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战前夕
第二日早，信使回报，张昌正带领大军向着左帐出发，祁瑞瑾可以看时机行事。于是祁瑞瑾准备在巴狄人结束庆典，陆续返回自己放牧地的时候攻击，以便能够打乱巴狄人节奏，让他们不能快速聚集，夺取左帐，断了巴狄王帐一臂。 四更时分就披挂好的祁瑞瑾和手下的士兵们将马匹准备好后，才开始喝酒、嚼rou干商量应该从那个方向进攻，他们没有吃熟食，出征途中本来就不怎么方便，而战前饮酒是北门都护府出征的规矩，这里的人认为喝了酒上战场的士兵，会变得非常勇猛，所以祁瑞瑾平日里虽然不怎么饮酒，但是这个是习俗，所以她也喝上一些，再说她也是认为喝了酒上战场确实比较容易兴奋。 一直到五更时，巴狄的左帐才开始热闹起来，巴狄人从帐篷里面出来，女人拿出炊具准备煮饭，男人准备将帐篷收好放在马背上，一些孩子在旁边跑来跑去的玩耍，一片祥和的情景。 祁瑞瑾看到山下下的情景有些犹豫，她不想打破那么平静的画面，但是想到巴狄人对待凉国人的手段，想到正在赶来的援军，硬了硬心肠，将手臂举高，做了一个手势。顿时所有的先锋营士兵都约束好自己的战马，并拿好马弩，准备攻击。 当巴狄的第一队准备离开左帐的人开始和其他人告别的时候，祁瑞瑾突然将手臂放下直指巴狄人的左帐，瞬间密集的奔马声响起，巴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密密麻麻的锐箭就向巴狄人倾泻过去，强劲的箭残忍的穿透了巴狄人的身体，刚才还在微笑的众多巴狄人还没有来得及躲避就变成了一具具惊愕的尸体。 箭雨过后，祁瑞瑾带领先锋营的骑兵突然出现在巴狄的左帐开始驱赶巴狄，虽然在场的巴狄人比祁瑞瑾的先锋营里的人多了许多，但是被骑兵驱赶不能上马，没有武器的巴狄人在混乱中连逃跑都找不到方向，更不要说拿起武器反抗了。 祁瑞瑾带着骑兵拿着马刀一路赶着巴狄人，偶尔有几个反抗的巴狄人都被他们一刀划过血溅当场，或者被他们的战马踩死，直到张昌带领大军过来的时候，巴狄的左帐还是一片混乱的情景。 “祁都尉真是好方法啊，”轻轻松松就将巴狄左帐局面控制住的张昌有些无语，他没有想到祁瑞瑾居然学如巴狄人抢劫一般，用这种无赖战法，他还以为祁瑞瑾会正面迎敌，所以才率领大军急行军，结果没有想到本来应该是苦战的局面居然会变成鸡飞狗跳的，害得他当时脸上就绷不住，差点摔下马来。 左帐之战结束，凉国受伤二十人，无一人死亡，而巴狄则伤亡严重，这样的情况是凉国在对于巴狄的战争中从来没有的，这是凉国第一次在与巴狄交锋中真正的取得了胜利。 随着左帐之战获胜的这个消息传开，巴狄人开始警觉起来，北门都护府军队向前推进越来越慢，祁瑞瑾的偷袭也不像以前那样容易，北门都护府军队开始陷入苦战之中。 “是不是要与他们和谈？”主帅张昌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指着面前的巴狄王送来的《和谈书》有些犹豫，他们现在伤亡越来越大，但是现在的巴狄的伤亡更是惨重，和谈的话会让他们减免伤亡获得一段时间的安宁，但是乘胜追击的话，他们应该会获得更好的结果。 “老子觉得应该打，不然等那些狗崽子缓过气来，回头打我们怎么办/”步塞都大声的吼道，他娘的只有在战场上女公子才会不管他说不说文雅话，才会在他面前自称末将，不会管着他，为什么不继续保持这种局面，再说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他们凉国占上风，这是多少年没有出现过的事情，现在不把巴狄那些狗杂种全部宰了，还等到他们恢复过来后，再来砍了自己吗，他步塞都虽然是个武夫，但是他也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 确实，在场的将领在心中默默的点头，步塞都讲的虽然有些粗俗，但是他讲的还是有道理的，他们能够将巴狄逼得不得不派人来讲和的地步，其实是占了一个偷袭的先机，第一是因为巴狄人不相信一直被动挨打的凉国会主动攻击他们，第二是因为祁瑞瑾没有像凉国的其他将领一样是摆好了阵势双方交战，而是偷袭巴狄人，让巴狄人措手不及，才会造成巴狄被动的局面，所以他们现在如果不顺势追击的话，等到过段时间雪融以后，巴狄人马匹有了食物，人能够的到休养的话，那么局面可能就会扭转过来。 “末将支持应战，”左汤想了一番后第一个表明自己主战的态度，接着其他人也纷纷迎合。 张昌看着一面倒的局面，看向祁瑞瑾，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祁瑞瑾一定在步塞都面前说了什么，就算不是她，张昌看了看站立在祁瑞瑾身后的凌毅伦眼神暗了暗，也应该是这个谋士说了点什么。 看来女公子长大了，张昌看着祁瑞瑾大大方方看着他笑了一下，有些感叹，他也算是看着祁瑞瑾长大的人，没有想到当年那个粉嫩的小姑娘居然会变成一个好战派，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那么，既然大家都主战的话，”张昌顿了一下，“那么我们就好好准备吧，务必要将巴狄打得几十年不能翻身。” 天庆元年春四月，巴狄的寒冬过去，冰雪消融，春天来临，被凉国士兵驱赶的巴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看到了绿草，可以让马匹吃饱的绿草，他们终于能够和凉国正面开战了。 天庆元年春五月，巴狄联合乌商、戈里应战凉国，凉国和巴狄第一次的正面会战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