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丑媳妇见公婆 3
方思仪这是第二次上顾非凡家里，第一次是顾非凡醉酒的时候，这一次是见公婆。这节奏快得是不要不要的。 站在门口，方思仪跟在顾非凡身后，看着顾非凡按门铃，她悄悄地做了个深呼吸，在心中握拳：方思仪，加油，考验你的时刻到了！ 而此时，门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伴着些杂乱的说话声，方思仪在门外听不真切，然后几秒后，门被打开。 是个男的。 “爸，怎么是你开门，妈呢，不是催着我把儿媳妇带回来嘛。”顾非凡伸手将躲在身后的方思仪揪上前边来，让他爸看仔细些这是他儿子选的好媳妇。 “你妈换衣服去了，说要给儿媳留个好印象呢。”说这话时，顾非凡爸看都没看自家儿子一眼，眼珠子粘在了方思仪身上打量，边看边满意点头。 顾非凡的爸大概五十多岁，两鬓的头发有些发白，虽然年过半百但是从裸露在衣服外的粗壮手臂看来，他的身体大抵要比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要好，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顾非凡他爸手臂的肌rou非常发达，一根手臂比她小腿还粗。 “爸，”迎上非凡爸的视线，方思仪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这个生涩的字眼，看着眼前这个有几分像顾非凡的中年男人好像很满意的表情，还毫不避忌向顾非凡伸出了个大拇指。 “儿子，好样的！爸以你为荣！” 听了非凡爸的赞赏，顾非凡得意地笑，收紧手臂将方思仪圈在怀里，用只有他们俩才懂的语言交流。 “爸，怎么说都是你儿子，眼光还是不错的吧。”然后两人相视一眼仰天猖狂大笑。 方思仪不明所以，这诡异的场景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呀？为什么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啊？ 还好，方思仪的窘迫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顾非凡他妈，也就是方思仪的未来婆婆出来了。 “哎呀，是儿媳，快快快进来，别管那两个奇怪的男人，快快快，快到妈这里来。”方思仪还没看清顾非凡他妈长什么样，就被那只热情挥舞着的手晃得眼花，于是只好看看顾非凡，得到了允许后迈步进去。 “妈。”方思仪脆声道。 这一声“妈”喊得非凡母心花怒放，这一上来啊就热情地握住方思仪双手，抚摸着她的手背，一下又一下地，脸上堆满笑意以至于眼角还漾出一点细细的鱼尾纹。 方思仪乖巧地笑着歪歪脑袋，半眯着的眼睛打量着顾非凡的母亲。 皮肤白皙，身形适中，虽然说是五十多岁的女人，但是岁月几乎没怎么在她的脸上留下岁月的沧桑，相反，肤色红润比方思仪的气色还要好。 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门外顾非凡和他爸迟迟没有进来，方思仪疑惑，转过头目光去寻，从方思仪这边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顾非凡他爸将手搭在他肩上，两人亲密地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事情，还不时回头看看她，前者春风得意，后者一脸欣慰。 然后，顾非凡老妈发话了：“你们两个还在门外干嘛，还不快进来。”如此霸气威武，让方思仪小心肝一颤，不得不高举双手赞道：婆婆威武！ 觉察到方思仪的胆怯，顾非凡老妈一下下抚摸着她的手背，堆满笑容，仿佛刚才恶狠狠的她只是个幻觉。“儿媳呀，累了吧，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让非凡他爸给你做去。”待她甚好。 方思仪有些不适应。 任谁面对一个如此热情的陌生人都难免会有些不适，于是她挪了挪屁股，但是却没有挪开距离，努力维持着嘴角笑容的弧度不下滑，考虑到中老年人的听力语速放缓，声音柔和舒适：“不累。我还想多和妈聊会呢。”如此，打开了话匣子。 中老年人大多都喜欢聊天，想要将自己听来的八卦和子女分享，想要子女对他们敞开心扉讲讲生活中的点滴。 所以，方思仪的话匣子打对了。 非凡妈笑得合不拢嘴，她刚开始还担心儿媳不愿和他们这些糟老头糟老婆子聊天呢，这儿媳呀倒是懂事，比起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好多了。 想起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她就来气，像那一个，那个叫什么甜甜的，是百货公司的销售员，一上来就要车要房，而且上来他们这里还嫌饭菜不好吃，嚷嚷要到饭店去吃饭，最后还是她儿子买的单。长得还没这个儿媳好看呢，娇气个什么劲啊。 还有一个，叫什么Miki的，说话嗲声嗲气的，骨头软得跟没有似的，打扮得跟个妖精一样，香水味浓得都能熏死人。 总之之前那些女人她一个都不喜欢。 这一次啊是她中学时的好友给她介绍的，看了照片之后她就可喜欢了，死活逼着那臭小子去相亲。臭小子一开始还不乐意，现在吧，嘿嘿，知道这姑娘的好了吧。 非凡妈是越看方思仪越满意，恨不得现在就举办了婚礼得了。 “诶，臭小子，你这大包小包的提的是什么啊。”非凡妈突然发现顾非凡手里提着不少东西，她儿媳手里也提了一小袋。 顾非凡寻了个位置在方思仪对面坐下，然后将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放到桌面上。“你们的好儿媳孝敬你们的礼物。”说着，将袋子打开，将里边的东西拿了出来。 除了一开始挑好的护肤品、茶叶、茶具以外，方思仪还特地挑了些上好的人参、燕窝等等，毕竟她是学医的，哪些药效好，哪些适合中老年人，她最清楚不过。 “你们儿媳学医的，这些可都是她亲自挑的，你们放心吃吧。”说着，顾非凡往身后一靠，翘起腿坐在那，看着二老眉开眼笑，不停地夸方思仪懂事乖巧，他就知道这桩婚事已经百分之一百二十成了。 多出的那百分之二十是“保险”。 什么叫保险？ 就是就算你反悔了，想要中途撤销军婚改娶别人也不可能了，他们二老已经只认定这个儿媳妇了。 顾非凡45°角仰望天花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活了29年，总算是完成了婚姻计划了呀。 别人感受不到，他身为二老的儿子可是深深地感受到了二老对他29岁了还是个单身狗的恶意，他又不是不努力是吧，他可是交了好多个女的，不满意的是二老，所以他才单身单到现在。 不过还好，找到了她。 顾非凡闭眼憩息，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甚是勾人，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人被周围人认可是这么开心的事情。 他的女人还不赖嘛，懂事贤惠，配得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