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菲菲的心事
很多同事已经申请提前休年假，回家过春节了。程佳明也在团圆饭当天晚上坐晚班车回广州，几个小时后就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太太了。 陈默并没有回家的打算。他抽个空请了钟点工把公寓细细打扫了一遍。看着窗明几净，想像着菲菲欢喜的神情，他按捺不住的傻笑。 菲菲却在为过年的新衣而烦恼。昭融忙着做家教，没时间陪她逛街，其他女同学又各有各的事，都抽不开身。 天气又不好，不是阴天就是下雨，又冷又湿的，逛街也不方便。 陈默悄悄跟她说：“下班后去我那里吧，我请人把公寓打扫了。” 菲菲想都没想，说：“我想去逛街。” 陈默以为她让自己陪她逛街，便说：“好。” 到了下班时间，陈默赶快收拾了，关了电脑，走到菲菲位子旁，看她忙完了没。菲菲一见他走过来，有点奇怪地看着他，眼神大概是询问他有什么事的意思。 陈默笑着低声说：“你不是说去逛街吗？走吧。” 菲菲一怔，知道他误会了。不过自己找不到人陪，既然他愿意一起去，那也不错。于是关了电脑，拎着包包，两人便一前一后离开公司了。 外面下着小雨。菲菲还想开摩托车，陈默阻止了，拦了出租车，和她一起坐进去。 按菲菲的要求，两人在步行街下了车。 可能是下雨的原因，虽然临近春节，本应该热闹非凡的步行街上，却稀稀拉拉的没什么人。 陈默牵着菲菲的手，漫步在两旁店铺林立的步行街上，细微的雨丝轻轻的在头顶飘着。菲菲不时抬头望望雨丝，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雨中漫步了！ 陈默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的小手是那样的冰冷，嘴唇有点苍白，发梢上濛濛的一层水气，实在让他担心。 菲菲却不觉得冷，她自小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早就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正在东张西望，突然看到橱窗里有一件旗红色大衣颜色很不错，她便走了过去。陈默跟着，心想只要她喜欢，赶快的买了回家吧，要是呆久了着凉就不好了。 试穿了大衣，店主又一个劲的推荐搭配的羊毛衣和牛仔裤。陈默看菲菲穿着也算好看，便让打包，付了帐，拉着她赶快回公寓了。 菲菲的意思，还想着再逛逛。被陈默拉走了，有点不情愿，一路上气鼓鼓的不说话。 回到公寓，陈默把菲菲两只手合在自己手掌心，不停地揉搓着。 菲菲问他：“你干嘛？” 陈默诚恳地说：“我帮你暖暖手。” 菲菲听他的语气，心里一阵感动，便由着他搓自己的手。 过了好一会，她突然想起来，有一次在步行街看见陈默和秋霖一起购物的事，心里一阵反感，便把手抽回来了。 陈默不解地问她：“怎么了？” 她问：“你是不是常和女孩子一起逛街？” 陈默当场跳了起来：“哪有啊！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菲菲也生气了，大声说：“我明明亲眼看见你和秋霖一起逛街。你还狡辩！” 陈默一怔，想了老半天，才记起菲菲刚进公司不久，秋霖约他一起买衣服的事。可是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何况当时和菲菲并没有在一起呀，她怎么会揪着不放呢？ 看菲菲扭过身，用后背对着他的样子，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当下少不得耐着性子解释：“我跟秋霖没什么的，就是同事之间一起购物而已。她有暗恋的人了。” 菲菲当下来了兴趣，睁着大眼睛问：“她暗恋谁了？” 陈默一阵踌躇，别人的隐私，实在不好多嘴。于是转移话题：“我也不知道。你看看房间是不是打扫得很干净？这次我挑的清洁工特别勤快呢。”牵了她的手，带她四处转转。 菲菲没看出有什么特别，只好随口赞了他两句。 陈默很高兴，又告诉她：“我已经和程佳明说了，春节后我再找个地方搬出来住。” 菲菲有点奇怪，问：“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呢？” 陈默诚恳地望着她，问：“你不觉得不方便吗？” 菲菲傻傻地说：“不会啊，我每次来，他不是都不在吗？” 陈默扑哧一声笑了，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傻瓜。”把她拥进怀里。两人和好。 天气冷，怕菲菲冻着，十点多陈默便送她回家了。 ﹎﹎﹎﹎﹎﹎ 正月初三下午，由李德黄昭带队，DR分公司的经理们齐刷刷地在机场口列队迎接杰克的到来。程佳明是一早从广州赶过来的。 带着太太小孩坐了三个小时飞机的杰克神采奕奕地从机场出口走了出来，和李德们热烈握手。 过年前连着下了一个多星期雨，空气又湿又冷，可一到正月初一，天便放晴，气温逐日回升。杰克来的正是时候，天气好得不得了，天天的太阳高照，日平均气温总在二十度以上。 李德们陪着杰克视察了分公司，又陪着杰克游遍了当地名胜景点，吃遍当地特色小食。 每天晚上送杰克回酒店后，陈默总会给菲菲电话，就算随便聊两句也是好的。 菲菲想着身边的同学都有男朋友陪在身边，自已却孤单得像只掉了队的雁子，在这个闹哄哄的春节中形单影只，心情便暗淡了起来。 春节后第一天上班，杰克到分公司和全体员工见了面，在台上做了简短的十分钟演讲，便起程奔机场回北京了。杰克临走，对这次行程非常满意，不断地对李德连连竖起大拇指。 李德已经通过其他渠道探听到杰克此来有考察他的目的。这一年来，分公司的发展迅猛到超出总部的预计，每月的业绩总是以100%以上增幅增长着。有全国所有分公司中十分醒目。高层们通过对同行业同地区的横向了解，同行业中并没有一家公司的业绩增长如此快。总裁顾新觉得有可能是李德领导的团队非常卓越，因此，高层们经过协商，决定趁春节的时机，不露声色的过来视察一番。正好杰克原打算这个假期去海南三亚渡假，此次前来，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工作旅游两相顾而已。刚好，分公司又是南方海滨城市，气候比海南还要好，气温又和海南差不多。 杰克几天来通过和分公司的经理们交谈了解，对分公司的运作十分认同。李德大多时候无为而治，经理们大多有大展拳脚的机会，所以对他好评颇多。就连李晓东，在杰克面前，也对李德诸多美言。而且杰克和经理们几天接触下来，对各人的性情也算了解。这些老板们，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看人自有其一套。他尤其对陈默和程佳明的印象特别好。 陈默送完杰克回到公司，看见菲菲穿着他买的大衣，情绪低落地坐在位子上，不由得心生怜惜。只是在公司里，不方便说什么。 年前招聘的新员工分批到DR接受培训。这一批的名单中，除了基层一线的业务员，还有客服部两位新员工。一位叫沈大海，是不折不扣的帅哥；另一位叫韩蝶，人如其名，打扮得花枝招展，像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一样引人注目。 菲菲本以为有新同事到来，自己便可从“新员工”的商标中解除。没想到，沈大海高大帅气，神色中隐隐透着一股高傲劲儿，韩蝶又漂亮亲切，才在DR培训半天，已经和很多同事打成一片了。菲菲远远地看着，心里很是郁闷。又想，有了这么漂亮的新同事，陈默会不会不再爱自己了呢？心中自卑纠结。 新的前台按时到来，虽然还在接受培训，惠兰却看到了回归客服的希望。一整天，她不时跑回客服，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俞敏聊几句。 秋霖赶着在春节前好不容易把第一期的招聘给完成了，春节放假又休息了几天，现在也气色很好的溜到客服部来。 眼见得俞敏和惠兰说得热闹，她赶上了，也说几句。一时三个女人一台戏，热闹非凡。 李德送走杰克后，心情大好。在自己办公室里听见客服部这边叽叽喳喳的，便开门步了出来，一看是俞敏们在说闲话，便也过去说了几句。 难得老总如此平易近人，俞敏们说得更起劲了。 新年第一天，便在这样欢快的气氛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