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琐碎
说玩奶奶掉下了两滴清泪,惹的我边给奶奶捶背边安慰她;过了一阵子,奶奶的情绪转变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让我脱下了鞋,上了炕,盘腿与她一起坐在了热炕头上;坐定了后,奶奶怕我受冷又拉过一条褥子,盖在了我们两个人的腿上,然后,两个人边聊天,边喝着早茶吃起饼。 填饱了肚皮,坐在热炕头上陪奶奶说了一会儿话,我又感觉有些困了,便栽倒了头呼呼大睡了起来;傍中午的时候,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与奶奶说话,睁开了眼看见三叔张伏宝正坐在炕沿上端着茶盅边品茶边与奶奶聊天,可能听见我挪动身子发出的声音,他扭转了头看了我一眼,我赶忙叫了一声“叔叔”。三叔伸出手在我头上拍了一下说:“好长时间都没见你了,看上去都快长大了”。 我对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而后从被窝里翻起了身,礼貌性的问他:“叔,你什么时候回来啦”,,我依稀记得好像三叔是元旦前的十一月初出门揽工到现在也有两个月时间,所以才有此一问。 “昨天晚上才回来”三叔说,“噢,昨天晚上天好冷啊!”我有点儿惊叹的说。“是呀,回来都差一点把我冻坏了”。说完,他挺幽默的冲我笑了一下,然后逗我说:“三尕子,有没有在学校谈个谈个媳妇象”。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说没有,并解释说自己才上小学五年级不知该怎样谈对象。 我如此一说,三叔便信口开河的说:“旧社会十三岁的都娶了媳妇,你谈个对象怕啥?现在谈着,以后不上学了让你爸爸给你娶回家来”。我摇了摇头。三叔便笑了笑,又说:“别想歪了,三叔在逗你玩;现在应该好好学习,没有文化在社会上实在吃不开,听说你学习挺好,闲了点拔一下明明,我常不在家,你三婶也没多识几个大字,不知道怎么教孩子”。 我点了点头。三叔便在我脸上轻轻拍可一下,让我一会儿过去和他的儿子——我的堂弟明明一块儿玩,我点头应允了,他便放下手中的茶盅,从炕沿上下去,站在地上转了个圈,手伸到兜里想掏烟抽,一看我奶奶病恹恹的样子,便走出了房子,回自己屋子去吸烟去了。 三叔刚回屋里一会功夫,他的儿子明明便欢蹦乱跳的跑了过来,围在我的身边叫嚷着要和一块玩扑克牌,我答应后,他便从兜里掏出了扑克牌放在了炕沿上摊开了,我们两个各分一半开始随意的玩了起来。 明明今年刚进入八岁,在我们学校一年级(2)班,平时课程少,早早便放学回家,偶尔早晨碰在一起;因为年龄的悬殊,我们都各在各的群体,很少在一起玩,唯有节假日在奶奶的屋子碰到,才玩上几把扑克牌。 其实,在我的印象中,三叔张伏宝并不是一个讨厌的人,不过平时油嘴滑舌惯了,另外手脚有些不干净,有时候会干点偷窃和赌博的事情,所以,在村上评价并不好。 不过相比较起来,我和三叔家的孩子明明走的还是比伯父家的孩子更近一些。我的伯父张伏林有两个儿子——张辰庆和张辰玉,都比我年龄大上许多岁也结婚了,有时候在村里碰上头,我纵然想主动与对方家说上几句话,人家也不愿意搭理我;这都是因为父辈原因。因为我的父亲与伯父经常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吵架的缘故而导致了下一代之间的隔阂。不过,伯父有两个女儿,是我的堂姐,闲了聚大堂姐春红已经嫁人了,远在外乡;每次回来了,见了我们都很亲热,就连我的父亲在背后也常常夸她。二堂姐也快到了出闺的时候,仍然像小孩一样,每一次见了我像个小孩一样抚摸我的头,边开玩笑边问我一些问题,就像今天一样,我在奶奶家与堂弟明明玩扑克牌;堂兄张辰玉与堂姐张春芸进了门后,堂姐则坐在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和明明的头,叫喊着也要与我们一块儿玩,堂兄则与奶奶说了几句话,看也不愿多看我一眼,便转过身出去了。 堂兄张辰玉出门后,,我与堂姐弓春芸,堂弟明明心不在焉的玩了几把牌,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神思便飞到了烂丁家中,然后随便玩了几把后,堂姐也看出我心不在焉,便也提不起多大玩兴致,所以我们便散了伙。 散伙后,堂姐与堂弟先出了奶奶的房门;我后面才出去,我刚要出门的时候,奶奶嘱咐天快黑的时候过来;我有点儿犹豫;奶奶便带点命令似的口吻让我一定要过来,我便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才出了门。 出了奶奶的门,叔叔家的院门已经敞开,出了院子,沿着巷道里稍有泥泞的路,我走向烂丁家家中。 到了烂丁家后,看见一起捕鸟的伙伴们,正在烂丁母亲的指点下和好了泥,垒好了土柸,搭建鸽舍。 看见我姗姗来迟,尤素和赖军已经开始大声责怪,而烂丁、穆萨、拉西、小耗子则嘻嘻笑着没说啥,面对尤素和赖军的责怪,我假装正经的辩解了几句,然后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抢前一步,也开始干活,和泥、提水、抱土垒,他们两个人看着我积极的样子,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多余的话再也没说,大家,在烂丁母亲指点下,忙了一下午,终于在黄昏的时把一个一米多高,两米多宽的鸽舍建好了。然后在里面又做好了鸽巢,把我们那些心爱的宝贝鸽子刚进去了。这才罢休。 忙完后,我与尤素单独聊了一阵天。他的亲生父亲已经在一个多月以前同意把他过继给自己的妹夫了,已经名副其实的成为了自己姑父的儿子了,所以明天要回镇上。 只因为妹夫家在镇上住,又会做点小生意,家境比较好一点,为了让尤素以后能过上好一点的日子,他的亲生父亲才忍痛割爱,让他成为自己姑父的养子。 明天要回去了,回到那个所谓的新家,尤素心中有点不愉快,所以拉住了我的手,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向我述说着内心的烦扰;说着说着有几颗泪珠滑出了眼眶,看着他的样子,想想自己的家况,我的心也有些心酸涩的颤抖了几下,真想陪他大哭一场;但我还是努力克制了自己内心的情绪,宽慰了他一番,最后才与才依依不舍的把他送出烂丁家的门外,之后我低着头离开了烂丁家,向回走去了,走了一段路,身后传来烂丁母亲吆喝回身吃饭的声音,我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继续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