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顾思安的珍珠
天色已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在市中心一家珠宝店的二楼包厢里，造型精致时尚的艺术水晶吊灯撒下大片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芒，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纤毫毕现。 贴花的墙纸，靠窗处摆着鲜活翠绿的富贵竹，每一竹节儿都用红丝带轻轻扎起，显得喜气又漂亮。大红的地毯，不锈钢架支撑的水晶玻璃艺术茶几；几上放着数个盛满珍珠的大木盒，而茶几边儿的沙发上，主位上并列坐着一对出色的都市男女，在他们旁边，则另外一男一女则注视着其中正在挑选珍珠的女子。 清脆的“滴答”声响，随着最后一离紫黑色的黑珍珠落到标志着“合格”的小盘子里，应怜袖在写了密密麻麻“正”字上的小本子上记下最后一笔。懒懒推掉已经被她全挑过一遍的盛放着珍珠的大盒，美目略抬，正正看在一旁候着的经理脸上：“怎么？你们没有新的珍珠了吗？” “有的，有的。”经理擦了擦汗，接道：“我们老板前些子新进了一批珍珠，淡水养殖的，但是那珍珠真的好，都是经过特殊导方法自然蕴珠的，没有经过人工动手，真的和天然的一模一样。现在我们老板已经在带珍珠过来的途中了，二位不如等一下？” “等吗？”俞白听完，侧头过来对应怜袖问道。 “既然来都来了，不等下次还要再来，反正都这么晚了。”应怜袖看了眼窗外天色，回答。“对了，boss，你说师兄会不会一直在家里做好饭了等我们回去吃？让他等太久也不好！”应怜袖忽然想起还留在店里的水逸风，担心地对俞白问道。 “放心，”俞白挨过来拉拉应怜袖的手，“你刚才选珍珠的时候我就已经考虑到了，给他打过电话。让他不必等我们了，自己解决。毕竟我们选珍珠可没想象中的这么顺利，要耽搁不少时间的，现在看来我那时候交代果然没错。” 他抬头向应怜袖，平光眼镜下桃花眼儿亮光闪闪：你快夸奖夸奖我吧！求福利、求奖赏！ 应怜袖没理会他，只是重新把注意力对着那经理：“你们老板过来还要等多久？需要半小时吗？如果时间很长不如我和我朋友先去吃个饭，吃完饭再来。” “真抱歉，让二位久等了。如果二位打算吃饭的话。不如把这笔生意做成了，我请二位到外面吃一餐，做个东道如何？”经理还没回答，包厢里已经出现了别的男声，那话语风度翩翩、成熟老练。 应怜袖听那声音觉得有些耳熟，忙抬头对那新出现在房里的男子看了一眼，觉得眼熟，还没想好对方是谁，对方已经先叫了出来：“原来是俞先生和应小姐大驾，这世界可真巧啊。想不到又见面了。” “是你？顾思安？”这时候俞白已经站起来和那男子握了握手，又重新坐回座位上闲适自然地交叠起二郎腿。桃花眼儿微眯，“真巧，好久不见。你母亲还好吧？” “托福！”顾思安在两人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拿起手提包，拉开拉链，将里面两只关得严丝合缝的大木盒往桌面上推了过来，嘴里一边回道：“自从俞先生给我们家看过后。现在过得不错。生意顺风顺水，我娘体也大好了，这不。现在这店我也投资了一些股份，也算是这里的半个老板。” 男人的事让男人去解决吧！应怜袖本来的任务就是好好选珍珠，当下也不客气地把盒子接了过来继续选，留下俞白和顾思安在一边应酬。 打开木盒，顿觉眼前一亮，满眼珠光。这次顾思安送来的珍珠和之前的不同：如果说自之前的珍珠都是一粒一粒标着号码、彼此之间隔了一定距离地固定在木盒中那层层木板上的话，这一盒珍珠，就是真的很纯粹地全部散落地放在木盒里了。挨挨挤挤，白黄粉黑，各色珍珠莹两夺目。 应怜袖伸出带着手的手，拈起其中一粒珍珠细细观察：这是还未加工过的珍珠，没打孔、没磨圆，形状是有些不规则的梨形，上面还带着一圈一圈的浅淡天然纹路。很常见的色，光泽自然莹润，不但极为“干净”，还带着一丝弱弱的灵气。应怜袖又将它比了比，尺寸大小也足够，当即就把它投入“合格”的那边小盒子里了。 不料她这个动作给那边正在和俞白谈话的顾思安看见了，倒反还“哎，”了一声。应怜袖立刻把那珍珠又挑了出来，问他：“怎么了？不是说这珍珠也让我选的吗？” “不，我不是说这个。”顾思安有些面有难色道，“我的意思是这里我后面带来的珍珠，最好别和我店里原来你们已经选好的珍珠混在一起，它们的价钱……价钱不一样。” “哦？同样都是珍珠，怎么价钱不一样了？顾老板，这些珍珠我们本来就开了比原来要贵50的价钱，难不成你这后面带来的珍珠要比原来的贵得多，还要超出不少不成？”应怜袖打趣地问道。 “唉”当下顾思安面有难色，但还是承认道：“正是如此。二位，难道你们没发现我后面带来的这些珠子比前面那些要、要怎么说？” 他抓了抓头，终于想了个恰当的形容词，又继续接道：“要干净很多吗？其实这些珍珠并不是我店里的固定产品，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在那边开了个珠场，托我售卖的。他那珠场环境真的很好，恍若人间仙境，这些珍珠粒粒上乘，就是产量稀少。所以这价格……俞先生不是我想抬高着价格，它光是成本价也是一般珍珠的两倍，我也是看着这价格太高了，也才迟迟拿不准没放店里售卖。” “袖袖，你看呢？”听了顾思安的话，俞白垂目沉吟了下，侧头又看向应怜袖。 应怜袖依然低头仔细检查着这些珍珠，果然，它们也正象顾思安之前所说的那样，这些珍珠的整体质量比之前店里的存货明显要上一个档次。 不但要更为“干净”——这表明这些珍珠的蕴养地方就算不是什么福地，那环境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还拥有灵气——应怜袖特地格外挑出五种颜色的珍珠各堆了一小堆，依次更深切地平心静气地感受过去，果然能感应到金、木、水、火、土五种各有偏重的五行之力。 “boss，这些珍珠确实比原来那些要高了不止一筹，而且其中灵气的含量也很高，我怀疑是修士养的。”应怜袖嘴唇微动，对俞白传音。 “修士养的？你确定？”俞白吓了一跳，他怎么看也看不出顾思安这么个普通人，不过也就是做着些普通人的生意，在一间再普通不过的珠宝店当了半个老板，怎么会突然卖起经过修士手上的东西来。 当下小心地向顾思安求证：“顾老板，你那亲戚给你的这些珍珠是一锤子买卖呢，还是可以长期、稳定地定时供货的买卖？” 顾思安当即面上出现忿忿之色：“俞先生难道是怀疑我这批珍珠的来路吗？顾某虽然不才，但顾家也是百年积善世家，做生意做的也是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生意。这些珍珠，也是我顾家在修订族谱，又去了祖的故乡，看到祖家族村里那边生活困顿，就守了一珍珠场，才决定替他们拿些珍珠出来贩卖用以改善生活所需的。既然俞先生不信任——” “抱歉、抱歉，顾先生，我没有不信任阁下的意思。”没等顾思安说完，俞白立刻止住了他未竟的话，连连赔不是，好说歹说，才把顾思安安抚下来。 顾思安祖上的事俞白和应怜袖当然清楚，本市这一支顾家，家主当初就娶了前朝龙王庙的巫女，也就是顾思安口中的祖。如果是那位龙王庙巫女家乡的族人的话能养出这样的珍珠，自然也不是难事。当然，后来应怜袖从这些珍珠上感受到的、格外充裕的水气和另外一种气息也证明了这一点。 至于俞白是怎么化解顾思安怒气的，这些事自是与应怜袖无关，她唯一的工作就是把需要的珍珠都选好。 由于顾思安这次带来的珍珠品质都达到了应怜袖那丹卷中所需要的珍珠品质水平，所以应怜袖也不需要花上多少心力，只要个头、颜色属都合格基本就ok，所以三百六十五颗珍珠很快就选够了。 俞白看着剩下的珍珠，在询问过应怜袖炼丹中珍珠的消耗后，也索包圆了顾思安剩下的珍珠，和他签下了在珍珠这方面长期合作的关系。反正这些优质珍珠他并不怎么会选，既然有现成稳定的供货渠道，自然要牢牢抓在手里。 末了，他还说改还给介绍客户来，叫顾思安千万别轻易把珍珠jiàn)卖了，以这样的借口，从顾思安那里拿到一张九折卡，以后在顾家旗下的店里买东西，无论买什么，最后物品的总价值都可以得个打九折的优惠。 做完这些，无论是买方还是卖方都心里一块大石落地，于是带着应怜袖一起，到附近一家久负盛名的高档餐厅好好吃了一顿。 其间觥畴交错、大家后面又许下什么一同外出的约定什么的不谈，总之这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差不多到深夜才各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