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逃离归云庄
苏棠看着对面的越玉阳,对方面带微笑,看似风轻云淡,苏棠神情严肃。 苏棠郑重道:“我有个情报,我知道偷盗者身份,如果你知道,你也好方便和偷盗者商讨碧血芝兰的生意,我也能洗刷和林煵的嫌疑,如此双赢,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越玉阳神情一动,说道:“嗯?说来听听。” 苏棠微微一笑,眼眸有丝狡黠,道:“你还没有答应我条件,我怎么能先说呢?” 越玉阳摇着羽扇笑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和你合作?万一你是胡编的呢?而且我已经掌握线索,马上就能知道偷盗者身份,何必需要你的情报?” 苏棠人畜无害的笑了一下,显得意味深长。 “你以为我只有偷盗者身份这个筹码吗?” 越玉阳一怔,仔细听着苏棠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 “我是谁,应该知道吧?” “……” 苏棠拿出玉如意,越玉阳坚持不禁吃惊,沉默了一下,随即点头,苏姓,玉如意,如果真是她,那么对方的背后的势力,自己的确惹不起,且看看她有什么交易吧。 “说说你的条件。” “很简单,洗刷林煵和我的嫌疑,不再追究,帮我办件事,同时那四瓶玄灵丹照付,我给你的回报就是这个。” 苏棠玉手抹过发钗,银光一闪,顺势丢出一道玉牌,越玉阳正面接触,随身护卫以为是苏棠发暗器,不禁上前欲要夹击苏棠。 “住手。” 越玉阳呵住手下护卫,看着手中的惟妙惟肖的玉牌,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妈祖像,妈祖面目慈祥,让人心生崇敬,这玉牌只有一半。 “这,这是南京苏门的瀚海牌。” 今年倭寇肆虐,倭患四起,越氏家族的航海商业受到重创,虽然广布族中修行者剿灭倭寇,但终究不能根绝,倭寇头子汪直的力量之强,家族也只能忍气吞声,但有了这玉牌就不一样了,可以受到南京苏门的航海保护,那海路有朝廷高手巡航,也不知是不是暗中与倭寇有过约定,总之在商业发展极为安全,有了这玉牌就可以加入。 “那你的情报是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偷盗者可能是一叶盗,去查查当时杨武云闯进来时,房间所有护卫的身份来历一一摸清,同时去查林煵在何处。” 一叶盗? 听到这个称号,越玉阳略惊讶,苏棠的方针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越玉阳最后点头答应,派卫六带人去查,苏棠则是原地进行打坐冥想,吸纳吐息,提升修为,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静下心好好修行。 越玉阳识趣的主动离开,苏棠运行姑苏琉璃心法,经过一天的时间,体内灵力早已所剩无几,姑苏琉璃心法的性质便是生生不息,涛涛灵力在体内喷涌而出,宛如久旱逢甘霖,在脉络流转,宛如曲水流觞,让苏棠一阵舒适。 源源不绝,生生不息。 房间的烛火摇曳不止,映亮苏棠的面目,苏棠面色呈现健康的晕红,身体周围呈现淡淡星光,璀璨夺目,同时撕起股股热浪,天地灵力被吸纳于身,汇聚丹田,周天运转,气海充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越玉阳前来派人相告苏棠,林煵已经脱狱潜逃,苏棠神色一变,一股担忧油然而出,立刻起身去寻找林煵的身影。 苏棠换了身碧溪越氏的护卫服装,以隐瞒身份,随即低调走出房间,越玉阳此时在房间门外等候,神色平静的跟苏棠报道关于林煵的情况。 林煵被关押在归云庄东部刑玉园的玄狱,距今两个时辰之前,林煵负伤逃狱,现在杨武云广布手下搜索,归云庄规模广大,此时林煵应该还在东部的刑玉园四处躲藏。 苏棠询问关于之前让越玉阳查旁边闯入林煵房间所有护卫的信息,越玉阳早就让卫六去查清,正好归云庄所有人都身份来历都被登记,照着归云庄官方的记载追查,卫六很快查清,办事干净利落。 当时闯入林煵房间的越杨双方的护卫来历基本搞清,除了一个杨氏护卫,其他人基本身世清白,来历清楚,都是挑选族内子弟,就是有一个杨氏护卫来历有点蹊跷,归云庄官方记载上,这个杨氏护卫姓黄名叶,十六岁,面容神情看似腼腆,脸上有显眼的雀斑,来自北方的大同府。 这个黄叶不是杨氏族人,而且卫六查了一下,黄叶记载是北方大同府人,但个人的口音隐隐有种吴语之腔。 十六岁的雀斑少年?黄叶?难道真的是他? 苏棠不禁想起今天和林煵一起来天字楼的路上撞到的雀斑少年,越玉阳这些描述跟他极为相符,难道是他把种子塞进林煵身上的? 在即将走到东部刑玉园时,越玉阳停下了脚步,苏棠侧头望着越玉阳略有歉意的神色。 “苏姑娘,在下就送到这里了,在下只提供情报和洗脱你们的嫌疑,至于解救林煵,你可没说过,我也没答应。” 苏棠微微蹙眉,杏眼表现不悦的目光,不过却也没办法,总不能强迫越玉阳,自己一个人去救也可以,越玉阳不去无非是想抽出身找那黄叶谈谈种子的生意。 苏棠哼了一声,随即走向刑玉园,正在此时越玉阳向苏棠索要瀚海玉牌的另一半。 “你连四瓶玄灵丹都没给我,我也不确定你说的情报是否属实,确认后再给也不迟。” 苏棠面色深沉,越玉阳无话可说,最后苏棠则飞奔去刑玉园。 “走,去找找那个黄叶。” 越玉阳轻轻吩咐了下去,回身隐入黑夜,一道枫叶徐徐零落,随风飘荡。 林煵此时正藏在水沟内挣扎着,身上被刑具弄的伤口显得触目惊心,胸口的长命锁正在发挥力量,一道清凉舒适的力量从胸口涌入,遍布全身,治愈着伤口,血液开始发黑结痂,伤口痒痒的,似乎在滋生皮肤痊愈。 黑夜还未结束,秋雨绵绵,水沟的污臭让人窒息难受,污泥遍布,偶尔还有老鼠穿来穿去,林煵为躲开追捕,也只能跳入水沟暗中行走。 林煵拖着沉重的身体,踏在肮脏污泥缓缓前行,前方一片昏暗迷惘,林煵寻找着出路,摆脱这莫名其妙的勾心斗角,走出这归云庄,去那没有任何纷争的仙门,拜入玄道门,修习长生之法。 林煵气喘吁吁,此时他身心疲惫,灵力亏损,必须静养,如果之前能拿到玄灵丹那就好办了。 林煵倚靠沟壁,放松心神,在心中默默念《清心诀》,平心静气,气海平稳,运转小乾象心法,气转周天,天地浩瀚灵力吸纳入身体,汇聚丹田,五气朝元,林煵面色有些潮红,股股热浪从身体散发。 突然林煵感受到衣内有什么奇异气息,这气息似曾相识,林煵伸入衣内向拿出看看,只见掏出两颗晶莹剔透的种子。 “沃日……” 看着这种子,还多了一颗,林煵一阵愁眉苦脸,现在这一系列事情就是这颗种子带来的,让林煵替偷盗者背锅,林煵恨不得捏死这两颗种子,但种子又珍贵,让他不想就这么轻易毁了。 如果这碧血芝兰的种子是成熟了并服用就好了,自己现在一身伤,还的靠长命锁缓慢治愈。 “找到你了!你别跑!” 杨武云的声音骤然响起,持着双拐棍向林煵凌空击来,棍风如虎,速度之快,竟擦破音爆,杨武云使出武技虎啸破,打算全力一击,按燕允城的方法把负伤的林煵彻底打废,按然后带回去上交朝廷背锅。 而且杨武云查了自己的护卫,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反而刚刚庄卫发现林煵,立刻通知杨武云,杨武云一来就看到林煵掏出两颗种子,这下好了,林煵的罪名完全坐实。 那一刹间,林煵迅速弹开青云匣,利剑喷射而出,迎面向杨武云刺去,杨武云强势击飞利剑,气势如虹,林煵拔出青华剑,使出八合九阳剑的游龙破。 电光火石,长剑所化的金龙与杨武云的虎啸破撞击在一起,磅礴灵力汹涌澎湃,互相碰撞吞噬,这水沟被余波激荡着沸腾躁动,污泥四溅,沟壁被灵力交锋震荡出蛛网裂缝。 林煵由于负伤,灵力一直不支,不禁气血亏损,喉咙一甜,憋出一口血。 杨武云气势汹汹,挥舞双拐棍向林煵强势压去,每一挥,每一劈带着尖锐强横的灵力,震荡着空气,发出噗噗音爆,林煵架起青华剑格挡,杨武云力劲之大,震着虎口生疼,双臂酥麻。 林煵咬牙坚挺,拔出另一把长剑,双剑战双拐棍,林煵眸眼精光大放,充满求生之欲,杨武云却眼现杀机,下手狠厉,林煵由于负伤,身体不灵活,在杨武云的强攻下节节败退,再加上对方境界比自己高一品,林煵处于下风。 林煵气沉谷海,运转小乾象心法,凝念神识,汇聚长剑,林煵凤眼涌现摄人心魂的光芒,杨武云见此一怔。 林煵力呵,双剑剑影缭乱,变幻莫测,剑气纵横,林煵由守变攻,攻势凌厉霸道,杨武云不禁连退几步。 接着林煵使出双龙出海,一双绚烂灵力化为尖锐剑气喷吐而出,在水沟激荡污泥,破空声在水沟回荡,杨武云不敢硬接,连忙后退,随即庄卫和杨氏护卫齐上。 林煵甩出双剑,双剑如龙,竟在林煵周围游移不断,漂浮凌空,杨武云见此瞳孔一缩。 以气驭剑?! 这是林煵小乾象心法真正能力,以气御物,只是消耗神识巨大,林煵一般不轻易所用,在鬼行道人那一战,如果不是鬼行道人自身出了毛病而自毁,林煵也差点用出。 林煵神识一动,双剑疾飞,宛如蛟龙遨游九天,速度之快,接连隔空击杀好十几名庄卫或护卫。 “火铳手!” 杨武云连退几步,举起双拐棍抵挡凌空疾攻的长剑,凌厉长剑嗖的擦过他的肋下,让杨武云一阵心惊rou跳。 一道长剑割破衣裳,皮肤割出血痕,喊来火铳护卫,想要简洁迅速的击杀林煵,三排火铳手前来支援后,林煵想要投出驱鬼烟掩饰身影,但驱鬼烟已经没有,林煵赶紧指挥长剑击杀火铳手,阻止他们击发火铳,自己再快也快不过铅弹。 杨武云率护卫发射弓箭sao扰林煵,让火铳手顺利击发,漫天箭雨,双剑在头顶旋舞,击飞落下的箭矢,林煵此时无法cao控第三把剑,因为他神识不够,现在由于cao控长剑,神识有些空虚了。 林煵头脑晕沉,神识耗损,两把长剑的cao控也微弱了许些,漫天箭雨,第一排火铳手已经装弹完毕,等待点燃火绳扣动扳机,那一死亡击发将要按下。 林煵心咚咚直跳,盯着火铳手那即将按下扳机的手指,一股澎湃杀机迎面而来,死亡,林煵感觉到这两个字的逼近,身体不自觉的后退。 呼—— 一道强劲的旋风卷地而起,水沟的污泥被卷向火铳手,迷住他们的眼睛,火铳手一阵慌乱,有些火铳手丢下火铳,双手抹去盖上眼睛的污泥,有些甚至火铳乱发,砰砰砰直响。 这熟悉的风,是苏棠。 林煵心头一喜,接着龙卷飞舞,林煵顺风飞起,杨武云惊愕,林煵顺着风向回头一望,只见苏棠举着一丈高的明华扇,神情肃穆看着这边。 林煵形神一动,跃上青华剑,御剑飞行,向苏棠飞去,苏棠看见林煵,两人相视便懂,互相伸出手,最后林煵拉住苏棠,踩在青华剑上,疾速飞出归云庄,这一刻,归云庄是不能待了。 杨武云无可奈何看着林煵两人安然无姜的在虚空御剑飞出,不禁气急如焚,抢过火铳仰天击发。 他疑惑燕允城为何不出手,正当他继续下一发时,一道身影略过,那衣裳上炫目威严的飞鱼映入眼帘,让杨武云大脑一片空白。 此时林煵和苏棠在空中疾速穿过,直到看不见楼房,两人知道自己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