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还活着的背叛者
──你我交情这么好，结果你上了我女儿？ 本来就想问，不对，本来就想逼霖之助结婚不结婚的，刚好奉子成婚？ 「……」雾雨老爹晃了晃脑袋。 被永远亭改造过的记忆力，让他下意识就浮现，某些奇妙的书籍。 有的时候永远亭的改造，若是有一个乱来的公主，总能混入不该混入的东西。 永远亭的主人，蓬莱山辉夜，对外界的娱乐书籍十分感兴趣。 像是刚刚浮现的──起义十来次的某个铁拳无敌孙先生，娶了好朋友的女儿，这可歌可泣的民国爱情故事。 至于某些糟糕的继父鬼父番，每次都把某个金发双马尾的O莉推得不要不要的。 ……大概，养伤这段期间汲取了一堆奥妙、微妙、奇妙的怪知识。 雾雨老爹。 一直觉得辉夜姬似乎在影射些什么。 揉了揉眉间，越想越怪，必须果断拉回原本的话题！ 雾雨老爹瞇起眼，凶光蕴于其中隐而不放。 「霖之助，酒都喝了，想讲什么就快点。」 「是是是，要不是有要紧事，我可想知道……人间之里的火场大海大事件，你这身伤势到底是不是真的好了。」 坐在这个砂锅前的两个男人。 并肩作战了多年，就比刀这方面，也是不相上下。 不相上下总是喜欢比个上下。 当然，现在谈的不是这个。 「又是册子……」 雾雨老爹发现最近类似说明书的东西，相当流行。 决斗法则也是一本说明书。 现在，霖之助递过来的也是一本薄薄的说明书。 说明书上头写着几个字。 「幻想乡决斗──红魔异变策划书……红魔馆主又抽什么风了？」 雾雨老爹精准的评语。 「上次居然买盐硬要把雾之湖变成海湖，然后又晃到慧音老师那边蹭吃的，跟著作死铃跑去鬼街那喝酒……」 这番言语。 呛了霖之助一口酒，霖之助抹了抹嘴。 「我觉得你后面怨念的部份根本就是蕾米莉亚把慧音那边吃的吃光、鬼街的酒通通买光，让你没得吃没得喝是吐槽吧……」 总之。 红魔馆，咳，反正幻想乡这些势力最不缺话题的就这一馆。 最活跃最爱什么闹大新闻，总要抢第一个领头羊。 甚至可以说，每一届的巫女都要跟红魔馆耍上一手异变一手决斗。 霖之助唠叨唠叨着。 「那个啊，雾雨，不要激动，然后不要激动，八云那边昨天让我转交两句话，跟这一本策划书给你。」 第一句话，一本策划书。 霖之助打开了策划书，粗略的翻了翻，红魔馆现成人员的照片部份。 后勤的那一页是女仆那页的人员名单。 还夹着一张照片，一张偷拍的照片。 「第一句话，这是奖励你这些年来的辛苦，还有这张照片，你千万别激动。」 霖之助将照片递给了雾雨老爹。 刚接住照片，刚将视线投在照片上。 照片上。 有着一位女仆，穿着黑白女仆装的金发女子。 「这──魔理沙，不对，这是……」 雾雨老爹，突然松手了。 他是一个手很稳的男人，是一个握力超乎妖怪的最强改造人间。 却握不住一张照片。 握不住照片有很多理由。 能让心如盘石，身如钢铁的男人握不住。 那样的理由就是照片上的女仆，让雾雨老爹不自禁震惊。 「梅莉莎？」 是的。 早上的梦宛若历历在目。 房间内充斥血味、房间内躺着人，坐着人。 瘫坐着的魔理沙哭喊──爸爸在哪里？mamamama、mama……她。 而躺着的人，毫无生息的女人。 也就是死去的梅莉莎。 理应已死去的梅莉莎。 在照片里头。 穿着黑白女仆装的金发女子，露出略为苦恼的笑靥。 「为什么……」 百般千般万般的困扰。 个十百千万数的不解。 雾雨老爹，钢铁般的男人若要化为绕指柔。 便是会有那样的女人存在、也会是有那样的女人存在。 然而，那样的女人，雾雨老爹的亡妻、魔理沙的mama。 应该…… 早已死去的梅莉莎、灵魂尽失的梅莉莎。 乍、乍猛、冷丁、冷不防、忽、忽地忽然。 陡、陡然、猛然、猛不防、突、突如其来。 在红魔馆的红魔异变策划书出现。 ────────────────────────────────── 霎时的气势一放一收。 换来的是雾雨老爹前置的酒壶，崩碎碎崩碎。 吓了朱鹭子一跳，连带的是霖之助抽起嘴角。 这也难免。 如果见到跟亡妻一模一样的女人。 如果有这样的女人，霖之助也会如此不堪。 「我听说过有奖励，但这奖励我怎么都想不到。」 雾雨老爹这番话。 霖之助略显尴尬。 「奖励是特别从外头的世界神隐一位与梅莉莎的外表一模一样的女大学生。」 ──幻想乡没有人、没有妖怪，连月之贤者也没有料想到八云紫如此乱来。 八云紫不懂人心？ 怎可能。 连最忠诚八云一家的雾雨老爹都难免因为突来的奖励，动摇万分、万分动摇。 重复一次。 ──幻想乡没有人、没有妖怪，连月之贤者也没有料想到八云紫如此乱来。 「反正很乱来……红魔馆看不惯八云紫的乱来，就把你的奖励给截了，把这位女大学生抓来在馆内当女仆。」 「这事情，魔理沙不知道。」 「这事情，谁敢让她知道。」 颇为微妙的对谈。 魔理沙还没能够知道这件事情。 连雾雨老爹的罪袋23号的身份也无从知晓，被隐瞒至今。 然而，撇开罪袋身份不谈。 很简单的。 光是知道，如果有位女人顶着死去的母亲那张脸。 少女叛逆期的魔理沙，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雾雨老爹揉了揉眉间。 「霖之助……喝点酒压压惊？」 「我头一次喝酒喝到胃痛，坑了我前半辈子不够，你们雾雨家这辈子是打定纠缠我了吗！这绝对是报复我。」 对好酒、吃酒、嗜酒又明酒的霖之助来讲。 报复的是霖之助喝酒误事把茶杯换卫生纸。 让他连酒都喝不爽的报复。 稍微回顾一下。 ──八云那边昨天让我转交两句话，跟这一本策划书给你。 ──第一句话，一本策划书。 就让雾雨老爹失态。 而第二句话的部份，霖之助除了酒喝得不爽以外。 那么第二句话营造的效果。 那时的霖之助可是听得胆颤心惊、心惊rou跳、魂不附体、面无人色。 「准备好听第二句了没？」 「等我。」 光是吸气，吐气就是一种煎熬。 终于，藉由命莲寺的呼吸法，那些僧侣的平心静气呼吸法。 稍微将精神归于平稳。 雾雨老爹用手抹了抹脸。 「紫大人要你带给我的第二句话──是什么？」 「一年前，人间之里的火场大海大事件，意图毁灭掉人间之里的『人』没死，所以近日来的指枪恶灵事件……有可能是『她』。」 原本已然有心理准备了。 雾雨老爹的眼瞳内。 彷佛重新映入了，一年前的人间之里的火场大海大事件。 意图毁灭人间之里是背叛者。 罪袋二十四人之一的背叛者。 一年前。 熊熊大火，大火熊熊。 风威火猛，泼水成烟。 雾雨本家的屋瓦爆炸，爆响。 丈长的火舌、丈高的火墙环绕着唯一的空地。 有作为男性的罪袋自然会有女性的罪袋。 那女人，舔起了指头。 那指头，涂着黑莲颜色指甲油的手指头。 「吶……莲太郎，忘了说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火花纷飞、火舌暴涨、火墙燃烧、火场环绕。 那女人，见不着面貌。 那女人，舌艳红如血。 那女人，舔起了指头。 美妙至极的怨笑、恨笑、恶笑、凶笑。 一字一句一言吐出。 「杀了梅莉莎的人──是我。」 那女人。 罪袋二十四人的背叛者。 罪袋24号。 还活着的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