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牛头部落见闻录（1）
牛头人其他人的房间里面是什么样子，程志是不知道的，不过好歹傻馒她哥也是牛头人部落的军事主官，所以从某种角度而言，他所居住的房子也就理所应当的应该比其他牛头人的要大一点儿，奢华一点儿或者是……嗯，独特一点儿？ 最少走进那扇高达三米的门之后，程志觉得这特么简直是进了一座木质教堂的感觉。第一感觉就是宽阔！第二感觉就是高大！房间很宽阔，分上下两层，要说一千平米那是太夸张，但是超过四百平米那一定是有的，站在门口看壁炉都觉得没多高，所以可以大概的说房子从门口到壁炉有个四百米左右。而高大呢？从摆设就能看出来，你看那桌子，什么？桌子有什么稀奇？你见过两米高的桌子么？你见过两米高，长五米，宽大约三米的饭桌么？饭桌不稀奇，但是这么高大的饭桌就比较稀奇了吧？ 凳子都一米多高，程志很好奇比自己还低一点儿的傻馒到底是怎么坐在这桌子边上吃饭的，傻馒的胳膊加上大臂也就是五十公分多点儿，宽将近三米的桌子，桌子中间放盘菜，傻馒要想吃到的话，岂不是要爬上桌子的？而且就傻馒这一米七多点儿的身高，坐在高一米多的凳子上，那岂不是双脚悬空…… “我很好奇你们怎么吃饭，这么大的桌子……”程志抬头看看比自己还高的饭桌之后转头看着比自己还低点儿的傻馒问道。 “那是个摆设，装饰品，谁在那上面吃饭啊？”傻馒抬头看了看那张桌子一脸的不屑：“我哥就喜欢让别人羡慕自己家大，所以就弄了这一套东西，还说这是什么艺术……” “呃……这的确也算是一种艺术吧……”程志这才知道自己搞错了，不过话说……大饭桌和大板凳这是什么艺术？行为艺术？雕塑艺术？反正程志是无法理解这种奇怪的艺术了，不过理论上来说，大众都能看得懂的那叫俗，谁看了都一头雾水唯独你自己能看懂还能解释的像那么回事儿的，那才叫艺术……简单地说艺术就是虽然我看不懂但是我却觉得你很厉害的玩意儿，嗯，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就这么一套艺术作品，就占据了客厅将近三分之一的面积，绕过这巨大的艺术品，程志才看到了较为正常的餐桌，之所以说是较为正常的原因是这种长条形的餐桌比较常见，但之所以说较为正常，那就代表着还有点儿不正常。而不正常的依然是刚才的问题----高度。 虽然没有两米高，但是说真的，程志一米七多的个子，站在桌子边上就露个脑袋和肩膀，你说这桌子是不是也有点儿不正常？不过么，程志爬上旁边的一米来高的凳子之后就发现其实这桌子也没多高，坐在凳子上的话，整个上半身就几乎和桌子持平了，嗯，果然是自己太矮了啊！ “你在这里坐一下，我上去喊我哥和我嫂子。”傻馒左右看看没人影，于是就对程志说道。 “别，就在这儿喊得了，万一他们忙着办事儿，你撞进去不太好，搞不好你哥这辈子都有心理阴影了。”程志赶紧拦着傻馒不让她上楼去捣乱，开玩笑呢？万一她哥和他嫂子正在滚床单的紧要关头，这傻妞上去一推门，她哥恐怕有可能这辈子都再也无法实行一个雄性的功能了啊！ “哦，也好，老哥~~~阿程来啦~~~有饭吃吗？！”傻馒虽然不明白，但是程志都不在乎什么礼仪问题，那么她也懒得在乎，所以就站在原地喊了起来。 “哦哦，阿程来了啊！等下等下，我和你嫂子收拾一下就下来。”牛头队长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嗯，听起来似乎很有精神，看来他体力挺充沛的。 “话说……全部落的人都去祭祀了，为什么你嫂子还在家啊？”程志觉得祭祀这种事情一般来说都是整个部落的男女老幼都去的吧，牛头队长没去那是因为他是军事主官，部队要负责防卫任务，所以祭祀不参加有情可原，但是他媳妇不是军队成员怎么也在家？ “我不是也没去吗？祭祀不让女人参加的。”傻馒说道。 “咦？这是什么情况？”程志觉得这传统是不是半道上走歪了？大地之母是女的，结果祭祀大地之母的祭祀活动却不允许女性参加？那要是大萨满寿终正寝，傻馒这个女萨满怎么办？以后就不祭祀了？不过想想这次祭祀大萨满都不在，而部落的人们似乎也没有喊傻馒……握了个草！这里不会是重男轻女男尊女卑的习俗传统吧！？ “没什么啊，一直都是这样的嘛，祭祀的时候男人去跳战舞取悦神灵，女人在家老实呆着，祭祀时间不允许出门，要不然神灵看到我们在街上闲逛会生气的。”傻馒说道。 “可我们刚才就逛了啊！”程志心说刚才你还和我在街上晃悠呢，你就不怕神生气啊？ “但是我是萨满啊，又没说不许女萨满逛街。”傻馒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 “我总觉得你们可能误会了大地之母所说的看到你们闲逛会生气的话。”程志怎么都觉得这种明显的性别歧视的神谕不可能出自大地之母，如果真的出自大地之母，恐怕是其他的原因。比如说在最初的时候，大地之母看到牛头人部落整天游手好闲的在大地上瞎晃悠，除了吃就是睡要么玩儿命的造孩子，所以勃然大怒降下神谕说不许瞎几把闲逛，都特么干活养活自己去！然后就这么一代代的传下来，结果到了现在就成了男人都特么干活儿养活自己去！女人没事儿别在街上闲逛！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错传？很简单，牛头人部落并没有自己的文字，包括萨满传承都是上一代萨满口口相传的传授下一代萨满知识。至于神谕这种神灵所说的话，也是口口相传的，所以就这么传个几百年之后么……传成什么样子那就只有神才知道了！“我去年买了个表”这句话口口相传到第一百个人耳朵里，未免不会出现变成了“我吃了一个包”的可能性，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话，程志觉得应该和大地之母谈谈这个神谕是不是要重复发送几次的问题，比如说隔一百年就重复一遍？反正她也挺闲的，一百年找个事儿干干总比闲得无聊强的多对吧？ 至于为什么是女人不能在街上闲逛的道理也很简单，男人白天出门做事，女人如果不工作的话，家务活儿做完了她们还能干啥？当然是去街道上转转看看有什么可买的东西咯！这就造成了一种女人无所事事在街上闲逛的场景，然后再根据神谕所说的，别特么闲逛，那么这闲逛说的是谁？所以女人这边就躺枪了，所以也就出现了没事儿女人在家猫着的传统，然后进一步发展到祭祀的时候女人在家呆着，平时不要去街上乱转的传统…… 看，其实一开始神谕说的根本就不是这回事儿，就这么传着传着就传成了这德行，和地球上的宗教一样，原教义写的是这样的，然后每一任教皇什么的看了之后有自己的理解，然后就把这种自己的理解传达下去，嗯，然后就这么一代代的，教义就彻底变了样子----地球上的原教义都是用文字写的，还能给传成这德行，更别说这边的教义都是口口相传的。万一哪位前任大萨满因为老迈而记性不太好，漏了那么几句而凑巧这还是关键的几句的话，那整个教义变了样子也没什么不可理解的。 “呃……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代代传下来的，要不然回头你帮忙问问我们现在传得对不对？”傻馒想了想，的确教义中有很多东西都似乎不太对劲儿，但是谁敢去问神这话您说的是不是错了？谁也不敢呐！所以明知道有些地方不对劲儿，但是就这么继续错着来，神的正确性是不可置疑的嘛！ “你们怎么不自己问？”程志心说问个神能有多难？这种事儿你们为毛不自己问一下？ “谁敢啊？再说了，谁能像你一样的随时都能和神对话？我们每次请神谕都是要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好几天才有可能接到神谕好吧？有时候还请不来神谕呢！”傻馒一脸鄙视的看着程志说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找神要神器，神都会很轻松的给啊？要是那样的话，神器早就不值钱满地丢了吧？” “好吧好吧，回头我帮你们问问。”程志有点儿哭笑不得，原来崇洋媚外外国人入境有优惠待遇这不是地球专利啊？不过想想也对，一群老虎之中忽然冒出个狮子，神就算想看不到都难，既然关注，自然狮子就比较容易和神沟通，而在平时的时候，一群都是老虎，神一眼看过去都一个样子的，谁特么知道哪个吼了一嗓子？再加上凡人本就敬畏神灵，也不敢像程志这样往死里呼唤神啊！大地之母还不是让程志给念叨的不耐烦了才搭理他的？但是换个凡人谁敢不计数的连续对神发送讯息啊？ “哟，阿程来啦！来来来，见见我妻子，罗尔娜，这位是阿程，还记得那个神经兮兮的家伙吧？”大队长的声音忽然传来，程志抬头一看，牛头大队长正和一位……身高估计有三米，体态绝对丰硕，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膘肥体壮的纯黑女牛头人往下走，厚厚的橡木楼梯似乎不能承受两人共同的体重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话说程志觉得牛头大队长前面一直给自己灌输的所谓最好的女人估计也就是按照他妻子的标准来算的…… “这是阿程？你眼瞎了？这是个人类！呃，他旁边的那个是谁？”罗尔娜倒是完全不给所有人面子的当场就给了牛头大队长一巴掌，然后又看着傻馒很是不解，因为她能感觉到傻馒有一种自己熟悉的气息，但是这个外表让她认不出来这是谁。 “话说……你对于家里来了一个人类却没有任何的警惕和敌视么？”程志觉得牛头大队长和他老婆一定是绝配啊，为啥？你想啊，人类都跑兽人家里了，你居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这是个人类？然后转头就去看傻馒并且问傻馒是谁？喂！你们兽人的心都是这么大的吗？！ “为什么要警惕和敌视？神谕不是已经说了你是和我们一族合作的人类了吗？果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呢！”罗尔娜一副不敌视你完全是正常现象的口气很轻松的回答了程志的问题。 “呃……也对……这位是牛头大队长的meimei，傻馒，嗯，话说牛头大队长啊，家里有吃的吗？我从早上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而凑巧我从我的世界过来也没带什么吃的，我过来蹭顿饭。”程志一想也对，神谕那是直接全种族直接广播的，最少自己在牛头人部落之中那是完全不需要有什么警惕和担心的了，索性也就自来熟的厚着脸皮要吃的。 “傻馒？你是傻馒？！”牛头大队长还没说话，罗尔娜倒是先诧异的看着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的傻馒吃惊的问道：“母神在上！这是傻馒？！真是太漂亮了！” “啥（X2）？！”程志和牛头队长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惊问，程志是没想到罗尔娜居然马上就能接受傻馒的改变，而牛头队长没想到罗尔娜的审美观和程志是一样的！ “哎？罗尔娜jiejie也觉得我现在这样很好看？！”傻馒更是吃惊，她一直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不符合牛头人的审美观，见了自己的嫂子觉得自己很丑不敢抬头觉得挺丢人的，结果没想到自己的嫂子上来就觉得自己很漂亮，这实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啊！ “当然很漂亮啊！你看这皮肤，白白细细的；看这眼睛，水汪汪的又大又有神；没有那么多的体毛了，不容易生虱子是多幸福的事情啊！还有你看这小腰，啧啧，要是跳起舞来那是多好看……”罗尔娜哐哐哐的从楼梯上跑下来，抱着傻馒上下其手的一边摸着一边流着口水羡慕的说道：“我要有这身材，啧啧，早把你哥给踹一边儿去了！” “呃……罗尔娜，阿程还没吃饭……”牛头队长看到自己媳妇儿这神态觉得自己好像被冷落了，不过他马上就找个很合适的借口让自己的媳妇儿和自己的妹子分开，嗯，总觉得自己的媳妇儿好像觉醒了什么其他的属性，而且这种属性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阿程又不是什么外人，你带着阿程去厨房找点儿吃的就好了，我和傻馒好好的谈谈。”罗尔娜不耐烦的对着牛头大队长像是赶苍蝇一样的挥挥手，然后拉着傻馒的手满眼是笑：“meimei啊，快给jiejie说说怎么变成这样子的？jiejie也想变成你这样子啊！啧啧，这多好看啊，走街上那回头率绝对是杠杠的！” “我觉得这是个假的罗尔娜，这是个从我国东三省穿越过来的大妹子，要不然就是我到了一个假的异世界，这一口的东北味儿怎么看怎么违和啊！”程志在心里默默的吐槽说道。 “呃……阿程，走吧，估计我也只能给你找点儿剩饭了，这会儿罗尔娜恐怕没心思给我们做饭吃……”牛头大队长一脸的我被媳妇抛弃了的凄凉，拉着程志就往厨房走。 “哎哎？我说大队长，你就不管管你媳妇？不是说部落这边都是男尊女卑男人不下厨的么？”程志一脸懵逼的跟着大队长一边走一边问道。 “你们那世界的传说真奇怪，部落这里男尊女卑？你恰好说反了，女尊男卑才对啊！”大队长一脸的生无可恋的说道：“男人们都是苦劳工，女人才是掌管家庭大权的。” “但是祭祀的时候不允许女人上街这些看起来好像是男尊女卑……”程志一头雾水，女尊男卑？女尊男卑有限制女人的条款？ “那只是祭祀的时候，平时可没这一说。”牛头大队长一脸郁闷的在厨房翻箱倒柜。 “平时女性地位很高？”程志倒是没想到和自己知道的传说不一样的，女性地位在部落这边居然是比男性要高？ “嗯，基本上来说，女性在部落的地位是相当高的，你要知道大地之母也是女神，而且部落的繁衍是要依靠女人的，没有女人，我们怎么繁衍呢？大祭司也是女人呢！喏，面包吃吗？还有点儿炖汤，我热一下咱们两个凑合吃一下好了。”牛头队长终于翻出来一条看起来像是法国长面包一样但是却有法国长面包三倍粗细的面包棍，然后嗵的一下丢在饭桌上说道。 “这玩意儿……能吃？！”程志看着比自己大腿都粗的面包棍一脸的懵逼，这玩意儿怎么看外表都像是一截树干吧！虽然闻起来有一股面包的香味，但是这个外皮的粗糙程度和树皮有差别吗？！ “当然不能啃着吃，要泡汤才行，啃的话，你的牙口一定很好才能做到。”牛头大队长开始生火热汤。 “但是我也掰不开啊！怎么这么硬的！”程志敲了敲面包的外壳，面包很配合的发出敲门的声音…… “哦，用刀切……”牛头队长看了看四周，然后找到了一把在程志眼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大砍刀的菜刀，一刀就劈了下去，对，就是劈而不是切！ “喀嚓！喀嚓！喀嚓！”程志就看到那树干一样的面包被大砍刀给剁成了好几块儿，迸出来的面包渣打在桌子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你们真咬的动……”程志捡起一粒面包屑放在嘴里嚼了几下发觉以自己的地球牙口而言，嗯，这玩意儿基本上同等于木头…… “放在汤里泡一下就好了，喏，炖汤。”牛头队长把一盆热气腾腾的rou汤放在程志面前，然后自己端了一盆rou汤坐在程志对面，用手撕着面包丢在汤盆里面说道。 “呃……我想问一下，这汤是什么材料的？”程志看着眼前这一盆黄褐色的冒着热气和rou香的汤有点儿不确认的问道，虽然说味道闻起来很不错，但是……这个颜色实在是太让人倒胃口了啊！请问你是想吃rou汤味的翔还是想吃翔味儿的rou汤？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科多兽加上一些野菜混在一起炖得，怎么了？”牛头队长毫不在意的用叉子叉起一块儿面包塞进嘴里嚼的汁水乱飞的说道。 “哦，原来是科多……”程志看了看手边的叉子，想了一下还是用手撕下一块儿面包，然后蘸着汤水泡了泡塞进嘴里----那叉子在程志眼里太大了，说是叉子简直像是个锅铲，没听说过把锅铲往嘴里塞的，程志没牛头人那么大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