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身份疑云
“呜呜呜。”小昭扑进了云萧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哭了起来。 “好啦，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云萧轻轻拍这她的背，柔声安慰着。可是小昭也不理他，只是哭个不停。小虎趁机偷偷溜了出去，到练功场练拳了。 “小昭，是师兄错了，别哭了好不好。” “哭多了容易伤身呀。” 任云萧怎么说，小昭也是不理他，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云萧的胸口。过了半晌，小昭抬起了头。 “看看你，脸都哭花了。”云萧这一日连番激战，身上除了尘土泥污之外，还有些干涸了的血迹。小昭的眼泪流在他的衣服上，也把她自己蹭成了个小花脸。 小昭看了看旁边的镜子，脸有些红，跑了出去。 一眼不发的小昭让云萧猜不透心事，毕竟他刚刚十四岁，也没有经历过什么男女之事。 “小虎！你这会儿练什么拳！快去抬水让师兄洗澡换衣服！”小昭的声音传了过来，还伴随着小虎叹气的声音。云萧轻轻一笑，回家的感觉真好。 …… 云萧沐浴更衣，又自己包扎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叫了小虎，然后一起来了厨房，因为小昭正在这里给王伯帮忙。 刚刚江瑞派人送来了一大堆食材，说晚上要来一起吃饭。因为城里最好的厨师就是王伯，请云萧去酒楼反倒是本末倒置了。 云萧和小虎也挽起袖子，一边帮忙，一边说起了昨日发生的事情。他没说五虎门的事情，也略去了好多惊险之处，只是说赵子极被恶人追杀，他在村里遇到碰巧来游山玩水的三位高手，只是有惊无险，还因祸得福得到了推荐进入武府的机会。 “真的嘛！师兄！”小昭听到这里十分开心，也有些不敢相信。 “啊啊啊！师兄！你发达了！能不能带上我！”小虎兴奋地说道。 王伯忙碌的双手也微微停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云萧感觉十分欣慰。之前的木讷少年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他有了出息，也不会辜负了小昭。 “下月初八，武府来人接我，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了。”如果能带着小虎自然是好的，不过五虎门离这里不远，往返一趟也没有多久。等自己站稳脚跟，也可以将武馆搬过去吧，云萧想着。 羽公子一直没有说这“武府”的具体名字，云萧也就想当然地觉得他被推荐进入的是五虎门，也以为“武府”应该是个对于这些让武者修行之地的总称。云萧一时头晕，也没想到羽公子的实力深不可测，远远超过了外门和内门执事，怎么会是五虎门的弟子。 不过，他没说名字不知是无意间忘了，还是有意为之呢？反正云萧现在是不知道的。 …… 此时，数千里之外，大秦中部大城，洛阳。 这座城池面积仅次都城长安，足有数千万人在此生活。 城中最繁华的街上，有一座酒楼，富丽堂皇，雕梁画栋，足有十八层。 顶层一座包厢中，羽公子随便看了菜单，吩咐小二上些特色，加上洛阳城特产的美酒。然后，三人坐在窗边，饮茶欣赏洛阳城的景色。 窗外景色竟在缓缓变幻。原来这酒楼的高层都可以旋转，靠法阵从大地中汲取能量，围绕中轴缓缓转动，任一房间，都可以看遍洛阳城的大半景色。 “这趟出门果然有趣，多亏了绰姨说情，不如我可出不来。”羽公子背靠窗台，抱着右膝坐在了窗沿上，右脚踩着窗沿，左腿在窗台下荡来荡去。现在没有外人在，他好像更有了几分女生姿态。 “婥姨是天机大家，她让你出门，自然不会有错。”镜红尘赞同道。“言兄，你在想什么。” 云萧口中的言大哥实际上不姓言，而是复姓闻人，名曰闻人言。“闻人”是京畿大族，族內士农工商皆有涉猎，家主更是春秋鼎盛的一代传奇强者，大秦上柱国之一，闻人宏。而闻人言就是闻人宏的幼弟，三十又七，修为已经臻至圣域，同时也是商界奇才，主持经营着闻人家偌大产业。 “那位让我们出来，定然不仅仅是游山玩水的。”闻人言思索说道。“我在想她的用意会不会落在云萧身上。云萧资质不凡，修为却低，还拥有远超他掌控范围的剑意，他的身份让我十分好奇。” “反正我是玩得开心了。至于云萧，品行好又聊得来，想这么多做什么呢。”羽公子说完，眼看窗外景色，低声喃喃着：“何时才能去西汉南唐转转呢……” 房间缓缓转动，此时正迎向夕阳。晚霞斜映在羽公子脸上，晚风轻轻吹拂起他的发丝，俊秀的容貌竟慢慢产生了变化，变得柔和了起来，多了几分女生的柔美。 “一会儿要回家见父母，还是得撤了这秘法。”羽公子说话的声音也更加柔和了。 小二来上菜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看错了，刚刚明明是三位公子，现在怎么有一位变成了姑娘，而且容貌美得……美得他想不出怎么形容，又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过身在这种地方，他自然懂得不多嘴的道理，上了菜就退了出去。刚关上门，他就想起来，这位不就是伶舟家的大小姐嘛！ 伶舟是大秦门阀之一，根基祖地就在洛阳。 看来刚刚那是女扮男装，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小二想着。 …… 小昭平日经常给王伯帮忙，对做饭也有些心得，帮得上忙，云萧和小虎除了点火烧水之外就只能看着无数食材在王伯的手里变成一道道精美的菜肴。 晚饭时分，江瑞带着夫人女儿一起来了。 众人围坐一桌，王伯又不想上桌，这次被云萧和小虎强行按在了座位上，云萧突破之后力气自然大了很多，他也无法反抗，坐下之后就感觉自己确实是有些老了。 江瑞还带了几坛好酒，不过因为他和云萧都有伤在身，只是互相敬了一杯。江瑞又好好感谢了一番云萧，也感谢了王伯的手艺，然后就吃了起来。看他的架势，很有几分是来过嘴瘾的感觉。小虎和云萧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的。 虽然小昭，江蓉和江夫人吃得不多，王伯更多是在自饮自酌。这十八道菜也如风卷残云般被消灭了。 江瑞还带来了一些礼物，试穿用的什么都有，是他下午匆忙中准备的，他怕云萧再推辞，一直把礼物放在马车里，要走的时候才搬出来，然后拉着女儿夫人上车就走。 江蓉好像还有什么话对云萧说，却也被江瑞打断了，只好上车告辞。 “原来送礼是这么送的！”小虎若有所思道。“我过年跟我爹娘出去，都是进门先送礼，看来是做错了。” “……”云萧只是收过一些简单的拜师礼，也不太懂，只是觉得小虎的话怪怪的。 …… 送走了江家三人，云萧和小虎也一起帮着王伯和小昭收拾了餐具。云萧还想帮着洗碗，却被小昭推出了厨房，她说道：“师兄，这些不该你做的。”然后，随手抓住了想一起离开厨房的小虎的后衣领。 “不公平，哎。”离开厨房的云萧还能听到小虎的连声叹气。 回了自己的房间，云萧正想到床上打坐修炼，看到刚刚换衣服是被放在床上的那个黝黑的入门令，就拿了起来。 臂甲的存在，让他的感知敏锐了很多，这个小牌子上有一种感觉……云萧用真气接触小牌子，果然有了变化。小牌子的一面闪烁起了亮光，还有三个字——伶舟羽。令牌里面应该也有些魔铁吧，云萧想。 想来这是羽公子自己的令牌了，送给他作为入门的信物。不过他好像说过姓氏不便透露来着——高手的想法就是猜不透。 枕边还有他从小戴在身上的那块玉佩，只有师傅和小昭知道它的存在。出门他怕有什么闪失，就没戴在身上。刚拿起来想揣进怀里，他就呆住了—— 他运行着的真气还未散去，在接触到玉佩的瞬间，玉佩就消失不见，就如使用臂甲时一般！ 云萧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玉佩就在自己的“手上”。按照昨日镜红尘讲的，玉佩被他些许逸散的真气就激活的话，那么所用魔铁的品质必然极高！他又唤出了玉佩，看着上面的“萧”字陷入了沉思。 什么身份的人，会用得起这样的材料来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