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冯家金山
白杨好像是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不自觉的偏头向着白少帆的方向看了看,白少帆刚好摇了摇头,正在自我压制自己的情绪,看见白少帆有趣的样子,白杨的嘴角往上勾了起来。【】 正在等待白杨发言的王嘉伊正好扑捉道这个有趣的画面,微微回头看了看白少帆,又看了看白杨,心中小声说道“眼光不错”,但不知道是说白少帆还是说白杨。 白杨收回目光,用她清新的口音说道:“作为改制办的主任,我全程参与了造纸厂的改制…” 县委办公楼四楼,一间紧闭着门的办公室内,张洁握着手机,生气的说道:“你就差这点钱?主动帮他们交了不就行了,这是要是让那个新来的起了疑心…” “放心,我怎么能放心?你最好是现在按照人家的吩咐,过来把人领走,我在和你一次,不要小看了这个女人,更不要为了贪图小便宜,丢了大好局面。”说完就气呼呼的挂了电话,自言自语的说道:“除了玩女人,你还有什么是我能放心的,早晚要死在狐狸精身上。” 一间装修豪华的房间内,一个着上身坐在豪华大床上的中年男子,把手机甩在一旁,伸手用力的搓了搓脸,双手插进他那短发内,狠狠的说道:“这帮土鳖,不想着好好做事,整天就知道要钱,老子不把你们全部开除,老子就不姓冯。” 男子身旁的被单被掀开,一张和白杨有几分相似的脸露了出来,娇媚的说道:“冯哥,大清早的谁又惹您生气了?” “还不是你那漂亮meimei,我早就把厂里的那些土鳖全部开除,可她就是不让,现在土鳖们又跑到县里告我去了,你说是不是你meimei气的?”冯哥眯笑着说道。 “meimei不是说了吗?留着他们是为了能更快的接手厂子,也能得到县里的优惠政策,不要工人只要厂子是得不到政府同意的,就怕夜长梦多被别人先下了手,可不止你一个人盯着这个破厂。”被窝中的女人说道。 “嘿嘿…看来你meimei交了你不少啊,都知道优惠政策了。你这做jiejie的,也应该教教你meimei怎么伺候男人,这才是一个女人最该学的东西。”冯哥说完就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将女人的头按到了自己跨上。 会议室内,白杨的声音仍然在继续:“可以说,造纸厂的整个改制过程是合法合理的,没有出现违法违纪的事情,当然在后期的指导监督过程中,我们改革办因忙于其他企业的改制问题,对造纸厂放松了有效监督,导致了没有按时为企业职工缴纳各类保险的事情,会后,我们会加强于长方的沟通,争取尽快将拖欠的费用补齐。” 王嘉伊微笑着说道:“听了白主任的话,我们心里就有底了。好了,按照《信访条例》的规定,将职工代表请进来吧。” 早已在待命的马满仓亲自引领着五位中年男性职工代表走进了会议室,马满仓安排他们依次坐定,并让人端上茶水。 马满仓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看到王嘉伊点了点头后说道:“我们今天的接待就开始了,首先,我介绍下今天接到我们造纸厂职工的各位领导”,指了指坐在主位上的王嘉伊说道:“这位是县委王书记。”王嘉伊起身向对面的职工代表点了点头。马满仓待王嘉伊坐下后又接着介绍了其他的领导,最后说道:“今天县委王书记听说我们造纸厂的职工来向县委县政府反映问题,特意赶来听听大家的意见,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但也要遵守会议纪律和相关规定,在发言时先介绍自己的姓名并一个一个的讲,在我们相互尊重的前提下完成这次接访。你们五位是职工们选出来的代表,就应该将我们会议的情况通报给各位职工,也要组织好职工们平平安安的来,也平平安安的回去。同时,也要对你们进行批评,按规定,多数人同时反映同一问题时,可选派三至五名代表,到指定场所进行反映。你们今天来了五十多位,这是违反《信访条例》的规定的,这次既然来了,我们也就不追究了,但希望今后不要在出现这种情况了。” 马局长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低着头的五位代表,说道:“你们哪位同志先说说?” 坐在中间一位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男子首先说道:“各位领导,我叫白伟,是造纸车间的主任,今天来麻烦各位领导我们也是不得已,厂里已经三个月没有给我们买保险了,上个月生病医院说我们已经停保,不能报销,非要我们交现金,我们普通的工人家庭,一时那里弄来这么多钱,要不是工友们七拼八凑让我进了医院治疗,我可就难说了领导们,你们说说这不是害人吗?” “老白,别激动,慢慢说。”马满仓安慰道。 “我今天来就是想问清楚,厂里什么时候给我们交保险?”老白倔强扭头说道。 王嘉伊向下压压手,示意白伟坐下,轻声向马满仓问道:“冯金山来了没有?” “已经通知了,但还没有来到。” 王嘉伊往后靠了靠,白少帆赶紧低头等候指示,“你去再给冯金山打个电话,让他立即赶过来。”王嘉伊吩咐道。 白少帆拿着电话,轻声出了会议室,拨通了马满仓递给他的电话号码,响了好几声后才被接通。 “喂”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 “你好,你是冯金山冯厂长吗?”白少帆礼貌的问道。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县委王书记的秘书,我姓白,王书记请你立即赶到县信访局参与接待造纸厂职工的接访会议。” “白秘书,你好你好麻烦你跟王书记说一声,我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就到,一会就到。”冯金山很客气的说道。 “那就麻烦冯厂长你快点,我在信访局后门等你。” “好的,好的马上就到,麻烦白秘书了。”
为了工作的需要,信访部门都是需要设立一个隐蔽后门的。白少帆在信访局副局长叶明辉的陪同下来到了后门拐角处,这个位置正好面对着停车场。叶副局长摸出一包烟递给白少帆一支,并帮白少帆点上,抽了一口,说道:“里面的几位代表都是老实人,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才会带头来上访。企业改制也确实伤害到了很多人的利益,职工们有点怨言也正常的,多做做工作他们也理解政府的难处。” 白少帆点了点问道:“叶局对造纸厂很熟?” “能不熟吗?母亲就是里面的工人,还好改制前已经退休,跟现在的公司没有什么牵扯。” “能和我说说你了解的情况吗?”白少帆虚心的请教。 “改制的事情我也不懂。不过对冯金山倒是很熟悉,可以和你说说。”叶明辉抽了几口烟,缓缓的说道。 “那就麻烦叶局说说。” “冯金山和一样都是从造纸厂的子弟,小时候我们还是很要好的玩伴,后来离开玉川到外地求学,冯金山就在县城厮混,他父亲死后就到厂里接了他父亲的班。这小子长了一副好皮囊,被老厂长的女儿看中,哦这人就是我们的宣传部张部长,两人结婚后,在他老丈人的照顾下,慢慢的走上了厂里的领导岗位,现在就成了金山纸业的老总了。”叶明辉将烟头用脚踩灭。 “哦是这样啊,照你这么说,冯家是普通的工人家庭,而且他父亲去世多年,张部长家父亲虽是老厂长,但即使工资再高也不可能买得起造纸厂啊?造纸厂可是价值三千多万,他怎么买下的呢?”白少帆不解的问道。 “听说是国外一家公司出的资,委托冯金山全权管理经营。”叶明辉说道。 这话让白少帆想起了自己的“仙湖锦绣”,照样是国外公司出资,委托晚秋全权管理。脑海中一条闪电划过,不会是和自己一样,自己买的吧?如果是这样,那就真的有问题了。 叶明辉眼中期待的目光闪了闪,再次掏出烟递给白少帆一支,说道:“这个问题大家都想到了,可三千多万资金确实是从境外一家汇过来的,白主任她们到银行查过,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我妈她们说过,一年多前,当时冯金山还是县造纸厂的厂长,为了购买一套最先进的设备,把造纸厂的场地进行了抵押,事后也运来了一台机器,但似乎不是很好用,没用几天就因为cao作不当而停产,一直堆放在车间内。但在公司改制后,这台机器却是被冯金山请人修好并恢复生产了…” 这时,哪位在豪华房间内留着短发的中年男子从一辆越野车了跳了下来,冲着不远处的白少帆和叶明辉挥了挥手。 叶明辉停下话题,向着那人招了招手,低声和白少帆说道:“冯金山,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