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害群之马
一事双面--凡事至少有两面性,就如白天与黑夜,白天有多光明,夜晚就有多黑暗。 帝国北方边境有一地方,此地却又一个很好的“珍珠港”,听名字的话一定会认为这里是一个美丽港口,但它却是一片沙漠。 珍珠港是大京帝国与本溪国的分割线,大京帝国是世界上土地面积最广,物产资源最丰富,民众最多的国家。其他小的要么叫国,叫番邦,叫部落,从不敢在自己祖国前面加个帝字。 大京帝国、国都坐落在帝国西北部,自古有云:“西北龙,东南凤。” 所以开国圣王鹏尊将国都建立在西北平安城,所望自己的后代都能成为龙子龙孙,取国都名为“圣域”。 珍珠港中有一片绿洲,绿洲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玲珑玉”,玲珑玉方圆不过五千里,坐落在荒芜的大漠中,真如上天为其雕琢的,玲珑而剔透的美玉,绿洲出产的玉石更是名冠世界。 绿洲如玉,又是美玉的产地,玲珑玉为名岂不恰到好处。 玲珑玉不属于大京,不属于本溪,更不属于世界哪一个国家,此地也不属于哪一个人,没有哪一个人说此地自己说了算的,就算四海共主鹏举说了也不算,但却属于一群人。 一群怎样的人?一群罪恶滔天的人,不管哪个国家的犯了罪的人,如果能够穿过大漠珍珠港来到玲珑玉,那么这人就是此地的贵客,所犯罪恶越大,受到此地尊敬的程度越高。 此地却有三种不欢迎的罪犯,凌辱妇女者不欢迎,拐卖儿童者不欢迎,背信弃义者不欢迎。 这个地方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地方,但却又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此地别的消息不收,专收一种消息,各国罪犯的消息,就算是有人偷了邻居家的一根鸡毛不出三天,这里就有此人一切的消息。 不知道此地是从何而来的消息,但就是这么神奇,有些国家专门派出专干人员彻查此事,但到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此地特别欢迎一种人,专杀帝王的人,无论是谁刺杀了哪个国家的国君或王爷,此地还会专门派人接应这种人。 曾经有些国家召集整国军力前来扫灭此地,可惜最后整国兵力全部埋藏于沙漠,所以此地在各个国家有一个称呼“黑暗毒瘤”,一个想消除却消除不了的毒瘤。 星空紫薇星还是那么耀眼,泛着美丽而妖异的紫光。 “驾...驾...驾...” 十三匹快马,从大京帝国快速向珍珠港飞来,道路两旁荡起阵阵烟尘,马是西域名种“腾龙”,腾龙马种只有西域产出,而且腾龙驹只有大京帝国“太师,宇”的鲲鹏骑兵军团才有资格拥有,太师宇是当今的圣尊鹏举的亲姑姑,名叫“鹏宇”是大京帝国第一战将,一条“游龙棍”打遍帝国无敌手,拥有帝国最强大的鲲鹏骑兵军团,可以说太师宇是一柄坚硬的护国之盾,也是一柄掌国之剑。 十三匹腾龙驹,全是雪白色毫无一丝杂毛,骏马如风般载着十三个人,在深夜里像一把飞箭一样射入大漠珍珠港,鲲鹏骑兵军团不轻易出动,出动也不会是只有十三人,除了太师宇究竟是谁还有资格驾驭帝国名贵腾龙驹? 十三人其中十二人全是黑色披风,身穿银甲,青皮面具,手握银枪。 领头的一位,是一名看起来三十几岁的青年,身后背着一杆鲜红如血的枪,枪在月色下泛着点点血光,与夜空中紫薇星遥呼相应,红色披红在风中作响,血红色战甲如火一般,英俊的脸庞在急风中表情严肃。 突然他抬起右手紧紧一握,身后十二人立刻拉马而停,动作十分整齐,竟毫无一丝声响发生,这十三人就如深夜里的幽灵一般,诡异而轻盈。 “之前说的话,你们记住了吗?”领头青年问道。 “记住了。”十二人青皮面具人马上抱拳道。 “依计行事。”青年双指、指了一下大漠深处,催马向前奔去,身后十二人紧随其后。 距离珍珠港三百里西塞镇上,龙惊语坐在名叫“将进酒”的酒馆角落里,桌上摆着一碟五花酱牛rou跟一碟萝卜腌菜,一只酒杯一酒壶,一双筷子搭在酒杯上。 龙惊语看着酒馆两根柱子上的两句话。左边柱子雕刻着“将进酒杯莫停。”,右边柱子上刻着“与君同销万古愁。” 龙惊语拿起筷子,加了一口萝卜腌菜,慢慢嚼着,将酒倒入酒杯中,拿起酒杯将舌头放入酒杯中一沾,又将酒杯放在桌上,又夹了一口萝卜慢慢噘着。 “小二,好酒好rou尽管上。”一个粗鲁的声音从酒馆外传来。 紧接着一个身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壮汉走进来,找了一张无人桌子坐下来。 此壮汉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腮帮子两边胡须就如熊鬃,狮鼻大口耳大如扇,一双星目看起来又不像四十岁的样子,一把九环大刀抱在左臂。 酒馆又进入十二人,一个白发老者,身着打扮特别富态,十只手指头戴着十八枚猫眼大的上等翡翠戒指,各个不同样,衣裳全是江南上等蚕丝绸制作而成,裁剪的十分合体,老者长相也不赖,如果再年轻二十岁,绝对是惹得少女睡不着觉得那种。 老者身体并不富态,笔直的身板站在壮汉对面,尽显上位者的气质。 老者身后跟着一名剑客,左脸上有一记刀疤,面相并不出众,一身紧身装,佩剑悬在腰间,一双修长白嫩的双手看起来十分完美,脸上的刀疤让他看起来并不出众的脸上多了一股凶煞,此刻他的注意只放在自己的那双完美的手上。 剑客左边有三人,都是标准打手打扮,一人用舌头舔着刀身,眼露凶光。一人手握五尺铁棒敲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一人抱臂在胸,两条臂膀上套满了铜环。 剑客右边有五人,一个花枝招展的少女,屁股扭来扭曲的尽显****之意。一个独眼老汉手拿长鞭,仅剩的眼球随着少女扭动的屁股转来转去,时不时的伸出舌头舔一舔上唇。一个和尚闭眼拿着佛门戒刀,嘴里不断念叨佛经。一个将军打扮,紧握银枪,平静的站着。一个拿着双节棍,山羊胡子的青年,不断打折哈欠。 剑客身后有两人,一人拿着算盘在拨来拨去,不时皱皱眉头。一人拿着特大号的判官笔,眼睛紧紧盯着白发老者。 这位壮汉好像根本没有看到眼前的十二人,静静等着他要的酒rou。 龙惊语看了一眼突然进来的十三人,又夹起一口腌萝卜。 酒馆别的客人看到这十三人,眼神慌乱纷纷偷偷溜出酒馆。 这十三人好像根本没有看到酒馆里还有别人,就这么静静坐的坐,站的站着。 “小二,好酒好rou怎么还不来?”壮汉又大叫一声。 “来了,来了...”小二充满恐慌的声音传来。 不一会儿,酒馆小二战战兢兢的端着盘子,对白发老者欠身行礼,将一壶烧酒、一个酒杯、一双筷子、四蝶rou菜放在桌上,又向老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慢慢退去 。 “看来,今夜没有你的好酒好rou了。”白发老者坐下来,慢慢道。 “放屁,这酒rou是老子要的。”壮汉抓起筷子骂道,夹了一口rou放在嘴里。 “呵呵,好啊,老子...赶快吃,吃饱了好上路,明年今日我会为你烧纸的。”白发老者好像也不生气,慢慢道。 壮汉倒了一杯酒,一口下肚、大叫道:“小二,换大碗来。” 白发老者道:“给他换大碗,再搬一坛茅台出来。” “听见没,我儿子让搬坛茅台出来。”壮汉大叫道。 白发老者道:“茅台酒,你还不够资格喝,是准备明年祭奠你的。” 壮汉问道:“难道茅台酒,不是好酒?” “当然是好酒,茅台镇的茅台酒不是好酒,那什么酒才是好酒?”老者反问道。 “既然是好酒,为什么不给老子喝?”壮汉道。 “我怕你会醉。”老者道。 “喝酒不为了醉,那喝酒还有什么意义?” “喝酒当然是为了醉,可是你不能醉。” “为什么我不能醉?” “因为你醉了,死的时候感觉不到害怕了。” “老子什么时候感觉害怕过?” “等会你就会感觉到。” “等到什么时候?” “你吃饱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能吃的饱?”壮汉问道。 本来吃饱吃不饱只有自己知道,他却问老者,好像自己不知道吃不吃的饱。 这时酒馆小二果真搬来一坛茅台,跟一个牛rou面碗来,给老人行礼后退了下去。 “呵呵,你真是个妙人,你怎么不问自己?”老者道。 “我为什么要问自己?”壮汉道。 “问你自己为什么会闯入我府,杀我三十六个妻妾。”老者额头青筋暴露,大声道。 龙惊语听到这里,看了壮汉一眼,喝了一口杯中酒,夹了一块酱牛rou喂到嘴里,还是慢慢噘着。 壮汉站起身子,右手抓起茅台酒坛“砰”一下摔在地上。大声道:“你要娶我meimei,我就只能杀了你的妻妾。” 老者没有动,静静的坐在那里,抬头看向壮汉,慢慢道:“好一个理由。” “当然好了,我meimei只能做妻,不能做妾。”壮汉道。 “哈哈哈...好理由,好一个只能做妻不能做妾。”老者大笑道。 “既然你都说好,那么她们就该死。”壮汉道。 “她们该不该死,不是你说了算的。”老者道。 “但我已经说了算,而且她们真的死了。”壮汉道。 “嗯,这点我承认,可你知道她们死了会有什么后果吗?”老者问道。 “死了就埋了,能有什么后果?”壮汉道。 白发老者站起身来,眼露凶光看着壮汉道:“看来你不知道。” 壮汉左手握了握刀把,同样面露凶光道:“除了埋了,我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后果?” “现在我告诉你后果,她们死了你得陪葬。”老者道。 “可惜,你老子我还不能死。”壮汉道。 “为什么?”老者惊讶道。 “我meimei不能没有哥哥。”壮汉道。 “看来你meimei有一个好哥哥。”老者道。 “我meimei的确有一个好哥哥。”壮汉道。 “你放心,没有你,我也会照顾好你meimei的。”老者道。 “可我meimei不愿意嫁给你。”壮汉道。 “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老者又惊讶道。 “因为你是一个鱼rou百姓,强抢民女的狗官。”壮汉怒吼一声,原地跳到桌上,轮起九环大刀直劈老者脑门。 “叮”一声脆响,老者还在原地,剑客已经站在桌上,右手双指夹着刀刃,平静的看向近在咫尺的壮汉。 大刀像是砍在一件兵器上,可见此剑客的武功有多高深。 壮汉面露苦涩,看着剑客道:“九叔,你真的不让我杀这狗官?” “不能杀。”剑客平静道。 “为什么?”壮汉味道。 “文成,民不与官斗。”剑客道。 龙惊语皱了皱眉头,因为他有两点没想到,一没想到这壮汉有这么一个雅致的姓,更没想到那剑客就是他的九叔。 “鱼rou百姓,强抢民女的官吗?一个只顾自己享乐,不管贫民死活的官吗?这样的官还配做官?”文成怒道。 “他配,他本来就是官。”剑客道。 “这样的官我也会做,我也会鱼rou百姓,我也会强抢民女,而且我想我比这狗官做的更好,更彻底。”文成道。 “就因为你比他做的更好、更彻底,所以做不了官。”剑客道。 “为什么?”文成道。 “因为你不是官。”剑客道。 白发老者皱了皱眉,开口道:“文海东,给我杀了他。” 龙惊语感觉越来越有意思了,一个暴发户的老者却是朝廷官员,一个壮汉却为了自己的meimei杀了这官的三十六个妻妾,一个剑客却是杀人犯壮汉的九叔,壮汉要杀官员,口口声声咒骂不断,他九叔却不让他杀他,究竟这老者是不是就如他说的那样,做叔叔的会不会听他的话杀了他的侄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九叔,你真的要杀我?”文成问道。 “你必须死。”文海东平静道。 “我不能死,我死了文兰怎么办?”文成问道。 “你死了,文兰就不会死,会活的好好的,你不死文兰就会死,不但文兰会死,这西塞镇所有姓文的人都会死,就连我们文家的亲戚也会死,所以你必须死。”文海东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死他们都会死?”文成道。 “因为他是官,我们斗不过,你我都是贫民,民不与官斗。”文海东道。
“哈哈哈,听见了没有,你九叔比你明白事理,文海东快杀了他。”白发老者命令道。 文海东脸色平静看着侄子,只是嘴角稍微有一点抽动,这点抽动在场的人只有龙惊语觉察到了,由此看见文海东内心并不像外表那么平静,他的内心究竟起了怎么涟漪,没有人会知道。 “我还不能死,我一定要去圣域,向圣尊状告这鱼rou百姓的狗官。”文成丢开手中刀,双掌拍向文海东腹部。 文海东双指夹刀,猛然向下一拉,刀刃向文成背上砍去。 文成的双掌还未到文海东腹部,文海东指中刀却先到他背部,距离他背部只有一毫距离。 由此可见文海东有多么快的身手,手指力道有多大,文成先发制人却是落后,文海东后发制人却是领先,可见两者的武功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文成突然双掌收回,身子向下猛然倒下,肩头撞向文海东的膝盖而去,右掌突然拍在桌面上,臂膀支撑整个身体,左臂前伸左手如刀砍向文海东的大腿,整个身体向前快速移去,面露凶光张开大口,像要将白发老者一口吞掉。 好一招“飞鸽抖空”与“鱼鹰平移”,这两招没有十年八年是根本修炼不到如此火候,两招之间相接如此缜密,可见文成的上盘功夫有多硬。 “好。”文海东大吼一声。 丢开指中刀“咔嚓”一声,刀柄劈开桌子插入地面,刀身在空中晃了又晃发生“嗡嗡”响声,紧接着破桌落地的声音传来。 如果文海东不丢开大刀,这一刀就会砍中他的大腿,他双脚猛蹬桌面,整个身子向后跌去,在空中一翻身,双手抓住文成的左右脚,向怀中猛然一拉。 白发老者被突如其来的文成下了一跳,身后向后退了一步,特大号的判官笔顶住他的腰盘,此人沉声道:“再敢往后一步要了你的狗命。”白发老者只能硬邦邦的站在那里。 拿着算盘的人左手掌着算盘,右手如鹰爪扣住判官笔主人的喉咙,笑呵呵问道:“人称小西侠判官笔吴子念也不过如此,你敢动一下,你信不信我就要了你的命?” 独眼老者站在原地长鞭一甩,缠住文成的脖子,猛然一拉,文成被拉得偏向他而去。 其他人都没有动,还是各干各的,抱臂的抱臂,扭屁股的屁扭着屁股。 文海东双脚落地,手中抓着文成的双脚,此刻的文成只能静静的停在空中,因为独眼老汉用鞭子勒着他的脖子,他想动也动不了。 “你放开他。”文海东对独眼老汉道。 “呵呵,反正都要死了的人,放与不放有何区别。”独眼老汉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一甩手中的长鞭,却放开了文成。 文海东双臂向后一甩,左脚向前一踏,并指如剑点在文成的腰盘,“砰”的一声文成落在地上。 “吴子念,放开陈大人。”文海东对判官笔摇了摇头道。 吴子念也拿开了顶在白发老者腰间的判官笔。 算盘也拿开他的手,继续拨弄起他的算盘。 “九叔,你今天非要我死吗?”文成僵硬着身子,怒问道。 白发老者笑呵呵的来到文成身边,一脚踩在他的脸上道:“小子你记住了,不是文海东想要你死,而是老子想要你死。” 将脚用劲的文成的脸上揉来揉去。 开口道:“文海东就是老子的一条狗,你还不知道吧?我说的话他不敢放一个屁,我要他咬谁,他就咬谁,不信你问问他,文海东是不是这样,你告诉他。” 文海东面无表情,口气硬邦邦道:“是。” 此刻从他口气中你根本听不到他是怎样的情绪,在场的人每个人都感觉不自在,无论是谁被人说成一条狗,都会不自在,何况是当着自己侄子的面。 “你听见了吧?实话告诉你,老子就是这里天,就是这里的地,刚才不是挺硬气吗?还想去圣域告老子的状,你知道圣域在何方吗?”白发老者问道。 接着道:“还真不怕告诉你,老子就喜欢鱼rou百姓,老子就喜欢强抢民女,你死后我不但要睡你meimei,我还有睡更多的少女,你能奈我何?”说着他的脚不断狠狠踩着文成的脸。 “啊...啊...狗官,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就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成了幽魂也要去圣域,向圣尊禀明一切,回来食你骨喝你狗血。”文成怒吼道。 文成他腮帮已被老者踩破,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来。 “呵呵,好啊,那等你死后再说。”白发老者道。 接着道:“不怕告诉你,朝廷像我这么样官不在少数,不是稳坐圣域的那位能管的来的,那位的确治国不可多得明主,但他对我来说却是一个摆设,老子今年六十三了,就从未见过他,他也不知道世上究竟有没有我这么个人,如何管我?何况他只是个坐在圣域的聋子,我们想要他听到什么,他就能听到什么,不想让他听到,他就根本听不到。他的天下实在太大了,根本管不过来,所以说我就是这里天这里的地,何况他今年已经四十二了膝下还无一亲生子女,等他百年后,他的天下不知谁来坐,像我这种人物还不值得他来关注。” “啊...你这个畜生,你既然敢在背后这样说圣尊,你必定不得好死,啊...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要杀了你们这样狗官,替天下百姓还一个太平盛世。”文成突然大哭道。 是什么让一个男子汉而哭泣,是不是因为心中的梦想破碎而哭泣,是不是所寄托的希望消散而哭泣,因为他心目中的天下还是太平盛世,因为他心目的圣尊还是明察秋毫。 原以为只有眼前这么一个害群之马,没想到天下乌鸦都是一般黑,他看不到一丝光明,他是不是为了那个稳坐天下男人而哭泣,在他心目中那么高尚的人却是一个可怜的聋子,既然那么伟大的人都是聋子,而自己又是什么?他是不是为自己的绝望而哭泣,他是不是为自己而哭泣,为自己的卑微而哭泣,为自己内心的愤怒而哭泣。 只是他还不明白,事物都有两面性,有好就有坏,有光就有暗,风光的对立面是什么?是可怜是卑微。 只是他看到的只有好的一面,看到的只是自己想看到的一面,人类岂不是这样相信着自己,相信着自己所看到的,相信着自己只能看到的一面?当对立面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你会不会感觉到天真,感觉到愤怒与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