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丑媳妇见公婆 2
替公公选了些好茶，买了一套不错的茶具，顾非凡带着方思仪去取车。 “那个，非凡，要不我帮你拎一些吧。”顾非凡双手都拎着东西，而方思仪紧跟其后两手空空，怎么看都怎么不协调。 顾非凡还没来得及回答，装在他兜里的手机便震动了。“你拿不动。先别管这些东西，我手机响了，帮我拿出来。” 方思仪呆头呆脑地点头，伸手去取顾非凡的手机。 其实认识顾非凡之后，有时候方思仪会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好比如现在，顾非凡一句话，她脑海中第一个反应就是顺从。 她是谁啊？！她是方思仪好吗！ C大医学系的宠儿好吗，眼高于顶的方思仪好吗，超S属性的女王大人好吗，为什么会变成了M啊。 方思仪表示自己可能是脑袋磕傻了。 “来电显示老巫婆，谁啊。”方思仪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人，莫名觉得好笑，真不知道谁那么倒霉被顾非凡取了这么一个别致的称呼。 顾非凡淡淡瞥了一眼。“哦，她啊。你开免提，然后将手机拿远些，离我耳朵远点。” 莫名其妙。 方思仪只觉得顾非凡有点莫名其妙，接个电话干嘛搞得小心翼翼的，跟去拆炸弹一样。 虽是如此，她还是照做。 按下接听键，打开免提，伸长胳膊把手机拿远些，然后疑惑地看他，眼神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回答方思仪疑问的只有手机里飙出的女高音：“顾、非、凡！你小子死哪去了！说好带儿媳回来的呢！你又跑去欺负儿媳了是不是！老娘告诉你，今天不把儿媳带回来，你就别想活着看到今晚的月亮！” 顾非凡用一种“这下你懂了吧”的眼神看她，方思仪呆怔地点头，看着手机，回想着刚刚那个能将死人吓活过来的女高音，艰难地咽咽口水。“那个，婆婆？” 顾非凡苦笑。“不算笨。”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方思仪将电话拿远一点的理由，就冲那高分贝，要是不拿远点铁定要震聋。 “死小子！死哪去了，说话！” 顾非凡无奈叹气。“拿过来吧。”于是方思仪屁颠屁颠地将手机递过去，无奈顾非凡空不出手来，只能由方思仪拿着手机，顾非凡说话。 “妈，我开着免提呢，你把你未来儿媳妇吓着了，你说怎么赔我媳妇。”太过暧昧的话语让方思仪的耳朵根红了红，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就这般在眼前看她，似乎观察她的反应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方思仪心底轻咳一声，告诉自己不能移开视线，谁先移开目光谁就输了。 电话里顾非凡他妈的女高音开始“清唱”了：“什么，臭小子！没事开什么免提！吓着我们儿媳怎么办！臭小子懂不懂心疼媳妇啊！”顾非凡被他老妈一顿臭骂，骂得那个脸黑啊，敢情这错的还是他呢。 方思仪拿着手机的手一直抖，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吓的，是憋笑憋的。 原谅她一生放荡不羁的低笑点。 顾非凡一脸幽怨地看着憋笑的方思仪，极其无奈。“妈，都说开着免提呢，能不能给你儿子留几分面子啊。”从小到大他就极怕他老妈，没有什么原因，单单是这个女高音就能把人给吓死。 想当年他还年幼，看着老爸被老妈奴役，每天的零花钱只有十块钱，各种以老妈为天，还不能反抗。他就发誓，以后要么就不娶媳妇，要么就娶一个对他唯命是从的。对于他这个伟大的梦想，他爸也是非常支持的，道：儿子，好样的，老爸年轻时没完成的愿望就交给你了。 所以顾非凡是肩负光荣使命的。 “面子能当饭吃吗！赶紧将儿媳给我带回来，不然今晚甭想吃饭了！” “嘟嘟嘟……”电话那头挂掉了。 “噗——哈哈哈——”方思仪再也没法憋住笑出声，“抱歉，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笑的。噗——” 顾非凡只觉得自己的额头仿佛有三根黑线滑落。 “我、咳，”方思仪悄悄地伸手在自己的后背狠狠一掐止住了笑，“好嘛，对不起啦，我不笑了，走嘛走嘛回家。” 她拿着他的手机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 这个动作她是做得越来越娴熟了。 也代表她对他的警戒心慢慢放下了。 车子朝着顾非凡家行驶，按理说开车时不应该闲聊让驾驶员分心，但是方思仪憋不住。“那个，非凡，万一婆婆不满意你选的媳妇怎么办。” 倒是问得直接。 “不会的。”我娶媳妇又不是他们娶，他们哪敢不满意。 “非凡，可是，我还是怕。”万一婆婆不满意，拿扫帚赶她出来怎么办，刚刚手机里的高分贝她可是听到了，如此中气十足身体肯定不会差，到时候别说还手了，她连逃也逃不了。 “一切有我。”他就不信他老妈能比她家堂嫂难搞，每次见她家堂嫂时都会被拉着问许多莫名的问题，而且每次都不带重样的，搞得他头都大了，甚至不敢上她家露脸。 顾非凡侧脸看坐在副驾驶座的女人，那张微蹙眉头的脸倒是好看，而且越看越喜欢。 这个座位坐过许多女人，其中也有比方思仪还要好看的，但是她却是目前为止唯一能牵动他心弦的。 顾非凡舔舔干燥的唇舌，心里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不知道这女人吃起来会是怎样的滋味。 而方思仪显然没有顾非凡想得那么……咳，那么色。她一心想的都是如何处理婆媳关系。 带着如此忐忑的心情一路向前，短短半小时内还来了三个电话，催促顾非凡快点带她回去，而当第四个响起的时候，顾非凡已经将车停好，准备上楼，两手拿着送给公公婆婆的礼物抽不开手，只好让方思仪接起。 方思仪忐忑地按下接听键以及免提键，学着顾非凡的样子将手机拿开离得耳朵远远的，像是在避开定时炸弹爆炸。顾非凡见状笑出了声心想：他的女人还不算笨。 “臭小子！怎么还不回来！”电话里是顾非凡他妈中气十足的暴喝声。 暴喝声过后，方思仪总是要说话的，不安地将手机拿近，手指和声音皆在颤抖。“那、那个，妈、妈，我、我和非、非凡，已经到楼下了，还有几分钟就、就到家了。”说完，赶紧又将手机拿得远远的，生怕手机下一秒被“引爆”震穿她的耳膜。 电话里沉寂了一秒钟，方思仪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了，拿过来瞥了一眼屏幕，显示还在通话中，电话那头却没声音。 方思仪疑惑，正想吭声时，电话里响起了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哎哟，是儿媳妇呀，哎呀呀，快到了呀，辛苦了，妈买了好吃的等你回家哈，乖。”声音好温柔。 于是方思仪愣了，傻呆呆地看顾非凡，问：“非凡，好像、好像不是咱妈。”前者河东狮吼，后者温声细语，确实没办法联系到一块去。 顾非凡笑岔了气。“呵，没事，别怕，就是咱妈，把电话给我吧。”于是顾非凡将其中一袋较轻的礼物让方思仪拎着，接过手机关掉了免提放在耳边。 “妈，你看你把她吓成了什么样，要是吓跑了你赔我。” 电话那边非凡妈难得吃瘪，撇撇嘴很不开心。“我哪知道儿媳会接电话嘛，小子，你要好好安慰儿媳，告诉她刚刚那个大吼的人不是我，是隔壁的李大妈，知道没。别毁了我在儿媳心目中的好形象。” 电话这头顾非凡好心情地开起了老妈的玩笑。“妈，你这是强人所难，李大妈又没惹咱们，怎么能将这死耗子丢他们家门口呢。” 非凡妈可不开心了。“我不管，总之一定得维持好我的形象，刚刚我可听到了，儿媳的声音可好听了，像鸟儿在唱歌一样，肯定很漂亮。”还未见面，便开始大大夸奖儿媳。 顾非凡轻笑，他选的女人自然漂亮，于是顺手搂过方思仪的肩膀，将手机放在她耳边，让她自己听。电话里是顾非凡老妈的声音。“儿子啊，我跟你说，绝对不能告诉儿媳刚刚大声吼人的是我，多丢脸啊，要多在儿媳面前说妈的好话，知道没。” 电话里非凡妈还在滔滔不绝，电话这头顾非凡的眼神温柔得化水。“听到咱妈怎么说了吧，别怕，妈很喜欢你。”不知道是不是开始慢慢熟悉顾非凡的缘故，现在的顾非凡给方思仪的感觉与刚开始时的不一样。 怎么说呢。 唔，总会用温柔的眼神看她，而且是只看她。 方思仪咧嘴傻笑。 嗯，确实是个很好相处的婆婆，而且还有一个很好相处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