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为了混账干杯的汾酒
「……果然没死，我应该要很愤怒，却下意识惧怕她。」 人间之里的大火大事件，只是掩饰的皮；其内在，是八云势力的反叛，是八云家的丑闻，其内在是，罪袋23号与24号的激战，毁掉人间之里大半的区域。 且不提八云一家的势力被迫转让出大量的权益。 雾雨老爹握着自己的手掌。 「她的一切都很可怕……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一开始就没真正的活过，24号就是这样的女人。」 罪袋24号，她的那双眼。 没有希望、没有生命的璀璨、也没有死亡的黯然。 只有无穷无尽的针对雾雨老爹的情感。 那种情感叫做──恨，针对雾雨老爹的恨。 「指枪恶灵事件、还有无视大结界规则的罪袋变身器，最终集结不明的势力──上次毁灭了人间之里，这次打算毁灭掉的是幻想乡的秩序……」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最让人不知所云的，就是那查不到出处缘故了。 「霖之助，我问你。」 雾雨老爹捏了捏眉间。 「紫大人说奖励……那位长得像梅莉莎的女学生，是任凭我处置？」 「喂喂喂，那女大学生现在可是红魔馆罩的，你别乱来！」 霖之助作为最佳战友如此长的时间。 明白雾雨老爹又有微妙奇妙的思想。 脑袋有洞的男人。 那绝对是很馊很馊的主意。 「我突然很怀念罪袋二十四人某个忘了是几号的家伙……那个叫鲁鲁修的，出的主意绝对比你的好。」 这时。 雾雨老爹自然傲然比了个中指。 「我一个指头就能碾死他。」 「他半个计谋就能搞死你……讲讲你的馊主意，有要我支持的我挺你。」 霖之助颓然黯然的比了个中指。 作为最支持的战友，不挺他还能挺谁。 「魔理沙是我和梅莉莎的女儿，24号绝对会针对魔理沙进行一连串的袭击。」 雾雨老爹眼皮开阖之间，不时闪烁锋利如刀的瞳光。 嘴角勾起的弧度，是恶蛟的狠辣。 「紫大人的奖励……就让我利用至死。」 罪袋。 在现任巫女博丽巫女，尚未完全成熟的先前。 在决斗法则尚未推行前──可谓是腥风血雨。 八云紫手下的罪袋。 被称为暗黑的英雄们作为八云势力的爪牙，凶名赫赫。 「如果把那位女大学生的消息放给24号，再由我出面去保护她，便会造成24号的错觉，24号既然已经杀了梅莉莎一次，自然便会想要再杀第二次。」 没什么计谋。 很纯粹的就是将针对魔理沙的火力，转移到长得像梅莉莎的女大学生身上。 「素未谋面，虽然抱歉──就让她为了魔理沙而死吧。」 雾雨老爹的语气越是趋向平淡，越是显得心狠手辣。 利用女人什么的…… 说要支持，霖之助不是很能接受。 「喂喂，八云家的反派思维别牵连到无辜的女人，好歹她长得像梅莉莎不是？」 「你在说笑吗？霖之助，我爱的那个她早就死了，连灵魂都消失殆尽的梅莉莎，无法投胎转世的梅莉莎，怎么像都只是外表，她不是梅莉莎。」 甚至连八云紫的神通广大也没办法搜寻到梅莉莎的灵魂。 自然而然无法投胎转世。 雾雨老爹、梅莉莎。 最后一面。 无法相见。 「雾雨……啧，你以为用无辜的人作为诱饵来保护魔理沙，魔理沙就会高兴？如果让她知道，她会更恨你。」 霖之助的醉眼惺忪早已消散。 那双如刀的眼，毫不留情将眼神化刀，刮在雾雨老爹的身上。 「──别搞不清楚主次，霖之助；梅莉莎遗留的只剩下魔理沙而已，留下我和魔理沙而已，她不是梅莉莎。」 雾雨老爹站起了身子。 宛若钢铁的男人，失去了绕指柔后，那样的心早已又冰又冷。 「魔理沙恨不恨我，无所谓，魔理沙想杀了我，也可以，我出生在幻想乡饥荒的年代，父母为了让我活下去，宁可割自己的rou来喂我，流自己的血来给我延续生命……」 久违的。 雾雨老爹提起加入罪袋前的事迹。 那是没有人能够清楚了解的灾难。 「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但我至少能让魔理沙活下去。」 死了什么都没有。 活了才能去追寻可能拥有的一切。 「魔理沙说的没错，你这男人真是自说自话的混账，什么都理所当然认为自己的决定不容反驳，随意安排她的人生。」 霖之助掏出了一壶酒，扔给过去。 「──啊……烦死了不管了，你就是这样的男人，混账到了极致的雾雨莲太郎。」 「呵。」 雾雨老爹反手接过酒壶，微微举起。 酒壶内的是汾酒，一种高粱酒，清澈干净、幽雅纯正、绵甜味长即色香味三绝。 一抿、二咂、三喝。 舌尖是捞起酒液，轻轻摇摆搅拌，充斥着唇齿之间。 再来入喉后，以嘴轻轻的吸气，甚至发出了咂咂声。 轻轻呼气、无论是用鼻或以嘴呼气吸气。 都能在喉咙和上颚泛起阵阵清香，专属于各种酒类的清香。 如果是威士忌，或者是高粱、白酒什么的。可以很明白明显的分辨出…… 是麦？是高粱？是米？ 这时不要犹豫，光是吞咽渗出的口水，就宛若渗出层次的清甜。 雾雨老爹喝了口酒，汾酒。 那是一种眷恋的味道，无所不在的温柔清香，又不会过度灼味。 「汾酒，是恋家的味道……霖之助。」 汾酒有很多很多的故事，也有很多很多的诗。 跟雾雨老爹一样，跟有故事的雾雨老爹一样。 可惜。 他被霖之助、被魔理沙称为自说自话的混账。 是混账，所以自然现在要做的事情还是混账。 「我为了魔理沙要利用长得像梅莉莎的女人。」 「你这样的事情不混账，那还有什么不混账？」 面对雾雨老爹，头也不回的离开。 两个男人相互低叹。 「──为混账干杯。」 「──为混账干杯。」 雾雨老爹知道的、霖之助知道的。 两个男人，一个亲父、一个养父。 都不能让她知道。 是的。 魔理沙不能知道。 ────────────────────────────────── 朱鹭子鼓着双颊，毫不客气的扫荡了剩余的砂锅牛rou炖。 「你们大人讲话真酸，这个在书上我看过，叫做文青范吗？」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什么文不文青的，顺便说那个捣妳后脑杓的就是魔理沙，然后刚刚妳看到的就是她爹，人间之里雾雨组总长，叫他雾雨老爹就好。」 霖之助耸了耸肩。 「还有记得罪袋的身份要保密，虽然大部分的家伙都知道。」 朱鹭子将碗放下，作为妖怪幼女，能够理解的大概是一些基本的概念。 「罪袋什么的不是很厉害吗？……坏人的爸爸给我的感觉跟坏人不太像，坏人反而像是霖桑那种动不动就砍刀过来的家伙。」 坏人指的是冷不防从后脑杓敲板砖的魔理沙。 也有动不动就拿八卦炉来一发烘过来的习惯。 霖之助干笑了一下。 ──这种天然黑的朱鹭子讲话挺伤人的。 ──果然还是该戒酒了吗？ 霖之助抓了抓头发，那原本柔顺的银色被弄得卷了起来。 「雾雨那家伙把魔理沙扔在我这，不来探望不来交流甚至也不来关心，可能多少这两人表现出来的举止不像一家人……别看他们这样，他们的感情比想象中还要深厚跟密结。」 雾雨老爹可以为了魔理沙作一些混账的事情。 魔理沙呢？ 一年前的人间之里大火大事件。 台面借口，为了雾雨组而断后的雾雨老爹，因为大火伤重进入了永远亭休养。 魔理沙呢？ 摸上八云家的窝，更独身深入各大势力之地乱逛。 幻想乡中最年轻可以说是资历最辉煌的妙手神偷。 偷的除了宝物书籍以外的，还有一些各大势力才独有的伤药，甚至是药材。 魔理沙呢？ 为了雾雨老爹还能闯过最难闯的永远亭，还能贿赂铃仙她们。 虽然嘴里打着不让雾雨老爹知道幻想乡决斗法则的诡异借口。 但是。 ──雾雨魔理沙。 携带着各大势力偷来的伤药跟药材，偷偷去探望雾雨老爹…… 却是不争的事实。 「那些口口声声为了别人的家伙，都是为了自己，而什么都不讲的这俩人……雾雨家都是这种别扭的个性。」 霖之助叹了口气，这两人真不愧是雾雨家的。 「这我知道，书中叫做蹭得累，叫做傲娇！」朱鹭子恍然大悟。 「世界上可是有着就算弄脏自己的手也要保护的东西啊，正因为是这双已经被玷污的双眼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被玷污。」 霖之助决定了。 不能让雾雨老爹作出这种事。 「在雾雨那家伙回到人间之里，前往红魔馆之前。」 「虽然不齿作这种告密小人的行径，拜托红魔馆──提前红魔异变。」 推了推眼镜。 霖之助的眼镜反光杀，异样有着幕后Boss的风范。 是的。 在雾雨老爹回到人间之里整备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