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芳心犹嫩
间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可现在我知道我该去做什么了!” “你想干什么?你又想去上班了?” “不是。”槟榔站在他面前,手放在圆桌上,对他说,“我去上班赚得也不多,我不会随便去上班的,等我想想我要做什么行业再说。不过在这之前我已经想好我要去干什么了。” “你想干什么?”他笑着搂过她,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 “我要去……”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笑得灿然,“我要在一年之内,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名媛淑女!” “啊?”他没想到她会有这种念头。 “我要把自己彻底改造成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我要去参加淑女培训班,去学插花、品酒、茶道和形象设计。” “茶道我都能教你。” “那就不学茶道。总之呢,我要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变成一个优雅动人的大家闺秀。” “不用吧?”他因为她的这种理想,脑子有点晕。 “难道你想成天对着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傻瓜吗?”她望着他问。 “我觉得你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会的你都会。”他看着她说。 “那还不够。”她捏住他的下巴,“跟你在一起我太有压力,所以我得什么都会才行,不然我会觉得我们很有差距。”她放开他,很雄心壮志地道,“我一定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千面狐狸精。” “狐狸精?”他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去。 “嗯。”槟榔点头说,“现在‘狐狸精’已经变成褒义词了,就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那种。” “我觉得你不用学就已经很像狐狸精了。”他说的是实话,推开她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手。 “那不一样,专业和非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有那种培训班吗?” “有啊,淑女培训班到处都是,只要我知道该去学什么就行。”她很有自信地从他身上站起来,挥着手说,“总之,从此以后我要告别过去,我要变成一个举手投足都会风情万种的大美人,让所有人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我坚决反对。你还想要所有人都对你拜倒?有我一个看上你还不够,你还想让几个人看上你?”他不悦地道。 “这算什么?”槟榔回来,提起连衣裙跨坐在他的腿上,扯着他的衬衫领,笑道,“等以后所有人都看上我,而我只看上你,那你多有面子啊!”她摸着他的脸颊。 康进哭笑不得,拽住她的手,说: “这么说我以后还要对你千恩万谢,感谢你对我的垂青?” “这我可不敢。你把我买下来,你就是我的老板,永远都是。”她抓住他的领带,微笑,“再说我只喜欢你。” 康进含笑望着她,心里有点高兴。这时槟榔回归现实,对他道: “对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一起洗吧!”他说,忽然用大手将她抱起来。 她“呀”地一声尖叫,捶着他,笑道:“你干吗?我洗过了!” “那就再洗一遍吧!”他笑说,把她抱进浴室,踢上门…… 次日起槟榔便开始忙碌起来,她做了一份详细的计划,先去买一架三角钢琴摆在客厅,后来又买了一个古筝放到卧室里。然后她开始从周一至周五早九点到晚五点不停地上课:钢琴、古筝、琵琶、钢管舞、肚皮舞、插花、素描、名媛形象训练、英文课。 尽管康进不太愿意,槟榔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让她改变,不过因为他很忙,所以也没工夫管。 一天下课后,她不想回家,便在大街上闲逛。她又去了精品店一条街,透过玲珑剔透的橱窗看看里面色彩斑斓的衣服,这时一件蓝色连衣裙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推开店门走进去。导购迎上来,打量她身上的华伦天奴,知道是有钱人,因此很热情。她说想试试橱窗里那件衣服,导购就拿来她的尺码让她试。 槟榔穿上新衣服,正站在镜子前美美地照,听着导购说奉承话,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从旁边响起: “槟榔!” 槟榔回过头,通往二楼的白色楼梯上站着一名红裙美人,唇红齿白,貌美如花。她惊讶地叫了声: “康小姐!” 康飖从楼上下来,笑道:“叫我飖飖就好了。” 导购立刻恭敬地叫一声“康小姐”,她诧异地打量槟榔,笑说: “好久不见。我去咖啡厅找过你,他们说你辞职了。” “哦,对。” “倒两杯咖啡。”康飖吩咐导购,导购顺从地去了。 槟榔惊讶中有点了然地笑问:“这家店……” “这是我的店。我是设计师你知道吧?”康飖笑答。 “我知道!哇,你可真厉害,在这里有这么大一家店!”槟榔环顾四周,笑叹。 “不赶时间的话,坐坐吧。”康飖热情地道。 “等一下,我先把衣服换下来。”槟榔说完步入试衣间,换好衣服出来,康飖立刻认出她身上最新款的华伦天奴。 两人坐在一楼的蓝色沙发上,导购倒两杯咖啡,槟榔说: “你这家店的规模真大,这里我来过两次,不知道是你的。” “我不常在这儿。” “你有很多家店吗?” “还可以吧。我在纽约、巴黎、米兰、东京都有服装店,这里也有一家,目前正准备在伦敦再开一家。” “这么厉害!你看起来好年轻,已经有这么多店了?你是很有名的设计师吧?我对服装品牌不是很了解,不过你在那么多国家都有服装店,你应该是国际级设计师了。” “差不多吧,我有自己的品牌,不过还够不上国际一线,但生意还不错。”康飖淡笑。 “真厉害!”槟榔四处打量,羡慕地道,“你人又漂亮,又这么厉害,真了不起!” 康飖笑得花枝乱颤,问: “这么久不见,你看起来过得不错,现在在做什么?” “哦。”槟榔尴尬地笑笑,也不知该怎么说,回答,“我什么也没做,在家闲着。” “是吗?”康飖没有追问,只是接着笑道,“你刚刚试的那条裙子非常合适你。” “是吗?”槟榔呵呵地笑,问,“你有那么多服装店,那你一定有自己的服装公司了?” “对。” “那你应该住在法国。” “不一定。我住在这里,不过也会到法国那边去。” “两地跑不会很辛苦吗?” “不是两地,是很多地方都要跑,我已经习惯了。”她笑答。 话音刚落,槟榔的手机响了,她忙拿出来看,是康进打来的。她歉意地对康飖笑笑,接了电话。 “你在哪儿?”康进问。 “在外面啊。” “现在已经七点了,你不回家,在外面干什么?” “才七点而已,我在买衣服。” “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我们去吃饭。” “好啊,你到太平洋百货这边来,我在那条街的路口等你。” “知道了。”康进挂断电话。 槟榔放下手机,对康飖笑说: “不好意思,我得走了。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那以后就经常来吧。”康飖站起来笑道,“下次来我请你吃饭。我把电话留给你,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她拿过槟榔的手机,拨自己的号码后,将手机还给她。 “如果你是当真的,那我以后真的会经常来。”槟榔扬眉说。 “经常来好了。”康飖笑唤道,“莫莉,把刚刚苏小姐试的裙子包起来。”莫莉把裙子包好递过来,她塞给槟榔,说,“这件送你。” “这怎么能行?这可不行!” “没关系。终于再见面了,上次你捡到我的设计图又还给我,那是我要参加服装周的全部设计稿,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却什么也不要,一条裙子而已,你就收下吧。” “真的不行,真的不行。”槟榔连连说,“我是喜欢这条裙子,可你必须要收钱,你不收钱我可过意不去。如果你真想感谢我,那下次请我吃顿饭就行了。一码是一码,你不能不收钱。” “好吧,那改天我请你吃饭。”康飖不再坚持,笑道。 “好。”槟榔含笑答应。 付过钱,康飖将她送出门,没想到刚出门,上次在咖啡厅里害康飖被泼咖啡、开沃尔沃的斯文男子便从外面走进来,叫声“飖飖”。她没理他,槟榔看出点事来,就对她笑道: “我先走了。” “好,没事就来找我。”康飖说,槟榔答应,走了。 康飖见她走了,转身要上楼,根本没看唐澈一眼。他急忙抓住她的胳膊,道: “飖飖,你别这样!” “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来这里干什么?”康飖顺势反转,半秒钟便挣开他的手。 “你知道我爱的是你!” “是吗?”她冷哼一声,“那你的新娘子怎么办?” “是你说你不和我结婚的!” “就因为我不和你结婚,你就打算去娶别人,你还说你爱我!” “你对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是真心的?我要和你结婚你不同意,你也不肯跟我去见我爷爷。爷爷说我今年一定要和紫桐结婚。” “那你就听你爷爷的话去娶她吧,还来找我干什么?” “如果你再不肯和我结婚,那我就只能娶郑紫桐了。” “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如果你想等,就继续等下去。如果你不想等,那你就去娶郑紫桐,她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 唐澈看着她,愤怒地看着,恨恨地说:“你可真狠心!” “随你怎么说,我不在乎!如果你是来买东西的,请自便,我很忙,失陪!”康飖冷若冰霜地说完,转身上楼去。 唐澈死死地盯着她无情的背影,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段恋情就这样结束了,死在了这个冷血女人的手里! 槟榔站在街角等康进,不久便看到那辆沃尔沃伤心离去。这时康进的车刚好停在她面前,司机打开车门让她上车。她钻进车里,康进不满意地问: “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现在不算晚,我以前都是凌晨回家的。”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以后天黑就回家,你自己闲逛我不放心,外面坏人很多。” “你这分明就是把我当白痴,还限制我的自由。”她不乐地道。 “你听见没有?天黑以后一定要回家!” “知道啦!”她不耐烦地答应。 康进望着她,觉得她有点不高兴,便问:“你买什么了?” “这个!”槟榔闻言,又高兴起来,掏出袋子里的连衣裙给他看,“我跟你说,我今天碰见了以前的一个朋友。” “夜总会的?”他眉一扬。 “当然不是。”她不悦地说,“你别以为我的朋友都是夜总会的行不行?这次可是个大美人,长得可漂亮了,而且很厉害。一个开沃尔沃跑车的帅哥在追她。” “是吗?”他笑笑,漫不经心。 “嗯,她还和你同姓。姓康的人真多,都是康熙的后代?” “康熙姓爱新觉罗。”他纠正。 “是啊。”她点头道,“她可真漂亮。对了,你要请我吃什么?” “请你去吃泰国菜。”他宠爱地搂过她,她经常让他忍俊不禁。 “好啊。”槟榔笑靠在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她没想到康飖真会请她吃饭,她以为她只是说说,没想到事隔一天,黄昏时分,她刚从英语班出来,手机就响了。康飖打电话说要请她吃饭,她立刻答应了。 抱着一堆书本赶到康飖约她的、在Gloria.Kang时装店附近的一家川菜馆,进去后便看到康飖在向她招手。她忙走过去坐到她对面,看看表,笑道: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吗?” “没有。你去买东西了?”康飖看着她手里的袋子,笑问。 “不是,是书。” “书?什么书?” “上课用的。” “你在上大学?” “不是。我哪儿能上大学?!是英语班。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康飖微微一笑:“这家川菜馆我常来,这里的菜做得不错,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辣。” “我特别喜欢吃辣的。” “是吗?我也是。今天我请客,你随便点。想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经常来,你点吧。”槟榔翻着菜单说。 “好,那我来点。”康飖说着点了不少菜,等侍者离开,她打量槟榔一番,笑道,“你看起来和我上次见你时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身上穿的是华伦天奴,”康飖啜口茶说,“你不会告诉我,你是千金小姐只是要勤工俭学吧?” “当然不是。”槟榔的脸忽然因为尴尬而有些发烫。 “你遇见有钱人啦?”康飖明白地问。 槟榔的脸“腾”地红了,这直率的问题让她很窘迫。她不知道康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请自己吃饭,就是为了要问这个?这问话听起来令她觉得有点刺耳。 “对。”她咬牙承认,语气拘谨。她否认只会显得她虚伪,一个从前穿几十块钱T恤的小姑娘突然穿上华伦天奴,当然是因为遇到有钱人,难道还要骗人家说自己中大奖了? “谁?咖啡厅附近的花花公子?不会是雷霆吧?他可靠不住,我最知道。”康飖一副“我为你好”的语气。 “不是。”槟榔看着她,坦白地说,“是因为前阵子家里出点事,非常需要一笔钱,所以我……就用自己和一个有钱人交换,他帮我拿那笔钱,我来回报他。所以……我必须要穿得好看一点。” 康飖微愕,想了想,问:“有妇之夫?” “对。” “你被包养了?” “是,直到他主动提分手为止。” “出了什么事需要钱?” 槟榔啜口茶,回答:“我妈出车祸需要一笔手术费,正好他一直有那种意思,我就答应了。不过他对我很好,人也很好。” “很好的人会做出那种趁火打劫的事?在咖啡厅认识的?” “不是,是我在夜总会上夜班时认识的。我不能让他平白无故拿钱,所以就用自己作为交换。不过他人很好,对我也好。我不知道你问我这些话要干什么,我一直很喜欢你,觉得你漂亮大方,很独立,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坐坐。我不敢说想跟你交朋友,但至少也可以随便聊聊,所以我不愿对你说谎。如果你看不起我的话,那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槟榔硬着头皮说完,她很喜欢康飖这个人,她现在也需要一位好朋友,所以她非常想和她交朋友。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所以才问的。”康飖眨眨眼睛。 “真的吗?”她惊喜万分,对她笑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好喜欢你。” “我也是。我一直讨厌那种虚伪假正经的人,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少有的真实善良型。上次你把东西还我,我真的很吃惊,里面那枚戒指是用四克拉鸽血红做成的,是从缅甸带回来的,如果你想要我也不奇怪,可你还给我,我才真的很奇怪。还有你对孟辙他们的态度,我觉得你很真实。如果你刚才不说实话,我对你的印象就不好了,我喜欢真实的人。”康飖笑说。 “我不想对你说谎,那样不好。”槟榔放松下来,笑得灿然。 正在这时,侍者上菜来,两人开始吃,康飖问: “那你mama怎么样了?” “在家静养,基本恢复了,不用复查了。” “手术做得怎么样,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 “一条腿截肢,所以手术费非常贵。”槟榔垂着眼帘道。 “肇事者抓到了吗?”康飖关心地问。 “抓到了,可无照驾驶,没有保险,所以没什么用。说是会被起诉酒后驾车,不过说什么都晚了。” “你mama现在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她不爱说话,总发呆。我给她找点手工活做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她是做了,可还是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样可不行。”康飖想了想,提议,“不如找个心理医生。” “我也想过,不过她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需不需要。” “这样吧,我有朋友是心理医生,我问问他,让他帮你mama免费看看,看看是不是出问题了,也省得你cao心。” “这样好吗?”槟榔因为她的热心有点吃惊。 “没关系,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然后打给你。有我呢,他肯定免费帮你。” “会不会太麻烦你?” “我们是朋友了嘛,麻烦什么?!” “那好吧,也许我是该找人给她看一看。我现在都不怎么敢去看她,总觉得她很奇怪。而且她什么也不知道,我怕说漏了。” “嗯。”康飖点头,问,“可你现在的状况要怎么办?你和那男的在一起总不是办法。” “也没什么怎么办的,他毕竟帮了我一把,我和他在一起也没什么。而且我挺喜欢他,我对男人一向没反应,不过我很喜欢他。他很有才,性格也温和,他也是从国外回来的。” “是吗?那你是想和他结婚?” “不想。他是属于那种以自我为中心、其他人都要围着他转的类型,人是很好,可跟他结婚需要看着他,那会很累。” “这种男人现在是很多。” “对了,第一次你在咖啡厅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我和我前男友以及我前男友的女友,他想和我结婚,我不想,所以如果我不嫁给他,他就要娶他的正牌女友,他不愿意,就逼着我和他结婚,我不愿意。正好被他女朋友跟踪撞上,就打起来了。”康飖不以为然。 “你为什么不和他结婚?他看起来不错,长得好,又斯文,看起来职业也应该不错。” “他是医生,于是他爷爷给他开家医院。他现在是爱琴医院董事会董事长,也是那里的外科主任。他爷爷是谷德集团董事长。” “谷德集团?”那家大房地产公司? “一家烂公司,做房地产的。” “谷德集团不是开发‘蓝堡庄园’豪宅项目的公司吗?那家公司很大,不是那家公司吗?”槟榔一头雾水。 “哦,你知道啊,反正大不大和我也没关系。” “那么好的人想娶你,你都不干?” “人不能看,是要品的。这男人呢,如果你不急着出嫁就一定要挑剔到底,一点缺点都不能放过,因为一点缺点也许也会演变出日后的灾难性问题导致毁灭性后果。唐澈特别自私,我给你举个例子:第一次和我吃饭时,他问也没问我就自作主张替我点菜。我问他为什么那么做,他说那是体贴我,可他根本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一个人自以为是也就算了,还用那么冠冕堂皇的话来狡辩,就不怎么样了;所有人都知道我讨厌红玫瑰,可第一次送花他就送一束红玫瑰;和我交往一个月就想跟我上床,被拒绝后还很不高兴;还有,我不嫁他,他就要娶他女朋友,他还说他爱我不爱她,可他们的婚期都定好了。你觉得这种人能要吗?” “哇,他这样啊!” “嗯。也许将来他在有外遇时也会告诉我,我爱你不爱她,可我还是想和你离婚,去娶她。” “是吗?没想到是这样。”槟榔点头。 “不怎么样吧?其实他想娶她无所谓,可他不该用那么恶心的‘我爱你不爱她,可你不嫁,我就要娶她’来和我对话。”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处女座?” “我是处女座没错,八月三十号,性格挑剔又苛刻,所以从小到大没有女人能和我做三个月以上的朋友,男人也差不多,因为我太认真,不好相处。” “可我喜欢你的性格,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是吗?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其实我很欣赏你上次修理孟辙他们,虽然他们是我朋友,可我觉得他们就是欠收拾。可惜女人都那么贱,被他们一迷就头昏眼花,才让他们那么嚣张。雷霆到现在还惦记你,他要是知道你被挖走了,一定会追悔莫及。” “我倒觉得你们两个挺配的,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多合适。” “我和他只是朋友,普通朋友。我们从上中学起就认识了,一直只是朋友。所以你想骂他随便骂,我不会介意的。” 槟榔粲笑,康飖注意到她猛吃辣椒,便惊讶地说: “哇,你真能吃辣!” “你也挺能吃的!”槟榔对她喜欢吃辣的功底也深感佩服。 “看来我们两个还很合得来!”康飖笑道。 “是啊!”槟榔深有同感。 饭后,她去康飖的服装店参观。这家店一共三层,规模相当大,一楼是女装,二楼是男装,三楼一边是高级订制服,一边是飖飖的办公室。办公空间很大,门前有独立的接待区。槟榔在她的店里喝咖啡闲聊,除了梁雪,她从未跟任何一个女孩聊得这么投缘过。女人交朋友很容易,只要一晚上,她们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夜里,康飖把她送回家,宝蓝色跑车开到她家楼下: “你住在这儿?这里地价很贵。” “是啊,所以说他对我很好,给了我很多从前没有的东西。也不知是福是祸,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他。”槟榔解开安全带笑道,“我就住在二十楼,有时间可以来我家玩。今天太晚了,就不请你上去了,也许他在家。” “嗯。有时间到我店里来,或者给我打电话。” “好。”槟榔答应,下车后,嘱咐,“开车小心点。” 两人互相道别,康飖开车走了,槟榔这才回家去。 上楼打开家门,刚进去,只听一阵悦耳的钢琴声从客厅里传来,她悄悄走过去。今夜的月光很亮,透过大落地窗照进来,引入深蓝色天幕里的一层幻影,室内立刻被镀上一片虚幻的色彩。康进正坐在白色的三角钢琴前专心弹奏,她第一次看到他弹钢琴,那是一种优雅的美感,内敛,却富有魅力。美妙的音乐总会将人带入另一种境界,让人的心也随之起伏,如海潮般澎湃。他的琴弹得极出色,那音乐悠扬婉转,带有一种很沉静很忧郁的幸福。 曲终,槟榔靠在门框上鼓掌。康进回身看着她,指指手表问: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槟榔笑吟吟地走过来,坐在他腿上,抱住他问: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你去哪儿了?”他阴沉着脸,不过语调还是柔和的。 “我今天交了个朋友。”她把头靠在他肩上,“和她一起吃晚饭,而且聊到现在。她请我,坚决不许我付账。” “男的?” “女的。”她回答,补充问一句,“你希望我交男朋友?” 康进看着她,伸出手指戳她的头。槟榔摸着自己的额头笑道: “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大美人,她今天说要跟我交朋友。她可漂亮了,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 “你们两个同性恋?” “喂,麻烦你纯洁一点行不行?现在男女做纯粹的朋友惹人怀疑也就算了,怎么女的和女的好也成同性恋啦!” “是你自己说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 “我本来就很喜欢她。” “这么晚还不回家的女孩肯定不是好女孩,你以后注意点,都十一点了,才回来,不像话!” “我忘了看时间了。”槟榔嘻嘻笑说,“你还会弹钢琴?弹得真好听,你会的可真多!” “你什么时候买的钢琴,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学钢琴?” “嗯。”她点头。 “弹首曲子给我听听。” “以后吧,我今天好累,要去洗澡睡觉。你自己慢慢弹,晚安!”她在他脸上亲一下,困倦地起身。 康进还来不及说话,她已经上楼去了。 也没泡澡,她今天很累,直接冲一冲就出来,出来时康进正躺在她的床上。她胡乱涂抹护肤品,疲惫地爬上床,说: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今天没心情。” “我也没心情。”他翻着手里的书。 “那你进来干吗?” “我不进来,难道等你半夜去敲我的门,把我闹醒吗?” “我今晚不会了。” “你已经说过两次你不会了。” “那好吧,随便你。你睡这儿,我离你远点就是了。”她又将枕头放远,安静地躺下来,在被子底下伸伸腰,说,“我要关灯了,开着灯我睡不着。” 康进看她一眼,丢掉书,关灯也躺下,把离得老远的她拉回来。槟榔顺势凑近,靠在他怀里,听他不悦地道: “你总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我在尊重你的个人习惯。”她答得体贴。 康进没言语,过了一会儿,说:“你以后早点回家。” “嗯!”她闭着眼,应声。 “不许去泡夜店!” “知道!”她很不耐烦。 “车学得怎么样?” “很好,马上要考试了。” “嗯。”他虚应。 “你今天很累吗?”她觉得他的声音没精打采的。 “嗯。”他一声叹息,“开了一天的会。” “好辛苦!”她用手在他的胸口上摸摸,像是给他顺气,接着不再拿他的胳膊当枕头,拉过枕头枕着,说,“早点睡吧。” “你怎么又跑了?”他蹙眉。 “你的胳膊会麻的。”她回答。 “那你也不用离我这么远吧?” 槟榔只好把枕头再挪近一点,然后安静地躺下,侧卧着,把手放在他身上,问:“这样行了吧?” “嗯。”他淡应,双手放在胸前,握住她的手揉搓着,好一会儿,问,“你今天都学什么了?”他问完,等待好久她也没回答,低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你去学当搬运工了,这么快就睡着了!”他受不了地说,还握着她的手。 一个人没意思,他只好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