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蛾眉出征

    天庆元年春三月，凉国一改几十年被巴狄攻击被迫应战的局面，第一次开始了主动与巴狄开战。

    和凉国大部分地区不同，巴狄的春天一般是到四五月的时候才来临，那个时候草原上冰雪才会消融，三月的时候的巴狄，还是一片冬天的景象，这个时候草原上的草还在冰雪之下，所以巴狄人虽然不会缺少粮食，但是他们的马匹却的食物却不多，祁瑞瑾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巴狄粮草欠缺的时候，准备率兵出征。

    “我不想多说，我只知道这里是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家园，这里有我们的父母，有我们的兄弟姊妹，有我们的妻子儿女，他们应该是在此地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因为巴狄人，我们不得不常常面临战火骨rou分离，几十年来，我们因为巴狄人受过多少罪，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粮草，我们有马匹，我们还有你们这群精兵良将，所以，我们要夺回我们的亲人，夺回我们的粮食，夺回我们的马匹，我们要杀光那些抢夺我们的巴狄人，为我们的父母、兄弟姊妹、妻子儿女创造出一个没有战火的美丽家园！”

    作为先锋官，祁瑞瑾穿着黑甲，带着头盔，手持马鞭站在燕回郡点将台上大声演讲，台下即将出征的士兵们听到他的话后逐渐激动起来，祁瑞瑾的话音刚落，士兵们的欢呼声立刻响彻云霄，祁瑞瑾看着兴奋的士兵，有些感叹，虽说她话是提升士气的关键，但是要是这些人心中没有对巴狄的刻骨仇恨，他们也不会如此激动。

    “都护大人，末将先行一步，”祁瑞瑾对着祁老太爷将手中的酒杯举过额头，“定不辱使命。”

    祁老太爷捏了捏拳头，一咬牙拿起身边的酒杯，敬了自己孙女一杯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后只干巴巴的挤出一句，“此去多加小心，莫丢了你父母的脸。”

    “末将知道，”祁瑞瑾仰头喝完杯中的酒后，将杯子一扔，骑上自己的战马，回身看向祁老太爷大笑，“孙女我定会将巴狄王的首级作为礼物待会来的。”

    “说大话也不害臊，”祁老太爷看着孙女策马远去的身影，集聚在眼中的泪水终于淌了出来，要是他儿子还在，他还能够骑马，怎么会要自己的孙女上战场，虽说北门都护府现在武器精良，粮草丰足，对比巴狄来说条件不知道好了多少，但是打仗毕竟是有伤亡的，更何况祁瑞瑾是历来战场上伤亡最中的先锋营。

    这帮不中用的家伙，要是这些家伙有些本事就好了，祁老太爷偷偷抹了抹眼泪，瞪着正准备出发的其他将领，都是这些家伙没有一个能够超过祁瑞瑾，才害得他不得不任命自己的孙女为先锋官。

    “都护大人怎么了，不喜欢还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步塞都被祁老太爷眼神吓到，怎么这个老爷子看起来有些可怕。

    “没事，”左汤看了看祁老太爷，笑了笑，“你快些出发吧，不然一会儿赶不上女公子的队伍，都护大人更不喜欢你了。”

    二天以后，祁瑞瑾已经率领自己旗下的兵士来到巴狄的左帐附近，想着怎么将左帐拿下，左帐在巴狄是仅次于王帐的两帐之一，是巴狄人大量集中的一个聚居地，人数多、马匹也多，粮草也比较丰足。这两天祁瑞瑾他们前进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碍，那是在巴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就悄悄控制了巴狄人的马匹、和兵器，手无寸铁的巴狄人再怎么凶悍，也没有办法战胜全副武装的凉国士兵，只能够束手就擒，可是左帐不一样，这里人多，帐篷也多，他们想效仿前几次行为的话，是不大可能的。

    “难怪我们一路来都没有遇到多少人，我居然忘记这个时候正好是他们举行盛典的时候，我还以为弄过了，怎么还在弄，人数这么多，怎么拿下他们才好？”祁瑞瑾躲在山上的草丛里看着前面载歌载舞的人皱起眉头，这个时候正好是巴狄人的节庆时节，聚集在左帐的巴狄人大大超过了祁瑞瑾的预计。

    “女公子，图画好了，您看看能行吗？”躲在一旁的士兵打断祁瑞瑾的思路，将手中刚刚绘完的的图纸递给祁瑞瑾。

    “又不是在家里叫我女公子，田廉记住打仗要叫我都尉，”祁瑞瑾白了士兵一样，结果图纸开始看。

    “不错，画得很精细，一目了然，”祁瑞瑾看着地图点了点头。

    “派人快马送给张将军，告诉他，我想在明晚对左帐发动攻击，看他们能不能配合。”祁瑞瑾将手中的地图卷好，放入囊中，交给身旁另一个士兵让他交给这次的主将燕回郡郡守张昌。祁瑞瑾虽然想现在就冲过去，控制左帐，但是她一不过是一个都尉率领的也不是大军，手下也不够，二她虽然对巴狄的情况比较熟悉，但是对于战场全面的控制来说，经验还是不足，比不上那些老将，虽然那些人看着她爷爷的面子上叫她女公子，也听从她的吩咐，但是她才不会自恋的认为她真的有军事才华，能够轻易扭转战场的胜败，把这些事情交给张昌这样的老将来决定，还是比她自己稳妥一些。

    “留几个人守卫，其他人叫他们好好休息，”祁瑞瑾对着田廉说，“明日配合大军攻击，今日还是要休息好才对。”

    “是！”田廉悄悄起身，向着先锋营隐蔽的地点走去，留下祁瑞瑾独自一人在山上。

    “今天的月亮真不错，”田廉一走，祁瑞瑾就靠在树上看着天空，这时候冰雪没有完全融化，草丛和树干上都还沾着不少雪水，可她却一点都不在乎。虽然今生没有过躺在湿地的感觉，但前世却不知道尝试过多少遍，前世的时候，她经常睡在没有顶盖的湿地上，那个时候月亮也是现在这个样子好看，祁瑞瑾看着月亮回想起自己的前世，有些感叹。

    等到田廉带着守卫的士兵前来的时候，祁瑞瑾正靠在一棵树上，月光倾泻下来撒在她的身上，让她本来就白皙的皮肤更加剔透，再加上她体态娇小，容颜美丽，配上她乌云一般的头发，让她简直不像活人，而像一座白玉雕的美人像一样。

    “你们来了，那么我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记得来通报我，”祁瑞瑾听到声音，转头看着是田廉等人后笑了笑，立起身就准备离开。

    “是！”田廉等人看着祁瑞瑾的笑容后愣了一下，然后脸上一热，回答以后就低下头去，不敢正眼看着祁瑞瑾。

    祁瑞瑾倒是没有留意这几人的古怪，而是径直向着先锋营的方向走去，留下几个士兵在心里偷偷思量，怪不得巴狄人给女公子起了个“白罗刹”的名号，看女公子刚才那个样子，不是和号称面如神女的白罗刹一个样子吗，真是漂亮得如天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