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武侠小说 - 雄图争霸在线阅读 - 第二十回 人面桃花

第二十回 人面桃花

    抉择--生命本是一种悲,与生俱来,命运似一巨轮,人生在世就没得选择。

    夕阳本是最美天,晚风吹西山,一抹缨红醉黄昏,谁读功名解南风。

    江南小镇、沉阳镇,是以看夕阳而出名,此地一年四季如春,花草盈盈,丰果垒垒,宛如世外仙境一般,夕阳与黄昏有画意,文人墨客谱诗情。

    小镇中心有酒楼,名唤“鸳鸯楼”,是本镇最高的建筑,鸳鸯楼上下七层,造型并不出奇,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里边布置也一般,却是方圆千里最出名的酒楼。

    鸳鸯之所以这么有名气,原因有三。

    一为地理所在沉阳镇,镇上最高建筑,是看夕阳的最好去处。

    二为酒香,鸳鸯楼所售鸳鸯酒,味道甘醇甜美,入口在喉有一种苦涩的味道,苦涩之后又是甘甜,这种味道就如思念般让人回味无穷。

    三为一女子,人称“鸳鸯梦”,可以说只要见过她的人,无一不为之动情,此女子不但相貌无双,歌声也叫人如痴如醉,鸳鸯梦今年二十三岁,真名“倩丽”,但知道她真名的人没有几个,文人墨客们都喜欢叫她鸳鸯梦,鸳鸯梦是一首歌的名字,词曲皆出之该女子。

    倩丽人如其名,整个人似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是无数青年才俊心目中的情人,是无数女子的偶像,个头不高,身材却十分匀称,一张鹅蛋脸,眉毛如笔仙的佳作,眼睛似月神的凝望,鼻子如支天横玉梁,嘴巴似春意百花放,整张脸是诗圣的绝唱,整个人是天边一抹光,就如夕阳一般。

    倩丽唯一不好看的就是一双手,时常戴着一双黑丝薄纱手套,并不因为大小,而是手指比较短。

    此时刚好太阳落西山颠,天边云朵被阳光照射的格外好看,像一个多情的少女一般恬静而又灵动,放佛在期盼着什么,又放佛在叹息什么。

    鸳鸯楼此刻座位满员,小二在楼层之间忙来忙去,客人们有说有笑,品尝美酒佳肴,老板在桌前笑呵呵的打着算盘,夕阳照射在鸳鸯楼顶,整座酒楼看起来就如仙宫一般,充满诗情画意,美不胜收,给人一种痴醉感。

    沉阳镇东门口传来一阵马蹄声,三匹枣红大马飞奔而来,马上三人都是侠客打扮,两男一女,每人身后都背着三柄剑。

    领头男子一身白衣,稳坐在马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鸳鸯楼顶,此人相貌一般,肩膀十分宽敞,每个肩头坐两个成年人不成问题。

    他身后左边,男子一身黑衣,左耳边上戴一耳环,英俊脸庞看起来稍微有那么一点发白,长发披在肩头,左手长有六指,比普通多出一个小拇指,眼睛望着身边的女子。

    女子一身粉装,相貌十分俊美,却长有一张大嘴巴,这嘴巴放佛是从别人身上借来的,与整张脸配起来显得格格不入,额头一记刀疤,眼睛看着马头,放佛马头上就要开出花来一般,看得那么专注、深情。

    他们过后没多久,一身草芽色连衣裙女子,背着一张古琴,金黄、波浪般的秀发在夕阳下闪着微光,左脸颊边发丝上飞着三只蝴蝶,缓缓向鸳鸯楼走去。

    该女子正是青羽丹飞,不过她的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她走路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一半多,仔细看的话她的左腿有些不自然。

    人员满座的鸳鸯楼,顶层却只有一人,一个女子站在夕阳中,阳光围绕在她周身,如玲珑妙仙一般,此女子一身雪白衣衫,面前有一张桌子,桌上放一把琵琶,这女子正是人称鸳鸯梦的倩丽。

    倩丽眼睛轻闭,面向夕阳,表情是那么的恬静,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优美,下面六层客人们都稳坐在座位上,放眼通过窗户望着夕阳,整座鸳鸯静悄悄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竖起耳朵准备聆听楼顶的绝唱。

    琵琶声缓缓响起,从顶层传来,旋律优美中带着少许忧伤,似一股清流经每个耳中,流进客人们心里,每个脸上都出现不同的表情,有人享受、有人思忆、有人惆怅、有人融情,每个人被琵琶声带入自己的意境,优美参杂一丝伤怀,伤怀却毫不影响风景。

    “哒哒哒...”

    马蹄声从远方传来,快要临近鸳鸯楼,琵琶声悠悠传来,就连马儿也放慢了脚步,缓缓驮着主人向鸳鸯楼走来。

    待马儿轻步来到鸳鸯楼门口,歌声甜甜传来,如一汪清泉流淌在每个人心中,轻轻抚摸着那一丝不为人知的情愫,歌声中充满着忧伤与叹息,就连夕阳放佛都听懂了歌声,变得如此柔和。

    “谁陪你在深夜回忆冷暖

    日月走、人聚散,难猜风云变幻

    谁的梦还未了断了琴弦

    笔砚墨、提思念,纸上两行情感

    歌唱那眷恋,醉了红尘店

    醉望门外如看见最初的容颜

    醒来你不见,听爱的谎言

    爱情神话在心中爱了几千年

    鸳鸯楼浮雕刻比翼永缠绵

    断桥边、来复返,对岸红线太短

    牡丹亭桃花酒香醉了少年

    花谢飞、秋风送,一片夕阳残天

    独舞那眷恋,痴迷了誓言

    眯眼回梦往事里有你的陪伴

    醒来你不见,满地是诺言

    拼凑自我才发现爱字有多难”

    倩丽坐在桌前怀抱琵琶,闭着眼睛,眼角两滴清泪缓缓流出划过脸庞,在夕阳中泛着柔光,说不出的绝美与忧伤,本来相冲的情意在夕阳中却相融恰恰。

    五指在弹琵琶,倩丽脸上露着浅浅的微笑,似一个让人心疼的姑娘,安静却又可怜。

    路上青羽丹飞停下脚步,听着歌曲与旋律,苍白的脸上露着微笑,眼角流出两滴泪,就如鸳鸯楼顶倩丽一样,那么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她解下背后古琴,一手怀抱,五指弯曲轻轻拨动着琴弦,琴弦缓缓颤抖,发出绝美的声响,琴声悠悠与琵琶遥呼相应,两件毫不相同的乐器,合奏着同样的情怀,同样优美、忧伤。

    就如青羽丹飞与倩丽两人不同的身份一样,却是都经历着自己的人生,不管时间更多的变迁,经历岂不是一样、日出待月落而已。

    虽说每个人的生活毫不相同,大体却又没什么不同,优美有带着伤感,带着叹息,带着不舍,还有许多惆怅,虽说略有遗憾,但人生不也是同样优美么。

    楼顶倩丽往琴声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露出恬静的笑容,放佛看到了一个面带笑容的自己,她虽看不见青羽丹飞,却能懂得她的情愫。

    就在倩丽望眼的同时,青羽丹飞也抬头望了一眼鸳鸯楼,露着同样的笑容,两人虽然乐器不同,弹奏的曲子也不同,却直通彼此内心,能够绝美的相融。

    “哒哒哒...”

    青羽丹飞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打破了这种和谐,看了一眼身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将古琴背在身后,快速朝一旁闪去。

    就在青羽丹飞琴声停止时,倩丽再次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五指快速拨动琵琶,结束了这首曲子,夕阳刚好被黑暗所淹没。

    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纵马来到青羽丹飞刚才站立的地方,一人跳下马背掏出怀中火折,仔细打量着地面。

    这人一身青衣,声音沙哑道:“一定还在附近,给我分头找。”

    待众人分开,青衣人翻身上马,催马向鸳鸯楼赶来。

    纵马来到门口,翻身下马,大声道:“小二,好酒好rou尽管上。”

    酒楼小二应道:“好嘞,客官稍等。”

    青衣人一看一层人员满座,迈步走上二楼,又是人员满座,继续上三楼,还是人员满座。

    他气愤道:“小二,哪有还有位置?”

    三楼角落一桌,侠客打扮的那三人,白衣侠客看了他一样皱了皱眉头,黑衣侠客还是望着那女子,女子却放佛没有听到沙哑难听的声音,放眼望着窗外,放佛窗外黑暗中有着自己的情人。

    “客官稍等,小的这就给你找位置。”小二声音传来。

    青衣人道:“你给老子快点,不然我拆了你酒楼。”

    白衣侠客淡淡道:“你再废话一句,我就拆了你。”

    “哈哈,好大的口气。”青衣人讽刺道。

    白衣侠客右手伸向背后,“嚓”宝剑出鞘,泛着雪白的光芒,整个身子似一张纸般飘起来,速度奇快无比,在座的客人只看见一道寒光。

    “嚓”宝剑入鞘,白衣侠客站在那人面前,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青衣人一脸的惊讶,双手紧紧捂着脖子,鲜血从手指间流出,声音恐惧道:“你...你居然敢杀我。”

    白衣侠客平静道:“阎罗叫你死。”

    “这么说...你是...你是白阎罗?”青衣人声音断断续续道。

    “不错。”白衣侠客道。

    青衣人,伸手指道:“玄...玄飞,你...你...你等着,青...青龙会...不会放...放过你的。”

    玄飞望着脚下的死人,平静道:“青龙会么,我倒想讨教讨教。”

    在座客人脸上露出慌乱,玄飞扫了他们一眼,开口道:“要走的时候,将尸体带出去。”

    迈步来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吃喝起来,黑衣侠客还是看着那个女子,女子还是望着窗外,周身发生的一切放佛与他二人毫无关系。

    在座的客人见白衣人没有理会他们,纷纷跑下楼层,最后几人跑下去后又跑上来,将青衣人尸体拖了下去。

    “杀人啦,楼上杀人啦...”

    楼下客人们杂乱的声音传入三楼,角落着三人放佛没有听到一般,吃喝的继续吃喝,看人的看人,望窗外的望窗外。

    “你不该杀他。”女子自言自语道。

    “听到了没,你不该杀他。”黑衣侠客道,声音比女人稍微大一点,就如这女人的解说一般。

    玄飞瞪了二人一眼,开口道:“你们吃不吃?”

    “等会吃,现在不饿。”女人自言自语道。

    “听到了没,等会吃,现在不饿。”黑衣侠客道。

    玄飞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继续吃喝起来。

    “青龙会,好像不那么简单。”女人自言自语道。

    “听到了没,青龙会,好像不那么简单。”黑衣侠客道。

    玄飞开口道:“****,你们两个能不能闭嘴?”

    “看来今夜想睡个安稳觉都难。”女人自言自语道。

    “听到了没,看来今夜想睡个安稳觉都难。”黑衣侠客道。

    对于这种情况,玄飞只能喝酒吃菜,朝夕相处十几年岁月,他只能瞪瞪眼。

    “噔噔噔...”

    小二从楼下跑来,慌忙道:“杀人了,杀人了...”,快速跑上四楼去。

    白阎罗玄飞望着小二那慌乱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别发表任何感慨啊。”

    “看把人给吓得。”女人自言自语道。

    “听到了没,看把人给吓得。”黑衣侠客道。

    女子转眼瞪了他一样,轻声道:“吃菜。”

    “听到了没,吃菜。”黑衣侠客道,抓起筷子、夹一口菜放在嘴里嚼着,眼睛还是望着女子,好像在他眼睛出了面前女子,别无他物。

    “谁杀人了?在哪里杀的?无法无天了啊,简直将我这个捕快当成了摆设。”一个幼稚的声音从楼顶传来。

    自从小二上了四楼,整个鸳鸯楼翻天了,客人们议论纷纷,惊慌不安,议论声,脚步声,椅子摔倒在地的声音,杯子、盘子破碎的声音,简直比闹市还闹市。

    鸳鸯楼外不远处黑暗角落里,青羽丹飞屏住呼吸静静躺在水渠里,一动也不敢动,流水从她身上流过,而她就如一个死人一般,幸亏刚黑的天色最浓,否则有人看到她脸的话,一定会被吓死。

    “你去那边看看,你们几个跟我走...”一个声音高叫道。

    一人纵马从青羽丹飞身体上方跃过,马蹄声渐渐远去,待了一会儿她将头探出水渠,仔细打量着四周,“哗啦”水声响动,水渠中已不见她的踪影,水渠不远处一棵小树苗枝叶摆了摆。

    鸳鸯楼三层,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一身捕快打扮,显得特别灵动又有些另类,腰里挂着一把大刀,双臂抱在怀中,右手抚摸自己的下巴,望着玄飞他们三人。

    “我很奇怪,你们为啥不慌乱呢?”小男孩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话。

    粉衣女子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谁家的孩子,这么另类。”

    “听到了没,不知道谁家的孩子,这么另类。”黑衣侠客道。

    小男孩听到这话有些傻眼,不过很快镇定下来,走到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桌前,小手在桌上一拍,大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不过就算他声音再大,也听起来有些可爱。

    玄飞问道:“你是谁啊?”

    小男孩抬头望了一眼玄飞,站在椅子上,伸出一根手指,竖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道:“沉阳第一捕快,你听说过没有?”

    “不曾听说。”玄飞道。

    “大胆,你是从山里来的吧?”小男孩恐吓道。

    “你怎么知道山里来的人胆子比较大?”玄飞笑道,他觉得眼前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他的恐吓让自己有一种特别开心的感觉。

    “我是说你没见过世面,这话都听不懂。”

    “世面是什么?”

    “世面就是当今大势与市集小市,人情冷暖与世态炎凉,这会你听懂了吧?”

    玄飞听了这话,内心十分诧异,突然觉得他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大人,可是怎么看都不像。

    听觉没有欺骗自己,眼睛也没有欺骗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有哲理的话会从一个小孩嘴中说出。

    粉衣女子与黑衣侠客眼中露出惊讶,统统抬头看向面前的小男孩。

    “这些话有人教你说吗?”玄飞问道。

    小男孩看着他们惊讶的目光,在自己小下巴上做了一个捋胡须的动作,点头道:“当然有了。”

    “是谁?”玄飞问道。

    小男孩指了指自己,笑道:“本捕快。”

    “怎么看都不像啊。”粉衣女子自言自语道。

    “听到了没,怎么看都不像啊。”黑衣侠客道。

    小男孩脸上露出不屑,开口道:“像不像都没有关系,你们可是杀了人的,跟我到官府走一趟吧。”

    “我说我们没杀人,你信吗?”玄飞笑道。

    “当然不信。”

    “为什么?”

    “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真不知道。”玄飞笑道。

    小男孩指了指他,不屑道:“就凭你这嬉皮笑脸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再者你们每人都有三柄剑,还有你们的神情,一定是杀了人的。”

    玄飞被这话膈应了一下,半响说不出话来,任何人听了嬉皮笑脸是说自己的,心里都不会好受。

    小男孩盯着他,开口道:“没话说了吧?赶快跟我到官府。”

    粉衣女子道:“我们的确是杀了人,但我们不能跟你走。”,说完瞪了一眼黑衣侠客。

    刚想说话的黑衣人,这会很知趣的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我不管你们杀了多少人,但在沉阳镇杀了人就得跟我走。”小男孩道。

    “你怎么能够确定,我们在这里杀了人?”玄飞问道。

    小男孩伸出一根指头道:“其一,三楼有血迹。”

    伸出第二根指头道:“其二,你们身上有杀气。”

    三指伸出道:“其三,所有听过杀人的人,都会显得慌乱不安,但你们没有。”

    四指道:“其四,你们表情十分镇定,我知道你们都是江湖人士,却不是侠客,镇定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接着道:“因为侠客不喜欢惹事,因为侠客麻烦事比较多,不关自己的麻烦,他们唯恐不及。”

    停顿下接着道:“不论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看人杀人的时候,心情都不会好,因为没有人愿意看到死人,就算死的是自己不认识的人,死人的样子也不好看,所以说你们镇定不该出现在这里,除非杀人的是你们。”

    五指张开道:“其五,所有人都跑了,你们却在这里,不得不承认你们身手好,胆子也挺大,死了人的地方还能够吃饭的人,除非是死者与这人有关系。”

    小男孩从椅子上跳下来,问道:“你们可敢承认?”

    玄飞拍手道:“你说的很好,我被你说服了,没想到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头脑与口才,人的确是我杀的。”

    小男孩笑道:“佩服了吧,那就跟我走。”

    “可我们不能跟你走。”玄飞道。

    小男孩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喝了一口水,问道:“你们真不跟我去官府?”

    玄飞道:“真不,你有什么办法?”

    小男孩摇头道:“没有办法,你们不跟我走,我也打不过你们,但我可以跟你们走,直到你们跟我去官府为止,反正小子贱命一条,你们想杀拿去便是,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所为只求没有杀戮。”

    “就算我们跟你去官府,杀戮还是存在的。”粉衣女子道。

    “听到了没,就算我们跟你去官府,杀戮还是存在的。”黑衣侠客道。

    小男孩道:“将杀人的人全部交给官府,就不会有杀戮了。”

    玄飞道:“官府也会杀人的。”

    小男孩摊开两只手,一双眼睛看了一会了手掌中心,抬头叹息道:“如果官府杀人,那就组建一个不会杀人的官府。”

    “看来你还是太小。”玄飞道。

    “我知道自己还小,我也见过官府杀人,只是我觉得不管坏人、还是好人都有活着的权力,做了错事改过就好,杀了未免有些可惜,没有人愿意做坏人,都是事出有因,为何不给他们一个机会,让做错事的人弥补自己的过错呢?每个人都有自己能力,人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创造,虽然每个人能力有限,但每个人都有创造的量。”小男孩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

    对面三人再次露出惊讶之色,玄飞问道:“这是都是你自己想说的话吗?”

    “嗯。”小男孩点头道。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你家大人了?”粉衣女子问道。

    没等黑衣侠客说话,小男孩抢先道:“那个黑衣服的,你先别说话,因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听到了。”

    接着道:“我名叫法寂,今年六岁半,我不知道爹爹是谁,娘亲三年前就死了。”

    三人听了小孩的话,心里不由得一阵酸痛,粉衣女子问道:“你家还有什么人?”

    “我家没有人,不过我有两个手下。”法寂道。

    玄飞道:“你手下多大了?”

    “跟你们差不多。”法寂道。

    “哦?是什么样的人?”玄飞问道。

    法寂道:“当然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了,人面桃花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他话音一落,三人张起身,惊讶道:“什么?”

    法寂皱眉道:“两个手下而已,至于这么惊讶吗?”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三人同时问道。

    “当然知道,可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我都告诉你们这么多,你们是不是也该介绍一下自己。”法寂道。

    玄飞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来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大约十息后,玄飞道:“白阎罗、玄飞。”

    “夜游神、姜霸。”黑衣侠客道。

    “花蝴蝶、黄小蝶。”粉衣女子道。

    法寂道:“我听说过,大名鼎鼎的三缺就是你们,白阎罗缺笑、夜游神缺爱,花蝴蝶缺心。”

    玄飞道:“我不是一直在笑么?”

    “皮笑rou不笑、也叫笑吗?”法寂反问道。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慌乱的叫声:“又要杀人了...杀人了...”

    法寂皱了一下眉头,开口道:“你们要么跟我一起去看看,要么就等着我。”,急速跑下楼去。

    “谁在杀人?”楼下传来法寂的喝问声。

    花蝴蝶道:“咱们也去看看吧。”

    夜游神道:“听到没,咱们也去看看吧。”

    三人跃身从窗户外飞去,待三人落地后,只见十几个青袍围困一个背着古琴的女子,这女子正是青羽丹飞。

    青羽丹飞嘴角流着鲜血,苍白的脸色在火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吓人,一脸平静望着鸳鸯楼门口。

    她已经四天四夜没有吃东西了,被人追杀了千里之遥,只因她不想加入青龙会,杀死了他们护法的儿子,现在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身上带着伤,左腿小肚从十天前就开始腐烂,再不吃一口东西的话,她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夜。

    但她绝不能死,月夜游魔联系不上,师傅又不见踪迹,那个让她心动的少年渺无音讯,为了再见师傅一面,为了再见龙惊语一面,她必须活下去,所以才抱着被发现的危险直奔鸳鸯楼。

    没想到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此时的她心中充满苦涩,本来在被人围困的时候她想过自杀,但听到小二喊出那句杀人了,她就觉得自己不一定会死,现在对于她来说一口吃的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不是刚进小镇就被倩丽的歌声吸引,这会她应该可以找到一口吃的,可惜生命没有如果,如果有选择,她就不会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管闲事,也就没有这两个多月来的遭遇。

    幸好没有如果,假如有如果的话,那么她就不是青羽丹飞了。

    自从二月二那晚地龙抬头,她与龙惊语他们被迫分开,被名叫风叶的老婆婆救了之后,一直跟着洪流前行,希望能够遇到龙惊语,也曾想到今生再难见面,也曾想过龙惊语早已不在人世,也曾梦中见到那张笑脸,也曾哭醒过自己。

    一个人寻找了一个多月,她对于再见龙惊语所抱希望已经不大了,但心里总是放不下,总感觉有点声音叫她继续找寻,她知道这个声音的名字叫做“侥幸”。

    她联系月夜游魔组织,希望能够帮她一起需找龙惊语,可是青龙、白虎、玄武、朱雀,这四人一个就连一个没联系上。

    又开始漫无目的的寻觅,后来她想到了自己的师傅,魔主神通广大,说不定可以寻找到龙惊语的下落。

    她看到了师傅留给她的暗号,可是找到那个地方却不见师傅的踪影,也没有看到任何暗号,既然找不到帮忙的人,留给她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放弃,要么继续寻找,她选择了继续寻找,

    是什么样理由让她坚持不懈?那是看了第一眼的相遇,是第一句对话的眷恋,是第一次心底的颤动,是第一次情怀的绽放,这些都是她坚持的理由。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相遇之后也没多少对话,看了一看后也没多少对视,走了一段路后也没多少邂逅,并肩作战后也没多少难舍难分,可是心底那个身影就是抹不去,越想抹去扎根越坚固,越想淡忘身影越清晰。

    她曾经多少次暗问自己是不是疯了,可心里有个声音总在回答已经疯了,她很想将心里那个声音淹死,于是每次想他的时候就流泪,可淹没的只有自己的抵抗,浮出来的只有念念不忘。

    于是深夜她就陪天上的月亮流泪,总想着可以洗净明天的希望,明天就能看到心中的太阳,到了天明天空的太阳总让她心里发慌,随着太阳的一起一落,她心中的慌张越烧越旺,烧得她心疼得无法呼吸,可这心疼却让寻找越来越狂。

    一个多月前,她看见一个被青龙会逼的走投无路的江湖人,她怒杀三人,没想到青龙会就此盯上她,非要她加入青龙会,那个领头者看上了自己,给她两个选择,要么加入青龙会,要么嫁给他。

    她一怒之下杀了一百多人,更没想这下捅了马蜂窝,那个领头者是青龙会护法的儿子,青龙会护法率领几百人一直追杀她,期间手段无所不用,下毒、围追堵截、陷阱......最无耻的是,青龙会居然连女子来月事的时间都利用。

    两个多月以来,她睡觉最多一次是三个时辰,其他时间一直躲避追杀,逃无可逃时就杀,杀完几人、又来几人,根本没完没了。

    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人多,何况青羽丹飞是一个女子,虽然身手不弱,不在武林一流高手之列,却也差不多,大群蚂蚁都能咬死雄狮,可青龙会这个组织里面的人却不是什么蚂蚁,其中就有不弱于她的高手。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每到没有活路的时候,她就选择拼命,像个疯子一样攻击一人,一沾即走,就这样一次次游离在生死边缘,一次次逃生到今天。

    在左腿受伤的那天,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可她不能死,因为心中那个身影还在,无论龙惊语是生还是死,她都想见一面,哪怕看见的是一堆白骨,只要看一眼就好。

    法寂小小的身子出现在鸳鸯楼门口,右手按着刀把,大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青龙会办事,请众位不要插手。”围着青羽丹飞的一人沉声道。

    法寂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会,在这沉阳镇,我不允许你们这么干,有什么跟我到官府理论。”

    “哪里来的毛孩子,给我滚一边去。”那人骂道。

    “大胆,你知道在跟谁说话?”法寂道。

    一青袍人走了过来,抽出宝剑,开口道:“老子宰了你个小崽子。”

    胡蝴蝶自言自语道:“好大的威风啊。”

    夜游神大声道:“听到了没,好的的威风啊。”

    法寂小脸有些通红,紧张的望着青袍人,大声道:“敢上前一步,我就对你不客气。”

    “呵呵,小崽子你这是找死。”青袍道。

    “嚓”一声,白阎罗背后一柄宝剑出鞘,一朵白云飘了过来。

    “噗呲”

    雪白的长剑直接从青袍人的脖子中穿过,白阎罗淡淡道:“都说了,你为什么就不听话呢。”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跟青龙会作对。”青龙会人大声道。

    花蝴蝶戏言自语道:“屠龙的人。”

    “嚓”

    两柄宝剑在手,如一只猎豹一般,直接冲向青龙会众人,双臂快似闪电,白光进鲜血出,她所过之处就有一人倒下,背心处一个蝴蝶样式的血洞。

    “听到了没,屠龙的人。”夜游神紧跟花蝴蝶身后,拳头握紧见人就是一拳打过去,所过之处每个人的左耳朵就会不见,脑袋都会歪掉。

    “砰、砰、砰...”不断有人栽倒在地,发出声响。

    法寂伸出一手指,点数道:“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十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