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 合理合法
合理合法 虽然房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快就分下来，蔚八一和归念文的友谊日益升温。 “你也是化专86级的是吧？我们张竞骁说他可能认识你的，什么时候我们两对小夫妻一起吃顿饭，好伐？”归念文说。 蔚八一知道，归念文肯定一直在男朋友面前提起“蔚八一”这个名字，张竞骁没有办法再装傻了。 “等拿到房子那天，我们再一起庆祝一下吧！”蔚八一。 “啧？！拿到结婚证就应该庆祝一下！现在我们有结婚证了，总得发挥一下结婚证的作用吧？！”归念文说。 90年代，男女在宾馆同住是要结婚证的。或许发挥结婚证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开房间了吧！ “得找个借口……对了！我们4个人一起去旅游，就在江浙一带，在外面住两个晚上！周末只要多请一天的假就可以了！怎么样？”归念文提的不可否认这是个极好的建议。 蔚八一犹豫了许久，担心遇见张竞骁尴尬，但又实在无法抵抗这种诱惑。 …… 蔚八一期期艾艾地对mama说：“妈，这个星期天。我和刘思扬，还有我们单位刚领证的一对小夫妻，想一起出去玩。” 蔺医生白了女儿一眼：“我是管不了你了！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出去玩就出去玩，你自己把握分寸。” 见母亲没多说什么，蔚八一很意外，嬉皮笑脸地点头：“嗯，我们准备去江山，我想回江山看看。” 蔺医生一听吃了一惊：“什么？！去江山？你们这是要在外面住夜啊？跑这么远做什么？我告诉你，现在结婚的房子还在天上飞呢，什么时候办婚礼还不知道呢！你们不能随便待在一起的，你懂不懂？！” 蔚八一明白“待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先答应了再说吧，“知道知道，你放心！我和小归睡一个房间，保证！” …… 尽管蔚八一事先已经告诉刘思扬：归念文的男朋友竟然是张竞骁。但是，在上海新客站开往浙江江山的火车上见面时，刘思扬还是微微一怔，不太自在。 当然，更加震惊的是张竞骁。虽然和刘思扬不是同一届，但是小小的化专、同一个系的男生，经常在宿舍走廊里遇见。熟悉的面孔能立即认出来的！ 张竞骁一直好奇，蔚八一离开他以后，会和怎样的男孩恋爱、结婚了，但是他没想到蔚八一又找了个化专的，还是低一届的。居然是刘思扬这样一个在学校挨处分、无特长、没家底的小**。他几乎有些愤懑：女人不但有时不讲道理，还没有脑子，不长眼睛！ 火车上，四个小年轻相对而坐。 张竞骁一直不说话，坐着听铁轨的“轰隆”声。 刘思扬倒是很快没有了尴尬，和两个女孩说笑起来。 蔚八一和归念文、刘思扬三人的欢笑声，从张竞骁耳边飘过，且渐行渐远…… 火车到达江山市（江山已由县改称市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两对新人很快达成共识，现找地方安顿下来！ 江山市区很小，从火车站出来，不远就有一家迎宾旅馆。四个年轻人急不可耐地把结婚证响亮地拍在柜台上－－－－－要两个房间！房间还算宽敞，床单还算整洁。 放下多余的行李，四个人到市区和须江附近转了一圈，大家又陪着蔚八一到城南的海军部队营房围墙外看了看，因为部队大门不让进，蔚八一对童年生活的缅怀只好作罢。 曾经巍峨的老虎山被采石场吞噬着，绿色的植被被裸露的山石、红土取代。蔚八一感慨，十多年前美丽的老虎山，不复存在了！ 几个人在江山并不繁华的街上匆匆吃了晚饭，八点多钟，便各自回房。 蔚八一和刘思扬洗漱完毕，调侃着：不知道隔壁的一对在做些啥…… 蔚八一知道庄严神圣的一刻就要来临了。虽然恋爱了一整年，却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终于名正言顺了。对于25周岁的她来说，这是很自然的事情，蔚八一兴奋而期待的第一次。 宾馆小小的房间里，两人躺在洁白的大床上…… 虽然比自己预想的疼很多，但是八一极力忍耐着，此时的蔚八一没有感到一丝愉悦、只明白肩负的责任－－－－妻子的责任。她等待着那一瞬间的蜕变－－－－由女孩变成女人！－－－－真正的女人！－－－－－而这一切正是满头汗水的刘思扬目前努力在做的…… 蔚八一紧闭着双眼，双手紧抓床单，咬紧牙关，努力坚持着。她奇怪：即便闭着眼睛，自己竟也能够看见刘思扬的脸！ ……可是，就在那一霎那，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刘思扬进入的那一瞬间，他原本清秀的面容扭曲变形、模糊不清、又瞬时清晰，蔚八一不由惨叫了一声！ －－－－蔚八一看见，在自己身上的竟然是刘延之！对！就是刘延之！那个无赖、自私、无能、贪婪、猥琐、好赌、好色……无一是处的刘延之！没错！刘思扬就是刘延之！ 蔚八一不敢相信！这张自己感觉熟悉的脸，这张自己觉得可爱的脸，竟然是自己前世的冤家！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一直想不起来？！直到这一刻、这一刻在江山、在这个前世恩怨聚集之地，才猛然发现？！！ “不－－－！”蔚八一叫道。她使劲推打、踢踹着刘思扬：“下去，走开！滚－－－！” 刘思扬负隅顽抗了几秒钟，十分无辜被蹬下了床，愤然不满道：“八一你怎么了？你、你这样会把我弄出病来的！你知不知道？！” 蔚八一从床上跳了下来，赤身冲进浴室，打开了水龙头，在哗哗的流水之下，她蹲下身子、抱头嚎啕痛哭！ ……怎么会是他？！为什么居然是他？！他是自己记忆中最厌恶、最憎恨、最鄙视、最不想见到的人！为什么自己要留下前世的记忆？！承受比常人更多的痛苦？！ 刘思扬看见床单上的血迹，轻声走进浴室，蹲在八一身边：“八一，很痛是吗？是我不好，光顾着自己了……” 蔚八一低着头，任流水冲刷着自己。“你出去！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八一哭着说。 “八一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告诉我呀！告诉我，好吗？”刘思扬哀求。 “走开！我只想一个人待会！”八一叫喊。 刘思扬犹豫了一会：“那好吧，你快擦干身子，到床上去！别着凉了！你想一个人待会，那我就出去买点东西，你别胡思乱想……”说完，给八一拿了一条大毛巾。然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