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石台谱禅
情谊--来自雨心源之田,一切都从感觉开始,只是一种莫名的感受,左右着人生。 往事如烟几层天,空恨岁月守青山,若是有情被捉弄,又谁无情留人间。 又是一天晨来风,光彩天翼腾长空,一朝风雨花落去,岁月变更无人懂。 “砰” 龙惊语的房门被飞来脚踹开,一个身影出现在他屋中,魔主沉着脸看了空无一人的屋子,转身走了出去。 青羽丹飞脸色难看的站在门外,轻声道:“师父。” “没出息的东西。” 魔主冷哼道,双眼冷漠的看着徒弟。 青羽丹飞在魔主的注视下,脑袋低得越来越低,“砰”跪在地上,颤抖道:“师父,这不怪他。” “难道怪我?”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 青羽丹飞跪在双腿,抱住魔主的双腿,泪水淋湿师父的裤子,倾诉自己的情感。 “我问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青羽丹飞摇头道:“我不知道。” “那我宰了他。” “师父,不要。” 魔主蹲下身子,擦着徒儿眼角的泪,沉声道:“那你为什么不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青羽丹飞躺在他怀中,只是一个劲的流泪,自从那天表明心意,被龙惊语甩剑离去,她被宇文斌背回房间后,就从未走出过自己的房间。 那个房间仿佛成了一个世界,紧闭的房门封锁了有关外面一切,突然不知何去何从,想去外面的世界,没勇气推开那扇门,想孤老终身,却又是那么的悲,苦苦的追寻,到头只是一个莫名的转身,日夜的思念从未离开过,而如今却成天隔。 想要放弃总是不能自己,想要继续又怕冷漠的离去,怕见到、又怕见不到,割舍不离,却又没了勇气,一扇紧闭的门阻隔了她的视线,是否心门关闭以后就如这扇门,屋子里只有悲和她自己,心里有的人是让这悲在延续。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龙惊语是怎样一种感觉,爱吗?模糊了,恨吧,舍不得,思念最浓的时候悲痛更近了,几次徘徊在屋门内,她觉得自己变了,傻了、害怕了更加恐慌了。 这个小小屋子变成自己的世界,思念、悲伤满屋的时候,飞不出这个世界,剩下的只有痴痴的呆、萌萌的傻,心最痛处是可怜,她流泪了,也累了就睡了,她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今早。 一个有力的手掌,拍碎门的时候,她看见外面的阳光了,也觉得自己卑微了。 师父的身影是那么高大,她觉得自己无地自容,把头裹在被子里,她又哭了,孤独找到依靠了,所以她笑了,也害羞了。 魔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摇头叹息道:“怎么跟你娘一个样子,别哭了,你都丑死了。” 青羽丹飞突然一笑,那样子真是个梨花带雨,叫人稀罕,撒娇道:“师父,你怎么这样啊?” “不就一个爱情嘛,至于这样嘛,你到底喜不喜欢他,不喜欢的话我就杀了他。” “师父,你是疼我的吧?” “说重点。” 青羽丹飞起身推了一把魔主,跺脚道:“我都长大了。” 魔主笑道:“哭鼻子也叫长大了,你真不害臊。” 青羽丹飞扬天叹息道:“师父,你带我走吧。” 魔主问道:“放下了?” 看见徒弟无动于衷,又问道:“舍不得?” “那我去杀了他。” 魔主一个闪身,带起一阵风,惊得青羽丹飞一脸恐慌,急速追着师父而去。 山脚下,传来拳脚碰撞的声音。 “笨死了,笨死了。” “打他啊,快点揍啊,你怎么这么笨?” “左勾拳啊,后脚跟上,快点跟上。” “对对对,就这样给我打,给我往残了打。” 高风嘴里叽叽咋咋的叫个不停,手舞足蹈的在一旁跳来跳去,一会在左,一会在右。 “砰” 战墨阳一拳打在龙惊语后背,直接将他给打飞了,看了一眼高风,擦了一把汗水笑了笑。 一身劲装的龙惊语手舞足蹈的双脚落地,猛然回头长发被甩在一侧,双眼在面具下面闪着兴起,大叫一声:“再来。” 高风鼓掌叫好道:“墨阳给我打他。” “好嘞!” 战墨阳脱掉身上的大褂,露出结实如全身渡了一层光的腱子rou,高大的身材看起来就如完美的艺术品。 高风立马双手蒙住眼睛,尖叫道:“你还知不知道羞耻?” 已经脱手的衣物,又被他抓在手中,如穿披风一样将褂子披在身后,只有领子口的扣子被系在脖子处。 龙惊语双脚在空中迈着腾挪步,双脚只见踢得空气冒着白烟,双臂挥动势如山河,手掌一圈泛着光环。 在距离战墨阳一步之远时,身子急速倾斜,“啪”双腿夹住他的脖子,双臂轮直,腰部发力带动双腿,上身蓄力急速翻转。 “喝!” 战墨阳一声大喝,身子一震摇光,展开右掌,“啪”直接打在他屁股上。 身子向后一倾,抬起右脚踢向空中龙惊语。 “砰” 龙惊语的双掌与他的右脚撞在一起,整个身子借力向上飞去,脚背勾着战墨阳后脑勺,身子立正猛然下滑,双掌如刀照准他的脖子两侧切去。 战墨阳急速一个转动,左脚尖踏地,身子向后闪去,伸出双臂,一拳一掌向龙惊语推来。 龙惊语身在急速翻转,双脚迎上拳掌,“砰”。 二人速度极快,龙惊语就如在大树间穿梭飞挪的鹞鹰,战墨阳好似迎风摇摆的旗杆。 高风就跟小屁孩似的,一脸的兴奋,好像自己是身临其境的这二人之一般,嘴里叫个不停,拳踢脚打的。 龙惊语双脚落地,脚掌不动、身子急速向下,双掌虚按,猛然前挪,整个人就如四脚蛇般,手脚同时攻位,打得战墨阳不断后退。 战墨阳猛抬右脚,整条腿就如一柄斩天刀向下劈来,“唰”带着剧烈的响动。 龙惊语双掌拍地,整个人倒立起来,双脚并在一起,好似举天石碑应向天刀,“砰”。 战墨阳被掀得向后倒去,龙惊语双掌直接深入地面。 “你疯了?”战墨阳郁闷道。 龙惊语拔出双手,拍了拍双手的尘土,笑道:“看来我还是有点差。” 战墨阳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笑道:“最多三年吧,我保证不是你的对手。” 高风拿着木剑,来到龙惊语面前,笑道:“还有我了。” “跟你这个疯婆子没办法打。” 高风翻眼,指了一下战墨阳道:“我的作用比他大了去。” 龙惊语看了一眼她,再看了一眼战墨阳,摇头道:“没觉得。” “看招。” 高风娇喝一声,一枚银针飞出,打向龙惊语。 “怎么又来了!” 龙惊语闪开银针,很是无语的看着她。 “你怎么会躲呢?” “就算是一片树叶打在身上也有感觉的。” “看着你们打得痛快,我没过瘾你说怎么办?” 龙惊语擦了擦下巴的汗珠,苦笑道:“可我过瘾了。” 魔主双脚落地,冷冷道:“不不不,我觉得你该死。” 大掌向前拍去,“砰、啪啪啪”打在龙惊语后背,发出两种不同的声响。 “噗...” 手忙脚乱飞在空中的龙惊语喷出一道鲜血,魔主一个闪身来到他下面,手掌举天状再次打向他的腹部。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还是不由分说,魔主一把抓住他的右脚,猛然一挥就跟甩鞭子似的,“砰”龙惊语被轮在地上。 “喝!” 战墨阳一声大喝,单掌拍地,高大的身子猛然跃起,轰拳向魔主而来。 “嗖” 高风手中木剑飞脱,在空中发出破空声,双脚连连踏动,快速接近着魔主。 魔主仿佛没有看到般,右掌平铺,向龙惊语背心拍去。 拳风带着劲力,战墨阳催威而来,魔主没有转身左掌向后甩去,背后像是长了眼睛般,“啪”。 战墨阳的拳头被他拍飞,又是“啪”一声,高风的木剑被他夹在双指间看,传来“嚓嚓嚓”的响声,一条条裂缝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木剑上展伸。 魔主右掌拍在龙惊语背心处,猛然平移来到他腰间,看他手背微微隆起,随着他的身子直立,龙惊语就如他手掌一部分似的,被款款吸了起来。 魔主右臂抬起,右掌吸龙惊语被搁在半空中,他还是没有回头,脚步连连向后退去。 身子猛然一矮,右脚甩向战墨阳,左手猛然一挥,布满裂纹的木剑向高风直直飞去。 “砰” 战墨阳来不及提防,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放翻在地,双眼无奈的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 他看到魔主甩脚了,也感觉到自己能躲开,偏偏就是那么无能为力,总感觉身子不由自己控制,被一种无形的势压得他左右不了任何动作。 木剑柄直射在高风眉心中,距离一根头发的尺度停了下来,她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眼中布满裂纹的剑柄,一屁股坐倒在地,木剑还是钉在她眉心中,让她有种脑颅快要炸开的感觉。 魔主右掌向自己怀中一翻,龙惊语面向他,左掌推出再次拍在他的胸口,一口鲜血就要喷出来,却被魔主双指抵住下巴,大拇指飞速压在他鼻子上,两道鲜血喷在龙惊语胸口处。 “偶尔换换血也有好处。”魔主冷冷道。 松开右掌,龙惊语躺在地上,魔主背着双手冷冷看着他。 看见这种场面的人真是被吓傻了,而挨打的龙惊语却觉得浑身舒坦,真想被多打两下,长大这么第一次有种挨打也是幸福的感觉。 “师父,不要杀他...” 青羽丹飞神色紧张的山来而来,看见龙惊语的残样,梨花带雨的泪流而下,一屁股坐倒在地,满脸的全是恐慌与委屈。 魔主蹲下身子,一把摘下龙惊语的面具,问道:“你喜不喜欢我徒弟?” 龙惊语还没发言,就听见魔主又说:“我真想打死你,我徒弟你不喜欢也得喜欢,喜欢了要更加喜欢,我不强人所难,但你敢对不起我徒儿,我就要了你的命。” 魔主看了一眼青羽丹飞,叹息道:“其实我很讨厌你,可你能明白作为长辈的心思吗?就算我的飞儿想要天上的星星,如果我能摘到的话,我一定会的。” 龙惊语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咳嗽一声问道:“那她喜欢我吗?” “啪” 魔主直接甩了一巴掌给他,无语道:“不喜欢能为你流泪吗?你是猪吗?” “我不是。” “啪” 又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魔主道:“这两巴掌让你长长脑子,以后遇到事要冷静,给别人一个机会的时候,也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如果你们两情相悦,就好好珍惜她,如果你不喜欢她,请别伤害她,也许被你伤害她是心甘情愿的,但我心里会痛。” 魔主起身来到青羽丹飞身边,摇摇头无语道:“他还没死。” “死老头,你给我过来。”蛇医怒叫一声。 魔主转身对龙惊语道:“你想装死的话,我可以让你死的。” 龙惊语起身看着魔主的背影,接触到青羽丹飞的眼光,用衣袖干满脸上的血迹,向前走来。 “啪啦啦...” 钉在高风眉心的木剑寸寸断裂,落在地上,她长出一口气,身子有些发软努力起身,向龙惊语走来。 “别哭了,这样的你真难看。”龙惊语道。 青羽丹飞猛然瞪眼,又低头擦干眼泪,抿着嘴巴直接跑来。 战墨阳低着身子,眼中惊恐的望着魔主的背影,问道:“这人是谁啊?” “他啊,大名鼎鼎的魔主、项天行。” 高风跟个乖猫猫似的望着魔主,吐了吐舌头“真恐怖。” 战墨阳笑道:“那天没看清,今天记住了。” 龙惊语眼中只有青羽丹飞的背影,脸上吐露着幸福,笑道:“咱们该去铲除青龙会了。” “很快就是扫秋节啊,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的。”战墨阳无语道。 “砰” 高风给了他一拳,瞪眼道:“男人还怕死吗?你真是个懦夫。” “是个人都怕死好吧?” 龙惊语鄙视道:“都有老死的一天,你还真是懦夫。” “就是、就是。”高风附和道。 龙惊语瞪眼道:“你是个疯子。” 高风站在原地跺跺脚,对着龙惊语的背影、两只手掌在空中抓啊抓的,嘴里骂道:“老娘迟早杀了你。” 魔主低头哈腰道:“他来了,不信你问问,挺舒服的。” 蛇医看向龙惊语,淡淡道:“他说的是实话吗?” “感觉气血流畅多了,浑身暖洋洋的。” 蛇医点了点头,左臂一抬笑道:“花花咬他。” 魔主一个闪身,无语道:“同样的招数,对我没有用。” “嗯?这么说你是不乐意了?”蛇医问道。 魔主转过身,将屁股撅起来,闭眼道:“来吧。” “砰” 被蛇医踢了一脚,骂道:“好丑,都长茧了。” 众人来到鸡爪山,吃罢饭,龙惊语、左旋、战墨阳、扎闼、刀疤脸五人,站在山门口。 “今天去哪里?”左旋问道。 扎闼道:“反正你去吓吓人就好,问那么多没好处。” 龙惊语道:“禅香寺。” “不会走着去吧?”刀疤脸问道。 身后马蹄声传来,丹子雁、丹子落两姐妹骑在马背上,他们后面跟着几匹高头大马,最高大的马匹要属左旋的金马了,比普通马匹高出一个头。 几人纷纷上马,朝山下奔去,过了半刻钟,曹显、司徒默等人领着两千部众,各个高头大马,追着他们而去。 他们走后多半个时辰,逆栋领着四魔将出现在鸡爪山门,打量着山寨无语道:“魔主大人,就在这么个地方?” 身后四人没说一句话,逆栋瞪了瞪眼睛,看见院中一人,招了招手大声道:“小崽子,你给我过来。” 这人看着寨门口五人,“呸”一声,大声道:“兄弟们掏家伙。” 逆栋蹲在原地,双手拄着下巴,看着越来越多的来人,无语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呐?比咱们还不是个东西。” “嚯!看这阵势,逆二又要跟人开战啊。” 来人身后也有四人,这人将盖在头顶的衣衫抓在手中,露出一张病怏怏的脸庞,浓密的八字胡向上弯曲,一头卷发,消瘦的个头跟个旗杆似的,这人正是魔主手下第五魔尊,“三影侠,水淼”。 魔泣从人群中走来,看了一眼逆栋,笑骂道:“你还是这么不是个东西。” “这又不是我的错。”逆栋起身道。 “你少屁话,魔主大人等着了。” 对鸡爪山众位摆手道:“自己人。” 十人在魔泣的带领下,来到聚义厅,抱拳道:“魔主大人。” 魔主指了指身旁的蛇医,笑道:“以后你们就听这位姑奶奶的。” 逆栋双眼泛着贼光,笑道:“姑奶奶,你有男人吗?” 水淼点头道:“看这身段,好像还没被人上过。” 蛇医笑道:“怎么,对我很有兴趣吗?” 二人异口同声道:“可以吃吗?” 听起来好像在问蛇医,其实他们真正征求的是魔主。 魔主瞪眼道:“你们敢反抗她的命令的话,就是对我的不敬。” 他们身后八人各自看着自己的主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眼中的笑意。 二人抱拳道:“我们听话就是了。” 蛇医起身道:“真的?快去院中跑两圈。” 逆栋看了一眼水淼,水淼皱眉道:“要听话。” 二人快步走出门外,十分乖巧的围着院子跑了起来。 蛇医对剩下八人道:“给我搬把椅子。” 魔泣站在魔主身边,小声道:“看来他们两个有的受了。” “咱们也去欣赏一下,不然他们不知道姑奶奶长了几只眼睛。” “也好。”,魔泣提着两把椅子跟在魔主身后。 左思思看着院中从没见过的两个叔叔在太阳地上跑得欢实,不解问道:“叔叔你们在干嘛?” 逆栋瞪眼道:“哪里来的孩子,这么不招人待见?” 水淼道:“可能是她娘生的。” “咱们能不能揍她?” “你要听话。” 左思思来到蛇医身边,爬到她怀里,“吧唧”小嘴巴亲在她脸蛋上,笑道:“蛇医jiejie,他们在干嘛呢?” 蛇医眼珠转了转笑道:“在跳舞啊。” “他们跳舞跟跑步差不多。”左思思认真道。 蛇医看着她那可爱又认真的表情,还有那噘着不解又有些嫌弃的小嘴巴,双手捏着左思思的脸蛋,哈哈大笑起来。 “哎呀!好疼啊...” 逆栋二人本来就在跑步,被小孩子嫌弃了,把蛇医给惹高兴了,大声道:“你们不会跳着跑吗?” 水淼一个弹跳道:“这样行吗?” 逆栋骂道:“瞧你这贱人样。” “你敢不贱一个试试?”水淼问道。 “要贱一起贱嘛,做兄弟的就该陪你。” 距离此地三百里远的禅香寺,是一座建筑庞大的寺院,以整座山为地基修建而成,一长达三十六丈、高六丈三的睡佛横卧在寺门前八十一台阶下面。 范重人模狗样的趴在佛像面前参拜,看那态度虔诚心十足,双手放在脑袋双边,就差脸着地了。 啸天狼一脸惊讶的望着这么个二货,有些搞不懂他要干什么,左手腕在阳光底下结痂那么明显,吓得信徒们都不敢接近他。 “你师父这是在干嘛?” 文成挠了挠腮帮子,摇头道:“这祸害的世界我不是很懂。” 啸天狼点头道:“我也看不懂。” 一小男孩趴在身子来到范重面前,不解问道:“教主,我们要趴到什么时候?”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范重一本正经道。 “我们趴着干什么啊?” 范重道:“我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啥事啊?” “这么大的寺庙,里面万一有个漂亮又美丽的尼姑,你说我上、还是不上啊?” “当然上啊。” 范重摇头道:“不妥,我已经有五个女人了。” “四个啊。” “还有一个,你们没见过罢了。” 小男孩道:“那就不上了。” “不甘心,万一让我心动了怎么办?” 小男孩认真思考了半天,叹息道:“这么深奥的问题,我还是把鸟半仙找来吧。” 爬到咕咕鸟头顶,用脚蹬了瞪他的脑袋,可是这二货居然没有反应。 小男孩再次狠狠踹了一脚,只听见“砰”一声。 “谁啊?他娘的找死。” 咕咕鸟立马翻身,擦着两嘴角的口水,睡眼朦胧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四处观看。 “是谁在大声喧哗?” 一头皮上像是抹了一层油似的光头,头顶一颗碗大的戒疤,就如有人用烧红的大碗烫上去般,出家人的戒疤都是向下凹的,他的却凸起一指厚。 他穿出家人行头,个头高大偏瘦,相貌英俊非凡,耳朵如扇,向前扑来,耳垂似玉坠,又将整个耳朵往后拉。 左手佛拜禅宗,一把撑开伏魔伞搭在后脑勺,右手持一串念珠,宝相庄严的来到咕咕鸟身边。 “是你在大声喧哗吗?” 咕咕鸟揉揉眼睛,看着脸前有些另类的出家人,喃喃自语道:“这么好看的人,居然脑子烧坏了。” 实在是被他的打扮行头、相貌给惊讶的不轻,再次揉揉眼睛,往后一跳大骂道:“他娘的,你还是个出家人吗?” 和尚伸出一指搭在嘴边,轻声道:“施主,你要温柔。” “啪” 咕咕鸟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咚咻”一声,和尚被抽得脑袋偏移一下,伏魔伞落在地上,发出这两种响声。 “哎呀呀!痛死我了。” 咕咕鸟鸟甩手痛叫,定睛看着这个和尚,只见这人的脸蛋就如没被扇过巴掌一样,在看看自己的手,手指分开合上,又吓了他一跳,红彤彤的一个脸颊印记,还菱角分明的。 “他疯了吗...” “这是什么人呐?居然敢打一点大师...” “快道歉...” “呜哇,这是谁啊,这么狠心...” “世间居然有这么狠的人...我不活了...” 信徒们纷纷七嘴八舌,疑惑声、哭泣声、不满声、喝斥声,这种场面简直是有些吓人。 范重脖子长的跟个蛇似的,左摇右转,表情一本正经,眼神绽放着几朵花,自言自语道:“刺激、太娘的刺激了...” 立马在额头用手指一划,呲牙咧嘴的猛吸一口气,起身甩了甩秀发,把长发挽在脑后,分出两股把其余绑起来,让人有些无语的还打了蝴蝶结。 只见他额头一道横卧月儿状的红痕,快速脱掉一直袖子,露出半个胸膛,还有那浓密的胸毛,左手佛拜禅宗,来到一点和尚身后。 照准他的腮帮子,“啪”就是一巴掌,“砰”一点和尚被直接抽倒在地。 “阿弥陀佛...” 洪亮的佛号从范重口中喝出,威严而庄重,这声音传到每个人耳中,彻响于魂灵深处,听得每个人心中一震。 就连熟悉魔王这祸害的文成、咕咕鸟...等人,都以为范重是个得道高僧,普普通通的相貌,庄重而严威的表情,不论从哪个方向看,就觉得这人道行很深。 范重蹲下身子,没有人看到是怎么回事,一点和尚手中的念珠已经缠在他右手腕,他手掌触在一点头顶,慈眉善目道:“师弟,面朝睡梦罗汉躺着是不对的。” 只见地上的一点大师眼珠在打转,没有任何语言、动作。 “诸位施主,贫僧半点有礼了。” 范重憨厚道,猛然双掌合一向两侧一划,一百零八颗念珠挣脱绳子的束缚,每颗珠子都像是一团火焰,分别飞在一人眉心中。 眉心中旋转念珠的人身子剧烈颤抖起来,每个人后脑勺冒着一股白烟,其实每个人都有同一种感觉,那就是一股暖流、流转全身使人舒服的快要发出呻吟。 眼中都出现幻想,那就是一团火,一百零八人每个脸上露出虔诚,仿佛看到了神迹在现化。 人群中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看着范重眼神闪过一丝狡诈,将手指塞进嘴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些rou丝,弹指甩到地上。 “啪啪啪” 范重拍了拍巴掌,所有念珠旋转落地,在地上画着一个个的小圈圈,他庄严道:“万法不明、是众身、是空度、是心由生,是不灭、即是轮回,即法随、载缘渡。” 邋遢老头满脸惊讶的看着范重,随即摇摇头,吧唧一下嘴巴,看了看地上的一点和尚。 人群中心范重看着一脸虔诚的信徒们,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突然眉头一皱,一只脏兮兮的手掌摸着他胸前毛发。 邋遢老头正斜着脑袋,眼神露着清明,就如无知孩童般,打量着魔王。 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样来到范重身旁的,啸天狼看着老头的背影嘴角抽了抽。 “年轻人说话是要良心的。” 这老头呲着嘴巴,露出几颗还未脱落掉的牙根,眼睛眯成一条线,一副很欠打的表情。 范重摇了摇脑袋,一阵恶心,实在是这老头口气太臭,他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一脸吃惊道:“你谁啊?有些脸熟!” “佛曰,不可说。” 范重低头看着抚摸他胸膛的那只手,手背与指间的污垢让人心底发潮,他感觉自己快要吐了,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啪” 抽在老头的后脑勺,老头突然一个喷嚏,脑袋撞在范重身上,眼神清明道:“年轻人要懂得持重啊。” 魔王脚尖点地,整个人跳了起来,抡起巴掌照准他的脑袋,“啪啪啪”一连几下赏了过去。 “啊气、啊气、啊气气气...” 每一个巴掌下去,就是一个喷嚏声,范重抽打的很连贯,老头的喷嚏也是很有节凑感。 范重双脚悬空,离地两人多高,老头也是双脚悬空,与他并起、手掌还在他的胸膛抚摸,脑袋任由他抽着。 二人在空中旋转成一个圈,脚下风声大作,一圈圈如云朵般的雾气、纵向横生,给人一种踏云飞升仙人腾空的错觉。 所有人看着逐渐升空的二人,信徒们疯狂下拜,嘴里喃喃自语,虔诚朝圣。 在信徒们眼中,这就是神迹,“啪啪啪、啊啊啊气气气...”简直就是敲响他们耳中,震撼在心的佛音。 文成抬头望着空中二人,无语道:“师父这是在干什么啊?” 啸天狼摇头苦笑道:“祸害遇上无赖了。” “这糟老头是谁啊?”文成问道。 “天下第二。” “天下第二?” 啸天狼抚摸脸庞叹息道:“除了圣域哪位,他就没服气过谁。” 文成满脸的不解,刚想问话,眼前闪过一道黄影,一个如黄玫瑰娇艳、万种妖娆风情尽显于身的女子,出现在一点身旁。 这女子黑发、黄衣,手拿木鱼,站在那里就如一道金色风景,身段与容貌赛过那千年陈酿,身上散发一股扑人迷醉的气质。 “师兄,你在参佛吗?” 女子声音一出,就如春风旋湖,清爽中柔美无限,就如一曲美妙旋律绕耳,让人流连。 一点翻着白眼,女子蹲下身子,双指如剑点在他的心门,观看一点的反应,皱了皱眉头,再次点到他丹门,又是一阵眉头。 女子在一点身上点了十来下,一点的眼神就如定格在那里,每被点一次白眼一翻,十来下直接翻不过去了。 只见女子的表情从轻松变严肃,起身扬天大喊道:“师父啊!我师兄好像修得罗汉果位了。” “真的???”一声大喝从空中传来。 邋遢老头反手抓住范重手掌,另一只手猛然一粗,像是放大了很多倍,“砰”狠狠拍在魔王胸膛。 大骂道:“小子,我徒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你打成猪屎。” 范重看着他那回复正常的手掌,呲牙道:“你娘的老东西,我说怎么这么抗揍,原来是你?” 老头那只手掌不断放大缩小“砰砰砰”连续打去。 打得范重呲牙咧嘴的,猛抬右腿一式“先锋探路”,抵住老头面门,大骂道:“老东西,你打够了没?” 老头被他一条腿压得身子弯了下去,弹出一脚直接踢向范重下体,“砰”一声。 范重双腿一紧,猛然抽手,右掌画天云,左掌抚平风,留下一连串残影,双臂蛟龙威镇乾坤门,腰部一弓势天恒。 双掌猛然印下,如那九天降龙,“砰”一声。 “噗...” 老头口喷鲜血,就如天际坠下的陨石般,直线下落,嘴里大骂道:“昆仑小子,你他娘的出手这么狠干什么?” 范重在空中蹲着身子,屁股下面生出一朵云雾莲花,右掌托天状,身子急速下降,周身的空气好似狂龙争威,碰出万道火花。 追上老头,左手抓住他的领子,“啪啪啪”照准老头脸庞,大嘴巴狠狠抽着。 骂道:“早怀疑是你这个王八蛋了,我说怎么看到那个妖僧就觉得眼熟,还记得七年前堵我昆仑山下、打我六个师兄的往事吗?” 二人距离地面不足三丈,老头已经被打得分不清南北了,嘴里含糊道:“好歹我是你前辈,你打够了没有?” “欠我昆仑的债什么时候还?” “你打够了没有?” “还债。” “砰、砰” 双双落地,范重是坐着的,老头是躺着的,又是一个大嘴巴过去。 老头口鼻鲜血横流,一把抓住范重手掌,呲牙咧嘴道:“你背后是天机吗?” 范重瞪眼道:“老小子,你可把我害苦了。” “才七年不见啊,你的功夫长进这么多?” “别跟我叙旧,我还想揍你。” 老头坐起身子,揉着脸蛋,开口道:“就算你功夫再高一点,你也打不死我,省省力气吧。” “我也相信打不死,打疼还是可以的。” “好歹我也是你师父,你出手可真狠。” 他二人都是武林高手,出手速度极快,根本分不清是怎么回事,等看清二人的时候,他们又坐在一起,只是邋遢老头脸上一堆血迹。 一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走了过来,抓住糟老头的手,轻声问道:“老神仙,你怎么了?” “老神仙上天有什么指示啊?”又一人走过来问道。 “大伙快过来啊,老神仙有指示。”一人大喊道。 不一会儿,范重二人就被包围在其中,信徒们七嘴八舌,问什么的都有,帮孩子取名、今天他家孩子远行什么时辰出门合适、儿子跟天天媳妇吵架了是不是犯冲了...! 这些问题听得范重目瞪口呆的,偏偏围绕他们的这些人各个都是虔诚无比,虽然乱糟糟的人群,却是一个接一个的问,凌乱中存在着秩序。 再看看糟老头解说的模样,那叫个煞有其事,比他还要一本正经,如果不是他知道老王八蛋的为人,差点都跪在地上问前程了... 糟老头在为一个孕妇解惑的时候,朝范重挤了一下眉头。 魔王撇撇嘴巴,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长出一口气,来到黄衣女子面前,眼神一亮,一本正经道:“这位施主,一看你就是有缘之人。” “道长好。” 范重道:“施主好,你也是来问老神仙的吗?” “当”一声。 女子敲了一下手中木鱼,双手合并低头弓腰道:“贫僧已皈依仙门之下。” 听到这句话,范重觉得灵魂都有些瘙痒,正经道:“果真是有缘之人,贫道也是向佛之人。” 黄衣女人看了一眼地上一点,虔诚道:“道长能否与贫僧为师兄超度往生。” 范重对一点行了一礼,道:“佛渡有缘人,这位大师定是过那金桥之人。” 一声木鱼,黄衣女子对师兄行了一礼,道:“渡得阴使接引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