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夜半私语
雨师：求评论，求推荐......（弱弱的，然美不胜收状） 夜阑：......（无声胜有声状）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药庐。 没想到，夜阑早就等在那里，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厮，年纪不大，估计是他平日支使的药童。 于是，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从今天起，我要配制活络丹。我将所需药剂的分量交给你，你来量取药剂。记住，分量要准确，不能与我给出的分量有丝毫出入。”我严谨地交代夜阑。 “楚姑娘，为何不直接用蛟蔓配制解毒丸？活络丹有舒经活络，强体健神之功，然雨师毒素积于心脉不散，我封其五脉，以防毒走全身，你不先祛毒，却先通其经脉，岂不是害了她？”情急之下，夜阑询问的语气不善。 我碍于他关心则乱，便解释了一下：“雨师之毒乃缠心之毒，毒走全身危害更大，五年前你封其五脉暂时止住了毒素漫延是对的，但是，不代表毒素永远不会漫延。此毒毒性顽劣却不强劲，不然，毒物缠心，她早就暴死当场，还等得及五年？但也正是因为此毒顽劣，即使你封其五脉，如今依旧游走出来，我昨日诊脉已见分晓。更何况，她日渐体寒乃至衰弱，就是毒素漫延的表现。” “但是，等你活络了她的经脉，再行祛毒，医了心脉，却致使毒走四方，难道要再去找颗蛟蔓医她全身不成？”夜阑的声音大了起来。 “笑话！”我大怒地喝斥。“惘你精通医理，不通其五脉，毒从何祛离？蛟蔓的功效在于暖其心，祛其寒毒，封着五脉，寒毒无法离体，你想让她的心爆掉么？”我怒火冲天。 有生以来，头一次有人敢置疑我的医术，即便是当年的轩辕帝，也得好言相对，我才给他的王后治病。何况我昨日已答应医治雨师，就代表我有这个实力。他？竟一而再再而三的置疑，真是岂有此理！ 我和夜阑均不作声，两人都心怒不已。旁边的小厮早就看出情形不对，趁我同夜阑争吵之时偷偷的溜走，找九渊去了。 没沉默多久，九渊就来了，龙应扬一如继往地跟在旁边。他们的身后，便是那个快缩成一团的小厮。 九渊一言不发，只是冷着脸看着双唇紧抿的夜阑和满脸怒气的我。 龙应扬依旧一副事不关己，我自泰然的德行。看到这种场面，他全当热闹而已，自然是要插几句嘴的。 绕过前面的九渊，龙应扬全然不觉，他站在了这场战争的风口浪尖。 “我说多大的事儿呢，大家都是治病救人，你退一步，我让一步不就结了嘛。楚青环，虽说你是药王的徒弟，但是也得听听夜阑的意见嘛。人嘛，不能太自信……” “滚出去！”没等龙应扬说完，我就彻底爆发了。这群混蛋，一个个的自恋到了家，有种别让我来医！ 盛怒之下，我忘了同九渊的互相利用，忘了自己要仰仗于他消灾避难。我只知道自己头上青筋毕露，脸色狰狞。骂了这一句滚，似乎还不能消我心中之怒，本就对龙应扬没什么好感，此时此刻更是看他极不顺眼。 “你除了一副花花绿绿的臭皮囊，你还有什么？你以为你百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你自己回头看看，跟你的女人除了青楼里的妓女，放荡的大家小姐，还有别的么？哪个是搬得上台面的？可笑的是，你还以此为荣，你的荣耀就是身边那群庸脂俗粉么？鬼城初见之时，你竟还想通过我来惹怒九渊，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我压根就没瞧得起你！一场场闹剧，你自始自终都在唱独角戏！可笑的是你还乐在其中不自知！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一口气骂完，我总算出了心中的恶气。 众人早前被我那句“滚出去”纷纷震住，直到我骂完，方才明白过来。 龙应扬脸色顿时无比难看，一个箭步便落在我面前，刚欲出手，却被离我不远的夜阑拦住。 龙应扬阴沉着脸，杀气尽现。 骂都骂了，现在我清醒过来，却并不后悔。不就是一条命么？早死早超生！ 眼见龙应扬和夜阑就这么撕打着，你来我往。我实再看不下去了，转身快步走出药庐。 没回自己的住处，漫无目地的乱走。心中阴郁极了，勾起了心底深处的伤痛。 如果不是他，我怎会认识九渊？更不会跑到这座破岛医什么人！我恨恨地想。 情绪过于激动，脑子一晕，我便倒了下去。 九渊从后面扶住我的同时，我也就醒了过来。 “看不出，你脾气倒是挺大的。”九渊见我站稳了，便松开了手。 其实我很想说点儿什么的，，刚想开口，一口血就急涌而出。 抬头看到九渊正定睛瞅着我，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慢吞吞地说了一句：“我死不了。”顿了一下，接着说：“把夜阑轰走，不然就让他来治雨师。” “要不是夜阑，你早就被剁成rou泥了。还撵他走？”九渊语调轻松。 “我敢保证，以后的日子，龙应扬同样想把我剁成rou泥。”夜阑本就是导火索，我才不感激他救我呢。再说，如果不是因为我能解雨师的毒，他能来救我？龙应扬能那么容易就被他拦住？大家都心知肚明事，就不要拿来邀功了。我不屑地想。 “我不会让他把你剁成rou泥的。”九渊笑着说，那一笑，甚是好看。 如果他知道我那没说出口的话，相信他也会想当场掐死我。或许，他还没见过我这种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九渊将我送回住处，竟还跟我开起玩笑，说什么免我半路被仇杀。 回到住处，我却怎么也静不下心。心想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什么都忘了。于是，午饭晚饭都没吃，一觉到半夜，便再也睡不着了。 心里还挂念着药庐那没完成的工作，却又不自觉的想起夜阑的话。虽说他医术不如我，但也是救人心切。便决定先去看看雨师，再替她诊一次脉，也算是对夜阑负责。如若他再固守己见，尤其他的见解是错误地，那他爱找谁治就找谁治去吧。 想到这，我也就不耽搁，直奔雨师的院落。 床上的人依旧美的惊人，即使五年来，始终都是那一张昏睡的脸，眼都不曾睁开过。但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世人难及。我叹了口气，重新诊脉。 与之前的诊断一致，我也了了心里的挂念。正想离开，却听到脚步声传来。这下可好，要是被人撞见，再联想白天我同夜阑吵架的事，岂不坐实了我诊断有误，心虚至重诊的谣传？ 保险起见，我猫着腰藏在了床底。 来者站在雨师床前，絮絮叨叨地说起话来。 “雨师，五年来，你昏迷不醒，我费尽心力，却没能医好你。我不知道，你昏睡的时候还能不能听到外界的声音，感受温度的变化，四季的更替。我怕你寂寞，每夜都来陪你说话，同你讲外面的风景，同你讲九渊……现在你终于有救了。九渊找到了蛟蔓，请来了神医，只是今日我太心急，惹恼了她。明日，我定会向她请罪。雨师，你很就能醒过来，就能见到你爱的九渊。”缓缓地说完这些，那人便翩然离去。 那人，便是夜阑。 他，竟爱的如此隐忍，如此深切。 我从床下爬出来。看着雨师，突然很想知道，她是如何中的毒，她有九渊有怎样的爱恨纠缠？为何我总觉得九渊对她感情淡然，愧疚是有的，却与爱情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