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昏了头了
昏了头了 遇见刘思扬并不是愉快的事，但是能够这样无缘无故地傻笑一场，却是件很痛快地事。蔚八一心里一下子畅快了许多！这些日子以来，心里郁闷和压抑极了！ “那种莫合烟上海买不到吧？”蔚八一笑够了，正色问道。 刘思扬似乎对蔚八一的取笑并不恼怒，回答：“嗯，我每次放假回新疆带来，我爸妈还在新疆。” “那你念中学的时候住在哪里？”蔚八一象调查户口的民警。 “住在我姑妈家，在凉城。”刘思扬老实回答。 “凉城啊？！离我们部队很近的！以后周末可以同路的！”蔚八一的眼睛又是一亮，闪着光芒。 “不好意思。”刘思扬犹豫了一下：“我姑妈家房子很小的，家里人又多。我很少去的！所以对不起……” “嗷，这样啊……” 拎着热水瓶离开水房时，天空居然下起雨来了，上海的冬雨刺骨寒。 蔚八一一手拎着热水瓶、一手擦拭连上的雨珠，她的心比雨水还要凉！ 在回宿舍得路上，蔚八一懊悔不已：啊呸！自己是昏头了，居然口无遮拦地邀请一个不熟悉的低年级、流里流气坏男孩和自己同行，还碰了一鼻子灰！真是骨头轻、作死！刚才的好心情被自己的轻浮行为冲得无影无踪了。 …… 宿舍里，刘思扬得意地翘着二郎腿、舒服地躺在床上，鼻子和上嘴唇之间夹这一支刚刚卷好的莫合烟，他嗅着熟悉的烟香味，回忆着蔚八一眼里闪烁的金色火焰和美丽光芒，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难道是自己喜欢上了这个疯疯颠颠的泼辣女孩…… 宿舍里的男生，在熄灯以后谈论的除了女人还是女人。平时，男生们在“卧谈会”上普及性知识、提高对女人的鉴赏能力、沟通哪些名花哪些主等信息…… “你们有没有发现张竞骁和他女朋友真的分手了？” “啊？那个女孩长得一般般……” “仔细看还是挺不错的。” …… 第二天的同一时间，刘思扬跑了四次开水房，帮寝室里所有的同学都打好了热水，但是没有遇见蔚八一。 蔚八一病了。 蔚八一在开水房的寒风中和刘思扬聊了半天，回到宿舍路上淋了雨，又懊恼了半天，责怪自己不够矜持。上床以后胡思乱想了半天，昏昏睡去以后就开始做梦，一直到天亮。梦中的情节混乱而缥缈，八一醒来以后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梦里有刘思扬、有张竞骁，有哀怨、有争执、有无奈……很累、很累！ 早上，蔚八一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无力从床上起来，索性沉沉地躺下：“鹿静，今天帮我请假吧，昨天晚上我冷雨淋湿了头，现在不舒服了。” 蔚八一的头痛得象要裂开，脑子里纠缠着刘思扬的影子，她很沮丧：刘思扬这家伙是怎么钻进自己脑子里的？一个比自己低一年级的小男生，即便自己不再喜欢张竞骁，也没有理由喜欢上他呀！让她沮丧的还有，刚刚离开张竞骁几个月，现在有想着别的男孩了！自己竟然是一个始乱终弃、见异思迁的花心女！…… 蔚八一浑浑噩噩地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下午，鹿静从食堂吃完晚饭回来，给八一带了份她爱吃的糖醋小排和米饭，八一勉强坐起来吃了一点。 其他女孩子都去阅览室复习功课，准备最后一次期末考试了。 鹿静坐在床边，摸了摸蔚八一的额头，担忧地问：“没有发烧啊？八一，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蔚八一倦怠：“心里不舒服。” 鹿静：“今天上课我替你向班长请假，跟张竞骁说你生病了，他说他想见你，如果你能起来，就下楼去，他在校门外等你。” 蔚八一摇摇头：“告诉他做什么？我和他早就分手了。” 鹿静：“知道你们是闹别扭？吵架总是要和好的。” 蔚八一还是摇头：“你应该了解我，分手就是分手了！” “他有什么不好吗？看得出，他还是很喜欢你的，你们究竟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鹿静帮八一削了一只苹果递到她手里。 八一摇头：“缘分已尽了呗！”接过苹果，咬了一口。 鹿静：“缘分怎么会说尽就尽的？他还是喜欢你的，你也一定还喜欢着他，依你的个性，没什么放不下的事情，否则你也不会这么难过……” 蔚八一：“我才不是为了他难过呢！” 鹿静低头一边给自己削苹果，一边随口说：“不是为他是为谁？难道是为别人？”。 蔚八一的心里一惊，停止了咀嚼，呆呆地拿着苹果。 鹿静抬起头看了八一一眼，她惊讶地看见，蔚八一的泪水夺眶而出！ 鹿静诧异：“怎么了？你别吓我。不会真的是为另外一个人吧？！” 蔚八一惊讶，连自己都没弄明白的事情，鹿静竟然能一句话就点中要害。是的！自己为什么难过？八一索性将枕巾一团，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似乎有天大的委屈。 鹿静急了：“八一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快说呀！……” 蔚八一呜咽着：“没人欺负我，反正我不喜欢张竞骁了！我心里很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鹿静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好意思哭啊？你不喜欢人家张竞骁了，人家还关心着你。是你甩了人家！你哭什么哭呀？该委屈、该哭的是人家张竞骁好不好？！再说了，你喜欢别人也没必要哭呀！？我问你，你到底喜欢谁了？” 蔚八一茫然：“谁？”转念一想，眼泪忍不住又涌了出来：“没有谁！人家根本就不……” 鹿静张大了嘴，许久，凑到八一面前，小心翼翼地问：“蔚八一你不会是单相思了吧？是谁啊？” …….此时，寒风中，刘思扬正不知疲倦地帮寝室里其他同学打开水……他想无意中巧遇蔚八一，想对她说：寒假回新疆过年之前，他准备去姑妈家一趟，可以一起走。如果方便，请帮忙买几包好烟，他要带回新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