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开路叠桥先锋官

    隆冬已过，此时已经是永乐二十年的二月，大明军队已经集结完毕，所需粮草也已运往边关。

    大明皇帝朱棣一身戎装，在一幅巨大地图的前久久凝视，五军营各部坐营官侍立帐下。

    朱棣转过身来，道：“硃荣，三降城和东胜城是归你的前锋营管吧。”

    前锋营坐营官硃荣道：“是。”

    朱棣道：“送来的地图不错，让这里的主官做先锋营的向导。”

    硃荣道：“是。”

    朱棣又问：“瓦剌和兀良哈有什么动作，他们肯和朕一起讨伐阿鲁台吗？”

    永顺伯薛斌道：“属下的人与锦衣卫已经和瓦剌人取得联系，他们表示鞑靼冒犯天威，决不相帮，如果陛下需要，可以出兵相助。”

    朱棣道：“阿鲁台把他的老主子欺负得太狠了，我料想瓦剌人肯定会记仇。”

    武安侯郑亨道：“兀良哈三卫说他们和鞑靼人离得太近，请求赐予他们大宁府，作为养马之地。”

    朱棣道：“兀良哈的胃口不小，先答应他们，灭了阿鲁台之后再理会，阿鲁台还在兴和所吗？”

    郑亨道：“阿鲁台攻下兴和所后一直没走，但是国师的儿子罗朱紫在哈刺和林捉到了红衣明王巴尔图，据他所述，阿鲁台的部属藏在煞胡原，臣已派人查明，确是如此。”

    朱棣点点头，道：“深入千里，擒敌而回，朕听闻国师武艺非凡，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既然如此，下月誓师之后，朕要亲征阿鲁台。”

    三月，朱棣率二十万大军从北京出发，来到宣府，派硃荣领前锋营三万人马，进逼兴和所。

    此时韦子云已经被调往宣府，担任先导官，硃荣将他唤来，道：“本官给你五千精兵，查探阿鲁台的虚实，大部人马随后就到，勿要轻敌冒进。”

    却说韦子云领兵来到了兴和所十里之外，早有一队鞑靼骑兵杀来，只百十来人，呜哇哇朝明军射箭。

    韦子云让左右哨各出五百人从两翼包抄，自领中军一拥而上，鞑靼骑兵转眼就被冲散，左右哨的明军兜转回来，将他们围在核心，全部斩杀。

    挑开马背上的包裹，里面除了粮食，还有大量抢来的金银及衣物。

    韦子云对副官张横道：“阿鲁台可能已经跑了，或者这是一个陷阱，本官亲率五百人从大门冲进兴和所，你们在此等候，若有伏兵，可前来接应。”

    兴和所本是防御鞑靼的边关卫所，自从阿鲁台围攻此地，已经和城内断绝联系数月之久。

    五百骑兵来到大门之前，举起盾牌防御，撞开大门冲了进去，沿着主街奔驰而过，城内处处残破，宛如鬼蜮，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鞑靼人带走，城内百姓侥幸未死的，也被掳掠到漠北为奴。

    韦子云派人传禀前锋营主官硃荣，阿鲁台已经逃离兴和所。

    此时朱棣的大军驻扎在宣府东南方的鸡鸣山下，听闻阿鲁台已经逃走，派成山侯王通接管兴和所，命前锋营从后追击鞑靼大部。

    朱棣唤来硃荣道：“阿鲁台必然逃往煞胡原，朕要亲率大军抢先赶到那里扫平他的部属，再给你两万兵马，总共五万大军，可诈称三十万，从后面追赶鞑靼大部。”

    硃荣收拾好兵马器械，在中军打出朱棣的大旗，浩浩荡荡杀来，又叫来韦子云吩咐道：“陛下已经赶到阿鲁台的前面，准备伏击，我命你为先锋将军，给你一万兵马吊在鞑靼大部的后面，不求杀敌，只要不让他跑了，便是你的头功。”

    十几万鞑靼骑兵逶迤几十里返回大漠，他们的头领，正是鞑靼的英雄人物阿鲁台，此人本是北元的太师，朱棣曾经两次亲征打败了黄金家族统领的瓦剌部，和阿鲁台统领的鞑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