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扯皮
陷入人生中年迷茫困境的埃布尔，掏出“大叔牌雪茄，吞云吐雾。在被月色渲染成银红亚光的森林中明明灭灭。良久，一双沧桑迷惑的王八小眼徐徐张开，一对深锁惆怅的蝌蚪眉缓缓展开。世上雪茄千千万，唯有大叔牌雪茄正宗纯粹，纯，醇，淳，解千愁，溶万恨，大叔在手，天下我有！大叔牌雪茄，你值得拥有！ 心结在有魔力的烟雾氤氲中抽丝剥茧，缓缓释放。埃布尔被岁月烟火与仇恨暗火染得格外沧桑的脸，在烟雾飘渺的月光中由云山雾罩变成新雨空山后。任何计谋都是建立在综合实力相差无几之上的，充当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实力悬殊下的阴谋诡计只是垂死挣扎前的孤注一掷，可笑又无济于事。 那个尼采充其量顶破天是个五星血脉战将，血脉能力是众所周知的曌歌皇室的《先知》，没元力，想发动血脉元素术唯一的办法就是燃烧血脉，就那矮不拉叽的没几斤的小子能有几两血？能够燃烧几次？况且先知是个纯辅助的血脉能力。他预知了一次两次，还能无限下去。 豁然开朗的埃布尔看向尼采，他不再犹豫，他不再彷徨。对着在不远处，站在树梢上晃悠悠的尼采粲然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没有牙结石这类雪茄后遗症的利齿。开口道。 “装神弄鬼的小东西，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得出本圣的手掌心了吗，有什么猫腻尽管来吧。呵呵，老子不把你摆出一百个花样，怎么对得起我那可怜的小哈顿啊。”说起哈顿，埃布尔悲上心头，语气哀婉又凄零，如同黯水悲秋。“你是怎么杀死哈顿的，就凭你们那几个三脚猫的几个战将，百十个幽风骑，哈顿一个人就横扫你们了？” “老同志啊，老同志，哈顿是个好孩子啊，他其实是自杀的。临阵当前幡然醒悟，觉得与某些人同污合流，实在是对不住您老的苦心孤诣的栽培，对不起光辉之主的荣光照耀。有愧于这个和谐完美的社会，有愧于这个春天的勃勃生机。咳咳，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啊，这么好的这么完美的人就这样被那些无良的同伙逼得郁愤自戕啊。可惜可惜，小可实力实在是渣得不登大雅之堂，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哈顿好术士一个元素自爆倒在不远处。唉，实力差，不仅杀不了人，连救人也力不从心啊。我以后一定会勤加努力，为光辉之主的荣光普照贡献微薄之力。您老节哀吧，我想哈顿在天之灵也希望您老平平安安地安度晚年。不要再当那些神的亵渎者的工具了。”尼采连续冒出了几个如同志之类的连他自己也陌生的词，然后悲天悯人地重重叹了口气。 “你们幽风军就会耍嘴皮子么，”尼采浅薄的小聪明只能忽悠忽悠那些同样浅薄涉世未深的人们，甭想蒙蔽像埃布尔这类混江湖的老油渣。埃布尔无动于衷，含讥带讽淡淡地应了句。眸子中滚动着不屑的寒潮。 “实力不够，嘴皮子凑。”尼采不置可否，笑嘻嘻地答。 尼采从容不迫舒展大方的姿态让埃布尔有点不适应，他实在想不通，老鼠在猫面前不是战战兢兢屁滚尿流，就是拔腿就跑逃之夭夭，即使胆大如虎，回首频频，也是手脚抖索嘴角扯动。哪有尼采这样的风轻云淡。是有所持，还是故作镇定？先前三人在林间搜寻了半天，没有任何异常啊。逃过三个圣级的耳目，除非是至尊蓄意而为。 这个念头甫一滋生，就如同一只跳大神的蟑螂爬在他的心头。让他惶惶惴惴。不由自主地东张西望了一番。勉力凝成的几股精神力小心翼翼向四周探去。甚至施放了几次大众版《听风者》。 森林中春风融融月色溶溶，岑静一片。春虫呢喃在春梦中，月影婆娑，芊草窈窕在风中，缭乱了如银的月光。连个异常的屁都没有。自己是否太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了。他娘的，我才是猎人，那个尼采才应该是惊弓之鸟的猎物。埃布尔有点恼羞成怒，同时也为自己的不成熟懊恼不已。还是被那个兔崽子忽悠住了。 其实善良纯洁的尼采从头到尾都没唬埃布尔，都是埃布尔自己的臆断。 人就是这么的不可理喻，一便秘就怪大陆没引力。自己出糗样丢洋相，都是别人蓄谋已久的陷阱？这个世界的人们还能愉快地玩耍吗？还能在光辉之主的瑞祥中大同吗？ 装腔作势故作镇定，埃布尔对尼采的不正常行为作了个论断。一张老脸犹如风中之菊倏然怒放。语气也前所未有的和蔼可亲起来，动作也异乎寻常地优雅风度翩翩。 “小朋友，哈顿是我得意的弟子，你也知道他是水系日级四星。显然不是你们这些小朋友能应付的，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其他因素，对不对？”埃布尔还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一厢情愿地认为，哈顿的死另有隐情。 其实也不是埃布尔丧弟子心痛，产生谵妄失神症。尼采这个变数实在是太非常规了。换谁，如不亲临现场，都会产生海市蜃楼般的恍惚缥缈感。 埃布尔一定要撬开尼采的嘴，找出正主，不然哈顿的仇就会报得张冠李戴，那样哈顿死不瞑目啊。 尼采是个好孩子，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少年。他实在不忍心伤害这个形容枯槁的老人。 “哈顿就那样死了，我们也莫名其妙啊，也许是感冒联合脚气综合症犯了，发挥失常；也许是同僚背后捅一刀暗箭伤人；也许他战前流连花窝精损身耗力不从心；也许是那天水元素紊乱了，他走火入魔；也许是光辉之主乱丢雪茄烟头，正好落在他头上；也许是天落石头馅大饼；也许是某位至尊实验一个前所未有的元素术，判断失误，落点偏差太大，正好被哈顿撞上了。……” 尼采就像那个童颜巨眼的，大陆著名吟游诗人兼推理家一样。天马行空地为埃布尔营造了几十个哈顿的死因。让埃布尔充分领略到：人人会死，但死样各有巧妙不同。埃布尔也听得如痴似醉心旷神怡，连连点头。有时还不失时机地点出尼采对哈顿之死精彩纷呈的演绎中的不合理小瑕疵。 一老一少就在高枝弄月影，浅香芬静林中探讨着圣神庄严的肃穆悠远的“死法”。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