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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摸鱼儿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摸到手的尽是些巴掌长的小鱼,我们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昨天碰到的的那一条大鱼跑到哪去了,有些疲惫,我们陆续上了岸,光屁股坐在岸边,乱侃了起来。从村里发生的屁大点的小事到学校里的老师同学,从烂丁家的亲戚侃到穆萨家的狗,漫无边际,一顿瞎侃,尤其侃到马香兰和刘家林两位老师时,我们大家似乎都有点兴奋。

    “哎!弓三,听说马香兰的老爸是我们县里的大官”。赖军带着疑惑的眼神问我。

    “你听谁说的呀”?穆萨追问赖军

    “听我爸呗”!赖军回答。

    赖军的爸爸在我们盘营口镇政府上班,他说的话应该错不了。

    “哎你说马香兰老师咋还不嫁人,他现在都快二十五六了吧!”烂丁问我。

    “没有找到合适的男朋友”。我学着曾经看过的几本小说里的话回答。

    马香兰老师是我们的启蒙老师,从我们上学那一年算起,一直教我们到三年级毕业,升上了四年级,她才罢休,又退回以前,从一年级开始教。

    因为与马香兰老师在一个教室呆了三年多光阴;所以在她一直是我们在学校里最敬爱的人。当然我们现在的班主任刘家林也因为多才多艺,待人亲切,也受到我们特别的推崇,但是,毕竟接触的时间短,没有多少感情,所以有时候背后谈起他,我们也就不是特别尊敬。

    “刘家林那个家伙,一周才给我们上一节音乐课,真有点气人”。赖军有点对我们说着我们现在五年级(二)班的班主任兼音乐老师刘家林。

    “生什么气能有音乐课上就不错了,其他班还缺音乐老师呢,我笑着针对赖军说。

    我们学校一直没有来音乐课,因为我们的班主任喜欢音乐,又有一把旧吉他,所以利用每周三下午的一节自习课给我们上一节音乐课。

    就在我们说话的过程中,拉西一个人走向了水洼里。过了一会儿工夫,他发现水洼里有条大鱼翻起了浪,就喊我们下水用围网围堵,我们这才停止了谈话,一起下了水开始用网围鱼。

    刚围了一阵,一条半米多长的鱼从烂丁所在位置穿越出网,我们气的大骂了一通,然后我们又接着围了下去,围了半天什么也没抓到,我们便有点泄气,正准备上岸休息一会,穆萨眼尖,看见从东面有人骑自行车过来,好象是渠北那家鱼塘的主人,我赶忙催促伙伴们从水下把网拉到大闸桥底,找了个小通道藏了起来。而后我们装做若无其事的上了岸,坐在了桥顶上继续聊天。

    骑自行车的中年人渐渐近了,细细一看正是黄渠北面那个鱼塘上的养鱼人。车到了桥边停下了车,下了车,他理也没理我们一眼,支好了自行车,穿好水裤,提出放在自行车后一个铁筐里的鱼网,整理了起来。然后挺直腰板提起它,走到了那片水洼的边沿,抖开网,一甩手,网下了水,一网上来,便捕获了两条半米长的大红鲤鱼,看着那两条鲤鱼挣扎的样子,我们都瞪红了眼睛。

    在我们的目光注视下,那个人鱼人又撒了几次网,上来的都是小鱼,他也再也没有什么兴致了,收了网和鱼,对我轻蔑的笑了笑,骑上了自行车扬长而去。

    看那个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我们叹了口气,又开始下水摸鱼,不管我们怎么费劲,内心里在也没有了冲动,看着太阳已经到了西山头上,彩霞飘舞着美丽的红裙,我们便也有些沮丧的上了岸,收拾好了鱼网,仍然用芦草穿起了抓上来的鱼,拖着疲惫的步子走上回家的路。在路上,我想起了去年秋天,我们五个和尤素一起去偷这条旧围网的情景。

    当时,星光闪烁,弯月刚挂上树梢,我们乘着夜色来到大闸桥上,商议着偷鱼网的计划。那条鱼网挂在黄渠北面五百米处一个鱼塘边的木支架上。

    三天前烂丁和拉西游过黄渠已经观察好,直到这天晚上我们才开始行动,主要因为我们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这条破鱼网,因为我们一直想要得一条粘网,粘在水下不用我们费太多的心就能捕到鱼,而围网只有围大鱼的时候才有用。

    商量了三天我们才决定偷这条围网,因为它毕竟是一条鱼网,对我们实在有着莫大的诱惑,虽然我们想要一条粘网,可是我们一直碰不到一个偷粘网的合适机会。

    有许多次我们看见一些捕鱼人在我们村西头排水沟里下好了粘网,总是守在附近守侯,我们想偷他们的渔网,总是没有机会,而黄渠北面鱼塘上的主人虽然也有几条这样的粘网,却一直不见露在外面,所以我们的愿望便无法实现,好不容易看到有一条旧围网挂在了鱼塘的支架上,如果不下手,机会失去太可惜了,所以我们几个决定开始行动,乘着这星光闪烁晚上出发。

    踩着晚上的星辉,我们到了大闸桥上,脱光了衣服高举过头顶下了水,水深及胸,在夜晚中有一种温暖的凉意,缓缓的走过了黄渠之后,上了岸,我们穿好了衣服,钻入了郁郁葱葱的玉米地中,过了玉米地有五百多米的距离便到了鱼塘,在玉米地里我们已经分好了工,让尤素、拉西、穆萨三人守在玉米地里接应我们,我和烂丁、赖军三人去鱼塘边上瞅准机会偷鱼网。

    分工完毕后,他们三个人在地里守侯,我们三个便出发了,到了塘坝边,赖军放哨,我和烂丁溜到了那个晾晒鱼网的支架前,把鱼网慢慢的拉了下来,而后拉离支架,下了塘坝,我们三个人各执鱼网的一绳口缓缓的向回前走,刚过鱼塘前那片浸满水的荒洼的一半路,后面有人喊道:“你们这帮狗娘养的快把网给我放下”。

    我们一听有人边喊边追了过来,便撒开腿向玉米地里跑,到了玉米地里,把鱼网扔给穆萨他们三个人,让他们向另外一个方向悄悄的逃离,我们三个则在玉米地里分散开,疯狂的向黄渠坝上跑,到了黄渠坝上时,那个鱼塘的主人已经快靠近了我的身边。

    此刻,我们三个人都已经上了黄渠坝,只不过不在同一地点,当那个人举起鞭子向我抽来时,我一纵身跳入了水中,背上传来了鞭梢抽打的疼痛,我忍着痛在水底向下游潜泳,大约游了十来米,我浮出了水面,陆陆续续看见烂丁,赖军二人也浮出了水面,三个人上了岸。看着那个追来的气恨恨在骂着,我们赶忙按照另外早前约定好的,朝另外一个碰头点走去。

    穆萨他们三个人直到和赖军一直到一个多小时后,发现那个人回了鱼塘,已经太平无事了,才提着鱼网一起跳下了水,游了过来。看着他们三人顺利提回了鱼网,我们内心里才放松了下来,接过他们手中的鱼网,想想刚才的冒险行动,大家笑了笑,休息了片刻便乘着夜色走向回家的路。

    夕阳西下,云霞翻飞,想起了偷鱼网时的冒险经历,今天没有抓到大鱼的沮丧失意则一扫而光,我鼓动大家边走边唱同一首歌;这样就驱散了我们内心里的所有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