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涌动的暗流
尼沃塔在黑暗中打开一道门，便走入了更深邃的黑暗，在其中，他会慢慢的死去或苏醒！ 古堡里的人摇头叹息，阿米亚米傻了，空洞的眼神是那么的荒芜，所有rou体和心灵上的医者对此都束手无策。尖锐都利器刺激最敏感的神经也不管用。这家伙无可救药了。 古堡秩序大有好转，只留下老胡德的人马已经闯入了禁区深处，看样子像是去劫狱。伯爵夫人和那位神秘的摩尼斯苔儿一直没有找到，精锐的情报工作者被派去细细的调查这件事情，又派其他兵士来到了后山。那里有一条空荡荡的，早已停止摆动的铁锁链。士兵们久守无果。终于撤走了。他们之中的知情人压根儿也没想能等到什么人回来。因为一旦爬过铁锁链之后，等待他们的是最可怕的一种结阵——迷魂阵。 “伯爵死了，伯爵夫人也失踪了，那个神秘的女仆，阿尔杰，她们没有理由能离开城堡！我们有必要把古堡翻个底朝天，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不能那么做，表面上不能那么做！我希望你去做这件事情！就你一个人！”南波图说:“秘密的翻遍古堡每一个角落，包括不能去的地方。当然，与本案无关的事情不要触及。这是令牌。令牌只对我负责。”南波图吩咐完之后目送他出了房间，片刻又叫来一个人。 “奥斯顿，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现在交给你一项绝密任务——翻遍古堡每一寸土地把伯爵夫人和那个叫摩尼斯苔儿的女人找到。” “南波图大人，这怎么可以，伯爵生前有禁令，古堡那些神秘的地方我们不能去！” “我们不能去，但是敌人没准儿已经去了！这两天太乱，潜伏在古堡里的jian细们说不定已经开始行动了！不要奇怪，虽然我们不知道是谁，但这些人一定一直躲在暗处。所以，如果你发现有人也闯入了禁地，不管是谁一定要干掉他。也不要忘了，遇到不能追究的，要管住自己的好奇心。这是执行这次任务的令牌。只此一块。只对我负责”。奥斯顿领命之后谨慎的出去了。 “班克罗夫特，我派你执行一项绝密任务，挖地三尺找到伯爵夫人和那个女仆，顺便干掉闯入禁地的人，不管是谁。喏，这是令牌……” “波特莱姆，你的任务是……” “菲尔楠……拿上令牌……” 南波图依次叫进了几个人，安排了同样的秘密指令，之后他靠着椅子喘了口气，“巴菲特，你可以出来了。” 从一个暗门里走出一个人，南波图示意他坐下说:“你都听到了？” 巴菲特点点头。 “我把这些亲信都派去执行同一项任务，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也得到了相同的命令。这些人跟我的时间最长，知道为什么我把他们招揽麾下，什么样的秘密任务都让他们去执行吗”南波图起身拿了酒回来说:“因为他们都是jian细。他们一定是来这里找传说中的那件东西的。伯爵说如果来一个我们处理一个，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有新的间谍混进来，所以，就让我把这帮人搜罗起来把他们当作亲信，他们越熟悉这里，就代表他们自己越危险。而且，那东西我们也一直在找。就让他们帮个忙也好。但现在伯爵死了以后，潜伏多年的这帮家伙一定会蠢蠢欲动的。我担心会控制不住，倒不如让他们自相残杀。反正他们也不是一伙的。” 巴菲特吃惊的摇摇头:“我不得不佩服伯爵的高瞻远瞩和魄力。这些人跟着我们少说也有十来年了吧。人心难测啊！” “我必须把所以的敌人全部消灭干净。”南波图喝了口酒说。 “是，那么用我暗中跟着他们吗说实话，真有些下不去手。” “巴菲特，咱俩算得上是儿时交。咱俩都不是婆婆mama的人。对了，我还没有和你喝过酒。”南波图斟酒。 “你知道我从不喝酒的！” “你也知道，我从十几岁起就开始天天喝一点。最初是为了御寒。再后来是为了止痛。再后来是为了麻醉自己。你也说了，人心难测。有时候真想一醉不起。” “南波图大人，看来伯爵的死对你影响很大。你从来没有这么感慨过。” “儿子杀老子，老子杀儿子，妻子杀丈夫。”南波图摇摇头:“我们还能相信什么人呢？来，就陪我喝点吧！” “好的。”巴菲特默默的呷了一口 “你有梦想吗？” 巴菲特笑笑。 “我是认真的。”南波图用表情证明着他说的话。 “消灭所有的敌人，停止找争。” “来吧老朋友，再来一杯。”南波图又给两人满上碰杯后一饮而尽说:“你我都有同样的梦啊！同样的梦让我们走到一起。只可惜我们的出发点不一样。” 巴菲特一楞。 “酒里有毒。”南波图说。 巴菲特的手只微微颤抖了一下，思考了片刻后把白己的酒杯清空。彼此都是那么的了解，根本不用多做解释。不过他真的不太会喝酒，似乎醉了。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巴菲特问。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遇到阿奇蛊。他说我中毒了。他说下毒的人很有耐心，每只放一点点，算起来连一个指甲缝的百分之一都不到。这样算起来毒死一个人起码要用二十年，还不算毒素的代谢。只有身边最亲近的人才能做到。只有你，巴菲特。只有你。阿奇蛊给我解毒也下了不少辛苦。就这样还有一些轻微的后遗症。知道真相之后，我对你非常钦佩。是的，没有怨恨。足够的耐心，巧妙的方法。为了表示对你的尊敬，我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你。所不同的是不是毒药。具体是什么办法我就不详说了。但是在你计划蚕食我生命的时候你的生命也在被点点蚕食。喝了这杯酒后，我们的一都将了结。我不会问你的背景，也不会问你的目的。但在这关键时刻。我必须把所有的jian细都清除掉。” “谢谢你。唉，人心难测啊！” 人心难测，是说他呢还是说我。南波图想。不过，这不重要。 南波图的“亲信”们聚在一起开会。他们并不愚蠢。多年的潜伏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弄清楚彼此之间与古堡的微妙关系。虽然彼此都有芥蒂，但既然暂时有共同的敌人，那为什么不暂时团结起来呢！现在，他们很快弄明白南波图的意图了。这样也好，在撕破脸之前，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查看古堡里的每一寸地方了，只要大家不见面就好。而这很容易做到。南波图真是太小看他们了！ 不过，他们也小看了南波图。当他们轻蔑又嘲讽的把那些令牌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没有意识了。意识被全部抽取出来提供了严峻的情报。 伯爵的葬礼时隔婚礼七天之后举行。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出了疏忽以及南波图的不信任。特莫儒尔没有能够拿到伯爵的婚戒。婚戒在某个夜晚不翼而飞。 伯爵的葬礼，一个亲人也没有！ 在属于莫斯加尔王国的土地上阴云密布。患病的人越来越多。医师们找不出其中的原因。麦蒂森，这位莫斯加尔最厉害的草药大师最后得出结论——莫斯加尔很可能被大规模的投毒了！但是，凭他的解毒术根本没有办法治愈他们！如果易理明还在这里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有办法！可惜易理明早在五年前就被伊色俘虏了。麦蒂森向国王提出要不惜一切代价救出易理明。权衡利弊之后，莫斯加尔国王最终下了命令，让早已潜伏在古堡的老胡德改变计划救出易理明。 老实说，国王十分不愿意下这道命令。在他心中，那件东西比水晶头骨还重要。处心积虑派去潜伏十多年的人马一定会因为救易理明暴露的！关键是这个易理明是他五年前设计让伊色俘虏去的。这个家伙医术精湛，所获得的声望有渐渐盖过国王的趋势。于是他心爱的人儿替他想了一个完美的计划把易理明变成了敌国的阶下囚。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完全是搬起石头砸痛了自己的脚面。派去劫掠伊色丢失的水晶头骨的精英也铩羽而归。据他们说伊色派出了三圣，摩森派出了普度。而自己的人败在了米杜兰的四个人手下。最后的情报显示伊色抢回了水晶头骨。看来加炎魔耶的徒弟也是很牛逼的。不过这也不要紧。伊色的魔峰塔已经被毁了。要重建还得一段时间，所以暂时还没有威胁。但是难保别的国家会趁虚而入抢走伊色的水晶头骨。这样，平衡依然会被打破，那是一个相当糟糕的局面。自己必须派出全部精锐力量也去搏上一回。人马刚被派出去又来了新情报——伊色成功召唤出了水晶武士。这就奇怪了！难不成伊色的魔峰塔没有毁掉或者伊色有两座魔峰塔！未弄清原因之前国王不得不赶紧召回派出去的人。紧接着又有新的情报——古堡的黄金伯爵科索雷斯死了。莫斯加尔王在棋盘的关键位置上拿掉了一个棋子长出了一口气。 他召见了麦蒂森。 “麦蒂森先生，现在大概有多少人患病？” “陛下，是中毒。大约有三分之一。” “死亡率统计过没有？” “统计过，但有些奇怪的是根据地域不同死亡率也不一样。最初的迹象表明，最靠近伊色的地方最先有人中毒，但那个方向死亡率最小。反倒是最远离伊色的边境上死亡率越高。整体死亡率呈线性分布，在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三十三之间。” “这么说，伊色的嫌疑变小了？是别的国家做的手脚，故意使毒素在伊色那边先爆发，在我们重点防备伊色的同时又在别的地方大动手脚？” “不一定陛下。”麦蒂森说。 “噢，你的想法是。” “我觉得……” “说下去。” “使我们的人中毒死亡是其次。关键是制造恐慌。” “那他们的目的从第一天起就达到了，我现在已经对恐慌很麻木了。”莫斯加尔王一副自嘲的表情。“那接下来他们会怎么样？” “不知道陛下。不过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我觉得您可以问问克来文耳。”麦蒂森小心的说。 “我有出色的智囊团。”莫斯加尔王说:“嗯，你在仔细研究一下解药吧，如果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上报。就这样吧。” “陛下，我觉得你还是问问克来文耳吧！”麦蒂森临走时说。 麦蒂森走后国王小坐了一会儿，最后他还是决定听从麦蒂森的建议去找克来文耳。 国王带了两个侍从，三人骑了快马出了城堡，穿越了一片丛林，在丛林腹地有片墓地。克来文耳就住在这里，莫斯加尔王让他做这里的守墓人。这里远离人群住地，是一个清净的好场所。 墓地边有一个尖顶小屋，克来文耳就住里面。整个森林里到处都是蚂蚁，墓地这边更多。每次莫斯加尔王来到这里都觉得很恶心，虽然他只来过一两次。门是开着的。 莫斯加尔王把侍从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去后把门关严。 昏暗的油灯里克来文耳一个人坐着。屋里也到处都是蚂蚁，桌子上也满是。当莫斯加尔王进来后，这些蚂蚁像潮水一般退出去。 国王站在克来文耳身边，克来文儿坐着。 “麦蒂森建议我来问问你，关于这场疾病，他说是有人在全国范围内下毒。下毒的目的是为了制造恐慌。” “他说的没错。”克来文耳的声音有些沉。:“但也不对。” “这是什么意思？” “下毒制造了恐慌，制造恐慌达成的目的才是下毒的目的。” “我不是来研究事情内在关系的语言逻辑的！好吧，制造恐慌达到了什么目的？” “国王陛下，问问你的户籍官吧！”克来文耳说。 “你就不能说清楚点？” “呵呵国王陛下，是你让我这个样子的！” 国王无可奈何的走了两步。“我让老胡德他们去救易理明了！” “没有用！”克来文儿摇摇头，“老胡德他们估计回不来了！也就这一两天，你就能得到信儿了。” “这怎么可能！科索雷斯死了！” “这两件事情有关系吗？” 国王一愣！根据模糊的情报，潜意识里他一直觉得是老胡德把科索雷斯干掉了。 “那么你觉得不是老胡德把科索雷斯干掉的？” “不是我觉得，事实如此。”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我的办法！” 莫斯加尔王知道再问也没有用。多年以前他就知道。克来文耳是一个最有智慧的人，几乎什么事情他都知道！但就有一个毛病，说话爱留半句。最重要的半句。似乎他很享受别人急切想知道答案却又不能如愿的那种苦恼心情似的。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知道伊色古堡里那件东西的来龙去脉的话，那只有克来文耳了，但这么关键的事情打死你也问不出来。最后，哼。 莫斯加尔王带着一肚子未解的疑惑匆匆走了。克来文耳的脑海里又重现了那幕让他终身的痛。 当易理明被抓以后克来文耳马上就知道了是他们国王出卖了易理明。他立刻跑去质问国王，并扬言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去。结果他被缄默了！这是一个非常卑鄙无耻的法术。他不会让你少一根汗毛！ 但可怕的是中了这个法术之后，每当你想和别人交流，当你要表达心中的意思时，你就会失语！没法写字，无法暗示，无法做所有的事情。你只能和别人说一些类似“您吃了吗？”之类无关痛痒的事情，当然，如果你真的关心对方的饮食，这句话也是无法说出来的。除了施术者，你失去了和所有人交流的权力。还有比这个更让人痛苦的事情吗？克来文耳曾经想到要自杀，但是他没有办法写遗嘱！最后遇到了一位叫弗由彻查的人，他看出了他的处境。他说:“从这里得到就会从那里失去，从这里失去就会从别的地方补回来。”最后他学会了控制昆虫与它们交流。有一次，他无聊的让昆虫排好了字，恰巧老胡德带着年幼的雅娜罗来看他。他惊奇的发现当只有这个小姑娘和他在一起独处的时候，他便能用昆虫排字的方式与雅娜罗交流。于是，他再也没有产生过要死的念头。他把这个能力传授给了雅娜罗。 雅娜罗他们怎么了？ 莫斯加尔王走了以后麦蒂森来看他。他说:“包括我在内，所有医师都束手无策了。” 古堡里所有的医师也都束手无策了，包括那些能够抽取别人意识的人。这个叫阿米亚米的家伙的脑袋就像一块鹅卵石。这让急于想弄清楚伯爵夫人和摩尼斯苔儿下落的南波图焦急万分。 决定抽取尼沃塔意识是万不得已下达的最后的命令。南波图和另外两个最高级别的灵魂师秘密的对尼沃塔实施了法术。法术失败了，但他们有一个惊人的发现——这个家伙似乎有四个灵魂！他的真实身份是解铃者！ 当时南波图没有一丝犹豫就把其他两个人给灭了。虽然他断定他们不是jian细，也知道他们对他很忠诚。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杀死了自己心爱的部下。因为在现下，这件事情绝对不能透露半分。包括火旅那边。 在一个重雾的夜晚，他亲自押送尼沃塔，妙无忧，洛加尼和特莫儒尔走上了那座水晶石桥。 “南波图大人，我想试着治愈解铃者。”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他得了心病，只能从灵魂深处试着唤醒他。而我能够通过梦境走入他的灵魂。在梦境里，没有人比我强大了！” 于是，人们在特莫儒尔的睡榻前期待。当特莫儒尔醒了以后就问他。 “我在敲门。”特莫儒尔回答说。 一连好多天，特莫儒尔总是在敲门。直到有一天特莫儒尔万分疲惫的醒来摇摇头。他还是在敲门，但他累了，决定歇歇。 “是啊，你躺下睡一会儿吧！”妙无忧说。 特莫儒尔立刻呕吐不止，他说，我不能再睡了！梦里我会更累！于是妙无忧看到精神上极度疲惫的特莫儒尔呆呆的站在窗前一天一夜。 可怜的家伙，妙无忧想。 莫斯加尔王从克来文耳那里回来后立刻召见了户籍官。他问:“最近，户籍上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该死的克来文耳，他想，都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 “据统计，有百分之五的人死于疾病，另外，患病这数字依然在缓慢上升，超过了……” “其它方面呢？就没有问题吗？”莫斯加尔王焦躁的打断户籍官。 “有一千多人逃出了边境，” “不用给我数字，我就问你户籍上你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尊敬的陛下，我只能给你提供数字！如果有问题，也在这些数字里，我保证数字本身没有问题。” “你再好好想想！” “真的没有了！不过陛下，据统计，靠近伊色边境的患病者死亡率较低，而且都是老弱病残。” “这个我知道！” “那么就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但是没有列入户籍的人我不太清楚具体数字。正在调查陛下。” “这些人里面一定有jian细。”莫斯加尔王说。 “那是肯定的，即便是有户籍记录的人里面我想也有jian细和变节者。我想您该问问负责情报的人。” “好了，你下去吧！如果发现了问题，立刻告诉我。” “请赎罪陛下，您到底想从户籍里找什么问题” 该死的克来文耳！该死的户籍官。 “任何问题，只要有任何可疑的情况，立刻报告。” “好的陛下。”户籍官想了很久才回答说。 这位户籍官临出门返回来又说:“陛下，我想您应该颁布一条临时性的限制人口流动的政策。” “这是为什么？” “是这样，人们都在向伊色边境聚集，这样，地域人口的比例就不平衡了，听说伊色那边水和食物开始短缺了！” “就是这样！”莫斯加尔王突然惊道。 “您说什么？” “这就是我要你找的问题！” 人们都在向伊色边境涌动，但敌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莫斯加尔王决定召集他的智囊团分析一下。他似乎感觉到一股暗流在把莫斯加尔带往危险到境地。可是，他不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