智人相信自己不邪恶,却讲不出多少真理。” 我说:“一旦他们努力说出一些理所当然的真理,却往往经不起推敲,可能稍加推理就能认定它们是邪恶。或者,另一些人就会出来说出另一些真理,不用我们说什么,他们自己就会吵起来。这样的局面,怎么可能得出智人不邪恶的结论?所以,他们不是对真理无知,这太抬举他们了。他们是对自己的无知无知,还是不对,是对自己的无知的无知都无知。” 众人哄堂大笑,阿正在狂笑中说:“可不是群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