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回 王察新都申辟谋位
懿王三年入秋季节，司空扬负责的槐里新都建设，第一期工程，接近尾声，司空扬邀请懿王亲临现场考察指导。 懿王一大早于镐京出发，同车带着姜王后，兴奋不已，趣马陈国公陈圉戎亲自御马，算是陪同考察，还有随行近臣小官，膳夫克，掌次官年，宫人官坤，掌舍官页，内司服峰，等等随从人员两百多人，在师氏三千御林军的护卫下，师君的近身监护下，不到正午，就赶到了槐里新都。 懿王所以要带王后姜氏一同前来新都，目的还是想让王后看看她的后宫建设情况。 懿王来到槐里新都郊外，郊外的十车道的马路已经全部清野，到了王城，趣马驭马沿王城方圆九里城墙外的环城马路上前行，环城马路的总宽度是十四车道，单向七车道，如此宽敞的环城马路，还是少见，王辇沿着环城马路转了一圈，城墙三面各有三个门，九门提督，由此而来，现在叫司门官，下大夫两人，职位还很高，大夫级别，这说明王城城门很重要，两位下大夫见到王辇经过，立正行礼，表示崇敬。 王城城墙城角高楼九丈高，王宫正门高度五丈，王宫高楼七丈高，错落有致，标准的对称美。 趣马驾着王辇从正门入城，沿着城内东西九条路马路，南北九条路马路，穿行在王城内，东西南北交错十八条马路，马路宽单向九车道，来回十八车道，宽的敞亮，王宫的左面是七大宗庙，右边是社坛，前面是路外大殿，路中宫，路内宫，这是王上早朝，办公，内部接待三个政务办公的地方。后面是市场，和有百步大小的市场管理办公室，路门内，王宫的后面，是辟雍大学宫，东学宫在东边，南学宫在南面，西学宫在西面，没有北学宫，北面是没有门的城墙。 新都东西长九里，南北长九里，九方里大的王宫，算是很大的，懿王来到早朝大殿，这是朝廷的象征，大殿东西长八十一尺，南北纵深宽五十四尺，大殿根基高九尺，懿王下了王辇，携王后一同登上大殿内，殿内有五室，懿王看了高大气派宏伟的大殿，很满意，赞许道：“高、大、尚。” 王后也赞许道：“当今天下第一建筑。” 司空扬接口道：“内部装饰还需两个月完善。” 懿王满意的笑了。 懿王来到左面的宗庙，王家七大宗庙，宗庙的大门，能容下七个大扄（jiong）门闩，非常气派堂皇。 王后说：“陛下，我们去看看寝宫吧。” 懿王应声来到路门内的寝宫，正宫的大门可以三辆马车同时进出，路门内有九个寝宫，这是王上九位嫔妃居住的地方，还有另外四位爱妃不住在这里，她们地位资格排不上居住在这里。一般的王者也就九个老婆，很少有十三位的，最多也只能有十三位，不能超过，这是先祖古公亶父规定的祖制，没想像的那么多。（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是秦始皇及后世之事。） 王后看了自己的后宫，心花怒放，心情恰意，美妙的感觉来了，懿王也是花心荡漾，心情大振，王后说：“陛下，今晚就在这里就寝。” “正合朕意。”懿王笑说。 随行内务官人员开始忙碌起来。 懿王又来到路门外，路门外是王朝九常委九卿办公室，九位常委，就是把王朝政务分成九大类，九位常委各掌管治理一类事务。 懿王对司空扬说：“爱卿，你的司空办公室可以开始启用，朕让你破例先入为主。” “臣不敢，陛下还没入主新宫，为臣怎敢先入。”司空扬说道。 “朕今天晚上就要和王后入住新宫，就表明朕已经入主新都了，事实入主，形式入住以后再搞。”懿王和王后已经安奈不住激动的性情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恭喜陛下和王后入主新都，臣叩首为贺”司空扬说完，跪下磕了三个咚咚响头。 懿王上前亲自扶起司空扬，说道：“爱卿的功劳，功当其实，事当践行，则赏。朕赏你一件赐服（黄马褂），喻意赐福，朕再赏赐爱卿一壶醽醁（linglu）酒，赐食一宴。”这是大赏，荣耀先祖，风光旖旎（yini）。 “谢陛下赏赐，谢陛下恩宠。”司空扬叩拜。 到了晚上，秋风瑟瑟如琴声，惠风和畅，团扇收藏，月高无云，心情嘣爽（倍儿爽），年轻的六十七岁王上和美丽不带年轮的王后，温馨着久别的冲动，新环境，新生活的开始，就像新婚那夜的激情高涨，洋溢着青春无尽的美妙活力，永生难忘。这是周王朝新都槐里，周王和王后入主新都的第一夜，和新婚之夜没什么区别，在懿王和王后的心里。 这也许就是卸下思想包袱的有效疗法，懿王太需要新环境了，为了自己，为了王朝，懿王要建立新都，一点也不过分，无可非议，哪些闲言碎语，猜测踹度，何须理会。新时代，新气象，新标志，新追求。 第二天，懿王在路内宫召见卜事曶舀（huyao）。这是槐里新都，王上在此第一次办公，召见的第一个大臣。 卜事曶叩拜王上。 “爱卿平身，爱卿在两年多的建都时间里，先后卜事几百场应天顺民之事，真是辛苦了爱卿，当赏。”懿王说道。 “王以其言授之事，为人臣者陈而言，顺天应人，事当其言，份内直言，为臣饭碗也。”卜事曶谦逊道。 “好一个饭碗，朕赏你一个铁饭碗，金饭碗，世代享用。”懿王说道。 “谢陛下赏赐铁饭碗，臣世代享用不尽，怀揣臣心，效命王家。”卜事曶说道。 “爱卿，你再占卜一下，何时迁都吉日？”懿王问。 “回陛下，臣已经占卜过了，昨日为吉日，昨日为迁禧日，陆续迁徙，明年春，朝贡之日，为新都典礼日，让天下所有诸侯都来新都参加典礼，游览参观新都一期建设风采，观看二期蓝图启动工程，这是天下的朝都，天下人神往的梦之都，诸侯都城建设数据标准之都。”卜事一箭三雕的说道。 “爱卿此言妙也，节约了很多费用，庆典规模却宏大的多，办事就要像爱卿这样，学会统筹安排，接力给力，事半功倍，智慧人生。”懿王说道。 “谢陛下赞誉。”卜事说道。 “听说你和效父之间有狱讼，朕刚听说，是你把他推荐给司马单的？”懿王突然问起这事。 卜事大吃一惊，于是急忙说道：“一个不讲诚信的，连几个奴隶都赖皮的人，如何能做大事，亏他还是泉府总管。” “爱卿错啦，他要不小气，朕怎会把泉府让他管，泉府都是玉器金器宝贝玩意，天下钱仓，他要大方，那还了得，朕就是用他小气的优点，大气也要看时候地点位置不是，你上一个荐书上来，朕签署王令，把他调回朝廷，他去严狁的时间也一年了，这样，你和他之间的恩怨也就结啦，都是朕的臣工，他们的优缺点，朕心里都有数，量才使用，适性而居，贤才重用，大材大用，小才小用，歪才歪用，废材也可以利用，无才不可用，只要是材、财、才，都可用。”懿王说道。 卜事曶听了懿王的话，汗都出来了，于是说道：“微臣汗颜，陛下识人御人天下无双，包容海内，微臣知错了，臣这就上书给陛下，推荐效父回朝大任。” “这就好了，你们之间化敌为友，你是朕面前的嬖臣，要堪以大用，不要有太多的想法，就是薨毙（hongbi）了也到毕原王陵报到，去恭孝先王。”懿王说道。 “谢陛下指点，臣死后一定到毕原王陵报到，生是王家人，死士王家鬼。”卜事曶醒悟过来了，王上这是在宠他，和他说的是私情话，卜事曶感动的热泪盈眶。 时隔一月，效父回朝廷报到，级别已经到了中卿，等待王上的安排。 数日后，懿王一道任命状，任命效父为迁都临时大总管。因为效父小气，对钱财数字比较敏感，也不会拉下东西，这是临时三五年的职务，没有任命典礼。效父也是因祸得福，两个人斗到最后，最高领导调解他们和好如初。 卜事曶本不是辟方的人，只是大祝申的一个棋子，可这个棋子真的得到王上陛下的重用，成了嬖臣，但也无妨，本就不在一个阵营里，不会有意外，当时只是想促成迁都之事，现在已经达到目的，迁都在即，大祝申已经成功的实现第一步，要想让辟方得到镐京，利用镐京登基，实现篡权的目标，下面开始迈出第二步。 大祝申的第二步谋划，早已有之，重点就在都城上，也就是镐京和丰都的归属问题，这是辟方篡权夺位登基的地方，这是具有一百五十年历史的王都，天下诸侯习惯朝贡的地方，这里才有凝聚力，号召力，影响力，如果这个地方让出来，就等于把天下让出来，把王位让出来，如何得到镐都或丰都，这是关键问题。 大祝申经过深思熟虑的谋划，最后向辟方汇报了计划。 深夜，大祝申一人来到辟方府邸，双方客套一番，密室坐定，大祝申说道：“乡公，在下计划想建议懿王将丰都由姞伯接管，镐都由京伯接管，这样，懿王会考虑同意的，乡公觉得是否可行？意下如何？” “你说说理由？为何懿王就会同意？”辟方问道。 “在下认为，丰都是文王之都，镐京是武王之都，丰都有各个宗庙，七大宗庙是王上的祭祀权力的象征，这宗庙的继承管理肯定得由王室后人接管，目前王室后人只有太子和乡公两人可担当此大任，可懿王绝不会让宗庙由乡公大人去接手，他担心乡公另有所用，说与不说，懿王心里都是这么认为这么想的。那么只有太子可以接手丰都，怎奈太子是懿王的宝贝儿子，当今的太子，他自己都要迁都，又怎会让自己的孩子在不祥之地呢？又不能给别人，包括乡公大人，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太子的岳丈姞伯接管，他既是太子的人，又是‘外人外戚，’所以是最为合适人选，这个臣可以肯定，由此，在下准备第一个上书推荐姞伯担当丰都管理大任，这样，我们才有理由推荐镐京的负责人。”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那镐京一样不会让本公接手，他有所防备，都城看来也是派不上用处！”辟方说道。 “问题关键就在第二个人选上，第二个人，谁可以担当此任？能被乡公大人所用？同时懿王又会同意？”大祝申说道。 “第二个人选到底是谁呢？京伯行吗？”辟方问。 “在下计划推荐乡公大人的岳丈京伯大人。”大祝申说道。 “你这是什么策略，懿王怎么会同意我的岳父接管镐京呢？”辟方问道。 “问题在于两个，一个因为镐京对于新都槐里来说，它就是一座曾经的王城，就是一座重要的古城邑，和成周洛邑没什么区别，但又不能落入乡公之手，在下已经准备好说辞，懿王是个追其完美主义者，只要在下进言说这个镐京是个不祥之地，得有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如三公三少之人在此被不祥克死，才能破这个不祥之咒语，这个镐京以后就会太平，当朝三公三少之人中，谁愿意被克死呢！懿王一定会考虑京伯，原因是京伯年龄最老，也要到离开人间的时候了，即使被不祥之兆克死，也属自然死亡，年龄寿命到了。第二，京伯是乡公大人岳丈，乡公大人是懿王一辈子的挥之不去的阴影，就是他心中的不祥根源，所以，懿王的六位爱卿备选克死中，谁都会选择对手的人去被不祥克死，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一些，也是别无选择，何况京伯也确实老得差不多了，谁都知道他不会在世太长久，在懿王任期内，一定会薨毙，也因他太老，老得没有想法，何况京伯之子，乡公的小舅子，他的才能天下人都知道他是个平庸之辈，在父子俩都没有想法，不会翻天的情况下，就是没有任何危险，京伯就是将被‘不祥克死’的第一人选，所以懿王会同意他去接管镐京，也所以京伯才能成就乡公大人的旷世伟业，也是乡公君临天下的过桥板。” “你能确定懿王如此迷信吗？懿王也不是傻瓜，他能顺利登基，这就足以证明他的智慧。”辟方说。辟方不好意思直接说自己是权争的手下败将，篡位没有成功，几十年的心血付之东流，最后不得不服侄子懿王的才智和能力，所以辟方怀疑大祝申的方案是否可行？ “乡公大人，在下研究懿王的个性特点已经很久很久很久了，人都有弱点，只不过这个弱点命门是否被人发现，懿王的命门就在心里疾病，他和乡公大人在长期的王位之争的暗斗中，已经形成心里阴影，造成心里病变的结果，在下的建议迁都，懿王毫不犹豫的迁徙了，这足以证明懿王的心里障碍病变的程度，这是其一，还有其二，懿王是个追求完美之人，他觉得道家学说只有他为王一人之道，而天下普遍共同向往的是德和仁，他放弃自己的王道追求而追求德、仁之道，这是降底自己的王道学说，次而追求次，其中主要原因，还是和乡公大人有关，懿王在和乡公大人的王位长期暗斗中，让懿王养成努力的让每一件事做得更好做的最好的习惯，来赢得王位，以致达到完美的心态，这就是懿王之懿字的本意反映，从懿王登基的第一天起，懿王后的旨意，就开始叫懿旨了，这也足以证明懿王的完美追求，可世上哪有完美事情，太过完美的本身就是不完美，这也是他的软肋之意，懿王曾经对卜事曶说‘废材也可利用’，他的人性化治国用人，也将导致他在后世的王争中失去优势的原因之一，也是在下谋划的缺口之一。” “大祝申真是好眼力，不但找到懿王的命门，还找到懿王的软肋，这个软肋好像不太软，比本公的肋还要硬，看似软肋，可以利用一时，可这种德仁完美软肋，后劲很足，长效机制，那个内藏史曹宫侯不好对付，三均互补法则，堪称完美，效果达到极致，懿王追求完美也是三均法则，废物利用这也是最高境界，不可小看。”辟方说道。 “既然懿王如此追求完美，御人之术如此之高，为臣的就得推荐哪些歪才，废材让他使使，这不是能体现出懿王‘以人为本’的治国理念？”大祝申回道。 “大祝申，你这是偷换概念。”辟方说道。此时，辟方的心里产生一种莫明其妙的不爽感觉，这种人在身边，也是祸水，迟早的事，谁都吃不住一个人被另一个人研究，包括辟方，能成事，也能败事，辟方下意识中潜意识即间要过河拆桥，或者换个方式方法感谢大祝申的功劳，反正大祝申这种人不可在身边，把美说成缺点，而且当缺点利用的玲玲精致，实在让主子辟方感到不安。 “不，主人，这只是打败对手的一种技巧，美还是美，永远是美，丑还是丑，永远是丑，懿王说的‘美做美得事情，丑做丑的事情’，在下只不过把丑说成美，让丑去做美的事情，不是专家做专家的事情，不是将军去打仗，这样的后果，就是乡公大人想得到的效果。”大祝申说道。 “不择手段的成功是否会有不良后果？美丑混调，混调一时，混调不了一世，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对美的追求的信念是持久永恒的。”辟方说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乡公大人成了天下的主宰陛下，到那时就看陛下的美德了，只要陛下的美德超过了懿王或者太子，这就好向天下人说了。”大祝申说道。 “你让本公做得比懿王还要完美，那不是更不可能吗！不大现实，我就是被他完美的仁德打败的。”辟方感叹说。 “主要一点超过，就是所有点超过，天下人追求任何美德仁义，都是以孝为先为美谈，也是最为人们容易接受的美德，乡公何不从这方面入手。”大祝申说道。 “孝行天下，能比得过我哥哥共王吗？他立异母为太后，孝行天下之表率。”辟方说道。 “共王的孝行天下之标杆已经被他的共王、恭王、龚王的三均法则形象掩盖了，人们只记得共王的主要功绩，哪能面面俱到的概括彰显他的所有美德形象呢！所以，乡公只要以孝彰显天下，就可以突出完美的形象了，人们容易接受的同时，也不会因为大人标榜美德而太累。”大祝申说道。 “好吧，本公努力而为。”辟方说道。这也充分体现竞争机制下的好处，提升完善社会进步的为官执政的美好德行的长足进展。 “既然如此，在下告退。”大祝申起身施礼说道。 “辛苦大祝大人了，理当厚报。”辟方回礼说道。 “在下告辞。”大祝申退出。 “恕不远送。”辟方打招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