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回 监国受封老叟挡道
康王三年五月底，镐京朝会。 这次朝会盛况空前，康王姬钊十天前就通知了仆正，要求王畿内的五百名正处极以上正职官员全部参加这次朝会，级别到乡的州长，遂的县正，街的坊，朝会地点设在应门内的广场上。看来好象要有重大事情要决定，这也是康王想了很久之后下的决定，他要传播一些信息。 朝会还是司礼桑植赞礼。 “王上早朝，众臣朝拜。”群臣下跪朝拜。 “三叩首。”咚咚咚三个响头。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跟着高呼：“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康王也站起来示意说道。 康王说道：“各位爱卿，今天，朕让这么多臣工前来早朝，是朕要看看你们一下，有的爱卿，三年来朕就见过一回，甚至一生也只见一回，朕突然想你们，所以就召大家全来早朝，以便见上一会，哪怕就一小面，也行，臣工人数很多，国大事多，不能一一照应，只好来个集体亮相，集体相见，朕十天前就通知大家了，不知到齐了没有？桑大夫你来报一下。” 桑大夫应道：“诺，根据签到，太保、太师、太傅三公已到。 少保、少师、少傅三孤已到。 十四位国子监已到. 百尹、司空、司徒、司寇已到。 司马、司士、虎臣、军师、六师师氏、亚、将军已到。 百司之司水、司农，司土，司木，司器、司草、司货、司市、司仪、司礼已到。 盐司、漆司、织造司、造币司、刻录司、税赋艺人司、量艺司，数艺司、矿司已到。 雍正、乐正、仓正、酒正、陶正、车正、马正、牧正、畜正、鸟正、渔正、畋正、桑正、河正、林正、船正、路正、狱正、钱正、工正、商正、造正、册正、籍正已到。 太府、玉府、内府、外府、泉府、天府已到。 内廷大宰、太史、大宗、大祝、大卜、大宗、六官已到。 大都、小都、小尹已到。 上卿大夫、上大夫、大夫、下大夫已到。 乡大夫，遂大夫已到。州长，县正已到。街坊、党正、酂师已到。 内阁常侍、常任、准夫、侍俊、任俊、准君、三宅三俊已到。 宫宰、仆正、庶常吉士、缀衣、左右携仆、趣马、膳夫、庖正、卿士已到。 应到五百一十人，实到五百一十人。陛下，全部到齐，无人缺席。” “好。无人缺席，朕要是一个一个接见，臣工想，这是多大的工作量，所以，朕今天借朕过二十一岁生日的时机，特邀请众爱卿同聚同乐，共享盛世。”康王爆出自己今天过生日。 众臣一听今天是王上过生日，大家都傻了，不知道，没有准备厚礼，难堪，难看。大家纷纷下跪，齐声说道：“祝吾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寿无疆。” “众爱卿，平身，朕谢谢尔等的心意，大家不要感到意外，朕也就逸乐，没有其他意思，朕不要你们给朕送生日礼物，朕今天要送礼物给臣工。国子监听封。”康王面带笑容的说。 十四位国子监出列，齐声说道：“臣在。” “尔等远离王城三年之久，为朝廷的稳定和诸侯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朕特嘉奖分封受爵，国子监曹受封傅国，侯爵，以祚土受命的原则，以国为姓。 “谢陛下隆恩。”傅国侯跪拜。 “国子监齐受封司马国，伯爵，以国为姓。” “谢陛下恩德。”跪拜。 “国子监邗受封司徒国，伯爵、以国为姓。” “谢陛下恩德。”司徒伯爵跪拜。 “国子监庸受封司空国，伯爵，以国为姓。” “谢陛下恩德。”跪拜。 “国子监邓受封卿国，伯爵，以国为姓。” “谢陛下恩德。”卿国伯爵跪拜。 “国子监褒受封册国，子爵，以国为姓。” “谢陛下恩德。”册国册子跪拜。 “国子监郧受封宰国，子爵，以国为姓。” “谢陛下恩德。”宰国子跪拜。 “国子监宋受封尹国，子爵，以国为姓。 “谢陛下恩德。”尹国尹子跪拜。 “国子监罗受封筮国，子爵，以国为姓。“ “谢陛下恩德。”筮国筮子跪拜。 “国子监巢受封侬国，子爵，以国为姓。” “谢陛下恩德。”侬国侬子跪拜。 “国子监州来受封臣国，子爵，以国为姓。” “谢陛下恩德。”臣国臣子跪拜。 “国子监徐受封师国，子爵，以国为姓。” “谢陛下恩德。”师国师子跪拜。 “国子监密受封上国、子爵，以国为姓。 “谢陛下恩德。”上国上子跪拜。 “国子监吴受封夫国，子爵，以国为姓。” “谢陛下恩德。”夫国夫子跪拜。 “受封采邑图册，到畋正那里领取。”康王终于把这十四个顾命大臣给二次封分了，他们前面多数受过分封或都有采邑。他们这次受封之后，以后就不需要再来召开顾命议会了，议会开了三年，以后就由六人继续吧。 “下面朕宣布第二批国子监，盐司、漆司、织造司、造币司、刻录司、税赋艺人司、量艺司，数艺司、矿司、酒正、畜正、仓（庾）正。上任之国是桐国，玄国，郧国，舒国，庐国，英国，息国，江国，赖国，随国，曾国、唐国。三日内到外府去令上任状，一月内到任。” 十二人一齐上前叩拜：“遵照王令执行。”他们内心窃喜的说道。 王上今天为何要举行如此大的阵势进行封分？同时颁布第二批监国令？王上要传递的信息有很多，一来召见大家，表示亲近。二告诉大家，监国分封，奖罚分明，有功就奖封，你有一天也是可能受封的。三是告诉后去之监国，你们去监国，不要被收买，回来就有可能授封。四是对于老臣，功臣，王上是不会亏待的。现在轮到谁了，论资排辈。第五，王上已经准备下去考察，总要表示王恩浩荡，总要从下面提拔几个大贤上来的吧，总要有空位置吧。这批上朝老臣也老了点，时间也太长，换换位置，晋升晋升，给他们一个希望，也给其他人一个希望，同时也可加强监督协同管理天下，天下诸侯上千个，也不在乎多几个。地多人稀的地方还多得去了。 康王接住说：“今天朕还要给王子邵找个老师，有没有人毛遂自荐担当王子之师的？有，请站出来。” 王子邵才三四岁，怎么教！没人敢站出来。东学宫老师已经有一位了，就是司徒蒲柳，康王怎么还要为他儿子找老师呢？只听康王说：“既然没有，那朕就替王子找一个幼教启蒙老师吧，雍正，就你吧，你来给太子邵当启蒙之师吧。”康王把王子邵改成太子邵。大家听得明白，太子师，也是高官之位。 “为臣领命。”庸毝（cai）叩拜。 “恭喜太子。”群臣齐声说道。 “朕代太子谢各位臣工的心意。今天中午的午饭由十四位受封就国之君请客，大家尽情的吃，大家共同为他们祝贺一下进爵授封，永享万年，朕今天的寿面也由他们请了。”康王笑容可掬的说。 “谢陛下给臣宴请的机会，祝吾王生日快乐。”十四君主说道。 “退朝。”司仪桑植大声宣唱道。 众人开始相互祝贺，相互恭喜，相互聊天，十四位诸侯君，开始忙碌招待大家，宴请大家，共祝王上的生日快乐。场面热闹非凡，喜悦一片。 饭后，辟雍雍正上前奏道：“陛下，膳毕，餐后，微臣为陛下奏一曲《雍》以助兴，如何？” “好，这个朕用膳后奏《雍》，这已经成习惯了，那爱卿奏一曲《雍》。”康王应允。 庸毝坐定，抚琴而奏，开始演奏《雍》，乐正起身附和一起唱： “有来雍雍，至止肃肃。 相维辟公，天子穆穆。 於荐广牡，相予肆祀。 假哉皇考！ 绥予孝子。 宜哲维人，文武为后。 燕及皇天，克昌厥后。 绥我眉寿，介以繁祉。 既右烈考，亦右文母。” 庸毝演奏完之后，谢幕。众人鼓掌，太保赞道：“辟雍雍正奏《雍》，还是有点味道的，余味绕梁，甘美*。不过本公要提醒大家，这《雍》不是你们随便用的，这是王家之乐，只有王用《雍》，其他大臣和诸侯都是不可用的，这是周礼，礼入法，违者必究。” 周王朝的国乐从此确定《雍》。 康王在仆正和左右携仆陪护下，离开。大家散去。 康王定于夏收夏种之际到乡遂看望进士们，炎热之际，又赶上农忙，百尹安排康王到乡与遂的交界处视察工作，同时看望士子们。这次的视察主题是：“视察，农戒，率耕，忙种，守信，慰问，纳凉。”这样就不耽误农忙，也没有失信于士子，晚上还搞个夏日纳凉讨论会，与士子充分交流一下思想。百尹不知道陛下这次还有选拔人才之意。 这次视察乡遂，康王点名要上次晋升的十四大夫，百尹桥醴，内廷大宰牛蒡，司徒蒲柳，司空沣芑，司农扈鮟，上卿大夫林场，虎臣姒玵，师氏郝世，师氏辛棣，太史禄稗，大宗黎埠，上大夫杜社。还有这次刚分配的乡遂大夫，司土旨归，司市萧山，司盐辛辣，司木攸关，司水邝业，司草曼联，司器樊音，司货祈盼，司士盂水，司仪廖若，司礼桑植，司文邰平一同前往视察，让他们故地重游，让他们一展礼仪，就是炫耀一下王恩，炫耀一下臣工，当朝令尹、大宰，都出自遂大夫，三司有两司出自遂大夫，虎、师三人出自乡大夫，（乡人国民从军这个原则没有打破。）正部级以上干部二十四人出自乡遂大夫。这让乡遂地方人民感到荣耀，自豪。 吉日早上，康王坐六驾金銮马车，趣马亲自御马，令尹、大宰等一班官员和仆正、庖正等侍从跟随其后，锱辇重车已经三天前提前出行。虎喷军一千勇士前面开道，两千虎喷后面护卫，向一百五十里开外的康王行苑而去。 马车在驰道上保持一定的速度在驰行，这个驰道，在十天前就完成了休整，整备康王巡视线路。 一班人马驰行到了傍晚，眼看就离行苑还有二十里的地方，人马突然停了下来，前方虎臣来报：“陛下，前方一老者赶着一牛车走的太慢，路窄，不够两辆马车并行，所以无法快行通过，是否可将牛车先抬到路边，待马车过后，再把他抬回驰道？”。 “那你与老者商量吧，如牛车同意，就这么办。”康王说。 “报，陛下，老者说：‘他同意，牛车不同意。’微将问他何道理，他说：‘牛车马车都是车，何车先走？老人王者都是人，人人可行。’”虎臣禀报说。 “好，有意思，你去告诉老者，‘牛慢马快，快慢驰急有序，礼让三先。’”康王说。 “诺。”虎臣应道。 “老人家，陛下说：‘牛慢马快，快慢驰急有序，礼让三先。’请老人家让个道。”虎臣与老人家商量说。 老汉笑道：“马瘦牛壮，壮士解腕以壮论，不分畛（zhen）域。” “回禀陛下，老者不让路，说：‘马廋牛壮，壮士解腕以壮论，不分畛域。’”虎臣又来禀报说。 康王大笑，今天遇到高人了，他说的没有错，大路小路，遇到障碍就是过不去，这老人家要表达什么呢？“国事，民事，都是事，事事有缓急。” 老者回道：“男人，女人，都是人，人不分左右。” 康王心里明白了，老人家说的是礼制，不要路分男右女左，车居中。他是建议改礼制。康王想知道老者的心意，于是说：“男右，女左，车居中，男女有别。” “东西，西东，双行道，何分左右？”老者不再拐弯了，直接给出想说的心意答案。然后让将士们把牛车抬到路边的田埂上，让路。 康王听了，大赞，对啊，现在这些便道道路都是单行道，如果改双行道，南来北往，哪分左右手呢！二来，如果路面在宽一点点，就可以走双向车了，哪还要什么士让大夫，大夫让大贤呢？多此一举，老汉一语道破两个问题，高人也。 待王车到达老者处，康王要趣马停车驻跸，康王走下御驾，对着老者深施一礼：“老者之教，姬钊感激之至，男女有别，男尊女卑之礼制，是要改，这道路更要改，略加宽一点点，就可两车并驱，何来让之之烦？不光驰道，便道，就是户户通的小道也如此，就如老者所说不分畛（zhen）域。受教受教。” 老汉早已跪在路边，给王上使大礼，见康王下车，赶紧高呼‘万岁，万岁。’又听康王一番致谢之词后，感动出眼泪说：“王上，王者风范，礼让三先，老朽挡道，该死该死。” 康王对大宰牛蒡说：“封老者为‘叟’，世袭。”叟是最低的封爵。 “诺。”牛蒡应道。 读万卷书，还有行万里路，这两百里之内，就遇到两个问题，那要行万里路要遇到多少问题要解决呢？不是没有问题，而是没有上报问题，下面的问题，上面不知道而已。康王坐在王车里想。 待到天黑，大队人马到达行苑。行苑很简洁，这是百尹特地告诉膳夫这样安排的，膳夫本不同意，说：“小的觉得这样太简单了，对陛下不恭，如果王上怪罪下来怎么办？” “你就说这是我办的，与你无关了吧。”百尹说道。 “百尹大人，能告诉在下这是什么道理吗？在下愚钝。”膳夫问。 “你说，这次陛下来干什么来了？”百尹问。 “来视察来了，来看望士子来了。”膳夫回道。 “这不是主题，主题是亲民，申诫农事。亲民就得与民之间拉近距离，加深亲近感，你说，让老百姓看到你们摆谱的那个阵势，百姓心里会怎么想？面上奢华风月，堂皇花园楼阁，百姓心里会喜悦？你懂吗？”百尹说道。 “这是大人做多年遂大夫的感受，受教，受教。”膳夫惭愧道。 “难怪大人吩咐说道路不戒严，哪帮大人在路上就私下里怪您呢，干嘛听百尹的不戒严，不封闭驰道？耽误了时辰不说，还让陛下遇到牛车烦心。”膳夫嘀咕道。 “陛下不开心了吗？”百尹问。 “陛下很开心，没有因此不开心。”膳夫回道。 “还有，士子们怎么没有来接驾？百尹大人？”膳夫又问。 “士子们都在农忙，我通知他们明天上午辰时三刻再到。陛下车途劳顿，今晚一定会睡个好觉，明天不会那么早起，所以士子明天来，来得及。”百尹解释说。 “大人算的太准了，在下佩服，”膳夫说道。 “那为王上准备什么吃的比较好？大人赐教。”膳夫问。 “你不是知道陛下喜欢吃什么吗？还问我.”百尹回道。 “王上喜欢吃的东西，在下当然知道，不过既然出了宫，那总不能让王上还是吃宫中的那些菜肴，总得尝尝地方特色菜。”膳夫说。 “膳夫大人变聪明得了。既然膳夫大人要给陛下搞几个特色菜，那在下就给陛下来几个地方菜肴。”百尹说道。 “百尹大人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赐教。”膳夫说。 “本官是准备好了，给陛下来一个，清炒羊丸，椒花青蛙腿，烤乳猪，爆炒四两鸡，烩杂鱼，锅贴。五个菜够了。”百尹说。 “这几个菜，御善厨可能一个也不会做，百尹大人？”膳夫难看的说。 “找个地方老mama来做，包管好吃。”百尹说道。 “行吗？大人！这可不是闹着玩得，这是王上吃的菜！”膳夫严肃的说。 “王上吃过这些吗？”百尹问。 “没有。”膳夫回答道。 “那就是了，相信我没错。”百尹说道。 晚饭时间已过，康王的肚子已经叽咕叽咕的叫，用膳。仆正，膳夫都在看康王用膳，康王一边吃，一边夸道：“这是什么菜，这么好吃，朕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美味，谁做的菜，赏十两金。” “诺。”膳夫没有说这是谁做的，他不愿意说是那个地方老妈做的菜。 地方老妈拿着王上奖赏的十两金，开心的回家了，这是王上赏的，不一样，几辈子人的荣耀，全家人感到幸福自豪，王上喜欢吃她做的菜，逢人便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