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一章 许你一辈子
“好，好。”太后轻拍了拍他的手，也看向素雪，“你能这么想，母后也老怀安慰了。老天还真待我不薄，给了我两个这么好的儿子，在我老了的时候，还能和你这样坐着说话。” 太后抹了把泪，拉起了纳兰启睿的手，道，“你不怪母后，母后甚是欣慰。现在好了，没事儿了，天意也说了，你不是什么灾星，你和皇上是一脉相承的手足，你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你对于映罗江山，是有益无害。启睿啊，你以后，就和素雪好好的生活，在北疆快乐的做对神仙眷侣，幸幸福福的过你的人生。有了这天意，皇上想来也不会为难于你。你要记得，你和皇上是亲兄弟，要和睦相处，共兴映罗江山。天生双子，这就是天意啊” “谢母后教诲，儿臣知道。”纳兰启睿点头应了，应得很爽快，让太后也放下心来。 没了隔阂，接下来自然相谈甚欢，聊着过去，想着将来，太后难得的常常发出哈哈的笑声。看着纳兰启睿的表，素雪知道他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她的内心里也跟着欢喜不己。这样的画面，光是这样看着，她就觉着很幸福了。 聊着聊着，时将近午，太后便开口留他们午膳。以往太后留膳，纳兰启睿总是会找理由推辞。这次，他却是破天荒的爽快的答应了。太后听得他会一起用膳，也是打心眼里高兴，招来要嬷嬷，这个那个的，吩咐了一堆。也许是不知他喜欢吃什么，所以，等到吃饭的时候，素雪着实吓了一跳。那满满的堆了一桌子的，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常有的，罕见的，无一不有。 纳兰启睿和素雪还从来没有单独和太后一起吃过饭，感觉是既新鲜又温馨，席上太后和启睿都是欢笑阵阵，其乐融融。这顿饭，是素雪入京以来，吃得最安稳，最舒服的一顿饭了：终于不用再提着心吊着胆的过着子，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用完了饭，纳兰启睿便起告辞，携了素雪回子宁阁。才出了慈宁宫，纳兰启睿便收了笑紧蹙着眉头，一言不发，一个人走在前头，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很少见得他这样，素雪有些心虚，也不敢说话，只得默默跟着，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一回了子宁阁，纳兰启睿便谴走了下人，只和素雪二人在内室，八成，他是有话要说罢，素雪想着，怕是跟那天石有关吧，他是看出什么了？ 果然，纳兰启睿盯着她看了半晌，说道，“现在没人了，说罢。” “说，说什么？”素雪有些心虚，但还是心存侥幸，也许他早忘了自己的笔迹呢？ “你还装？”纳兰启睿有些恼怒，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你有事瞒我” 素雪听了，心里委屈，气得嘟了嘴瞪着他，嘴里就一溜儿的就全给说了，“这么凶做什么？好吧，好吧，你看出来了，都是我做的。天石上写的，火在水里写的，叶上的字儿，全是我弄的，行了吧？” “果然是你？”纳兰启睿听了，眉心却锁得更紧，有些不确信的追问了一句。 哎，素雪的心里有些懊恼。听他的语气，他其实也并不是很肯定，只是唬着自己。没想到自己心虚，一下子就给他唬了出来。说都说了，也收不回去，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吧？低了头，语气没那么硬了，“是我。我知道错了，没跟你商量，还好也没出什么事，你别生气。” “果真是你。”纳兰启睿惊道，“我就见那字迹，怎么就象是你写的。除了你，就没人会写那样的字儿。你说，你是怎么做的？天石是什么，上面为什么能写字儿？火又为什么能在水里写字？” “我，”素雪顿了一下，见了他的脸色铁青，想着也瞒不过去了，只得老老实实的合盘托出，也是自己做的错了，只得小声回道，“你还记得去相府我被掳那会么？我不是把如玉赶出去了，我就是遣她去找天石去了。” “你这个笨女人”纳兰启睿倒吸了一口凉气，怒吼了一句，“做事不会动脑子么？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和我商量？当初，我就是担心你，才留了如玉在你边，让她好生护着你，你随便的就把她遣了去，好在你没个三长两短的，否则，你叫我……” 素雪见他真的生气了，只得陪了笑上去挽住他的手，想着息事宁人，“启睿，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是怕万一事没成，反倒连累了你。” 纳兰启睿却是毫不领，一抬手便将她的手甩了开来，“你当我是什么了？你忘了我说过的吗？我是王爷你是妃整件事，你却将我瞒在鼓里，你一个女人家，做这么多事做什么？还弄得差点把自己赔了进去。” “我……” “说说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其实也没什么的。”这才是素雪头疼的问题，她要怎么解释？难道说因为自己来自现代，所以，对于流星落到地面本就是黑铁一块，这是基本常识，想在上面刻些字儿，实在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凑巧的，如玉守了那么多天，竟然找到了这么一块形状奇特的。至于那火，只不过是池底的沼气可以引燃，对自己来说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儿？真的这么说，他会如何看待自己？八成以为自己是疯了，要么，就是活了千年的妖怪了 “恩，我在听呢。”纳兰启睿是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斜睨着她，“其实我问过如玉，她就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样子，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的意思。可是，你足不出户的，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 “我……”素雪犹豫了一下，实在也不知要怎么解释，索跺了跺脚，耍赖了，“反正我就是知道了。瞒着你，是我不对，可我也是要为着你做些事儿。好在的，也没出什么大事，皇上太后也信以为真，你也没事儿了，不是好么？你就当什么也不知的，也别再追问了，好么？” 纳兰启睿眯着眼看了她好久，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好吧，我不问。你只告诉我一件事儿，你究竟是谁？你不是尹家的小姐，对不对？你嫁来王府之前，我早打听的清楚，尹家小姐一向养在深闺，足不出户。在北疆，你逃出王府那阵子，我就怀疑了。你写的字儿，你画的画儿，都不象是映罗的女子，还有你唱的曲子，你讲的故事，你做的这些事，你的一切一切，都绝对不是一个闺中小姐能做的，可是，你为什么却是尹府小姐的份，你，倒底是谁？” 素雪瞠目结舌，这个问题，她就更难回答了，真要回答，答案就是一样的，结果也是一样的。原来，他早在在怀疑，只是一直的不露声色，亏得自己还一直以为瞒得很好，没了办法，只得硬了头皮回答，只是底气没那么足了，“我，我不就是尹素雪么，还能是谁？” 纳兰启睿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有些不忍，猛一伸手将她揽了入怀，紧紧的，生怕她飞了似的。搂得素雪有些喘不过气儿了，他突然的态度转变让她有些莫名其妙，双手环上了他的腰，小声问道，“怎么了，启睿？” “素雪，素雪。”纳兰启睿将脸埋在了她的肩上，“你若这么为难，你若真不能说，我也不bī)你。我也知道，你所做的，是为了我。我也感激你，因为你，我和母后终于言归于好。可是，于我来说，我最害怕的事，不是与皇上反目，与太后不和，我最害怕的，就是失去你。我心里，总有股子不安，你就象是从天上被贬到凡间的仙女，我害怕有一天，你又会回了天上去，那我，我怎么办呢？” “卟哧。”素雪忍不住笑了出声。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他是在紧张，担心自己回到来的地方。心里不由的涌起难以言喻的感动，紧紧搂住他，轻声道，“你放心，我不是天上的仙女，也回不了天上。只要有你在，我就哪儿也不去。我如果要走，不早就走了么？” 纳兰启睿仍是放心不下，只得换了个策略，象个孩子似的撒着，“我不管，你答应我的，除了我的边，你哪儿也不准去。就算哪一天，你真的万不得己要回去了，你就带着我，不管到哪儿，我都跟着你。” “真的？”听了这话，素雪感动的都快要掉下泪来，“你真的愿意为了我，放弃这里的一切，跟我去我要去的地方？” “真的吗？”纳兰启睿全一振，突然放开了她，凝视着素雪的脸，满是担心的说道，“你要回去哪里？素雪，你真的不属于这里，对吧？不行，我不让你回去” “好，我不回去。”素雪象哄着孩子似的，轻抚着他的脸，也凝了眼看他，温柔的说道，“我哪儿都不去。我只是问如果，如果真的不得己，我要回去了，你真的愿意跟我去吗？那么你就要放弃你这里的一切啊” 纳兰启睿笑了，仍将她搂了入怀，轻道，“素雪，就是纳兰启睿的一切。素雪，你可真的要记住，你是答应我的了，不论在哪儿，去也好，留也罢，都得和我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素雪的回答象梦呓一般，“好，我记得，我答应你了，去也好，留也罢，永远和你在一起。可是启睿，你告诉我，永远，是多久？” “一辈子。” “一辈子？” “是，一辈子。你说的，一个人，一辈子。素雪，我要许你一辈子，一个人，这是我的承诺。你也要记得你的承诺，在我的边，一辈子。” “好，我也许你一辈子，永远都在你的边。”素雪带着泪笑着，有了他这样的承诺，有了他要伴，天上地下，过去将来，管它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