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李瑾之(三)
) 番外李瑾之 李瑾之番外 锦瑟年华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题记 瑾之显然有些意外的,点了点头。那年轻男子便拱手作揖,“给李伯父请安。小侄名殷梓成,家父乃是殷熙平,生母林姝。小侄等候多时,终于等到了伯父。” 瑾之显然有些诧异,*但却是难掩‘激’动。“你是姝儿的孩子?姝儿的孩子不是已经……“ “那是我的弟弟。”殷梓成剑眉微敛,神‘色’有些悲痛。 瑾之也是一副唏嘘的样子,伸手握住了殷梓成。“你生的七分像你的母亲。” 我听到这里,便不自觉地抬头去打量眼前的年轻男子。虽已不是少年,但却依然能瞧得出五官的‘精’致,是个极好看的男子。倘若线条再柔和几分,放在‘女’子的脸上自然也是绝‘色’。 怪道瑾之会如此念念不忘,原真是如此绝‘色’美人。 那殷梓成笑着和他寒暄几句,便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问道,“不知这位可是伯母?” 未等瑾之回答,我先忙着摆手。“不是的,公子误会了。” 他又看向我挽着瑾之的手,许是看我年纪比瑾之小了很多,又不曾做****打扮。便笑道,“在下唐突了。” 转而又对瑾之道,“伯父既然回到中原,便赏脸去府上一坐吧。家父临终前,托付给小侄一样东西。命小侄一定‘交’到伯父手中。” 瑾之略一沉‘吟’,便点头应了。 我们便去了他的府上——荣国公府。 当年荣国府被抄家我是亲眼目睹的,那样的繁华顷刻消弭。原以为殷氏便就这样败了,却不曾想还能有今日。 这叫我不禁又多看了几年那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这样的沉稳内敛、果敢机智,想必是像了他母亲的吧。 荣国公夫人生的眉目清丽,很是温柔端庄。照顾人也是极其周到的。听说,她也是出身侯府,父亲便是曾荣极一时的宁远侯顾长平。如今她兄弟袭爵,父母则常年在外游历。 据说是一对十分恩爱的夫妻。 同荣国公夫人聊天时,她常说起父母,一脸的‘艳’羡和幸福。叫我心里也觉得满满的羡慕。 我是很想见一见这位宁远侯太夫人薛氏的,因从荣国公夫人顾氏的叙述里,我隐隐觉得她同那已故的林姝有**分的相似。 乃至于从前,我也听瑾之提过几次的。瑾之说,曾同这位宁远侯太夫人薛氏有过来往,却是如林姝一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 我猜测,某一时刻瑾之会很羡慕顾长平能够娶妻如此。 瑾之和荣国公殷梓成自回了荣国公府之后,便一直在书房里说话。其中没有人进去过,说了什么便是不得而知。但当瑾之出来的时候,我见他‘胸’前挂了一只做工极其‘精’致的银制小瓶,他一直用手摩挲着,眼底空旷的厉害。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却猜得出来是十分重要的。兴许是那林姝留下的也未可知。 曾经我是恨过林姝死了也要占据瑾之心里位子的,可如今瞧他这幅模样我又恨不起来,反而是更加厌恶自己。一个卑微的第三者,觊觎着他们的爱情。 得到那银制小瓶之后,没过几日便说想要离开。却被荣国公夫人顾氏挽留,道,“伯父何必急着要走?多少年不曾回来,多住些日子也是好的。” 瑾之只是推拒,我猜,林姝曾住在这个府里,处处都有她的气息,叫他透不过气吧。 可那荣国公夫人却是极其心诚的挽留,“在住几日吧。我父母亲明日便要自南边游历回来,到京城了。横竖都是老相识,侄媳‘妇’做东,叫伯父同父亲一起吃一杯酒。” 瑾之眉心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再不推拒。便住了下来。 这也很合我的心意,我是想要见一见那个顾夫人薛氏的。听说,她有林姝的风采。 那一日秋海棠开的正盛,荣国府一派热闹景象。一早上荣国公夫人便带了人亲自去二‘门’迎接顾夫人薛氏,待到快晌午方才回来。 我瞧着那‘花’团锦簇中,一位穿着石青‘色’福寿如意这支梅织锦‘交’领长衫的贵‘妇’款款走来,她脸上的笑容娴静而温和,那通身的气派叫人不敢鄙视,竟是那样的雍容华贵。 走近后,我才瞧清楚她的容貌。该是四十出头的年纪,偏瞧着不过是三十岁的样子。眉眼生的四分‘精’致,顾盼流转之间自有一股媚态。本该是流于轻浮的,偏却叫人觉得十分端庄。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这位荣国公夫人虽生的也很美,却不及她母亲的韵味。 “娘,三弟这次没跟回来么?”远远的便听见荣国公夫人撒娇般的声音。 “别提那个泼猴。”顾夫人声音温柔,偏却透着一股子俏皮。带了几分恼怒,更多的却像是嗔怪。 “怎么了?又闯祸了呀?”荣国公夫人显得有些忐忑,对另一侧扶着顾夫人的年轻****挤眉‘弄’眼。 “娘不叫说。”那夫人笑‘吟’‘吟’的,很是腼腆。 “不说我也知道,定是叫人绊住了脚,温柔乡里舍不得移步。”荣国公夫人道。 “别提他,好端端的叫他气的我长了多少皱纹。”顾夫人去‘摸’自己压根就没有一点皱纹的眼角,“随哪一个不好,偏要随了你五叔祖父的****。你老子一辈子除了正头夫人在没纳过一个妾,你瞧瞧他,今日柳姑娘明日絮姑娘的,偏没一个是正经人家的。如今老大不小的,连家也不成,镇日只知道在外面瞎‘混’。还同圣上垮了海口,要画一个什么山河图志送给圣上。我倒要瞧瞧他‘交’不出来时,如何。” “哎呦,娘,您真是老了,好唠叨。”荣国公夫人夸张的叫着,见顾夫人立了眉眼,又忙配笑脸。“娘快些进屋子,有新姊妹介绍给您认识呢。” 顾夫人横眉瞪她,此时已经走进了们。我忙起身,行了一个‘蒙’古礼。那顾夫人先是一愣,随后笑着回了一礼。“这位jiejie是远方来的客人。” 我笑着点头,荣国公夫人安排众人坐下。便对顾夫人道,“娘,这位便是‘蒙’古的公主。是同先太子一同来的呢。” 顾夫人脸上的笑容一僵,我不知是因为先太子三个字,还是因为‘蒙’古公主。然而那神‘色’很快便散去,她很是热络的同我聊起天来。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味谈吐风趣,又颇有见解的‘女’子。谈起我所熟悉的‘蒙’古,竟是比我还要了解。不禁叫我有些吃惊,便问道,“夫人曾经也去过‘蒙’古吗?” 她抿了一口茶,笑着摇摇头。“不曾去过的,倒是很向往。我曾有一位闺中密友,远嫁去了‘蒙’古。她走后,我很是想念,便想知道她所生活的地方有怎样的风土民情。便常翻一些写‘蒙’古民情的书来看。” “还市场拉着我求我讲‘蒙’古风情。一说便是****,不眠不休的。我现下还在纳闷,你那闺中的姊妹到底是哪一个,叫你这般挂心。”随着一阵低沉悦耳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穿了玄‘色’滚边长袍,身子倾长的男子走了进来。很自然的坐在了顾夫人身边,对我微笑喊了颔首,算是见礼。我猜大概是顾侯。 顾夫人扭过头瞪他,“侯爷真是越发的出息了,连‘女’人家说些贴己话都要‘插’嘴呢。不在前面爷们处吃茶对弈,来后宅做什么?” “瑾之多少年不来一次,横竖不是外人。我亲自来请你们去‘花’厅吃酒啊。”顾侯回答的很自然,伸手便拿了顾夫人方才放在桌上喝了一半的茶,一饮而尽。“原就叫人催了几次,你们偏有说不完的话。‘女’婿不敢亲自来,我便托大亲自来请了。”
说着便对我做揖,“倘若冒犯公主,还请公主海涵。” 我笑道,“顾侯客气,我们‘蒙’古男‘女’不设大防,不似你们这般规矩多。” 顾侯笑道,“如此甚好,请夫人们都移步去前院吧。” 一众人都笑着起身,顾侯挽着顾夫人的手,似乎生怕她摔倒一样小心翼翼。反倒是叫她有些不好意思,嗔怪的瞪他几眼。我猜是觉得在我面前觉得唐突,可顾侯却不管她,只一味的揽着她,还打趣道,“公主不知道,我这媳‘妇’子大自打上了年纪,‘腿’脚便多有不便。倒不如我这个比她大许多的老头子。” 顾夫人气的锤他,两人说笑着走了。 那样相濡以沫的幸福,叫我看着一阵眼热。不知道他们年轻时是否也曾有过热烈的爱情,不知道倘若瑾之娶了林姝,此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幸福。 席间瑾之一直很沉默,顾夫人却似乎对他‘胸’前的银瓶子很感兴趣。一直不住打量。 我低声对她道,“那银瓶是荣国公送的,不知是什么宝贝,自打得了瑾之便没摘下来。” 听到这,她身体微微一颤。继而问道,“我们的太子爷,可是成了贵邦的驸马?” 我笑而不答,我总觉得顾夫人看瑾之的眼神很复杂。虽同看顾侯那种情意绵绵不同,却也绝对不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猜,既然她那么像林姝,瑾之大抵是追求过她的吧。 她垂了眼眸,嘴角竟是‘荡’起一丝笑意来。满是温柔,满是安心。 我看不懂那样的笑容,却在她眼底看见了晦涩。 整个席间瑾之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他们也从不曾对视过一眼。我想,或许我多想了。 自那次从中原回来之后,二十年我们再没去过一次。 直到瑾之弥留之际,我才知道,那银瓶中的是林姝的骨灰。曾经殷熙平日日夜夜待在身边,死后‘交’到瑾之手中。我不知他们是有怎样的爱恨情仇,却明白,到最后他们彼此都不在又恨。 瑾之说,要我一定要将他和薛铭的骨灰葬在一起。 我除了答应,还能做什么呢?终于,他们能够在一起了,而后还要继续守着这长久的孤寂。 因为我不曾嫁人,更不曾有子嗣。大汗终究是不忍心我如此的,便将自己最小的‘女’儿放在我身边教养。 那是个极漂亮懂事的孩子,她的母亲也是中原的公主。 在她刚刚情窦初开的时候,曾问过我,“姑祖母,你有喜欢的人吗?” “当然有。”我搂着她,坐在河边,看着远处的羊群。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她仰着小脸,很是不解。 我和她讲了我和瑾之的故事,还有未曾听全国的瑾之和林姝的顾氏。 她听得很认真,最后叹了一口气。道,“要是姑祖母十五岁那年不曾遇见他,现在就可以幸福的生活了。” 我突然觉得眼眶温热,视线渐渐开始模糊。眼前浮现初次见到瑾之的模样。 倘若他不曾和林姝青梅竹马,倘若林姝不曾嫁给殷熙平,倘若我不曾遇见过他,是不是我们每一个人都会很幸福。 ==== 哎妈呀,一不小心写了这么多。 下一个我要写殷熙平和是顾长平的番外呢?纠结了……要不写林姝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