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工作服的问题
雪淞做了个梦,梦见25岁的mama轻盈地舞台上旋转,是《天鹅湖》,两个足尖舞出优雅的旋律,她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一直在旋转,飘逸美妙……音乐戛然而止,她那不盈一握的身影旋转到了一片冰天雪地,这次做她身后布景的是美得惊天动地的满树雪淞,她绽放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宝宝,跟mama回家”。 音乐声再度响起,mama回到舞台上继续做她的白天鹅,突然风雨雷电齐鸣,黑天鹅骄傲地出现在舞台中央。主角不是白天鹅吗?白天鹅才是美丽、善良、正义的化身啊,可为什么令人叹为观止的最精彩的32圈旋转永远都是属于黑天鹅的?这是雪淞一直想不清楚的问题。最后黑天鹅仍在胜利地旋转,白天鹅黯然地伸出手,“宝宝,你一定会比mama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 雪淞就留在冰天雪地当中,她一直很冷很冷,直到有一个穿着火红圣诞老人礼服的男人来到这片寂寞的雪地,在漫山遍野的雪淞林中找到她,伸出双手,“宝宝,来……”一片火红包围了她,已冰冻了多年的她在那片温暖之中渐渐融化,她终于不再感到冷,四肢舒展,在那个舒服的怀抱中安心地睡去、醒来…… 醒来,的确是醒来了,第二天一早,雪淞发现自己就像一只冬眠的小动物,缩在一方温暖的巢xue。抬起头,是申墨放大的笑脸,然后一个热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宝宝,昨晚……好吗?” 他语气中加重了“昨晚”,雪淞想,此刻着实应该含羞带怯一番的,可浑身酸软得一动都不想动,如果不是自己控制不了,她真是连脸红都嫌费力气。 看着申墨期待又促狭的目光,雪淞懒洋洋地说:“不好……” 申墨把手伸到她的本已不整的睡衣内,三下两下剥了个干净,“真的吗?” 雪淞忙抓住他的手,“不许脱我衣服”。 申墨坏笑着,“宝宝忘了吧?这衣服昨晚还是我帮你穿上的,既然你觉得不好,我们不妨重新试试……” 他穿的?雪淞回想了一下,后来好像自己的确人事不知了,似乎是申墨抱着她去沐浴的…… “喂,停手!还……可以吧”。 “还可以?看来宝宝还是没记起来,还是有必要重温一下……”好吧,他承认这只是自己师出无名的一个借口,于是尽管雪淞试图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态度抗议,还是被彻彻底底又欺负了一遍。 “宝宝,昨晚……还有,刚刚……还好吗?”某人继续无聊的问题。 雪淞打算不再给他这种低级的借口,于是认真地瞪了他一眼,“让我想想,就像是……一场意大利歌剧”。 看她表情认真,申墨倒真有点紧张,“什么意思?” “不知所云,但……总是美的”。 申墨感动,抱紧她,“……疼吗?” 雪淞在他怀里懒懒地点了点头。 申墨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像做出重大决定般,字斟句酌道:“我保证,这是我不得不做出的、唯一一次伤害你的事”。 雪淞又点点头,“我记住了,并保留随时要求你承担违约金的权利”。 申墨热热的呼吸吹到她头发上,声音带着蛊惑,“那结婚吧,所有权利都是你的”。 雪淞暗暗告诫自己,刚失守一城,再被美色所惑就要闹出早婚的笑话了,“毕业!毕业!研究生毕业我刚好25岁……” 申墨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胡说!最晚等到本科毕业!” 雪淞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你现在就使用暴力,我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申墨突然想起来,“还要不要去冰雪大世界?你第一次来不去看看倒有些遗憾,车和门票都已经订好了,不过……你好像很累”。 废话,不累才怪!雪淞瞪了他一眼,仍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哪也不去,只想睡觉!我感觉浑身上下都像不是我自己的了”。 “当然不是你自己的,从现在开始,仝雪淞的所有权是我的。现在,我命令你吃饭,不想起来就在床上吃吧”…… …… 两人一番温存下来已经中午了,直奔机场还嫌时间紧张。 回程的航班,申墨和雪淞邻座也是一对情侣,东北人。雪淞很喜欢东北人爽朗快乐的个性。尽管头等舱距离相对宽松,但两位邻居毫无顾忌的说笑声仍听得清清楚楚,雪淞很喜欢听热情亲切的东北话,也或许是因为心情甜蜜,并不觉得他们吵。 男孩在给女孩讲一个不太文雅的笑话,“某日,一帅哥在公车上掏零钱交车费时不小心带出了一个保险套,掉在地板上。他面红耳赤,不知该不该拣起来。这时,只听到后面的MM说道:大哥,你二弟的工作服掉了!” 附近听到他们讲话的乘客有的笑出来,有的以责怪或不屑的眼光扫过来,雪淞坐在申墨对面有点囧,突然她轻叫一声“糟了!”申墨忙探过身来,“怎么了?” 雪淞察觉到自己失态,忙压低声音,在申墨耳边急急道:“你……没穿工作服!” 申墨暧mei地笑了,俯在她耳边说:“要是中奖了咱们就奉子成婚……我连儿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你说叫‘云海’怎么样?”
雪淞还没反应过来,“云海?” “还记得我们在未城民俗博物馆织锦吗?那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作品的名字叫云海,你说是不是很有纪念意义?” 第一次“合作”的“作品”?雪淞这才意识到跑题了,“乱说什么啊,我说的是,你没……”越说脸越红,雪淞说不下去了,急得眼泪在眼圈里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人命”关天啊。 申墨见她急了,忙拉她过来,笑着安慰:“逗你呢。别紧张,现在是安全期”。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比你自己都要了解你。放心吧,不会中奖的”。 雪淞不忿地瞪他,“我知道你经验丰富”。 申墨忙赔笑脸,“这是常识、常识”。 ———————————————————————————————————— 雪淞的保研已经确定下来,学校里大四的课程本来就不多,她又不需要面试找工作,所以在学校逗留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室友经常抱怨在宿舍见她一面都难。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申墨基本上很少让她住校,尤其从哈尔滨回来以后,只要他在未城的时间,每天都要来接她回家。尽管雪淞小心翼翼一直让他把车停在学校隔壁那条街上,但学校里仍不不少同学看到过申墨,也知道雪淞有了个相当出色的男朋友,而且对她相当宠溺珍爱。 没办法,雪淞只好提出:不要来接了,我每天都回家还不成吗? 不过这几天雪淞都在忙跨年演唱会,尽管是世华剧院承办的,但场地选在座位比剧院更多的未城体育馆,于是她几乎每天要在家和学校、剧院、体育馆之间奔波。 这两年开始流行所谓的“跨年”演唱会,从12月31日晚一直唱过零点,跨越到新的一年。因为通常的演唱会都是到晚10点钟结束,最晚也不会超过11点,所以对于跨年演唱会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场地公安、技术维护人员以及地铁公交等交通系统,大家都在怨声载道。因而在拿到批文以后,徐竟煌和雪淞就在各个码头间疲于奔命,各个环节都要打通。 不过,辛苦总有补偿,因为年底,企业的赞助宣传资金正值热情最高的时候,演唱会开始前一个月,主赞助商已经敲定了三家。徐竟煌说:雪淞,这场稳赚了,结束后送你份新年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