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筹备球赛（下）
四人有说有笑的结束了晚餐，在餐馆门口双方分手，查利在饭桌上被里恩游说成功和他一起报名参赛，因此要赶回去抓紧时间练球；罗尔有工作在身无法一道参赛，但却保证只要他们能进决赛轮他一定天天去看比赛，为了到时候能腾出时间，他也要赶快回家制定未来一个月的工作计划。 第五名坐出租马车回到教会街110号，客厅空无一人，他拴上大门，返身往饭厅走，不出所料的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说话声，站在门口往里瞅，大家围坐一起激烈的讨论着球赛后勤保障的问题，任何能想到的细节都写在文档里投影出来，用不同的颜色加以区分。 没有打扰他们此刻的工作热情，第五名静静的退出回房间洗澡更衣，然后他也打开电脑用他的思路列了一张后勤安排的表，每条项目的后面还跟着一个预计的开始和完成时间，一项项一条条的列清楚，明天与可乐他们的表做个对比，将可能的漏洞封堵在萌芽状态。 第二天，照往常的时间起床，洗漱后下楼吃早饭，来到饭厅就被抱怨，昨晚上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害他们直到准备睡觉检查大门才发现他早就回来了。 第五名笑笑，解释他是不想打断他们的思维节奏，所以才没出声，接着他拿出他做的表交给可乐，让她与他们昨晚的讨论结果做对比，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或者要补充的，从今天起他们所有人都会很忙很忙，等宫殿的那些卧室都收拾出来，遥控板和可乐都得搬过去全天候管理。 武松向第五名报告，昨天他跟三家店的员工都提前打了招呼，教他们如何应对前来咨询的人的问题。 桃花二姐拿来今天的早报，老朋友的广告版上“新年杯乒乓球大奖赛”的广告占据了整整半版的面积，一些重要词句甚至用加黑的字体凸显出来以吸引读者的注意，让人看着看着目光就不由自主地盯在了最后的奖品上，那是丰厚得足以让普通工薪阶层流口水的奖励。 第五名摸摸心口，本来还没什么，现在看到广告实实在在的登出来了，他好端端的莫名紧张起来，能做的都做了，就看有没有人为着奖金来捧场了。 放下报纸，定定神，第五名起身走去厨房洗手吃早饭。 饭后，稍事休息了一下，遥控板备好车，将第五名送去特维的办公室，目送第五名走进办公楼大门，遥控板轻抖缰绳，马车向着费丽瑟斯宫驶去。 特维的助手站在三楼的楼梯口等着第五名，见他上来立刻将他请进特维的办公室，乔因和特维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两份，都是翻到广告版，球赛的广告醒目的让人无法忽视。 “第五先生，您可算来了，来来坐。”乔因往边上挪了挪，空出位子给第五名。 特维端起茶几上的茶壶给第五名斟了一杯茶，放下茶壶后看着第五名直乐，那嘴越笑咧得越大，乔因也一样，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连瞳仁都看不到了。 第五名好整以暇的端起茶杯轻抿两口，放下杯子望望特维又望望乔因，看他俩笑成这样，他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早上的紧张情绪终在此刻烟消云散。 “二位二位，你们光笑不说话，我很难明白你们的意思啊。”第五名两手一摊，做不解状。 “第五先生在来的路上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吗？”特维笑问道。 “没有啊，这么冷的天，车窗都关着，想听些什么也听不到一个字。别钓我胃口了，你们听到些什么就告诉我吧，再坏的消息我也能顶住。” “呵呵，第五先生真会说笑话，怎么会是坏消息呢，坏消息我和乔因会是这表情嘛，当然是好消息啦。”特维拍着茶几上的报纸笑得很大声，根本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和兴奋之情。 “难道说，这个好消息跟广告有关？” “第五先生，您真沉得住气，不愧是个大商人。”乔因妥协了，他和特维总经理都激动得不行，这男人连眉毛都不动一下，这份定力他还有得学。 “乔因，我真没搞懂你们笑成这样和我的广告有什么关系？从早报上市到现在还没有三个钟头，再好的消息又能有多好？” “第五先生，您太低估你现在在民众心目中的影响力了，您这广告一出，街上都炸开锅了，您一路上过来难道真的一点迹象都没看到吗？没注意到街上看这报纸的人比平时多了很多吗？” “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注意到，我把窗帘也拉上了。”第五名想也许驾车的遥控板有听到些什么。 “好了好了，不要争论车窗车帘这些无意义的话题了，现在的好消息是您的广告得到了广泛的关注，我想现在您名下的那几间店会被对比赛感兴趣的人堵得严严实实。”特维不再钓人胃口说了实话和自己的猜测。 “呵呵，希望他们不要妨碍我的生意才好呀。” “妨碍生意？怎么可能？恐怕从今天开始球台的出货量会大增，第五先生，供货没问题吧？”乔因是第一线的经理，他当然最关心销售的情况。 “这个没问题，我的厂长知道怎么做。”坐镇工厂的是唐僧，第五名一千一万个放心。 “那就太好了。”乔因高兴不已。 “好了，我们的时间所剩不多，圣诞节当天是报名日，距现在没有几天了，这几天里，宫殿的一些必备房间必须完成全部的打扫工作，大厅的场地布置就从圣诞节那天开始，我目前的计划是这样。”第五名从公文包里掏出纸笔，迅速的进入工作状态。 特维和乔因也不再说任何的题外话，干劲十足的投入了讨论中。 第五名把这个月剩下的这些天里要做的事都列在了纸上，特维和乔因这两个没有一点比赛筹备方面的经验，提不出什么有参考性的建议，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在已经列出的项目上找到自己能分担的回头安排下去。 写完了大厅的装修方案，第五名又在一张新的白纸上画下一张简易的平面布置图，哪里是颁奖台、哪里是选手通道、哪里是观众通道、哪里是比赛区、哪里是观众席，在纸上都画得很清楚，还标出每个区域大概的面积尺寸，数据的来源就是昨天奇普馆长告诉他的大厅的长宽数字。 这个大厅有三个门，一个大门两个侧门，于是第五名就充分利用起了三扇门，他把大厅的正门用于观众入场，观众席就摆放在正门这头，中间过道两边是阶梯状座席。 那两个侧门各通向左右两个房间，在图纸上，左边的房间被用作选手的休息室，右边的则是裁判和工作人员的休息室。 用于分隔各个区域的挡板是好东西，观众席的前面是记者区，今年比赛的选手都没有教练，所以教练区省略。 记者区的前面是一段过道，再前面就是重点的比赛区了，六张球台三张一排总共两排，每个球台所需面积平均分配，比赛区前面架一个小平台做总裁判长席，再后面设个小乐队，比赛间隙乐队演奏乐曲取悦观众打发时间，小乐队左右两个墙角留给维持秩序的警察。 六张球台由乔因负责，特维接下了找乐队和与警察局协商借调警察来维持秩序的重大任务，剩下的都归第五名解决。 确认一遍没有遗漏的工作了，第五名和乔因就此提出告辞，特维这时候也把晚上吃饭的时间和地点告诉给第五名，然后三方人各自分头去做自己的那份工作。 第五名和乔因共乘一辆马车，一出上东区第五名就下了车，今天出门他特意戴了顶帽子，又把大衣的衣领竖起来，这样把头发完全遮起来就不怕被人看到，他就能自在的收集他想要的信息。 第五名慢慢的向最近的文具店总店走去，正如特维和乔因告诉他的那样，乒乓球赛的事的确引起了大轰动，擦肩而过的行人中有不少人拿着那份登着广告的报纸，醒目的黑体字总是自动自发的跳进他的眼帘。 嘴角微翘，怀着一点点的期待加快步伐，街上行人的表现不能确切说明人们的态度，只有店里此刻咨询的人潮才能正确估算出几天后报名的人数。 离店越近，行人的密度越大，所谈论的话题只有一个就是乒乓球赛，报纸更是几乎人手一份，在这些人当中，第五名毫不意外的发现了记者们的身影，他们的职业特征是那么的显眼，正拿着纸笔在人群中随机的进行采访。 第五名拉低帽沿，走下人行道，小心翼翼的避开记者们以更快的脚步走向文具店。 店门口近在咫尺却进不去，门两边的窗户上各贴着两张的广告版，窗户前聚满了感兴趣的民众，边看边大声的讨论着，还有互相起哄的。 店里也都是人，第五名稍微往里面打望了一下，看到排着队等待结账的手里拿着的都是球拍和球，店长忙得连回答顾客问题的时间都没有，前几天武松拜托他们做的市场调查此时也得扔到一旁，有客人问关于比赛的事他就一律说报纸上会登叫他们关注报纸，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武松教他们这么说的，反正第五名是挺满意的。 收集到了想要的信息，第五名就想撤了，就在他刚转过身正要迈步时一个记者结束了对旁人的采访凑了上来。 “对不起先生，我是记者，能打扰您一下问几个问题吗？” 第五名摇摇头，同时后退，想从记者身边绕过去。 可这记者也不知道是哪个报社派来的，职业精神一流，第五名一退他就跟进，嘴里紧接着就抛出问题。 第五名哪里愿意在这个时候跟记者说这些话，直接退下了人行道。 “先生，随便说点什么吧，难道您没看今天的早报吗？您对乒乓球赛的事有什么看法吗？” 记者紧追不放，见这人不想合作，他干脆伸手去拉第五名的衣袖，下意识抬起头想再说点什么，一看到第五名藏在帽子下的脸，嘴立刻就张圆了。 哎呀呀，今天的暗访要到此结束了。 第五名冲记者咧嘴一笑，使劲一甩胳臂，挣脱记者的拉扯，快步向马路对面走去。 “他是第五名，快拦住他！”身后的记者回过神，跳脚大叫，把街上人的注意力全给招了过去。 隐藏在人群中的各报社的记者们像听到了司令官的命令，从各个角落里窜出来，直扑前方一个瘦高个的背影。 被人叫破了身份，第五名也不藏了，他一手摘下帽子露出他标志性的黑发，转身微笑着向身后追着的记者们挥了挥，就在记者们以为能顺利拦下他时，他突然一个箭步跳上了一辆路过的出租马车，站在车厢外面的踏板上左手抓着车门把手右手把帽子重新戴好，然后像玩杂技一样打开车门钻进了车厢里。 没人追上他。 街上的人呆若木鸡的目送马车的远去，谁也没想到一直给人以绅士风度印象的第五先生居然有这么灵活的身手，记者们赶紧把这一幕写在本子上，有关第五名的任何花边消息都是城里女士们的最爱。 不过，他总要回家，那边早就有同事们等着了，嘿，总能挖到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