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风华
沈凡还是坚持到夜晚降临才回到山上，而小果早就被带回去，混元门掌门和石溪两个人都陪着。 晚上他跟着几个师兄弟寻到的小果的住宿，背着满满一包袱的碎嘴甜食以及玩具。 听到石溪给这小女孩上药，她因疼哭得厉害，沈凡还笑她不够坚强，长大后肯定也是个爱哭的女人，一点都没有混元门的风范，此番话伤口撒盐自然是引来众人的口诛笔伐。 而后来所有人都回去了，小果偏偏咬住他不让走，非得咬住他的胳膊才肯乖乖让石溪换药。 沈凡故意砗撤离一身法力防御，以血rou之躯硬抗，留下一口整齐的牙印，故意大声喊痛，为的就是让小姑娘开心。 “师兄，我们混元门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过两百号人，这次这么多正道人士前来，恐怕是大劫了，即便是能渡过，也是元气大伤。” “那倒是，他们是来帮我们的，主人自然还是得身先士卒。” 闻言，石溪脸上更是担忧，紧紧握住的剑柄微微颤抖，可看出内心是极度不平静了。 “不过倒也不用太担心。”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上不来。” ……闲谈过后，沈凡离开，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月光中慢步到后山。 他拎出一壶美酒，来到洞口，看蓝逸飞苦苦挣扎，一阵子过后，等蓝逸飞平静，脸色苍白而来到自己面前才道：“没事罢？” “呵，此般滋味，都快习惯了。” 沈凡递过酒，没有任何形象瘫坐下来，两人来回交换着喝来喝去，眼看喝完这一壶，又变法似的拎出另一壶。 最后的最后，地上东倒西歪倒着许多咕噜噜的空酒壶。 蓝逸飞微醺，望向洞外躺下的沈凡，道：“今晚却是怎么了？” “说出出来怕你想打我。” “先说。” 沈凡打了个哈欠，笑道：“中午那会儿，你的师弟妹们来到这边了，我把他们伤了。” 沉默。 片刻后，蓝逸飞道：“若是不分青红皂白，他们错了，我没话说。若是你不管不顾喊打喊杀，出去后，我会与你算这笔账。” 换了个方向，沈凡对上蓝逸飞的视线，道：“此事错在他们，她们伤了我一个小师妹。话说回来，既然你认罚，那你们便该拿出足够的担当。毕竟我混元门也定下规矩，绝天峰门人上来，应该有长者陪同，你忘了你刚被押上山的时候了？你师弟们可不是一般的冲动。” “我们小门派也有小门派的尊严呐。”沈凡轻笑道：“你受罚时间结束，既往不咎，但这段时间，要么不在乎你，别上来混元门，要么拿出足够的敬意。说真的，除了你还可以，谁来我都不怵。” “我知道了。”蓝逸飞道：“抱歉。” 两人继续喝，月上中天，都是半醉状态。 蓝逸飞调侃道：“莫非是酒壮人胆？夕云观就没你看得上眼的？” 沈凡嘴上胡咧咧笑道：“听听就算了，别记在心上，明着打不过，还不让我过过嘴瘾么？” “不见得吧。” “传闻宁浩天也是个人物，不过嘛，我格局太小，目光短，没见识过的我便要粗乱评价。” 蓝逸飞言归正传，问道：“说罢，他们上来干嘛？” “肯定不是劫你而来。”刚打趣一下，沈凡还是道：“说魔人要攻打我门派，现在好些个正道门派都上来援助，你师门为表示立场也来了，不过我寻思兴许更多是怕你出现什么意外。” “严重？” 沈凡未从正面回答，反而有点气恼道：“虽说可能不是你的过错，不过我还是挺郁闷的。归川死后，我观遍师门发现，我便不得站出来了，逍遥日子估计要少很多。” 洞中沉默无言，藏身黑暗的蓝逸飞，眉宇间隐隐有些哀伤。 “别想太多，我毕竟与归川也不熟，更不了解雪神山事情的经过，不想责怪你什么。”沈凡变置出最后一壶酒，自己先干了一口，然后递过去：“今晚思绪有点复杂。” 蓝逸飞道：“你想一个人去解决？” 沈凡道：“如果我死了，混元门人估计也是十不存一，我希望你能护住我在意的几个人。当然，若是我回来，我会建议掌门，你那几个师弟妹们可以来陪你久些。雪神山惨祸，是那不可谓的存在导致罢，之所以全无抵抗力量，怕是他们自成法则的缘故。掌控捆仙绳之后我有些体悟。” 蓝逸飞神色顿时凝重，道：“你不是去阻击魔道，而是……” “打住。”沈凡急忙打断：“不可言，言必被知。我所知不过沧海一隅，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别让我出战未捷身先死。我这是没办法，不管是你手上还是我手上的东西都是目标。” 不能让魔道靠近，否则混元门元气大伤。但最恐怖是天边窥视他们的存在，无论他离开与否，为鸣鸿刀也会上混元门，他若是远去阻杀魔道，谁来阻止？ 也有一种可能，那存在会先跟随自己去到魔道所在的地方，先拿捆仙绳后取鸣鸿刀，这便可以顺沈凡心愿。但沈凡却不敢赌，没有绝对把握，哪怕是古籍记载，鸣鸿刀重要性远在捆仙绳之上。 因此，他能做的只能是先迎战天边光晕一厢，后面再解决魔道，马不停蹄，不休不止。 蓝逸飞沉默良久，仰望洞外月光，喟叹一声，道：“去找宁浩天罢。试试，太阿在他手中。” “不必，我想必也不会输。” 报出几个名字后，再不多言，沈凡冲天而起。 次日清晨，混元门一名不起眼的内门弟子，白衫负剑，悄然背上行囊，像是第一次出山门远游一般。 五日后，浩土神州传闻，天降异象，似有仙神战舞。 玄女舞星夜，金枪破天光。 异象发生后便跨地数百里，有仙法落地，轻则风卷山林，重则裂山碎石，仙法落处还有人说亲眼一座巨山在眼前凭空消失，像是不曾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