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蒸馒头（下）
“面好了，做馒头了！”约莫个把小时后，娘在厨房里叫着大家。 大家一窝蜂地钻进了厨房。 莫小微看到了面盆里的面已经膨胀了起来。 娘洗了一下手，用手撕开了面。 莫小微看到面呈蜂窝状，娘又把面放到鼻子边闻了闻。 “有点酸，要放点碱。”娘说着去拿碱。 “我来，娘！”二哥洗了手，把面放在面板上。娘给面里加着碱，二哥在揉着面。 “娘，我把蒸笼洗干净了，往锅里放水吧，我来添火。”大哥扛了四个蒸笼过来。 娘接过蒸笼，把它叠放在干净的桌子边。娘开始往锅里舀水，大哥坐到了灶下。 “嗯，娘，面现在正好！”二哥莫阳又仔细的闻了闻面说。 “莫阳，你真厉害，你咋就知道面发好了呢。”秦雅芳夸着莫阳。 “是啊！”莫小微也钦佩的看着二哥。 “熟能生巧，做的时间长了就会了，小微，你吃就行，二哥给你做啊。”莫阳把面揉成了一个个长长的圆条。 “那你还能给她做一辈子啊？小微总要嫁人的。”杨美美笑着莫阳。 “咋就不能做一辈子呢，是不是？小微。”莫阳看着莫小微。 “二哥说能当然就能，小微那是有口福了。”莫小微浅浅的笑着。 “不过，雅芳，你可不能吃醋哦，做嫂子的是不能吃小姑子醋的。”杨美美用胳膊捣着秦雅芳。 “就你话多！”秦雅芳拿了一团面抹在了杨美美的脸上。 “小微，你看她多过分！”杨美美擦着脸上的面在笑。 “别闹了，我手上可是拿着刀呢。刀不长眼哦。”莫阳拿着菜刀故意在她两面前划了一下，她两连连伸着舌头，不闹了。 莫小微看着二哥在切着面，一刀刀的，切成了方块。 “小微，揉揉，便是馒头了！”二哥甩了一个‘方块’给莫小微。 莫小微赶紧洗手，就揉了起来。 第一个馒头，好丑，不像秦雅芳和杨美美揉搓的方方的，好看，更不像娘做的，小小巧巧的，精致。 “来，再做，轻轻的揉，不要急！”二哥走到了她的身边，给她做着示范。 “你二哥做馒头比娘做的都要好，跟你二哥后面好好学学啊。”娘交代着莫小微。 嗯，莫小微答应着。 二哥耐心的教着莫小微，莫小微很快的学会了。 “我说了，小微，你学着玩呢，二哥做给你吃，不用你自己做。”二哥莫阳边切面边说。 “那我们可不可以不用做，也有的吃？”秦雅芳问着莫阳。 有，有，当然有，杨美美学着莫阳的声音，大家都笑了。 莫小微听到了大哥的笑声，她走到大哥身边：“大哥，娘说等会再烧锅，和我们一起做馒头吧，热闹着呢。” “是啊，小微说得对，和她们一起做馒头去，年轻人在一起热闹，我来添火。”爹拿了个烟袋子进来了。 莫小微拽着大哥一起来做馒头。 “小微，现在给你面，做个圆的。”莫小微看二哥在那转着面。 面还能转的起来？莫小微惊奇的盯着二哥的手，二哥的手像个灵巧的燕子，在面板上飞来飞去。 “拿着！”二哥递了一团面给莫小微，莫小微揉了起来。 大哥在莫小微边上指点着，原来大哥的馒头做的也不差啊，莫小微看着大哥做成的馒头低叹着。 一会儿，莫小微又做成了一个圆形的，圆圆的，像满满的月亮。 “娘，我想在这馒头上画个笑脸，行不行啊？”莫小微突发奇想的，想在白白的馒头上添点东西。 “好，我去弄洋红和洋绿来。”娘笑着走出厨房。 洋红和洋绿又是什么东东？该不会是颜料吧。 一会儿，娘走了进来，端了一盆红的和绿的东西。 “娘，用这个可以画吗？”莫小微问娘。 “小微，你是真傻掉了吗？染得红鸡蛋，过年吃的花馒头，不都是用的这个吗？”杨美美看着莫小微说。 染红鸡蛋？吃花馒头？她没染过，也没吃过。莫小微看着颜料在发愣。 “没有人画过笑脸。”秦雅芳凑近莫小微的耳朵说。 “拿去，想画什么画什么。”二哥给莫小微递来了筷子。 莫小微看着二哥，接过筷子，她在馒头上画了起来。 两撇，一横，一个弯弯的弧度，一张笑脸便出现了。 大家鼓着掌。 从小就喜爱画画，虽然没拜过师，但是，莫小微画的确实不错。 “小妹，没想到你还有画画的天赋呢。”大哥莫晨称赞着莫小微。 “再画几个，再画几个！”杨美美和秦雅芳都在催促着莫小微。 娘停下了手中的活，爹跑了过来，二哥也满怀期待的看着她。 一个，一个，又一个...... 莫小微画了喜怒哀乐的种种表情，QQ聊天里的表情，基本上都叫她画上了，栩栩如生！ 一片惊呼声，莫小微放下筷子，她想那个，洋红，洋绿，最好还是不要吃吧。画几个搞笑的玩玩就行了，画多了岂不是在糟蹋粮食。 “小微，你忘了给自己涂！”杨美美说着就给莫小微的眉心点了一点红。 莫小微哪能放过她？撵到她后，她也在杨美美的脸上涂起了红色。 “男的，涂绿的。”杨美美和莫小微蹑手蹑脚的跑到二哥的背后，猛地给二哥涂了一脸。 二哥叫着要追她两，莫小微把秦雅芳挡在胸前，两个人的头撞在了一起，秦雅芳的脸上沾满了绿色的颜料，再加上她羞红的脸颊，一红一绿，特别搞笑。 秦雅芳一个转身，又弄了大哥莫晨一脸的绿色。 莫小微蹲在地上，捧腹大笑，大家都成了个大花脸。 “看看这群孩子，怎么了得！”娘对爹说着这些孩子。 “孩子嘛，就要快快乐乐的，咱们蒸馒头吧。”爹对娘说。 莫小微看着爹把一笼笼的馒头端到锅上面，层层压好。娘又拿了几条毛巾塞在边上，莫小微问娘，用毛巾干吗，娘说，跑气了，就不好吃了。 十几分钟后，娘揭开了锅。 一股清清的幽幽的麦香味便飘了过来，莫小微看着那弥漫的乳白色的蒸汽，彷佛已置身在一片麦田中。 春风浩荡，麦浪翻滚，她在万缕金黄中沉醉，丝丝麦香沁入心脾。 “来，丫头，赶紧的，吃一个！”娘往莫小微的手中塞了一个馒头。 莫小微轻轻的咬了一口，软软的，绵绵的，再嚼一嚼，很有筋道，满嘴的清香。 这才是真正的馒头，原滋原味的馒头！ “真好吃，娘，你也吃！”莫小微拿了一个给娘吃，娘微笑着咬了一口，莫小微又拿去给爹吃，爹把娘吃剩的一口吞了下去。 “爹，你吃的太夸张了，哪能一口吃呢，会噎着的。”莫小微赶紧给爹拿来了水。 “你娘当年可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就这吃剩的，好多人还想捡着呢。现在倒好，没人跟我抢了，你娘却不给我留剩的，她倒是总是吃我剩下的，今天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我得抓住了，是不，她娘？”爹看着娘。 “都老了，还在孩子面前讲这些干嘛。”娘温柔的嗔着爹，爹哈哈的笑着。 秦雅芳和杨美美在一起吃着闹着，莫阳在他们中间穿梭着，大哥也满脸笑意的在啃着馒头。 莫小微看着自己那些个搞怪的喜怒哀乐的“脸谱”馒头，闭上了眼睛，她听到了每个人的心声。 爹，娘，大哥，二哥，秦雅芳和杨美美，她听到了他们幸福快乐的心声。 自己的呢？自己能读懂自己的心吗？ 莫小微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她感到，隐隐约约的，她的心在跳着快乐的音符。 感谢有你们，莫小微看着每个人的笑脸，在心里默默地念到，不自禁的，她的嘴角边，也溢出了点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