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困在光明中的黑暗法师
几天之后，诺森公国新一任公爵是奥弗里托斯的消息传开，这个海神山一战后被认为已经死了，后来埃伦丁即使发声宣布奥弗是公爵继承者身份，人们还是觉得这或许是埃伦丁设计的什么把戏。 难以想象，那个早年最不被看好的家伙真的成为了公爵，而且奥弗活生生的回到诺森公国，这等同是对神圣帝国赤裸裸的打脸。 人们这才弄明白，原来埃伦丁根本不是因为儿子死去，才反叛神圣帝国，这是一场策划完善的阴谋，厄尔森家族就是要趁着魔裔战争结束，神圣帝国虚弱的时期做这件事。 当奥弗继任公爵的消息传到亚特兰城之后，神圣帝国方面没宣布什么消息，然而查尔斯大帝直接给光明教廷的教皇陛下写了亲笔信，双方的大军再一次集结在了照耀之路上。 这一次有了充分准备，相应皇室彼得罗号召，神圣帝国中源源不断的私军开始朝着照耀之路以西奔赴而来，教皇西斯也毫不吝啬的派遣出五万神殿骑士，并且又从各地光明神殿中招募了五万神殿骑士，由四位枢机大主教以及多为强者率领，十万神殿骑士跟四十万神圣帝国战士慢慢汇聚到了一起。 这种在王朝更迭时期才会出现的动荡令大陆上所有领主震颤，特别是那些实力稍小的人，瞪大眼睛观望，生怕有一丝差错就被无情的淹没在这场动荡中。 神圣帝国对私军的号召近乎于死命令，只有远在月坦大陆东南的蓝焰公国没有出兵，毛瑟里的理由是残暴海洋上匪患横行，实在抽不出兵力。 光明教廷因为基尼亚斯的缘故彻底站在了厄尔森家族的对立端，一旦无法挽回，果决的教皇西斯就不会再给厄尔森任何机会，神圣帝国更是如此，查尔斯直接下令派出了如今帝国中的最强力量，荆棘军团，由王储夏尔率领，势要完全歼灭诺森公国有生力量。 在可以预见惨烈程度的这场人族战争中，厄尔森家族的银莲花军团，暴熊军团都将毫无隐藏的呈现出来，彼得罗家族龙牙军团名存实亡，而另一个十大军团之一的荆棘军团离开了海神山驻地。除了上述三大军团外，查尔斯不知道给了威斯布鲁克公爵什么好处，西南大地上赫赫有名的黑剑军团与无畏者军团总共五万大军全员出动，佩顿侯爵的战斧军团当然不能幸免，一样随着一万私军北上而来。 月坦大陆上十大军团有七个参与了进来，剩下的三个军团则全都在红土同盟，只待教皇西斯一声令下就奔涌而出。 这是一场会令人族元气大伤的战争，其他各族当然乐见其成，毕竟魔裔战争刚刚结束，魔裔一族短期内没什么作为，人族自然是越虚弱越好。主导这场战争的几位人族领主很清楚无论胜负都不是人族希望看到的结果，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场战争已经变成了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状态。 月坦大陆的神圣之地，兰陀斯神山上面，少了许多以往的热闹，因为大部分年轻人都离开了红土同盟去征伐西北厄尔森了，同去的还有光明教廷十之五六的强者，即便如此，眼下的神山仍旧可以说是人族最强大的地方。 作为数百年来第一位公然出现的黑暗法师，基尼亚斯受到了比魔裔公主重视千百倍的待遇，看守他的居然是光明教廷传说中的铁铠骑士。 与其说是看守，更像是一同生活而已，没有囚牢跟镣铐，基尼亚斯穿着干净的白色长袍安静坐在阳光下，不远处就是几名穿着破旧铠甲的铁铠骑士，这个世界上能从他们联手的情形下逃离的强者并没有几个。 西斯看似苍老孱弱的身躯离开光明神殿，踩着悠闲的步伐来到基尼亚斯身旁，这个称得上月坦大陆第一天才的人的确可怕，可还并不是教皇的对手。 基尼亚斯狭长的眼睛看了西斯一眼，没有任何动作，他是个高傲的人，高傲到认为这个世界上能够让自己尊敬的人很少很少。 “我从一度认为卡西乌斯眼光很差劲，当初他想要把你收为弟子而错过了奥弗里托斯。”很难得，教皇陛下竟然先开口了。 “卡西乌斯眼光的确差劲，不过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弟弟，他都不配做老师。”这些年来，因为埃伦丁的安排还有基尼亚斯自己黑暗法师的身份，他一直都在隐忍，如今所有一切都已揭开，基尼亚斯收敛的那股目中无人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西斯干干一笑，随意的坐在了两米外的石头上，“不得不承认，你的天赋真的太强大，本身具备的黑暗属性被开发的淋漓尽致，幸亏发觉的早，照你成长的速度下去，用不了几年，你可能就会是史上最强大的黑暗法师，或者说是最强大的法师。” 从西斯口中得到这种会令所有人瞠目的赞赏，基尼亚斯依旧面无表情，这些话不用西斯来说他自己也知道。 西斯继续自顾说道：“曾经我认为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年轻人会出现在光明教廷，亦或者是先民之城中，毕竟先民之城的菲尼克斯是史上最年轻的圣域……哦，现在应该说是第二年轻的了，可几年前我听说菲尼克斯被人挑战，身受重伤，但经过一点都没有泄露出来，想必那个挑战者……” 想起几年前自己那趟南下，菲尼克斯浑身是血却仍旧倔强站着的样子再度出现眼前，基尼亚斯语气难得缓和几分，“他的确不错，那场战斗我展现了黑暗力量，也受了伤，可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我是谁。” 那场挑战当初让埃伦丁吓了一跳，他把回家的基尼亚斯狠狠揍了一顿，因为怕其黑暗法师身份泄露，随时都在准备着跟光明教廷决裂。 西斯忽然问道：“你的老师还好吗？难为他了，这么多年居然藏在绝壁大监狱中。” “藏？”基尼亚斯不屑一笑，“老师只是厌烦了而已，平心而论，你觉得正面挑战有可能战胜斯佩特哥德老师吗？” 就算心中已然想到，可猛然听见这个名字，还是令差不多忘却恐惧感觉的教皇陛下身体一震，随即平复下来后，西斯笑道：“斯佩特哥德果然还活着啊……我的确不是你老师的对手，毕竟黑暗力量克制着光明力量。” 基尼亚斯第二次不屑的笑了，“老师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力量克制，只不过是对各个力量法则领悟不够而已，光明教廷之所以越来越恐惧黑暗力量，是你们这么多年来把心思用偏了，距离真正的力量渐行渐远。” 这次西斯连强装笑意都省掉了，最了解自己的是敌人，这句话果然没有错，西斯承认斯佩特哥德对光明教廷的评论没错，可即使他是教皇也挽回不了这种趋势了。 “幸运的话你可能会在临死前见到斯佩特哥德一面，因为光明教廷跟神圣帝国总共五十万精锐已经越过照耀之路，朝着诺森行省去了，西北大地沦陷的时候，就是斯佩特哥德无处可藏的时候。”几百岁的西斯竟然生出了好胜之心，想在言语上压过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五十万大军吗？不够，远远不够。”基尼亚斯被抓到兰陀斯神山的时候就得知埃伦丁的死讯，可他对厄尔森家族有信心。 西斯笑道：“我也觉得不够，查尔斯陛下已经领荣耀防线的汉尼拔元帅等候命令进攻，你知道纳尔河南岸的那些异族是挡不住荣耀防线身经百战的战士，更何况红土同盟九大公国中的百万精锐还没有动作，他们随时都愿意为光明神赴死。” 基尼亚斯沉默不言，他倒不是被西斯吓到，而是根据设想，神圣帝国元气大伤，查尔斯重伤垂死，应该不会这么快对西北动手，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 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西斯道：“你别猜了，是你的好弟弟回到了獠牙城堡，并且继承了公爵之位，还坚决贯彻了埃伦丁对神圣帝国鱼死网破的执念。” “哈哈，奥弗果然没事！”基尼亚斯突然大笑，虽说收到了奥弗的消息，那毕竟是在尼斯群岛三大魔王的势力范围。 西斯疑惑道：“光明教廷也曾暗中关注着厄尔森家族，一直以来奥弗里托斯的性格都是贪生怕死自私自利，这些年到底是什么令他变成这样，按照他一贯性格，应该在必死境地向神圣帝国摇尾乞怜，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才对。” “听说教皇陛下多年前有个预言，月坦大陆将会迎来新的时代，还有一位能够开启这个时代的天启者是吗？”听到奥弗的消息，基尼亚斯情绪高昂起来。 “是有这么一件事。”西斯脸色一沉，那时候光明教廷面临着一个抉择，西斯就施展了神术中的大预言术，模糊的遇见了未来。 阳光下基尼亚斯笑容灿烂，问道：“你觉得我弟弟奥弗像不像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