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曹刿
齐桓公三年,七月中旬。 三万齐军以行至遂齐边境,等候齐桓公命令。 “成父!” “臣在!” 齐桓公抬头看了看天,“现在是晌午,寡人给你三个时辰的时间,将遂都清空。” 姬成父愣了一会说道:“君上,非要做到这一步吗?” 齐桓公冷哼一声,“不杀几个人,他们都不知道寡人姓甚名谁。通知全军动作要快。” “诺!” 于是,姬成父大手一挥,三万大军猛扑遂国。这次遂国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于是,半日过后,遂都城内,硝烟滚滚,死气沉沉,只有军队迈步踏地的响声…… 齐桓公为了填补遂地人口,特地从临淄与历下迁出一部分人口,入住遂都。至此遂国彻底灭亡。 三万军队随后陈兵于齐鲁边境,鲁庄公再次派曹刿出战,双方你来我往,战争一直打了三天。鲁国渐渐落于下风,齐军一路高歌猛进,很快逼进曲阜。 这次战争由齐桓公亲自带军出征,他是志在必得。准备一雪长勺之耻。经过管夷吾这几年的对内改革。现在的齐国从未有过如此强大的国力。齐军全军军容齐整,装备精良,兵戈在太阳下闪闪光,战车马蹄扬起的尘土弥漫在几公里长的天空中。 齐军来势汹汹一路深入,并且迅占领了鲁国的大片土地。即便曹刿用兵再怎么出神入化,两国间军队的装备水平,人员训练素养,以及战术思想。齐军都是完胜于鲁军。曹刿的军队多次被姬成父率领的战车兵和骑兵分割包围。鲁军则是疲于应战一路且战且退,鲁军惮于齐军的强大,不敢正面交锋,鲁庄公焦虑不安在深宫徘徊,他本想动员鲁国上下所有军队,无奈齐桓公出兵度太快,眼看齐国的大军距离国都只有三十里的距离了。齐军士兵甚至用rou眼就能看到城邑。 这次齐鲁之战,效果与以往截然不同。僖公襄公时代的齐军与鲁军交战,虽然败少胜多,但打的都很吃力。但这次却异常地快且轻松。鲁军在他们面前不过鱼腩部队。此次战役。齐军不仅兵力数倍于鲁国的军队,而且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还有像管夷吾、鲍叔牙、姬成父这样的谋略家与优秀将领。鲁国想要再次取得长勺之役的侥幸胜利,机会十分已经缈茫。 曹沫灰头土脸脸地跑进曲阜,进宫汇报战况。 曹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呜咽道:“君上,咱们败了。” “曹刿呢?他在干嘛?他辜负了寡人对他的期望。” 鲁庄公仰天长叹。“事到如今还能怪谁呢。打仗不行,那只能选择谈判这一条路了。不过败弱者凭什么与胜强者谈判呢?唉!这回我鲁国国土又要割让一大片了。”说着鲁庄公眼角流下泪水。 次日,鲁庄公派遣施伯前往齐军大营,觐见齐桓公,一是给齐桓公赔礼道歉,上次北杏会盟身为近邻的鲁庄公没有参与,这让齐国丢了面子。二来是为了和平,以许诺割让鲁国土地、尊齐国为盟主为条件,要求与齐国进行停战谈判。 施伯会见齐桓公时,作为贴身寺人兼侍卫的开方正在给齐桓公洗脚。 齐桓公洗漱完毕后,问了施伯一句。“曹刿在哪里?寡人想见见他。” 施伯一愣,问道:“齐侯为何要见此人,曹刿乃我鲁国将军,齐侯要见只怕……” “那好吧,寡人迟早会见到的,施伯大夫你此番前来是为了和平。行!寡人就你们鲁国一个和平的机会,确实地说寡人对施伯大夫刚才的和平条约不满。应当加上一条鲁贝与齐刀的兑换比率应由我齐国控制。” 施伯眉头一皱,“这……齐侯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齐桓公面无表情,冷冷说道:“寡人不是在跟你探讨,这是命令。你只需要告诉鲁庄公,他只有同意或者反对两个回答。同意即和平,反对则进兵。” 施伯被说得哑口无言,失落离去。而后将齐桓公的话系数转给鲁庄公听。 鲁庄公听后,虽然很生气,但兵临城下不得不低头。这时,鲁庄公的母亲文姜也劝阻鲁庄公同意齐桓公的要求,说到底齐鲁两国本就是亲家,齐桓公小白是文姜的三哥又是鲁庄公的三舅。齐鲁两国的关系可以说是相当复杂。在鲁庄公外部迫于齐桓公的压力,内有母亲文姜的威逼利诱,最终鲁庄公他只好点点头全盘答应齐桓公的要求。 虽然鲁国投降了,但齐桓公想要借此机会威慑天下众诸侯,于是特意弄了一个受降仪式。 齐桓公再一次邀请自己北杏盟友们参加受降仪式,这个受降仪式十分隆重,齐桓公还特地邀请天子派遣一名使臣前来做见证人。意在表达自己是依王法治罪于鲁。二来可以彻底杀一杀鲁国的傲气。 于是齐军奉命陈兵于祭坛左右,分青红黑白四颜旗帜分别代表东南西北四个方队,中间空出一条道来。每个队列分别有一个将军掌管队伍,鲍叔牙为元帅居中指挥。这祭坛一共七层,每层都有军士持旗, 祭坛顶端树着一面巨大的王旗,旁边有大鼓一架,鼓面龙纹,由姬成父元帅负责;坛中间有一架香案,香案上摆放朱盘玉盂,用于盛放牺牲歃血为盟的器具,由隰朋掌管;两旁反砧,设有金樽玉斝,由寺人们竖貂执掌;祭坛西侧立有石柱两根,栓的是乌牛白马,准备充当祭祀牺牲之物,司庖狄牙掌管。雍林为傧官,立于台阶之下迎宾。管夷吾相伴齐桓公左右,气氛非常凝重。 诸侯皆都诧异,这受降仪式竟然比会盟仪式还要热闹。 齐桓公神采焕身骑白马,开方在右侧为他牵马持鞭。而管夷吾则毕恭毕敬地站在左边。 不一会,鲁庄公骑着一匹黑马,面色阴沉,缓缓步入会场。他的身后跟随着鲁国众多将军,他们各自持着军旗。一进入会场来到齐桓公面前,便丢下自己的军旗,表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