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仕女图(五)
“老爷!”此刻,一美妇从内堂走出,着一身孝服,看见倒地重伤的朱樾花容失色。 白牡丹闻言,随即移形换影,又附身于那美妇身上,随即将头上的玉簪拔下,朝自己的腹部刺入,眼神里是那般不甘,恨恨道,“朱樾,你就是为了她弃了我!” “不要啊!”朱樾欲伸手阻拦,却是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伤害自己的妻子。 盖昶一个飞身逼近白牡丹,谁知白牡丹竟将那玉簪抵在自己喉咙,“你若靠近我便刺死她!” 盖昶无奈,只好立在一旁。 “哈哈哈哈,朱樾啊朱樾,我为你倾尽所有,你却将我弃如敝履!”她自嘲一笑,随即又变得狠绝,“我要你以命抵命,以慰我孩儿的在天之灵!” “孩儿?”朱樾并不知道那时她已怀了他的孩子,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娶她,她对他的官运并无助益,他与她不过是逢场做戏,只是没想到她怀了他的孩儿,只觉得有些惋惜,仅此而已。 她再次将利爪伸向了朱樾,顷刻之间已将他的心脏剜出,盖昶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了。随即她又将利爪对准了自己的胸口,欲处死这俱rou身。 忽而,白牡丹的灵体再次弹出,不明而来的大火将她燃尽,发出凄厉的惨叫。 原来是袭夭将那幅《仕女图》焚烧,灵体失去载体后便灰飞烟灭了。白牡丹的尸体早在二十四年前就已被火化,而这一幅《仕女图》便是她怨灵的唯一载体。 起初袭夭也只是猜测,因为在路府时唯一的疑点便就是这幅过于美丽的《仕女图》,听了老鸨的阐述她就更加能够笃定,朱筠的死和这幅画有莫大的关联。只是她们并没有找到白牡丹的尸骨,这幅画是不是白牡丹的唯一载体袭夭心中并不十分确定。 终于一切都尘埃落定,盖昶和袭夭告别了洛水县,又踏上了未知路。 “袭夭你是怎么想到黄符能降那女鬼的?”那黄符竟然能将灵怨如此之深的女鬼一下从宿主体内弹出,必是高人所写,袭夭是妖鬼子,却丝毫不惧怕那黄符...... “哦,我是从一本书上看的,怎么样,我聪明吧。”袭夭绽开笑靥,等着她昶哥哥的夸赞。彼时在穹竹殿她可没少看书,法术没学成,墨水倒是吃了不少。
“你是怎么想到烧画的?”盖昶追问,这丫头平日里疯疯癫癫没个正经,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有谱的。 “以前在书上曾读到,万事万物皆有载体,自然恶鬼也不能除外,那副画是不是白牡丹的载体不并不十分笃定,我只是一试,没想到还挺管用的。昶哥哥,我是不是很很很聪明啊?” 袭夭瞪大了双眼,昶哥哥,你夸夸我呗。 “嗯,我家疯丫头最聪明了!”盖昶逗趣地跑开。 “昶哥哥,你坏~”袭夭在后面追,二人嬉笑,不亦乐乎。 只是小小的袭夭却藏了心事,她没敢告诉她的昶哥哥,其实她本可以在白牡丹杀朱樾之前就将那幅画焚烧,只是她有私心,她不愿朱樾那样的败类活着,这事不告诉盖昶是怕他觉得她恶毒,她只想做他的“疯丫头”。