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驱鬼行动
纪科长在庄局长的办公室里，讨论安全监察科副科长人选的事情。 在劳动局里，只有安全监察科的工作人员可以参与技术职称的评定，助理工程师、工程师、高级工程师。安全监察科也是整个局里专业知识要求最高的科室。对监察科人员的调动需要慎重又慎重。 所以，科长、副科长的人选多从本科室人员中选拔。 庄局长点了一支烟，缓缓道：“欧？蔚八一？她怎么样？……当时你们安全监察科缺个学化工的，我们准备通过人事局招录一名，碰巧组织部推荐了她来，转眼快两年了吧？” 纪仁发道：“是啊！小蔚来了一年多了。我一直在观察她。原来我一直重点培养小奚，可是最近越来越发现，小蔚不仅业务能力不在小奚之下，而且她悟性极强、沉着冷静、正直开朗。各方面都会大大超过小奚，所以…...现在又拿不定主意了。” 庄局长：“这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看能力、看本质。其他几个人怎么样？” 纪仁发叹了口气：“老金搞三同时的，业务有局限性，再说4、5年也要退休了，不适合提拔；李爱国年富力强、业务也不错，但是、但是胆子太大，路子有点野……当然，我没说他有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 庄局长打断他：“这个人我了解，你不用解释了，他不适合！继续说其他人！” 纪仁发：“吴娜搞内勤，也只能接接电话、做做报表了；小奚人不错，很老实本分，也很谦虚好学，可以培养！业务上可以独当一面，但是性格、魄力都有差距；只有小蔚进步非常快，是最适合提拔为副科的人！等3年我退休了以后，她还有更大的空间……她最大的缺点是太年轻！在科室里年龄最小，资历太浅、经验不足，我怕她压不住其他几个人！” 庄局长沉思片刻，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我明白了！” …… 安全监察科里。 奚望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埋头看着资料。 蔚八一走到他身后，低声问：“是在看坚固锁厂的事故材料吗？” 奚望点点头：“嗯，有些细节好像……” 蔚八一：“你后来去过事故现场吗？为什么不找吴梅再谈谈？我愿意陪你去的。” 奚望摇摇头：“昨天刚去过他们厂里，现场看了，不过吴梅已经不在了？” 蔚八一瞪大眼睛：“已经不在了这是什么意思？吴梅出事了吗？” 蔚八一今天早晨上班的时候，特意把“英吉沙”放在了包包里。如果是一百年之前，作为九九的她，能够毫不费力地将附在活人身体里的鬼魂驱走。但是现在，她忘记了超度咒语、也不会画符咒了，甚至连做法最起码的器具也很难收集齐。 好在她有一把号称能驱魔降妖的“宝刀”，而且她还隐约记得一些常识。所以，她想试一试。希望能让吴梅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也让顾小娟的魂魄去她该去的地方。 奚望不紧不满道：“死者顾小娟家里的人来了，来了一大帮！吵着闹着要找凶手吴梅偿命呢。坚固锁厂怕再闹出什么事来，就把吴梅送回老家了。” 蔚八一很失望：“已经送回老家了？不会这么快就走了吧？你应该再问问清楚啊！” 奚望疑惑地抬起头，问：“找到吴梅又有什么用？！她被吓傻了，一直语无伦次，也问不出什么来的！纪科长也说，就拿你做的笔录用用算了。” 蔚八一不再说话了，她默默地回到自己的位子。 …… 不知何时，归念文来到蔚八一的办公室，悄悄地站在蔚八一身后，突然神秘地伸出一只手，凑到八一的面前：“好看吗？” 蔚八一的思绪从吴梅那里收了回来，她睁大眼睛，发现归念文的手上多了一枚闪闪发光的大大的金戒指，晃得眼睛发晕：“呀！这么大的戒指呀！新买的？” 归念文得意地点点头：“嗯，他们家给的！原先他妈给我一个4克多的，我没要！太小了！我叫他重新买了一个，8.6克！怎么样？可以吧？” 蔚八一羡慕得发酸：“8克多，你不觉得重吗？手抬的起来吗？还叫人家重新再买一个，你怎么好意思开口呀？太贪心了吧？！” “他们刘家给你买了些什么？也让我开开眼。我告诉你，你别太老实了，不是我贪心想要他们家的东西，是不能让男方不把你当回事！懂吗？” 蔚八一似懂是而非地点点头。 …… 午后，蔚八一乘办公室里的人不留意，偷偷给坚固锁厂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坚固锁厂的分管厂长很是惊讶：“蔚工，你好！你好！……啊？要找吴梅？…..昨天你们科里的奚工来过了，我们已经汇报过了……对，为了避免冲突……奥，是这样。还好，她还在上海……对！我们暂时把她安排在小旅社里了，她家里人昨天到上海的，来接她回去……对！是今天晚上的火车票，晚上八点…..” …… 下午，蔚八一独自一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闸北新客站附近的一个小旅店里。 轻轻叩开一间紧闭房门的客房。 昨天从农村刚赶来不久的吴梅的父母如惊弓之鸟，十分防备地看见蔚八一。 吴梅蓬头坐在床上哆嗦着，拼命摇着头。 蔚八一与她父母沟通了很久，好不容易说服了二老，让她试试，试试治好吴梅的“疯病”！ 吴梅的母亲替女儿洗了脸，梳了头，端坐在床头。 在憨厚纯朴的两位农民的诧异目光中，蔚八一双手捧出“英吉沙”。 蔚八一一手拿刀，一手去拉吴梅的右手，吴梅吓得缩回了手。 蔚八一不得不再一次去拽吴梅的手，并死死掐住，用“英吉沙”的刀尖刺破吴梅的右拇指，挤出几滴鲜血。 奇怪，吴梅只是在刀刺的一瞬间浑身抖了一下，并没有剧烈反抗。于是，蔚八一很顺利地依次刺了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以及左手的五个手指。 蔚八一把挤出的所有血滴用小刀混合了一下，直接用刀背蘸着，涂在吴梅的额头上。 只听吴梅“啊！”一声震天动地的惨叫，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她伸出两只鲜血淋漓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吴梅的父母大惊失色！喊叫着：“怎么回事？这可怎么办？”“梅梅，你怎么了？”扑上前去，抱住吴梅。 吴梅疯狂地乱抓、乱踢、乱叫，鲜血涂抹得到处都是。而且，她只要一看见蔚八一和“英吉沙”，这种疯狂就更加剧烈，显然，她害怕再挨刀子。 蔚八一不知所措地站着，说句心里话，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反应是否正常。 就在哭声、喊声大家乱作一团之时，剧烈的敲门声响起－－－－－ “开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