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商统闽越周吞楚巴
话说苏己率领大军向闽越之地挺进。 闽越之地，都属扬州，闽疆这里的大山太多，八山一水一分田，再加上五夷七闽之复杂部族统领，打起仗来甚是麻烦，困难重重，深山老林中随便藏个万人大军，万万百姓，是无人能察觉到的，也是很难找到的。 五夷七闽之地，大邦十三个，小邦不知多少个，一个山坳里，就一个小邦，同一个山上和山下的方言都不一样，也很难听懂，这是个大难题。五夷山脉南北走向，长数百里，山的东边是七闽之地，山的里面和北面是五夷之地，闽东，闽南，闽西，闽北，闽中等地区，还有沿海地区之民，要想拿下闽地，还是要一定的时间的，分布太散，苏己决定兵分七路，分别攻打七个闽邦。 副统帅嬴胜率领六万人马，从潘国南方方向穿过五夷山，向闽北和闽西地区挺进。统帅苏己率两路大军七万人马，从南雁荡山向闽东、闽中地区进发。大将军陈讯率三万人马向闽南及沿海地区奔袭。刘旭大将军率所部三万人马，分成三路，负责军粮和军用物资，这地方，人少了不管用，粮草是运不上去的。 闽疆之境，战役不会太大，因为分布的太散，但山多路险，路途遥远，有的是环山小道，大军无法快速前进，望山跑死马，就是这个道理，那就一个个打吧。 五夷之邦，就交给艾侯王和潘侯王，让这两个侯王来扫山吧。 艾侯王艾溪得令后，立即整军三万，由大将军艾坪统帅，南下扫平五夷山的北端之蛮夷。 潘国侯侯王潘湖得令后，也立马备马两万，出兵攻打五夷山南端之蛮夷。 六个月过去了，统帅苏己得到传报，大商的七路人马，仅仅拿下几个小部落，七闽大邦一个也没有拿下。艾、潘两国更是艰难跋涉，面对着八山一水一分田，苏己叹息不止，“这伐还不如不伐，劳命伤财，得到的都是这些山水，人烟稀少，生活艰难，文化落后，语言不通的寡人之境。”寡人，就是寡人喜欢，寡人天子也。天子喜欢山水，所谓江山社稷，是也。 帝辛之所以要强征闽疆，是因为他听祖伊说闽疆之民至今没有繁荣，还是部落时代，甚至还有极少数部落偶有食人的事件发生，帝辛无法忍受如此残忍之事的发生，帝辛私下里决定征伐闽疆，待闽疆归顺大商之后，再传播大商中原文化，杜绝劣俗，以震蛮邦。帝辛现在又不好明说，只是装着不知此事，只是下令苏己南征闽疆。虽然闽疆是穷山恶水难征，也得征，为了文明，为了天下人的生存的自然法则。 帝辛二十一年，正是帝辛时代鼎盛时期，苏己率军拿下越方，现在正在攻打闽疆，七闽五夷之地，这个地方山路崎岖，难行如上青天，战场上不是很激烈，想那七闽之侯也不是大商的对手，但要跑完整个闽地，也是要时间的，就让苏己将军辛苦的慢慢打吧，打到那算那。 可事情并没有想象的好，不是战役，而是战后，刚拿下的闽东地区，百姓荒蛮，尚未开窍，文化落后，生活疾苦，灾害与疾病频频发生，这都已经是大商的版图了，面对这些问题，帝辛也不能不管，改善人民生活，派出人员前去传播文化，教化人民，给予医疗防疫，等等事宜，一一都要办理，帝辛忙得不亦乐乎，可大臣们的反对声来了，如此荒蛮之野，要之何用？劳命伤财，不但没有得到什么，还耗去大商大量的国库物资，现在还要派人前去治理整顿救济传播文化，何苦如此这般。 帝辛听了这些言论，心里不爽，召集朝会，以示统一意见。 大商庙堂大殿，众臣朝拜。 “闽南，闽中告胜报捷，这是我大商一统扬州之南疆的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的路要走，可能一直要打到鹭岛之南，这个地区虽然人烟稀少，人民荒蛮，不懂文明，但这也是天下江山社稷不可分割的部分，人民也是先祖的后人，不可舍弃，就算他们再穷再落后，现在也是我大商的一员，大禹定九州中的扬州的一部分，怎好舍弃不管，天下哪有穷和富的地方，而是各有特色罢了。谁人愿往闽地传播文明和救济苍生？”帝辛说道。 一片寂静，无人答话。 “你们平时都在说寡人暴敛，残暴，可你们面对着贫穷和落后就来个切莫枉思量，不愿前往！那还是大商的贤臣！胶鬲你怎么想的。”帝辛问。 “回陛下，为臣不敢前行，害怕误了大商的鱼道和盐道，还有老母刚刚离世，还在守孝之中，为臣不能做不孝之人。”胶鬲出列说道。 “言之凿凿，那就换一人吧，辛甲，你不是一直在上谏吗，表明你的仁义道德，寡人不仁义不道德吗？你愿意前往吗？”帝辛问道。 “陛下，为臣染病在身，估计没到闽南，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望陛下明察。”辛甲回道。 “难道我大商无一贤人？”帝辛问。 “微臣愿意前往闽南为陛下抚民安邦救济百姓疾苦。”徐闻出列。 “好，徐闻，寡人之大贤，你就代寡人前去闽疆去抚民安邦救济百姓疾苦吧，寡人封你为闽疆监国，享一等公，追封你的祖上徐国通王为徐伯侯，徐褑王世袭罔替，你爷爷徐骆为徐方伯，你父亲徐行现在为大商司徒，将来世袭为徐方伯，寡人赐他为驹王。你从现在起，寡人赐你闵姓，闽疆的闽，闽里是虫，说明闽疆大虫多，你的闵里为文，表示你是闵地传播文明之人。”帝辛册封徐闻姓氏，为闵人的一支始祖。 “寡人赐你携带粮食五百万石，郎中一百人，御医十人，士大夫三十人，一同前往闽南监国扶灾救济，传播大商文化。”帝辛大方的赏赐。 “谢陛下隆恩，微臣一定不辜负陛下的厚望，一定把闽南之虫治理成闵南之文。”闵闻回道。 下面大臣一片哗然，没想到这是肥缺，数量之大，品位之高，荣誉之丰，三代嘉奖，这是大臣们万万没想到的，这可是敌国之粮草，大臣们开始sao动，开始反对，开始进谏。 这暴征强敛，没敛到，反而劳民伤财，帝辛这是无望之人，有损于大商国力，这样下去，国库将空虚也。 捷报又来，五夷之地告捷，艾侯王艾溪上报五夷之地比闵南之地更为不开化，更为贫穷，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简直无法形容，望陛下接手五夷之地。 帝辛回复说：“免艾国五年朝贡赋税，着艾侯立即派人前去五岳之地抚民安邦救济百姓疾苦，不得有误。把五夷改为武夷，意思是用武力征服的五夷之邦。” 闵南，闽北的战斗还没结束，苏己还在苦苦地爬山越林，苦不堪言，这那里是打仗，就是带二十万人在做登山运动。 夏天，雨水到来，泥石流爆发，掩埋上千官兵，百姓房屋和家人被泥石流冲走不计其数，看来这场战争又要改成救灾赈灾了，战争，百姓是无故的，只是王者之间的斗争手段。 苏己知道灾难意味着什么，也知道恩大于伐，苏己决定救灾，赈粮，多方努力，让当地百姓的损失减少到最低点。 可这里的闽南王，真是位不开窍，不领情之人，反而乘机偷袭苏己大军，让苏己的大军损伤惨重，苏己火了，开始大规模的剿灭闽南军，两万闽南军所乘无几，乘下的全部俘虏，送押朝歌，当地百姓却欢天喜地地迎接苏己入城。苏己无奈之下，只好继续发放救灾物资。 祸不单行，鹭岛发生飓风海啸，毁灭性的灾难，苏己没有办法，出于人道主义，不得不把仅有的粮草发放救济给当地百姓，还好，闵闻（徐闻）及时赶到，救灾补给三军物资。 闽疆全部解放，可闵闻不让苏己走，说：“这么大的地盘，我一人之力如何镇守得住，你走了，不要半年，他们又恢复到当初了，这不是徒劳无功吗。”苏己上奏天子，得到容许，二十万大军留下十万大军驻扎在闽疆，维持秩序，随闵闻传播中原文化，教化当地百姓。 帝辛二十二年夏，苏己率十万大军凯旋，路经艾国，艾国侯艾溪非常热情的接待苏己和十万商军，就在这时，荆楚国来犯境，艾王请求苏己在此驻扎数月，以镇荆楚大军。苏己欣然的答应。 商军屯兵于艾国不走，荆楚侯鬻（yu）熊害怕了，休战，可休战之后，商军还是没有离开艾国，于是鬻熊到周国向姬发求救，请姬发出兵，姬发一口答应鬻熊出兵，可就是迟迟没有动静。 朝歌大殿。 胶鬲上奏天子：“陛下，苏己凯旋，至今未归，不知何故？是否有佣兵自重，另有所图之意？” 奄王正好也在朝上大殿，上前奏道：“陛下，臣不这么认为，苏己是王后己妲之兄，不会谋反，请陛下放心，苏己一定是沿途受诸侯犒赏，耽误了时辰。” 郯王附议。 “奄王说的有道理，寡人这就下令苏己速速回朝歌，听候嘉奖。”帝辛说道。 胶鬲虽然仅一句话的事情，目的达到了。原来，姬发通过胶鬲，要胶鬲上奏天子，要天子下令苏己立即凯旋，嘉奖三军攻闽之功。天子当然还蒙在鼓里。 天子的诏令下达之后，商军开始撤军回朝。姬发早提前出兵十万到达荆楚之地，并分别在荆楚都城四面屯兵两万，把荆楚都团团围住，然后要求楚王出城迎接周帅姬旦。 这时楚王鬻熊知道不好，上了姬发的当，可大军已经入住楚地，围住楚都，无可奈何，请人容易，送神难，鬻熊只好乖乖的归顺周国，作为顺臣之一，还被美名姬昌行善，善养老而奔周。鬻熊被迫来到周国丰都，仕周，作为国老，主管教育，后人称鬻熊为文王之师，其实此时文王早就薨毙多年，到了后来，鬻熊确实老了，自己也快不行了，鬻熊只能指望儿孙们了，太子熊丽执政，孙子熊狂辅佐，从孙熊绎尚小。 荆楚国，先祖颛顼（zhuanxu）帝，重黎之弟祝融吴回之后，吴回生陆终，陆终生六子，长子昆吾，次子参胡，三子彭祖，四子会人，五子曹姓，第六子季连。季连生附沮（ju）,附沮生xue熊，xue熊之后数代，至鬻熊起，开始归附周人，后人姓芈（mi）姓。 荆楚国归顺之后，姬发又发兵十万，从楚地向西南挺进，经过濮地，开始攻打巴方，巴方之战，姬发派三弟姬鲜前去挂帅出征，也没祭天，仅做简单的祭祀卜文。 巴方，嘉陵江下游与长江交汇处，东与濮方交汇，西与蜀方接壤，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各族杂居之地，各类部族人较多。 这个仗如何打，姬鲜一直在思考，他想一举拿下巴方，不要强攻，这山水相连，族长较多，他们虽然蛮横，但都是大山的儿子，比较纯朴，姬鲜决定铤而走险，亲自去拜访巴王，用计拿下巴王。 姬鲜带着随从五人前往巴王大营，带来丰厚的礼品，说：“周军前来不是攻巴王的，而是借道过境，到蜀地的，蜀作为大商诸侯之一，却近几年一直不纳贡，少纳贡，所以奉天子之吩，西伯侯之命，前去调停蜀方朝贡之事，不会战争，到蜀地必经过贵方之境，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前来求巴王给予方便，借道之中，如有发生乱抢乱来之兵，我当以军法处置，并按价赔偿，同时，这是借道费，如巴王觉得数量还不够，还可再商量，如果不是诚意，也不敢亲自前来巴方大营，我这不是自投罗网！” 巴王觉得姬鲜有诚意，还亲自深陷虎xue，前来拜营洽谈过境之事，于是便爽朗答应过境之事，手下大臣沙如雪极力反对，无效，只好叹息：“巴中无救也。”而去。 沙如雪叹息而去之后，路上遇到大将军石径斜。“沙大夫，你这是去哪，怎么叹息不止。”石径斜上前打招呼。 “石将军，你还不知道，巴中将为奴，赶紧准备后路吧，国亡，匹夫匹妇，还有何颜面留在故土，还是避难去吧。”沙如雪说道。 “沙大夫，你别忘了，我是大将军，我手下有一万大军，可以单独行事救国。”石径斜说。 “匹夫之勇，怎可成大事，救得了巴中百姓？”沙如雪叹息道。 “我与褒国国王姒氏的二王子是金兰之友，可以请他发兵救援。”石径斜说道。 “汉江流域早就是周人的了，你还在白日做梦。”沙如雪说道。 “那你可有良策？”石径斜问道。 “这次周军二十万前来巴蜀两地，就是要巴蜀二王归顺周国，现在巴中已经陷入绝境，绝无胜的把握，你要想保全一万人的巴军，赶紧听我一言，寻机把一万大军带出巴境，待机而动。”沙如雪献上走为上计。 “何处可以安身立命，再图复国？”石径斜问道。 “向西有一地，可以占时为安身之地。”沙如雪指点道。 “何地？沙大夫，赶紧相告。”石径斜急问。 “岷山之境，东有摩天岭，剑阁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北有西汉江嬴人飞廉，嬴来是大商三军司马，掌管百万商军，周人现在是不敢动嬴人的，嬴王嬴胜，也在朝中军中。岷山之西是羌人，也无大碍，岷山之东是蜀地中道，蜀也是被灭对象，尽管蜀是大商的版图，可周王姬发打着西伯侯的旗号，来统治巴方，结果肯定是归顺，只有这个岷山之地，巴山蜀水，险要无比，周人是一时两时不会来征之地，可以容身。地域虽不大，但足可容纳几十万人，大有发展之地，这里有九条沟，每条沟都可建立一个寨子，可叫九寨沟，赶紧去吧。”沙如雪说道。 “沙大夫是否愿意一同前往？”石径斜问道。 “老夫还是回到家乡金沙江去吧，那里不会有周人的马蹄。”沙如雪说道。 “谢沙大夫的指点，为将不胜感激，终生不忘沟壑，九寨沟是你的家，沙大夫随时回家，告辞，沙大夫保重。”石径斜施礼说道。 石径斜带着自己的人马连夜奔往岷山。 巴太史钱向吏更是以死而谏，以表忠心，无果，死于堂前。 巴王一意孤行，独断专行，下令开放边境，放周军过境。待周军十万大军全部入境巴中，周军前方人马继续前进，而姬度率的十万大军已经赶到，也迅速的到达巴境，巴王正在纳闷，当初姬鲜不是说十万大军过境吗？怎么一下子变成二十万了？就在巴王迟疑之际，巴王的王宫已经沦陷，好在没有杀戮，双方无人伤亡。 姬鲜解释说：“我的十万大军没有动一兵一卒，是姬度手下大将军鲁跌空与巴王的大将军弥至双方发生争执，周军人数超过原定计划，一个要过境，一个不让过镜，导致姬度大怒，反目成仇，我姬鲜绝对按照双方约定俗成，绝无破损巴王的一草一木。姬度不受在下所管辖，无权节制他的三军。” 姬度何许人也？周王姬发之五弟也。换人反目，后者不认前人帐，这种伎俩小儿科，可巴王还是被幼稚打趴下了，你相信无邪是不行的，这个世界是有鬼的，兵者诡异也。 巴王痛心疾首，伤心入骨，兵家不可信，小人也。巴王巴山中路与王后凤盘坐在石头墩子上，感叹说道：“因小失大，以卵击石，无计可使，只好做阶下囚，接受事实吧”。 王后凤盘怒道：“这个时候了，还下流，老娘真是命苦啊，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还是早点射了吧。 巴王巴山中路退位，儿子巴山夜雨登基上位。 巴山夜雨继位之后，只能夜雨对床，对床夜雨，无奈何地归顺周国。 周军下一个目标攻打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