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战终
城门附近的民宅中，蒙多醒来，记忆有些模糊，带着一脸的茫然。 在听了唐斯的简单叙述后，蒙多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的抽泣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唐斯并没有选择在此时安慰蒙多，只是静静的退了出去。 门外，文森特见唐斯出来，迎了上去。唐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走开了。 见状，文森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唐斯没有理会这些，回到城墙之上，默默的休息着。 过了许久，蒙多来到了唐斯面前，低声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唐斯疑惑的问道。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帮我？文森特都和我说了，最后时刻，几乎是你一个人护在我身边。你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些什么？别试图骗我，别鬼扯什么伙伴、友情。你和我认识总共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之间也不曾发生过什么令人值得回味的东西，我不认为这样的自己有让你冒险营救的价值！”说着，蒙多仿佛想要看穿唐斯的真是想法，紧紧的盯着他。 “既然你这么问，那我就不妨明说了吧。我呢，注定不会呆在天风小队。此次兽潮任务结束后，我会回桑德罗组建属于自己的小队。我希望你能和我走。简单的说，我看中你的潜力，我要你这个人！”唐斯斩钉截铁的答道。 “我？为什么是我？我知道你在桑德罗是有一点背景的，而我只是一个低阶武士，我想不通你看好我哪一点？文森特呢？为什么不是他？实力我不如他，天赋我也不如他，为什么选择我而不是他？”蒙多继续问道。 “呵呵，文森特吗，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文森特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不会是特意过来消遣我的吧。呵，没想到到了现在，你竟然还会提出如此幼稚的问题！好吧，我告诉你，听清楚了，我的队伍，不养废物！” “废物，你还真敢说！不过，如果他算是废物的话，我算是什么？狗屁不如的存在吗？” “为什么这么看自己？” “文森特好歹是名魂武，我呢？而且他作为队长，带领了我们两年之久，虽然不值得夸耀，可是在他领导下的我们天风小队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而我呢，仅仅是他手下一个无名小卒而已，不是吗？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任务，想来你连我的名字都不会知道吧。” “小有名气，你还真看得起天风小队！不过一个游走在低阶任务中的不入流的小队罢了！天风，在佣兵公会连这个名字都查不到的队伍。还小有名气，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说实话，一开始我倒的确高看你们几分，可是经过这次的任务…… 天风不强，却也不是弱鸡，小队人员配置也比较合理，可是两年的时间啊！两年可以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可你们没有丝毫的改变！你们有的只是任务！任务！任务！而且永远都是那些该死的低阶任务！如果你们能早一些做出改变，你还认为会出现现在的局面吗？你认为梅……，算了，不提也罢。 你们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把所有问题推到一个人身上，的确是不太公平，但是文森特身为领导者，至少也要背上主要责任吧。 远的不说，就这一次，如果不是我们三人的坚持，如果不是出现在这样的战场上，如果不是面对这样的局势，你会看到他真实的面目吗？” “我倒宁愿当初没有做这样的选择。如果不是这样，梅丝也不会……” “你给我闭嘴！怎么，现在后悔了？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后悔这个词！那不过是在继续给自己找借口罢了！后悔，你现在后悔是吧，那你是通过这样感动我，还是让自己心里觉得好过些？” “我不是……” “闭嘴，听我说！没错，如果不是我们出现在这里，也许梅丝就不会死！可是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你真的还想让梅丝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的如行尸走rou一般的活着，然后不知道在哪一次的任务中莫名的死去吗？这就是你对那为救你而死的的meimei的期望吗？或者，在你骨子里就认为如此卑微的活法才是属于她的命运？”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梅丝没什么天赋，你我都清楚，她更是也比谁都了解只一点，可她为什么选择了留下？又为什么选择了死去？难道不是因为她已经将所有的一切托付给你了吗？你难道真的感觉不到吗？如果是这样，麻烦你现在就离开，滚出我的视线，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我再重复一遍，我的队伍，不养废物！”唐斯直面蒙多，大声的咆哮道。 蒙多没有反驳，亦没有言语，两人就这样脸对脸，静静的看着彼此。 良久，蒙多开口道：“我虽然不聪明，但还不是傻瓜。自从文森特觉醒后，梅丝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她是我亲生meimei，我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的想法。 你说的没错，在她决定将觉醒的最后一线机会让给我的那天起，我的身上就有着两个人的意志。虽然现在她离开了，不过我会以她期望的那种方式活下去。因此，我会跟着你，我会变强，强到足以让梅丝安心在天国生活。 不过，我的心现在很乱，搞不清你刚才说的这些有几分真，几分假。姑且相信你把。我会紧跟着你，注视着你。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欺骗了我和梅丝，我会把欠下的恩情还你，然后毫不犹豫的将你斩杀！” 蒙多转身，冷冷的盯着唐斯，继续说道：“别以为我做不到，我也觉醒了！而且得到了别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说完，不等唐斯反应，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看着离开的的蒙多，唐斯嘴角一扬，轻声自语道：“杀意觉醒吗？不错不错。可是，蒙多你真的看得清我嘛，是不是也太小瞧我了，杀我，呵呵。我的命只属于我，我的命运只能由我掌控！而你……” 在青狼群撤走后，领民们对城门进行了简单的修复。所谓修复，不过是将杂七杂八的重物堆满城门洞，从而产生一点阻碍和防御的作用罢了。为了保证围剿残余兽群，本应不该如此，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重伤员们也被安排到堡中的民宅中，医生们正在全力救治。至于有多少能挺过来…… 轻伤的不下火线，简单处理过伤口便重回防区。其余并无大碍的，早已就地而眠。他们实在是太累了。 耶罗伯爵对此次城门失守而造成如此之大的人员伤亡表示了深深的自责，尽管并没有人因此而责难于他，但是他始终认为如果不是自己的离开，便不会有这样糟糕的结局。故而，此时此刻，任谁也动摇不了他坚守在城墙上的意志。 许是天可怜见，在经历了这番死斗后，连续数天，兽潮的进攻频率开始逐渐降低，兽群的数量也不复之前的数量，也再没有同时出现两位数魂兽的状况。 可尽管如此，皮特堡也只是能险险的守住。 士兵们不断加大的伤亡，大大减少了皮特堡的有生力量。可战之兵，不足两百，就算加上民兵也只能刚刚凑足五百之数。而幸士兵们的状况也不好，持续的高强度作战，不断压榨他们所剩无几的战力。如果不是大家都意识到兽潮可能即将结束，从而咬紧牙关的话，说不定皮特堡的悲剧又会再一次上演。 就在人们以为噩梦即将过去的时候，却等来了黎明前的黑暗。 一支由数种野兽混编的兽群趁着夜色悄悄的来到皮特堡。皮特堡的警钟再度长鸣，响彻云霄。 有心人不难发现，这是一支败部混编而成的兽群。他们应该是各地被击败后逃窜余生的队伍，在魂兽山脉后劲不足的情况下，这些无法找到自己族群的队伍，被迫合为一体。然而就是这样一支混乱无序，但又数量庞大的兽群，差一点要了皮特堡的命。 数只魂兽带领着自己的族群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给本就伤痕累累的皮特堡来了个火上浇油，措手不及的皮特堡被再度攻破城池。 这一次，连耶罗伯爵都绝望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到此结束，准备与敌同归于尽的时候，却峰回路转，援兵到了！ 摩萨皇家骑士团的五百骑兵犹如神兵天降，从兽群的后方发动了声势浩大的袭击。一时间皮特堡气势大振！在两方合围之下，兽群最终败退了。 胜利后，骑士团也不进城，在和耶罗伯爵简单的沟通后，便一片千恩万谢中再次启程。 原来，这是一支负责绞杀各地残余兽群的队伍，兼职负责四处救火。因为耶罗伯爵在军中声望很高，又兼魂师的身份，所以当骑士团在附近咬上了这支兽群的尾巴后，心系伯爵的安危，便直奔皮特堡而来。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无论怎样，一场危机就此化解，大家暗呼侥幸的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兽潮依旧，威力却已不再。 自兽潮爆发以来的第十二日，整整一天的时间，皮特堡没有等到一波兽群来袭，战士们得到了难得的休息。 第十三日，仍然没有丝毫动静，人们开始相信苦难即将过去。 第十四日，第一防护序列终于传来了确认的消息。 兽潮退回魂兽山脉！ 魂天大陆魂启507年，魂兽山脉爆发兽潮，各地武装进行了有效抵抗，经过近半月的顽强抵抗后，兽潮退去。兽潮正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