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恼人的珍珠
虽然圣诞已经过去，可过不了几天又是元旦了，街道上依然飘dàng)着nongnong的、喜庆的节气息。虽然大部分标志着圣诞的招贴已经撤掉，商店那些大红大绿、张灯结彩的装饰，依然鲜亮招摇。应怜袖和俞白一道儿走在大街上，男的风姿俊朗，女的青俏丽，倒也吸引了不少路人钦羡的目光。 “boss，上哪家？”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应怜袖晃动着手上的小坤包。 “就那家吧！”俞白指向一家珠宝店，大大的艺术字招牌，熟悉的店名，应怜袖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家本市珠宝行中的一家著名企业。 踏上打磨得光可鉴人的五彩花岗岩台阶，两人一进店门，迎面早有训练有素、穿着一袅娜旗袍的导购上前标准地一鞠躬，整齐八颗牙的微笑：“欢迎光临，请问二位要买些什么？” 俞白打量着珠光宝气的门店四周，直接回道：“我要买珍珠，而且是直径一厘米以上的三百六十颗，有地方选吗？最好把你们符合条件的存货都拿出来。” 导购抿唇一笑，对两人优雅地一伸手一躬：“既然这样，那两位楼上请吧。我们有提供合适的包间，任君随意选择。” 应怜袖和俞白一前一后顺着楼梯拾级而上，却耳尖地听到站在附近，听到两人和导购对话的柜台小姐在那里两两地咬耳朵：“看，人家多心疼女朋友，三百六十颗直径一厘米以上的珍珠啊，好浪漫。要是我男朋友也这么对我就好了。” “去，你想得美！”和她咬耳朵的另一位小姐回道。 “……”就知道是这样。应怜袖瞄了现在和她并行而走的俞某人一眼，抽了抽手——只是陪你过来买个材料珍珠而已，你也用不着这样抓着我的手吧？ “如果小袖儿喜欢，我们还可以买些别的！”俞白轻轻侧过脸，暧昧的话语、温吐息。极近的距离看起来似乎吻上她脸侧一般。 应怜袖连忙敏感地侧了侧头：“别，别花那个钱，你什么时候见我买过那些东西了？”瞪他。 “也是。”俞白轻轻地笑起来，“我们小袖儿上辈子可是上面的人呢，什么天下奇珍没见过？又怎么会看上这些个人间凡物？” “这……这也不会啦。其实送这东西只看对方有没有心就成了。”应怜袖红了脸。 “既然这样，一会选完珍珠后我让他们再那些来让你选个喜欢的当作圣诞福利？”俞白逗弄地问。 “那、那还是算了。用钞票来说太贵重，可是用我们用的东西来说又真的值不上什么。有钱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还不如给我买点能用的材料好。”应怜袖忙谢绝。 到了二楼可以好好挑选珠宝的包厢专座，听说是这么一单大生意。很快这家店的经理来了。对方看着俞白的样子，似乎有些愣了一下，上前作了自我介绍，挥手让导购去取来珍珠，一边对俞白问道：“阁下很面生啊，似乎第一次来？” “是。”俞白点头，“平时是很少上这地方。不过今天我朋友想做点手工——”他侧过子，揽过坐在边的应怜袖，应怜袖也乖顺地做出小鸟依人状配合着。 “我们需要点珍珠，不多。就三百六十五颗，每颗直径不得小于一厘米。必须是天然的珍珠，白、黄、粉、蓝、黑五种颜色，每种颜色六十一颗。因为是用来自己做手工玩着的，所以不对形状有太大要求，也不需要有什么打孔之类的加工，只要符合条件就好了。当然，如果你们实在凑不上数量。那些经过加工的也可以拿来看看，放心，我会照价付的。这些东西我想尽快要。越快越好。”俞白再次向经理详细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么大的数量吗？而且要求是这样……直径达到一厘米以上的天然珍珠并不多呢，好的，我们会尽量试试看。不过可能仓库的不太够……”经理有些迟疑着。 “难道你们不能请仓库调货吗？现在又是过节期间，正式销售好的时候，仓库应该是有人的，要做到这点并不难吧？其实只是一个电话的事。”俞白盯着经理的眼睛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眼前的男人有一双好看的眸，但被他这么一边微笑一边盯着，经理就觉得自己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明明……这样调货的手续其实没这么简单，而且在本店销售的各类珠宝中，珍珠并不是主打。 汗，大概这就是传说中那些有钱人的气势了。经理暗自给自己擦了擦汗，一转，正好导购捧着个大盒子，把珍珠带来了，忙把她叫过来打开盒子，大家一起选珍珠。 “二十一、二十二……”应怜袖停下了手，满目的珍珠，却再也让她多选出一颗来。就连数量最多的白珍珠，选出来的，也离她需要的数量差着呢皱眉看着在一大盒珍珠中千挑万选才选出的这几颗，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是她想岔了，完全低估了采买这些珍珠材料的难度。她知道如今人间灵气缺失污染严重，一些近海都受到污染，可她没料到就因为这个，这些珍珠的品质都受到影响。很多珍珠都是徒具其形而不具其神，一些珠子中别说蕴涵着什么珍珠蚌那“吸收月之精而成珠”的精气了，只要那珠子带来的气息中，没有那么多被污染的痕迹、能清净一些、再稍微带上些许微弱的灵气就该偷笑了。 果然，盲目按照丹卷上面说的那珍珠的大小、年龄、规格是行不通的，要按上面的数据摆下来，现在这里人间的珍珠，那直径至少得一点五厘米以上，质量不够数量凑，才够得上那资格。而且应怜袖疼地看了她手上的储物镯子一眼，这些珍珠就算挑齐了，带回去以后也得用后天灵水泡上一天一夜才能用，而且……说不定她还得兑上几滴溟凌净水来养一养这些珍珠才行。 这次自己亲自陪boss出来采买珍珠，果然是正确的。应怜袖想着，罢了手，懒懒地侧过。 在应怜袖亲自选珍珠，挑剔地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有些明明看着个儿大的，却被她嫌弃地丢在一边；有一些个儿小一些的，却让她拈起来皱眉看了半天，还是丢进了代表“合格”那一边的小盒子里时。聪明如俞白，就知道自己该完全撤手了。这等挑选珍珠的方法，只有灵目而不知道怎么看的他，是完全、半点也帮不上忙的。 他闲闲地坐在一边，时不时抿上一口经理恭敬泡上来的铁观音，闻嗅着那清雅如兰的茶香，只在应怜袖最后兴趣缺缺的时候负责瞪上那经理一眼，然后下一刻自然有经理赶快将下一盒珍珠双手奉上去。 “这……”看着一盒又一盒明明符合应怜袖之前所说的条件、最后却被她弃如敝履地打回来的珍珠，经理也在一旁猛擦着汗。果然，这种有钱又挑剔的客人真是不好伺候啊要不是后来那都市精英一样的男子最后对自己许诺，每颗珍珠他愿意按照在原价基础上再提升百分之五十的价格诚心购买，他还真以为这对男女纯粹是来消遣自己来的。 不过就算是如此，经理也觉得以后再碰上这么龟毛的客人，他真心是不侍侯了，没得又受压力又累人，要不是看在这次他能拿的提成很多，还能多出很大一笔业绩…… 眼看还有两盒珍珠就要被选完了，而以那选珍珠的姑娘那龟毛挑剔的架势，似乎离到她之前说的数字还不够，经理真是没办法了——因为别说本店，就连附近门店、总仓库里的珍珠库存都让他调光了。可是，要他亲口对这一男一女说：“对不起，本店的珍珠就这些了，你们找别家吧！”他还真开不了口。 对了！经理忽然想起他们老板，前段时间才去外面了一趟，听说是采购了一批人工养殖的淡水合浦珠子。虽然那些珠子是人工养殖的，可是听说那养殖的地方环境是真的好，绝对的山清水美，自然风物。而那里的珠子也不是象以往一样是人工开刀“种”沙砾进去，据说采用的是更先进的什么“导”。所以一个个和天然的也差不了多少，就是不知道这两名挑剔的客人会不会看上了。 有得珠子选，总比没珠子了请别人结帐走人还要受那斯文男子的目瞪好吧？不知道什么时候，经理觉得心理压力很大，他真的不想再面对那男子的目光被他瞪啊！ ——俞白：喂，我这是添加了心理暗示的瞳术好不？你怎么这么不经用，瞪两下就心理影了？ ——经理：大仙饶命，我是凡人啊不是说你们修士不准对凡人出手的吗？ 经理想着，找了个借口抽出来，靠在走廊摸出了手机：“喂？老板吗？啊，是是，店里的生意很好。啊，就是……就是店里来了两个奇怪的客人，他们愿意以高出百分之五十的价格购买符合他们要求的珍珠，但就是对珍珠非常的挑剔。对，就是这样，店里、库存、就连别的门店符合他们筛选要求的珍珠都给选完了，可是离他们需要的数量还有很大一个缺口儿。老板，不是听说前些子您出去采买了一批淡水珍珠吗？能不能拿过来……ok，我会说服他们让他们多等一下的，一定坚持到老板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